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平没有再发来消息,刘欢长吁一口气,她想,他或许从中猜到她的意思了?也有可能,他也只是把那晚当做酒后的一场风流。
刘欢又有点失落了。
用康星星的话来说,就是作。
那天之后,张宇嘉再也没有找过她,她也没有再见过他。
快毕业了,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前途奔走,投简历,笔试,面试,签合约,毕业论文,出国,考研……
刘欢整周整周地在外面跑面试,回到宿舍不是在准备面试就是在磕论文填坑。也不知道现在这些破公司怎幺都一个德性,简历筛选性格测试笔试群面业务面HR面总监面……好像不搞这幺多个环节就不能表明他们在认真招揽人才。
终于,蒋教授实在看不下去刘欢的论文进度,在她第二次缺席论文研讨会之后,他发出了最后通牒——来,或者死。
当然,蒋教授的原话没有这幺简洁,他的原话是——小兔崽子,自己给自己论文挖了这幺大的坑,还不来填,喊一声就拿个小铁揪揪铲几下,毕都毕不了业,还找工作,找个梦里的工作……
于是在论文研讨会开始前的最后一秒,刘欢溜进了蒋教授的办公室。
关大仁指指他身旁的空凳子,向刘欢投以敬佩的眼神。
刘欢的余光看到张宇嘉也在,坐在办公室另一边,两人都有点刻意避开彼此的目光,两个人还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刻意,真尴尬。
刘欢挪了挪身子,借由关大仁庞大的身躯挡住张宇嘉的身影。
蒋方块又在前方顶着个方块脸,拿着每个人的论文挥斥方遒,口吐芬芳,刘欢在口水沫子横飞的办公室中成功走了神……
在刘欢原来的认知中,离婚是鸣金收兵,是快刀斩乱麻,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离婚是抽经断骨,是持久拉锯。
从那天起,王安和刘女士陷入了另一种要死不活的拉锯里,刘欢和乐乐也陪着一起出生入死。加上找工作和论文,这日子过得还挺要命的,想到这,刘欢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这一笑深深刺痛了蒋方块的心,他破口大骂,“刘欢!拿着你(可爱的小)论文过来!****,******。其他人赶紧回去把你们手上的这篇东西改好,刘欢我要骂好一会,不耽误你们时间。”
一听可以走,大家立刻收拾东西撤,关大仁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大家一起离开,临走前只留给刘欢一个愿君平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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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欢终于从蒋方块手下生还,她揉着被敲得有点发疼的脑壳走了出来,拿脑袋对着走廊上的大柱子锤——“怎幺办啊!!!”她的论文要怎幺办啊!!!!数据不显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从头来过啊啊啊啊啊啊!
刘欢靠着柱子滑到地上,以论文掩面,继续哀叹。
“嗒嗒”
透过论文的缝隙,刘欢感觉到一个人停在了她面前,这人还颇有仪式感地敲了敲她脸上的论文。
一股不祥的预感由肚子里升起。
这人还一直不出声,等着她。
刘欢默默地把论文从脸上挪开,顺着一双笔直有力的长腿往上看,林一平弯着腰插着兜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依旧是白衣黑裤,清隽风流。
那晚上的风流回忆和第二天的风骚操作都一溜儿奔涌进来,刘欢的脸蹭地红了。
她僵硬地擡起手,干巴巴地说了声——“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