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港最大的善聚德酒楼,整个二楼被包下,请的都是社团各个堂口的领头人物,当然也有几个德高望重的叔伯辈。
如今的和兴当然不似以前,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这条道上的路越来越不好走,往日那些喊打喊杀的局面自是不会再出现了,现在的斗争,都是没有硝烟的斗争。
不过,虽然影响力大不如前,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和兴几百年的历史,如同一颗植根数百米的参天大树,背后各方盘踞的实力,不容小觑。
而关于龙头的选举,从来都是马虎不得。
众人心里都知道,季遇诚代表的是宏港沈爷,这次的设宴,口头上说是接风洗尘,实则试探大家对龙头选举人选的看法。沈爷这个人,对权力的掌控之心极重,这幺多年,身虽不在江湖,但势力却遍布江湖。
近几年所选的龙头,哪个不是他提拔的人。说好听点,选的是龙头,说的难听点,无非是选傀儡。要不是因为他无后,这和兴的龙头不可能是选举制,而是世袭制才对。
“幺鸡!”
“碰!三筒!”
二楼中堂,几个堂口的小弟围在一起打麻将。里面的包厢,烟雾缭绕,实木大圆桌坐了十几人,都是和兴举足轻重的人物。
“人都到齐了?”主位,季遇诚旁边一个头发稀白的老人出声问道。
“好像还缺一个人。”有人回答。
“边个没来?”
“龙华区的Maylin姐没有过来。”
“去问问点回事。”
不一会儿,有小弟进来,解释道:“赖伯,Maylin姐的手下来传话,说她身体不舒服,今天的宴席实在抱歉,参加不了了。”
“什幺意思啊?季先生的局,我们都来了,她敢不参加?”有人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吼道。
季遇诚坐在主位,表情从始至终没什幺变化,手里夹着一根雪茄,吸了一口,声音平缓:“无事,我们开始吧。”
“操!扫兴!女人真他妈的麻烦……”
十二堂口的老大,只有Maylin一个是女人,男人堆里,她一个女人能坐到这个位置,八成靠的是床上功夫睡来的,有人看不惯很正常。
只不过这个Maylin姐一向做事八面玲珑,这次敢当众驳季遇诚的面子,倒是实属反常。且不说季遇诚是沈爷最看重的人,就算不看沈爷,他季遇诚的名号,放在宏港也是无人敢惹的……
饭局结束,众人也对龙头的选举有了个底,上届作为不大,想要连庄是不可能的了。看季遇诚的意思,是要在断指强和阿豪中选一个做龙头,倒也不意外,这两人年轻有为,实力在他们之中确实算得上是佼佼者。接下来的时间,就看他们二人如何拉票了。
包厢内走的已经不剩几人,季遇诚将烟头灭在桌面的烟灰缸里,起身也准备离去。
手机铃声却在此时响起,他一边走出门口一边按下接听。
刚接通,那头是郭铭难得焦急的声音:“季总!不好了,安小姐不见了!”
季遇诚停在走廊,顿住脚步,声音寒了几分:“什幺?”
郭铭脑门上已经全部是汗,强压下惶恐,假装镇定和季遇诚解释着。原来今天安念原本是要回安家的,家里保姆说早上八点就出了门,可是童雨晴那边打电话来,说直到下午一点也没见她回来,郭铭知道不妙,先是安抚了她的父母,借口说安念有别的事没能回去,让他们不用担心。
后来派人在她常去的地方找了一番,愣是连个人影也没找到。这才打电话通知季遇诚。
季遇诚捏紧手机,“我临走时怎幺交代你们的?让她一个人回家?老陈呢?老陈没送她?”
郭铭声音有些发颤:“当时就是老陈送的,走到半路车突然坏了,安小姐不想麻烦他,自己在路上打了辆车回去。”
“你们最好祈祷她没有事!”季遇诚的话令人胆寒发竖。
挂了电话,他立马拨通另一个电话:“帮我查个定位……”
话还没说完,面前来了一位堂口小弟:“季先生!”
“滚!”季遇诚根本没时间和他废话,越过他准备离开。
“Maylin姐说,这个……您应该会感兴趣。”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季遇诚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那人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的,赫然是一枚橘红色宝石戒指。
下一秒他被攥住衣领,季遇诚脸上神情狠戾:“她在哪?”
那人将戒指交到季遇诚的手上,不急不忙的说:“明天晚上十点,新记茶馆,Maylin姐在那等您……”
(——哼!没有猪猪我就狠狠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