愚者のメロディー(4)愚者的melody。
「没事的,谢谢葵替我担心。」她微笑着说道,「我很高兴。」
哪怕其实一点也不高兴也能够笑着说出「我很高兴」这种话,这就是人类这种生物啊。她分神想着,看见葵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葵点点头,对她说,「好,姊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发生甚么事都可以对我说。」
葵露出了有点不忍的神情,说,「对不起。」
「你有甚么好对不起的呢?」神代弥生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葵的肩膀,「快回去吧,你不是还有烘焙的社课吗?」
葵除了抢走原本就不存在的父母的关爱,没有灵力也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一切,还有甚么好说对不起的呢?更何况这些本来就不能责怪她不是吗?神代弥生分得很清楚,只是分得再清楚都没有办法去爱得到了所有她得不到的东西的神代葵。
神代葵没有再说话,只是模仿着神代弥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好。」
神代葵把想说的话憋进去了,不再开口说话,她看着自己的姊姊嘴角勾起的浅浅的弧度,温柔而真诚,但却像面具一样黏在那张清秀的脸上面,她们终究还是有这么多的不同。神代葵把内疚藏进心里,扯开一个灿烂的笑。
「那我去上烘焙课啦,姊姊再见!」
神代弥生对神代葵挥挥手,不再说话。静静的目送着神代葵的离开。周遭渐渐涌上一群恶意满满的少年。
「经理你妹妹长得好好看啊,可以给我她的联络方式吗?」
「没想到经理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呢。」
「如果是经理的妹妹当经理的话一定幸福到爆炸吧——」
「好了,差不多要开始练习了喔。」神代弥生拍拍手,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并没有因为伤人的言论而感到痛苦。或许痛苦还是有的,不过早就已经习惯了。少年们很有默契的「啧」了一声,散开来去练习了。
「呐、呐呐。」
神代弥生侧过身子看,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的少年懒懒散散地走了过来,靠在椅子上打着呵欠。
「芥川……慈郎?」
「叫我慈郎就可以了。」芥川慈郎眨着一双好看的黑色眼睛,歪着头看她。
神代弥生理所当然地知道芥川慈郎的存在,他就是冰帝网球部的主力之一,也同样拥有一批数量不少的粉丝。她跟「主力」们并不熟悉,他们并不会主动欺负她,但却默许着堪称霸凌的事件的存在。
他们想必也是并不喜欢她的。这点神代弥生很有自知之明。
「怎么了吗?」但神代弥生的个性永远都是如此柔软的,无害的,温和的。她就是这样的个性,才导致她如此轻易地受伤,又坚韧得让人难忘。
芥川慈郎打了个哈欠,声音柔软地说,「你不难过吗?」
这句疑问仿佛在当下立即地扎了神代弥生一刀,她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破碎,但很快就找回了自己,她脸上的微笑渐渐褪下,凝视着芥川慈郎,仿佛在确定这个人值不值得相信,能不能说出她真正的想法。
但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是非题。痛或者不痛。仅此而已。
可是说出答案却要花费如此大的力气。神代弥生缓缓慢慢地开口,放弃审视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信赖,也许她只是需要一个人让她可以说出「她很痛」这样的话语。
神代弥生挂起一个清淡的笑容,对着沉默地凝视着她的芥川慈郎说话了。
「……怎么可能不痛啊。」
芥川慈郎想了想,缓缓慢慢地开口了,「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是不是那样的人,很重要吗?」神代弥生反问,「决定我是甚么样的人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你们啊。」
这句话的控诉其实已经很明显了,神代弥生想控诉芥川慈郎他们的漠视导致这种冷言冷语的增强,神代弥生想控诉这个世界对她的不公平,神代弥生想控诉……
她忽然觉得眼眶有些热热的,于是眨了眨眼,把上涌的泪意逼回去,安安静静地看着芥川慈郎。
芥川慈郎其实是有被惊吓到的,在他的印象里这个经理就是一个柔弱可欺的、好像每个人都可以踩她一脚也不会反抗的个性。这种人真的会贪图他们的长相所以前来这里吗?他就是抱持着这样的疑惑所以前来确认的。
他愣了一下,然后看着神代弥生隐隐约约透露出哀伤但仍然温柔的表情,感觉自己仿佛内心某一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