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滩上看见我哥健全的两条腿,证明他养父母尚存理智,也不知道我哥拿什幺谎话骗过去的。
五月份天气已经挺热了,去沙滩泡在水里的确舒服。女生带了一个很大的充气浮床,我跟我哥帮忙充气,踩着那黄黄的充器泵没一会儿全身是汗。女生给我哥递了张纸巾,又抽出一张,我伸手去接,她却直接贴到我脸上替我擦汗。她靠得有点近,能感觉到她的胸部挨着我的手臂。
高三了,该发育的都发育了。
我拿过女生手里的纸巾自己擦,跟她说:“你看看浮床够气了没。”
那浮床大得她可以在上面翻滚,身体曲线从比坚尼的边沿溢出,连一旁的路人都忍不住看两眼。
“你可以帮我抹一下防晒吗?”女生问。
抹是能抹,我随便在她背上涂一层就完事了。“手跟脚你自己抹吧。”
我哥安静了半天,忽然跟女生说:“你背上没抹匀,能够得着吗?”
我哥在外人面前是很纯良的,提出这样的意见只会让人觉得他很温柔体贴。女生看了看我,见我没表态就自己背着手抹匀防晒乳。
“这边还有一点,往下,往左。”我哥像在给人导航倒车。
女生背手背到脸皱成一团,最后只能小声救助于我哥:“你能帮我抹一下吗?”
我哥爽快地并拢指尖放到女生的后背上。
真是有趣。
我拉了拉我哥说:“帮我抹一下防晒。”
我哥刚才还对着女生笑,转过头来却是一张冷脸。“自己抹。”
“你确定?”我用力握住他手臂。
他歪头看了我两秒,然后凑到我耳边说:“我会硬。”
软软棉棉的短裤不好遮掩,我只能放过我哥。
周末沙滩上人不少,浮床碍地方,我们找了个比较偏僻的岸边,女生躺在浮床上,我跟我哥一边游一边推着浮床到深海区。我反对过出深海,因为三个人里除了我,另外两个都不会游泳,虽然租了浮水袖戴着,但在海里危险性始终存在。女生拉着我的手晃了好久,保证乖乖呆在浮床上不乱动。
她说:“如果我不乖乖听话,就罚我给你带一个月的早饭。”
到时候都高考了,谁还考虑早饭的问题。
我哥又看了半天热闹,不知死活地帮腔:“浅水区人太多了,浮床放不下。”
然后我就看见我哥用他那狗刨式的泳姿跟我一起推浮床出海。
女生趴在浮床上问我:“你打算考哪一间大学?”
我看向我哥,实话实说:“看他。”
女生有些诧异,转过头问我哥:“你呢?”
“首都那边的吧。”
我哥成绩好大家都知道,讲了地点也就明白了他的目标范围。
“我的成绩估计考不到那边去。”
我哥见女生沮丧了就安慰道:“你成绩不错的。”我哥瞟了我一眼,接着跟女生说:“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讲题。”
很多人都说我比我哥好看,但不代表我哥长得差,从女生看我哥的表情就知道了。
太阳很大,我闭着眼睛仰面浮在水上,不说话,让那两个人聊个够。
忽然间海水波动有点大,我刚睁开眼就一个大浪盖过来,耳边全是水声和尖叫声。海水呛进鼻腔特别难受,我一边咳一边翻身去看我哥。女生被浪掀得从浮床上掉下来,而我哥搂住她的腰尽量让她上半身高于水面。我游过去扯着女生的手臂让她爬上浮床,然后托住我哥的身体让他好好喘气。我哥咳得眼眶和脸颊同一个色,像条红衫鱼。
“回岸上。”我说。
没有征求其余两人的意见,我把我哥推到前面,让他用狗刨游回去,我负责拉浮床。
上了岸,惊魂未定,没有人说话。我越想越生气,不想待下去了,直往淋浴间走。我哥拉住我。
“你想继续玩就玩吧,我先走了。”我甩开我哥的手,没去看女生的反应。
储物柜要钱,我跟我哥的东西放在一起,钥匙在我这儿。正想着等会儿出去把钥匙给他,手腕被人握住。除了我哥没有别人。我掰开他手指,把钥匙放他手上,然后拿着东西往淋浴间走,没搭理他。
淋浴间是一个个隔间。人多,有时候会两三个人挤一间。我哥有样学样,把我往狭小的空间里挤。
“我不玩了,我跟你回去。”我哥握住我手腕不让我脱衣服。
“不是挺聊得来嘛。”
“你知道我是故意的。”
他开始死猪不怕烫。
“我要洗澡,你不洗就出去。”
我哥见没商量的余地,讪讪地松手。
我脱掉衣服后他说:“你身上没伤了。”
上一次我哥破门而入起到了阻吓作用,我养父母好些天没进行过支线任务了。
洗澡不花什幺时间,穿衣服的时候我哥又给我一个“惊喜”。
他小声说:“我忘了带内裤。”
我信他就是傻子。“忘了带?是故意没带吧。”
我哥根本不否认我的质疑,反问我:“怎幺办?”
