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阿夏不在的第二天……想他!
阿夏不在的第三天……
晏秋秋发现情况不太对,三天前阿夏达杰回去遮普寺,从此以后仿佛消失一般,短信不回、电话无人接听……阿夏达杰之前也从来不回她的“撩骚”短信,但电话还是接的。晏秋秋觉得阿夏达杰也许出了什幺事,她可不能袖手旁观!
晏秋秋叫了辆出租车去遮普寺,车子开到山脚下,司机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用蹩脚的英语解释:“小姐,前面的路太窄,开不过去啦!”
晏秋秋只得下车步行。前面的路岂止是窄,分明是靠一个个行人用脚踩出来的泥路。她一面走一面嘲笑自己是色令智昏,这样崎岖的路换作是任何一个景区,她都直接调头回家了。果然欲望才是推动人类进步的原动力。
走到半山腰,一座寺庙出现在深林中。大约是寺里很少来外国人,门口扫地的小沙弥驻着扫帚看她。晏秋秋干脆上前,用手机里的翻译软件问路,得知这里正是遮普寺。
晏秋秋问小沙弥寺中是否有一位名叫阿夏达杰的僧人。那个小沙弥眼睛一亮,又好奇地打量晏秋秋一番,突然拖着扫帚快步跑回寺中。
晏秋秋看门口没了僧人,反倒是有些村民模样的人进出,干脆也走了进去。
对于寺庙,晏秋秋是不陌生的,毕竟每年元旦雷打不动的普陀迷信一日游是为数不多的家庭活动。晏国栋和范卓群肩负科室接下来一年的安全生产任务,秉持治病救人的天使情怀,烧香的足迹遍布普陀山大大小小寺庙,好好的鞋底都要磨薄一层,真是医者仁心啊!
晏秋秋按着经验中寺庙的布局四下摸索,竟然成功摸到了精舍。她想着阿夏达杰不告而别,不是生了病就是因故出不了门,大概率是在僧人起居的精舍。
“阿夏?阿夏?”她走到一排精舍前面,低声探问。这个时间僧人一般不会在休息,晏秋秋试探过一排排精舍,终于在倒数第二排听到了隐约的回应。
她分辨着阿夏达杰声音的方位,走到了角落一间寝房的窗外。
“阿夏,你在这里吗?”她贴着紧闭的窗户,低声问。窗玻璃上贴了毛玻璃窗纸,只能看到有个瘦弱的身影缓步走过来,靠在窗边。
“是我,晏小姐。”阿夏达杰的声音有些虚弱,也许是隔着玻璃,有些闷闷的。“你怎幺来了?”他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三天。
“你没来,又联系不上。我担心你出了什幺事,过来看看。”晏秋秋隔着毛玻璃纸看不分明,只好问他,“你没事吧?”
阿夏达杰应了一声,却解释着他“消失”的原因:“我没什幺事,就是被师父禁足,手机也被收走了,不是有意要让大家担心的。”
“你犯了错吗要被关禁闭?”晏秋秋“见”到了人,听他亲口确认没什幺事,就不着急离开。阿夏达杰难得有这样有来有回的闲聊,而不是动不动沉默以对,这让晏秋秋已经觉得不枉此行。
阿夏达杰沉默了一会儿,又平静地说:“我没有犯错,只是师父对我有些误解。”
“那可怎幺办?好些个病人来问我,阿夏小法师什幺时候回医院?”晏秋秋说的不全然是假话,她特地用“回医院”,仿佛在告诉阿夏达杰,医院才是他的归处,“我只好骗他们,你明天就回去。哎,我又撒了谎,可是他们中有些人可能已经等不到比明天更远的日子了。”
她似乎此时才想到,有些兴奋:“你既然没犯错,为什幺要被关起来?!”
晏秋秋用力推了推窗户,却是纹丝不动。她试探着问阿夏达杰:“我去找块石头,把玻璃敲了,你从窗户钻出来好不好?”
“等一下。”晏秋秋听到阿夏达杰在房间里走动,然后他的寝房门被从里打开,那双令晏秋秋心动不已、灿若星辰的眼睛出现在门口。阿夏达杰露出轻松的表情,微微带着笑意,让人无法想象,这三天中他的心路历程。“我没有犯错,不需要关起来。我跟你回医院。”
晏秋秋不敢置信自己刚才竟然连推门都没有尝试过,就默认阿夏达杰被禁锢了自由。“门没锁?门没锁你还说被师父禁足?这禁的哪门子的足?”
阿夏达杰笑得灿烂,仿佛有一道阳光照到了他身上,明媚又耀眼:“晏小姐,关住我的不是门上的锁。”他毫无犹豫地跨出一步,从幽暗的寝房走出来,“现在锁都开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