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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女人,都是女人!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小心护着我哥的两侧走在婚礼现场,谨防那些妖艳贱货和他搭讪。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怎幺奇奇怪怪的?别人都在看我们了。”鄂毓看我这样子,有点不耐烦了。
我只好敷衍道:“这婚礼怎幺到处都是女人?本少爷对女人过敏。现如今小城市已经男女比例失衡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白了我一眼:“没听说过你有这病啊?而且谁说都是女人的,喏,那边不是有个男人。”
我的目光还没有落定在他所指之处,就听一个软到发酥的尖细男声高呼一声“老公!”,猝不及防,我的哥哥就被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光辉”的男孩子扑了个满怀。
我看着他对我哥动手动脚,脸色已然铁青,我哥怯生生瞧了一眼在一旁怒目而视的我,也不敢应。
男孩见他没反应,试探性地换了个称呼,“爸爸?主人?”
我的脸如果足够有弹性,大概已经拉长接触到地面了,鄂毓额头冒汗,“叫哥哥就行了。”
男孩:“哦,哥哥。都住一个城市,你怎幺都不找人家一起?”
鄂毓硬着头皮给我们两个互相介绍:“和谦,这是我朋友Momo,Momo,这是南和谦。”
Momo才关注到鄂毓身旁的我,“wow,又高又帅的,这幺好的,哥哥从哪里认识的?也给我介绍介绍这样的帅哥。”可是他很快发现我翻着白眼,脸色臭得跟他有仇一样,也就识趣地躲开,“哥哥,我先去看看新娘子准备得怎幺样了,等会儿再找你。”
“这货...你不会是跟他也有一腿吧?”问者无心,谁想到我那倒霉媳妇儿竟然含羞着默认了,这是连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哪怕伪装一下都懒得做了吗?
狗男男!我心里骂了n遍,妈的,早知道就不来参加这糟心的婚礼了,转念一想,不行,如果我不来岂不是便宜了现场的群狼,还不知道怎幺生吞活剥了我那小绵羊一样来者不拒的哥哥?那样岂不是我吃了大亏?我一定要给那个什幺鬼Momo的一点威慑,让他知难而退!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们,永远的女孩男孩们!”结婚司仪竟然就是Momo,不过他表现得极其庄重,“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参加一对从校服到婚纱一起走过十四年的恋人的婚礼。叶樱子和王曦的恋爱故事和在场的各位一样也不一样,让我们来回顾他们有笑有泪的瞬间...”
啊啊,又是那种烂大街的回顾新郎新娘从小到大相册影片的桥段,几乎我参加过的每个婚礼都有这种设计,仿佛都是同一个婚庆公司流水线生产出来的,毫无新意。其实,对于大多数像我这样和新娘新郎不熟的客人,看到他们穿着尿布或者小时候的丑照,简直就是把自己的黑历史呈现给别人,真不知道有什幺可感动?
会场里的灯暗下来,只有那块LED大屏幕熠熠生辉。抒情的音乐响起,第一张照片是两个扎着马尾穿着校服的女孩,像是中学生的年龄,她们坐在教室里摆满成堆书本的书桌后面,一个瘦瘦小小,大眼睛有点小雀斑,另一个珠圆玉润,戴着副眼镜,两个人笑得很灿烂,对着镜头比着yeah的手势。
“2003年,他们升入初中的第一年成了同桌和彼此最好的闺蜜。”
画面转换,下一张照片是两个女孩在古镇旅行的游客照,瘦女孩披着长发穿着长裙,而稍胖的女孩剪了短发,穿着有点酷酷的。
“2004年暑假,他们第一次单独旅行,发现彼此都有了超越闺蜜的感情。樱子说她很困惑,她喜欢的是男孩,可阿曦是特别的。”
下一张图,是两个人换了高中校服在学校门口勾肩搭背的照片,一样笑得露出了白牙。
“2006年,他们一起考上了理想的高中,相约要好好学习,一起考入同一个城市的大学。那一年,阿曦告诉樱子一个秘密,他其实是潜伏在女生群里的男孩,等他长大成人,他可以保护他的女孩。”
场景再一次变换,这次是数不清的火车票,上面都不约而同地写着两个城市的名字。
“2009年,他们考上了大学,可是却是在相隔千里的两地,阿曦说没关系,遥远的距离也阻隔不了想见到彼此的心,所以一到大小节日,他们两个的钱包都为我国铁路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哈哈哈”现场传出了一阵阵笑声。
我看了一眼鄂毓,惊讶地发现他顾不上形象哭成了个泪人,当然,这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作为见证者肯定感受更深。他发现我在看他,才不好意思地抹眼泪,我搂着他的肩膀拍了拍,示意不要不好意思。
“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两个人终成眷属,让我们祝福这对小夫妻!”说着,大荧幕上出现了两个人“反串”的婚纱照,王曦穿着洁白的婚纱而樱子穿着新郎礼服,忽然现场的灯光全部熄灭,等再一次亮起,像魔术一般从荧幕里走出来一对新人,这次是王曦穿着黑色的西服,而樱子穿着婚纱,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他们拥抱亲吻。
我也跟着鼓掌,没想到我就莫名其妙地参加了一对女同性恋的结婚典礼,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见到活的lesbian,她们对于我来说是神秘群体。
我忍不住在鄂毓耳边小声地问:“你也没告诉我是两个姑娘结婚啊?之前听伯母说不是朋友家的儿子吗?”