我看着他通风的下半身说:“光腚吧,凉快。”
今天他使什幺法子都没用。
女生也没有了玩的心思,跟我们一起坐公车回去。现在人流赶着来沙滩,走的人少,公车上有两个空位。女生占了一个,我没跟我哥客气,占了另一个。我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省得那两个人找我聊天。我听见女生在跟我哥道歉,我哥随便说了两句没再接话。
沙滩离市区远,公车一晃一晃的,很容易令人睡着。可我心烦着,一直保持着清醒。突然腿上被一个重量压住,睁开眼,是我哥坐到了我腿上。他裤头被拉扯,露出腰下一截连接臀部的肉,原本该看到内裤边沿的地方白花花一片。女生跟其他乘客一样睡着了。
看来我哥是打定了主意要弄我。
他用气音说:“别生气了。”
我入定一样坐在那儿。
“罚我给你带一个月的早饭。”
我哥说完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自己先咧着嘴笑开。
以我俩现在的穷鬼模样,他那一个月的早饭估计不是偷来的就是抢来的。我承受不起。
我哥学习能力强,特别是学坏本领。他两腿叠合在我两腿之上,原本后背对着我胸口,为了使坏,侧过肩膀整个人靠到我身上,挨挨蹭蹭的。他乱动,裤头露出来的缝隙就时宽时窄。我哥肯定看见我咽口水的动作了,所以才笑出声。我捂住他嘴巴,又被他喷出来的气息潮得缩回手。
“还生气吗?”
我点了点头。
明明汽车晃得不厉害,我哥却晃出了海上大风暴的效果。我手掌压在他腹部,迫使他停止晃动。
他问:“我怎幺做你才不生气?”
“由我来提条件?”
我哥弯着眼睛点头。
对于羞辱我哥,我是个能手。条件我是下车后才提出的,我哥被我吊胃口吊了一路,中途还靠在我身上睡了过去。
跟女生分别后,我带着我哥在街上乱逛,想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最后拐进一个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里有监控,绕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盲点角落。
“你用的哪只手给人抹防晒?”我问。
我哥举起右手。
我捏住他右手食指放到嘴里,在指根重重咬了一口。
“你用的哪只手抱人?”我又问。
我哥不太能忍痛,他憋住了叫喊,没憋住眼眶泛红。他乖乖地伸出左手。
我捏住他左手食指放到嘴里,同样在指根重重咬了一口。
我哥快因为生理疼痛掉眼泪,仍不忘记问我:“还生气吗?”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扔给他:“穿上这个。”
他接住摊开来看,难以置信地瞪向我。
那是一条泳衣裙子,刚在车上趁女生睡着的时候从她那儿偷来的。我哥自然认得,迟迟不肯穿上。
“你是在报复我吗?”
“我都穿三次了,你穿一次又怎样。”
裙子还湿嗒嗒的,穿着肯定不好受。我哥问我:“要穿多久?”
这就问到重点了。我说:“穿着,撸给我看。”
我哥一副震惊又委屈的样子。我没给他动脑筋的机会,说:“你可以选择在这个盲点位置穿,或者在监控底下。”
我哥长得并不阴柔,理应跟裙子不搭,不过他磨磨蹭蹭穿上去后,我终于明白他那时候为什幺会从下往上地打量我──他的脚跟我一样,体毛不重,小腿晒得有点发红,被裤子遮盖住的大腿白了一截,像穿上了一双粉色的及膝长袜──那种顺着线索慢慢揭开谜底的紧张感逐步增加,像给心脏注射一波又一波的强心剂──散开的裙摆晃晃荡荡,腿根若隐若现,海水在布料底部边沿聚集,顺着皮肤下滑,一滴,两滴,细小,透澈,没到脚踝就不见踪影了。不用舔也知道是咸的。我没有心脏衰竭的问题,差点承受不了强心剂带来的作用。
他裙子穿好后低着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我问他:“是不是我不穿裙子你就硬不起来?”
结果我哥小声地哼哼:“我穿这样不好看。”
我哥是真的以为我在报复他羞辱他。我拉过他的手放到我隆起的裆部:“它说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