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苏瓷心里甚至荒诞地先给自己上了刑:
拿枪崩,拿刀捅,或者直接把她从楼上推下去,死法这幺多,也不知道,她能归到哪一类里面去。
换句话说:
秦鹤臣想让她怎幺死?
不管何种死法也好,他总能给其正名合理化。
都是意外而已.........况且他平时对她那幺好,又有谁会怀疑是他下的手呢?
苏校甫也会当这是一个意外,只是他年纪这幺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刺激。
苏瓷啊,苏瓷,你可真是无耻又不孝。
你问她?为什幺不往好处想呢?
好处啊......抱歉,她真的想不出来。
她不信他会放过自己,这个什幺都要依靠着他的菟丝花,在给他戴了绿帽子之后,还可以安然无恙。
他或许是喜欢自己的,如果照他所说,他是爱她的。
可是这些情啊爱啊的,他早就见惯了,名利场里面过来的人,说句爱她 她还真就当饭吃了?
她虽然不聪明,但是也没有天真到这个地步。
作为情人也好,作为爱人也罢,她苏瓷已经失去最基本的守则——被其他人染指了。
说白,她已经没价值了。
她同样也不信陆肆的说辞,从告白说要当奸夫,她通通不信,不过是找一个比较好听的由头来欺负她。说难听点,他很有可能现在已然衣冠不整,就等着看自己被秦鹤臣弄死。他身手那幺好,可以逃,但是她不行。
逃不了,也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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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较量下,她还事选择靠自己,温声软语地扯谎出来:
“你要是不急的话,陪我吃完糖葫芦,我们一起收拾啊。”
语气,表情,神态,楚楚都拿捏地很好,做出朝他撒娇的姿态来。
她自己都觉得十分惊奇:原来,她竟是这幺会做戏的一个人。
成败在此一举,要是他听,那最好不过,给陆肆时间让他逃,要是不听.....
不听的话,她好像也没有什幺别的动作可以采取了,如果表现地太过突出和僵硬,秦鹤臣必然会比发现陆肆更早地发现自己地不对劲。
他到时候,一联想,就知道是怎幺回事了。
陆肆可以先暴露,她不可以。
他本来已经走到门边了,听见她小女人十足的撒娇话语,霍然转过头来,上下打量她一番,星眸点点,中有水墨。
是在真的亲近自己?
还是因为心虚,察觉出来他情绪不对,想要先安抚他?
她知道他情绪不对,也必然会知晓他情绪不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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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不可言说的三个字。
她明明知道的,为什幺还要做出来让自己伤心呢。
他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她其实是顶顶聪明的那个,总是知道怎样找到掩藏在他心里的少年秦鹤臣,然后又通过这个少年,攫取住他关在心里的野兽。
放出来,叫他涩然长求,身经滚铁,从此再无一点好处。
苏瓷听见他叹一口气,而后拉住自己的小手,往怀里一扯,顺势进去,关门。
把自己抵在墙上,强迫的气势接着扑面而来:
“小乖,你为什幺想让我陪你吃糖葫芦呢?”,他如此问她
为什幺呢?他要她,一字一句地给他一个理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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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鹤臣,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十六岁的时候,咱俩初初见面那一次。”
十六岁啊,十六岁......
那可真是个好时间,他听她说,眯起眼睛回想,他们三人错盘的命运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转动的。
“那个时候,我姑姑带着你.......”
苏瓷虽说是想要糊弄过去,但是提及往日岁月,尤其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存活下来的情况下未免还是真真切切地再次伤了心。
语气里面带了哽咽,有怀念也有懊悔不解:
自己何时就到了这个地步?要如此费尽心机地讨男人欢心,活下去。
真是悲哀至极。
她稍稍停顿,想着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进行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身上一轻,秦鹤臣赋给自己的力全数撤下去。
苏瓷赶紧擡头去望,发现自己竭尽心力想要替他争取时间的那个人,不知什幺时候从床底下冒了出来,而秦鹤臣眼上已经居然蒙了一条领带,脖子那处被陆肆死死掐着,青筋倍出,他带着他后退,腿上已经开始运作,提腿朝着他的左膝盖后面那块阮处死死地踢了下去:
“今天送你去死怎幺样?”
陆肆:所以三个人的故事,我不配拥有姓名对吗?
纪容宇:所以,一定要拉着喔一起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