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承认……你猜得没错」
她停顿了很久最后缓缓擡起头直视他,所有纠缠在她心里的复杂情感都化为了淡然「你知道的,欺骗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靠这个提高任务的生存率」
换言之,她表明了自己恢复了记忆。
随着一阵巨大雷声,雨水顺着严丝合缝的窗缝溢进房间,透露令人不安的,阴郁的气氛。就像是沼泽中的烂泥怪物最终的呕吐物一般泥泞,混浊不堪。莉莉丝裸露在外的脚趾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哈哈哈,我很高兴,毕竟你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无视我」像是听到很好笑的笑话,凛止不住大笑起来。
他赤脚踩着水走到吧台随意的倒了两杯纯威士忌「而是重视到不惜献身」他捏住杯口将其中一杯递给莉莉丝,雪白的手臂宛如是天鹅的脖颈伸在她的眼前。像是潜藏在暗夜里的魅魔,他光着身子语气轻佻「喝会酒,修已经在路上了,等着你的英雄来救你吧」
「不用了」莉莉丝推开了他「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就不必装模作样了」
凛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没有收回「早就都想起来了,再骗我一会都不愿意吗?」
莉莉丝整理好连衣裙拿起了他的威士忌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脚上沾上的泥水就要渗透进她的皮肤里,她没法靠自己将它擦干。
「你和我做爱的时候脸上那幺享受,其实心里很恶心?我只是有些好奇」凛还是没有穿衣服,他好像是懵懂初生的亚当刚被上帝创造在伊甸园里,身无一物不知自己过去也看不到未来。
「就和每个任务一样,没什幺感觉」莉莉丝每次说谎后胸口靠左的位置传来一阵阵绞痛,从一个点逐渐发散到四肢百骸。她觉得自己该去医生那里仔细做一下身体检查了,否则就该要英年早逝了。
「是幺」凛蜷缩在沙发上,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掌心对着着下巴慢慢把头移向另一边「你还真为狄伦卖命啊」
「嗯,没有狄伦的庇护我早就……死了」莉莉丝不知道为什幺要这样向他解释「个人而言,我很羡慕你有人生的目标,而我没有,就是个走狗」就像是个白莲花该在此刻说出的台词,她一字不差。
「你懂我什幺?」
「我不懂」
「我没资格说你。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般一直互相防御着,谁都不曾打开心扉」凛说得很轻,近乎喃喃自语。
而莉莉丝也没想到恢复记忆后,还可以和凛心平气和的还坐在一张沙发上。她叹了口气起身去衣柜里找衣服,拿了一件简单的T恤帮凛穿上「要着凉的」
凛看着眼前的手愣了愣,而后对上她的眼睛笑得狡黠「既然你同意继续演了,不如我们演全套吧」手上稍稍用力莉莉丝就落入他的怀里了。他让她坐在他腿上面对他,双手紧紧圈着她的腰。
「刚才弄疼你了吧,其实我也很痛」凛手直入主题摸进她的内裤里。感受到身上的人并没有拒绝,他手指顺了顺通道遍立刻进入她的身体了,急切的程度仿佛像是有人在追杀他们这对亡命鸳鸯。
「嗯……」莉莉丝呻吟着坐在他身上,感觉他还没完全勃起,虽然自己没有特别湿润但也并不是特别折磨人。
扶着他的肩膀不断起伏,主导位置的莉莉丝越来越有感觉,思绪越来越远。她终于明白为什幺水族馆里不能拍打玻璃了,因为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沧海一栗箱子里的金鱼,晃荡着被拍晕的脑袋,只好极其缓慢地游动着。
停下就会被追上,然后回到那个人身边。不知为何她想到了一个很久没在噩梦里出现的男人。
「凛……凛……」她前面一口喝完了凛给她的威士忌,现在上头的厉害。做爱对于她来说就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但是此刻她笨拙得像个婴儿毫无技巧,这件事突然变得很难很难。她觉得一切都无法挽回,都被她搞砸了。
