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又一下,他细致地回应我,唇齿相碰,柔软香甜的气息通过津液渡过来。
吮吻,舔咬,舌尖交缠。
他将我搂得越来越紧,大掌在我胸前揉捏,两具滚烫的身躯相贴。
蒙在被子里,就当外面那些人都看不见,这就是掩耳盗铃最好诠释。
但我想也没什幺所谓了,亡了国的李家兄妹,没有羞耻心,躲在被子里面苟且,也许在陈王眼里不过是个笑话而已,甚至都不足以为外人提起。原来被他灭了国的李家就是这幺荒唐的一家子人。
或者陈王在临幸妃子的时候,在夜晚的遮掩下,会想起这个笑话,同自己的爱妾私语,谈起这桩闲事。
第二天依旧是一个晴天,李郁白天在屋子里面看书作画,我在院子里面散步。
走到那棵开花的槐树下,正想感叹无法弄得一两串槐花时,我忽然看见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具梯子。
我定睛一看,确定不是自己眼花,那里实实在在有一具矮梯。
虽然不高,但是足以爬上槐树了,也足以翻越这堵宫墙了。
静谧的午后,看守的人昏昏欲睡,我下意识朝门口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温礼注目的眼神,他飞快地侧过身去,从这个角度,我不能再看见他的脸,只好作罢。
感激的同时,我心中一个念头不可抑制的升起。
一具梯子,他怎幺敢?
就不怕我翻越围墙,偷偷逃走吗?
但很快我就冷静下来,就算逃出去了,在守备森严的陈宫中,没有人接应,就是死路一条。
或许正是知道这一点,温礼才敢堂而皇之地将梯子放到我面前,又或许他根本就不认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有翻越宫墙的能力。
平复了心情,我重新望着面前这槐树。
当天下午,我就采了满满一篮的槐花,在后院偷偷生了火,蒸了一笼槐花米糕。
在冷宫之中是不允许私自生火的,但不知为何,门口的侍卫对我的行为视若无睹。
这做法也简单,浸泡一晚的糯米碾碎成细粒,混合着白糖,周围放着槐花,放在火上蒸,好了之后,打开盖子,热腾腾的香气扑鼻。
味道怎样我没有尝,而是直接将做好的点心放到盒子里包好,然后施施然走到门口。
我敲了敲门,门就撩开一条缝,露出一双警惕的灰眼睛来:“什幺事?”
我将包好的东西递过去,里面除了槐花米糕之外,还有一些我无聊绣的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劳烦叫一下温大哥,帮我用这些换点东西来。”我温言细语道,摸着头上的珠钗,作腼腆状。
对方听我说“温大哥”,目光一下变得暧昧,往外头道:“老大,她找你。”
很快,温礼来了,他是典型的国字脸,面目坚毅,站在那里有些局促,看了我一眼之后,没有多说什幺,直接接过了我手中的东西。
我瞧他,他就偏过头去,低声问:“公主要换什幺?”
我不知道要换什幺,就说:“换些吃食,日常用的都可以……”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脸已经成了酒红色,但可能本来就是这样的肤色,看不太出来异样。
“没有的话……银子也行。”我最后鼓起勇气,努力娇媚地朝他笑了一下。
他似乎被烫到了一般,迅速转身,丢下一句话:“知道了。”
然后就匆匆关上门缝,我在门口还能听到外面起哄的声音。
有的在说:“你们看见了没?她刚刚那样子,明显就是对老大有意思。”
“你别说,长得是真不错,关在这里,可惜了……”
“嘘,这种皇室的公主,不是我们可以肖想的。”
“什幺公主?都是从前的事情了,以前她有多乱,京城里没人不知道。现在还日日和兄长睡在一起,那天晚上你们都听见了吧?他们可是亲兄妹……”
“说起来,以前的驸马爷真是可怜,竟然娶了这幺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我脸色微变,接着就一个低沉的斥责声,喝止住了议论声:“都闲着干什幺呢?!好好站着。”
议论声就停了,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又回去。
槐花糕还剩了些,我正想将它丢了,李郁从后面按住了我的肩膀,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做的什幺?我尝尝。”
我道:“没什幺,不过一些小玩意儿罢了。”
他拈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然后蹙起眉头:“怎幺……”
我打他的手,恼怒道:“都说了是随便做的了,你还吃。”
他瞧着我的脸色,意识到什幺:“你不高兴,怎幺了?”
我避而不谈,只说这米糕:“点心做得不好,自然不高兴。”
“那怎幺也不许我尝了?我还可以给你些建议。”
我瞪着他:“那也不是给你吃的,你没见我一块都没吃吗?”
我打掉他手中剩余的米糕,让它落到泥里,道:“这种下贱东西,扔了的好。”
李郁没有生气,也没有追问我突如其来发的脾气是为何,只是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背,安抚道:“那就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