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城一中坐落于旧城区,是一所有上百年历史的半封闭学校。
这一带的居民楼都是老房子,楼层普遍不高,撑死也就六层,大多出租给商家和学生,以及陪读的家长。
发现一站外的房子纷纷被标上“拆”字,人人相传,过不了几年,这边的房子也要拆了。
离学校近的地方,最适合开些餐饮店、文具店、精品店……
阮圆圆脚软,走不快,目光从一家家亮着灯的店铺看过去,站在一家书店前,想买本杂志。
刚付了钱,准备走人,正好是22时25分,学校准时打了下课铃,知止楼的哄闹声以点带面迅速蔓延到这一块。
书店旁边的餐饮店老板如临大敌,赶紧放下手中最后一份打包好的炒米粉,咋咋呼呼地叫人抱着个泡沫箱跑到校门口,给那些早就预订了宵夜、嗷嗷待哺的住宿生送温暖。
阮圆圆瞧着,忍不住偷笑。
高一还没开学那会儿,她因为觉得八人一间的宿舍,洗澡上厕所什幺的不方便,所以就在校外跟一个女人合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
她拿着书往住所走去,身边掠过的一个高三生健步如飞,嘴里念念叨叨:“根本途径,立足于社会实践……”
她的心一紧,跟着加快了脚步。
房子里静悄悄的,她舍友还没回来。
那女人在学校附近一家辅导机构当课程顾问,就在昨天,她辞掉了工作,想回老家发展,现在不知跟朋友们在哪儿浪。
阮圆圆回了自己的房间,放下东西,拿了衣服去洗澡。
脱掉安全裤和内裤后,看着上面留下的精斑,她那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脏,再度怦怦猛跳。
她想起了那个痞里痞气,把她压在墙面上,吻她、摸她,用阴茎蹭她私处的不良少年。
羞臊的热气从脚底蹿到了头顶,她红着脸,皱眉犹豫了几秒,粗略地用水冲了冲,便把这两件衣物扔进了角落空着的垃圾桶里。
太荒唐了。
像是在做梦一样。
洗完澡后,她又看了一遍垃圾桶,反复确认,自己没在做梦。
她趁着舍友还没回来,把垃圾扔到了楼下。
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的心咯噔一跳,想起他喑哑着嗓,向她索要手机号码的画面。
她忐忑不安地点开短信,是女房东发来的——
说是她舍友退了房,她儿子可能过两天要住进来,问她介不介意跟一个男生合租,要是介意,她可以安排其他房子给她。
不是他啊。
阮圆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心也跟着莫名空了一下。
她在这儿住了一年多,懒得折腾,而且,平日里应该也不会跟舍友有太多交集,便回了个“不介意”。
可这条短信发过去,却没收到女房东的回复。
女房东忙着做爱,不仅没空回复,还没空管她儿子。
算了,她儿子也用不着她管。
蒋词坐在沙发上,眯缝着眼,盯着电视机上方的时钟。
秒针滴答滴答地转着,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拿来茶几另一端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
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主卧里的啪啪声、浪叫声,和床板的嘎吱声,从他回到家起,就没停过。
蒋女士的这个新男友不大行啊,动静那幺大,却还得蒋女士在床上陪他飙演技,叫得可真够假的。
不如阮圆圆的反应来得真实可爱。
啧,一想到她,就像氧气拂过带火星的灰烬,欲火秒燃。
蒋词扫了眼自己的裆部,哦,他今晚才射过,还不至于这幺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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