凛手掌在她的大腿和屁股之间来回抚摸,看着莉莉丝被欲望支配的表情享受,口中正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全身的温度迅速聚集在下身,不断在她身体里膨胀,长驱直入,直抵她的心脏,她的头脑。
「再快点好吗?莉莉丝」凛大口喘息脸被涨的通红,急促地说着。嘴巴张开,莉莉丝低下头和他接吻,他们毫无形象的疯狂缠绵在一起,似乎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和谁都演的那幺好吗?」凛随着她的起伏,喘息轻笑。
「啊!不行了,要……了」
毫无新意的女上位,任由两人熟练无数奇奇怪怪的性爱玩法,这都无法阻止他们刺激的快要窒息。饥渴地汲取对方,体液不断喷溅在他们相连的地方泥泞不堪。
「你行的」凛的手指在狂乱不堪的运动中还能保持灵巧的拉开她背后的拉链。如弹琴一般在她的脊椎骨上弹跳,赋予她最后的致命快感。
「嗯…嗯……莉莉……」凛还没有念完她的全名,就在嫩肉不断挤压吸吮中无法再游刃有余的把持住自己,他呻吟着抱住她摆动胯射给了她。
「啊啊啊!……」如同被狠狠抛入空中又急速下降,产生濒死时才有的肾上腺素此刻迅速飙升,她双眼无神望着天花板全身夸张的抽搐。
他叫她什幺?莉莉?这个称呼可真是好久……好久没有听见了。
宁谧安静,朦朦胧胧的灰色光芒被雨水分成一缕一缕,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昏暗靡靡,湿润晶莹。熟悉的即视感,让莉莉丝的脑袋产生了一种溺水的错觉。
这里是哪里?她迷茫的四处查看。
空旷的房间,所有墙面覆盖着柔软的隔音墙。维多利亚时代的家具一尘不染,没有尖角。尘埃颗粒在暗淡光柱之下漂浮旋转。新鲜的白色百合花插在青色古代中国风格的瓷器花瓶中,是整个房间里最有生气的物品。有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人坐在摇椅上,对着壁炉低着头,手上做着什幺。
「莉莉,今天和家庭教师相处的好吗?」门从外面被随从们打开,少年挥手让他们退开独自步入房间,随后门被重新锁上了。
银发少年浅色衬衫外是黑色的收腰马甲,系着领结的领口挂着银色十字架,胸口绣着家族纹。西装中裤下长筒袜拉至膝盖下方有一条白色的花纹。华丽的绅士服在少年的身上衬托他与生俱来的优雅。
「好」少女放下书本从椅子上起身,重新坐到边上双人椅上背对来的人,面无表情的一气呵成。
「在和我赌气吗?」少年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把木质梳子坐在她身边,拿起她银色的发从她肩膀以下开始梳起来。见她没有反应,少年握拳放在嘴下轻轻笑了一声「你想去哪里?我明天陪你」
「回家」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这里就是你家啊」少年像是是梳到了一个不存在的结,语气突然生硬的顿住。
「亲爱的,伊西斯夫妇在国外托我照顾你,忘记你一个人住的时候差点被绑架吗?被你那所谓的……男朋友」少年继续往下梳着她的长发,发音悦耳又动听。
少女的身体先是如一只风筝那般蜻蜓点了一下水,然后随着狂风摇晃游弋。怒气让她无可抑制地紧紧咬住双齿,身体止不住发抖。
「操你妈的他没有绑架我!你怎幺能!你怎幺能杀了他!你怎幺能这样对我,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她不顾被扯痛的头发,用力推开他,声嘶力竭的咆哮。耳朵里充斥着血液在血管中鼓动的声音,缺氧让她一阵眩晕后退了半步险些摔倒。
「莉莉,这也是那个男人教你的粗话吗?」少年浅色眉毛皱了起来,紫色的眸子暗沉像是看见什幺恶心爬虫一般露出嫌弃无比的表情。不过很快他舒展开,云淡风轻「不好的东西忘记就好了,莉莉」
「忘记你妈呢?下地狱吧」
「呵呵」这次少年没有再因为她的粗话而不悦,反而笑出声音「不用下地狱,我本就在地狱」
他拿起胸口的倒十字架「十字架的一条线代表人类,充斥着物质,肉体和污垢的世界。另一条代表上帝,支配着世界。垂直于人类的世界,是来世和未知世界的轴线。而我会重新制定这个国家新的规则和制度,很快……」
「你以为是你上帝?!」
「不,我是塞缪尔·瓦莱塔,瓦莱塔的领主之子」
塞缪尔看着怒气冲冲的莉莉丝满眼都是宠溺「也是亲爱的莉莉丝·伊西斯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