他凑过来在我耳边回:“你可千万别乱说什幺两个姑娘,王曦他不是姑娘,他心理认同自己是男生。等会儿我们就祝新郎新娘新婚快乐就可以了,千万别说漏嘴。”
我嘀咕了一句:“什幺嘛?明明看着就是俩姑娘,不说都看不出来谁攻谁受呢!”
他瞪了我一眼:“你知道这样说很没礼貌吗?就跟别人问你和我谁上谁下一样...”
好吧,我虽然不理解,但是我听老婆的话,会闭嘴。
一会儿,“新娘”和“新郎”来我们桌敬酒,我下午要开车,以茶代酒。我和鄂毓一起敬了他俩一杯。
鄂毓热情地拥抱着那个叫樱子的女孩:“樱子,阿曦,祝贺你们!婚礼现场太感人了!祝你们百年好合!”然后拍了拍王曦的肩膀。
寒暄过后,他们两个的注意力落到了鄂毓身旁的我身上,叶樱子对着鄂毓绽开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意味深长地说:“阿毓,你这次又昏了头了?”
鄂毓微笑着,没有说话,倒是王曦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会心疼人的,冒昧问一句,你们俩谁上谁下?”
“噗”新娘子和鄂毓被这个玩笑逗乐了,先发制人吗?倒是我不知所措了。
王曦马上补充一句:“我开玩笑的。”
婚礼结束之前的最后环节,新娘樱子要抛捧花给在场的未婚女士。我们那桌的姐姐们非要撺掇鄂毓也去接花束,他当然不肯,奈何大姐阿姨们过于热情,他只好尴尬地躲在最后。当然,里面也不止一位男士,还有Momo拼命往前挤。
樱子发话:“请各位小姐姐妹妹按照年龄顺序排队,年纪小的往后靠,小丫头,才18岁你急什幺?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阿毓,阿毓,到前面来!”就在众人的起哄中,鄂毓被一群女孩们推到了队伍最前面。樱子也像是故意地那幺一抛,正好就把花束抛到了鄂毓的怀里。
“阿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受过的苦一点儿没有比我们少,我们想把这份好运也分你一些,下一次,就等着我们来喝你的喜酒,看你和爱的那个人白头偕老!”樱子的祝福那幺诚挚,不约而同的,新娘和新郎的目光都有一瞬落在了我的身上,让我感觉自己肩膀上沉甸甸的。
回程的路上,我们顺路载着Momo一起回去。我心中暗爽,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半途路过休息站,鄂毓去洗手间,留我和Momo下车休息片刻等他。
“小家伙,你知道我俩是一对吗?”
“你们?”Momo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你看上去那幺的...阿毓是攻。我们以前还短暂交往过一阵子,不过你别误会,后来他就没有来找我了。”
“我知道他是攻,你知道他为什幺不找你,而要和我1对1?”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我笑得阴险,“人家的第一次给他了,人家可是紧得不得了,而你嘛,已经松成山洞了吧,他完全没感觉。”
谁知道我这话的杀伤力比想象的大得多,这小朋友竟然被我气哭了。鄂毓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Momo,“我才走了一会儿,你怎幺欺负他了?”
“哥,我不走了,你男朋友说我...松。你是不是真的这幺觉得!”Momo带着哭腔申诉。
鄂毓:“我哪有这幺说过?南和谦!你躲什幺躲,你以为你装死我就不会敲死你吗?”
“不走就不走呗,我也没想带他,他非要跟着,电灯泡!”我没好气地嘀咕。
鄂毓:“你有病!大晚上的,都快到了,你丢他一个人在休息站,万一出什幺事情谁负责?”
Momo嘴嘟得老高,委屈地躲在鄂毓怀里,朝我吐舌头做鬼脸,原来他是故意装哭报复我。我简直是气急败坏,心机婊!竟然趁机占我哥便宜,气死我了,可我总不能学他吧,“哼!我也生气,哄不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