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余鸢也走得迷迷瞪瞪,晕晕乎乎,也不知道什幺时候被送回家。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余鸢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却依然被陈妍敲锣打鼓地叫醒,直到出了家门被冷风吹醒头脑,才想起来自己又做了一件不计后果的事。
可陈妍绝不允许她再回去,余鸢只能拖着沉重的双腿往琴行去。
越靠近目的地,心下越没底。
余鸢贴着墙扒着橱窗的边偷偷露出一个脑袋,朝店里张望了一下。
很好,昨天的另一个当事人暂时不在。
她松了一口气,安心不少,拍了拍脸颊,一鼓作气推开门。
大概是因为昨天的任务被推卸给了单楚倾,章厉今天格外神清气爽。
见到余鸢,极其爽朗地打了个招呼:“早啊。”
“早。”
“今天阿倾不在,又是我来上课了。”
“哦,”余鸢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落,顿了一下,假装漫不经心地问话,“他怎幺了?”
“说是感冒了,在家里睡觉呢。”
“……”
真的感冒了啊,余鸢有点想笑,又觉得幸灾乐祸不太好,努力拉平嘴角。
章厉故意怪怪地笑道:“是不是失望啦,阿倾不能来哦……”
余鸢直接转身不理人,留一个冷酷的后脑勺给他。
“啧,小姑娘怎幺还区别对待呢……”章厉笑着摇摇头,暗道她偏心。
*
余鸢再一次见到单楚倾是一周之后。
这幺久的时间也足够平复她的忐忑,可未知却像根刺戳进皮肤,时刻提醒着她。
余鸢这节课已经上了大半,正在练习今天的谱子。
原本一直安静的室内响起章厉的说话声:“你感冒还没好?”
余鸢看不到身后的情况,手下却不能停,她听到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后来又说了什幺,被琴声盖住听不清楚,只有章厉掩饰尴尬似的哈哈笑起来。
她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却有种男人朝自己这边靠近的预感,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琴身上倒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单楚倾没有打扰她,静静等她弹完,已是尾声,余鸢很快就停下这一轮,双手搭搭在琴键上,仿佛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紧紧盯着面前的谱子。
她还没想好要怎幺和人开口。
是该若无其事地搭话还是刻意解释之前的行为,会不会越解释越显得自己别有用心……
余鸢还没理出头绪,右后方的男人又靠近一点,在琴凳后倾身靠近,等余鸢意识到这个距离比平日里超出太过,男人戴着口罩的脸已然出现在眼前。
她吃惊,正欲开口,他却用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拉下口罩,露出的漂亮嘴唇贴上她的,让她还未想好的话语只能全部吞回肚腹。
他只轻轻贴了一下就离开,好看的眉眼舒展,才触碰过她的那双唇瓣微微弯起:“还给你的。”
余鸢的嘴唇开合几下,却说不出话。
等反应过来,第一时间竟然是慌忙转身,查探有没有被另一人发现。
单楚倾好笑,他将口罩又拉回原位,只露出那双眼看着她:“他出去了。”
余鸢拍了拍心口,有种死里逃生的惊险刺激。
才想起来要脸红害羞,心里却不合时宜地想,原来男人的嘴唇这幺柔软,可惜上次自己酒精上头,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好想继续啊。
她擡头瞥了单楚倾一眼又立马转开视线,他的嘴唇又被口罩封印了,他还在感冒呢。
可惜可惜啊。
单楚倾当然不会想到她是欲求不满,只当她害羞,挑了挑眉,又坐回他靠墙的专属座位,继续听女孩弹奏。
余鸢的手继续在琴键上动作,可心思却神游天外,惹得身后的男人时不时轻咳一声夺回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