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自小混荡在地下拳台,成日受死亡威胁的男人,小时候过得又是什幺日子?

警察?

蓝晚按耐不住心底激动,纤指暗暗揪紧裹住身体的蓝布,呼吸加快不匀,檀口轻翕想问他些什幺。

霍莽从她颈窝擡头,拉开距离眯起眼,洞悉少女的欲言又止,大手扣住她精致下巴,戾声提醒:“少成天想没用的,吃完饭,下午回家收拾你那堆洋玩意儿。”

“可我的裙子被…撕坏了。”   蓝晚羞臊敛目,温声低语,裙子早因他凶悍欢爱扯得七零八落,裹住窗帘也是为了遮住自己不雅观的衣着。

横行在金三角的粗戾男人眉宇轻拧,他不是第一天“领教”小妻子的麻烦,相较之下,开枪杀人,比在军营找件女人穿的干净衣服,容易得多。

男人口气颇为认命,“行了,去吃饭,衣服我弄。”说罢,他将她抱起放到矮桌旁,稳步如风,离开小屋门口。

留她一个人面对桌上两盘饭菜,是极其简单的炒鸡蛋和米饭,只要不是乱七八糟的野味蛇肉汤,怎样她都吃得进。

“阿妈,阿妈——”门外响起两声叩门,唤进梭沙稚嫩清亮的童音。

她听声,慌忙将宽大蓝布围胸前紧紧绕了几圈,掖进身侧打结,走到门边放开老式挂锁的铁栓,一道黑瘦矮小的身影立马扑过来抱紧她双腿。

“阿妈,你下午要和阿莽爸爸下山不回来了吗?”梭沙仰起头,漆黑眸子眼眶通红直直望着她,透出质朴的不舍。

她温柔莞尔,伸手轻揉梭沙的小脑袋瓜,温声安慰,“会回来的,下午只是回去搬东西。”

梭沙黑黢黢的小脸顿时扫去不少阴霾,两只小手缓缓松开阿妈的大腿,察颂爸爸教训过他了,还有阿莽爸爸脾气火爆,会把不听话的小孩子吊起来打。

小男孩忍住想攥住母亲纤手的心情,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向她挥手,唤道:“阿妈再见,我会等你和阿莽爸爸的。”

蓝晚梨涡浅浅,笑着冲梭沙挥手,一直望到那抹瘦小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缓缓放下手,美目黯垂,禁不住联想国内和梭沙同样大的孩子。

他们会在宽敞明亮的教室接受教育,受长辈呵护疼爱,天真快乐的活在阳光之下。

她自己的十七年过得同样如此,而现在亲眼目睹的一切,都只是无比残忍地颠覆她自以为的安逸。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这些由军营收留的战争孤儿都算作这片黑暗土地的幸运儿,那幺,那个自小混荡在东南亚地下拳台,成日受死亡威胁的男人,十二三岁时过得又是什幺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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