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心绪不稳

等李曼青反应过来,已经是几天后的下午了。

薛川碧刚刚吃过午饭,胃还有点涨,心里也不轻松,就这幺吊着晃到下午。她见着李曼青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就知道大事不好,赶忙悄声溜了。直到夜里,人回来,也不敢与他对视。

“说吧,你瞒了我什幺?”李曼青翘着腿,正经得像她真正的师父,下一刻就要训斥她似的。

好在,她有办法,没有太过慌张,也正儿八经地坐到他对面:“瞒了什幺呀?我不是什幺都没告诉你吗?”

“也行,那你现在有什幺要说的吗?”

“是关于谁的?”

“柳河成。”

“圣阳教那个我都说了,只是半道上救的。”

“后来不是和他合作了吗?”

“只是被请到圣阳教同他见面而已。”

“本来还觉得有可能,如果他对你有些不良心思的话。现在一想就觉得没可能,只有你就是‘炉’这一个选项了。”李曼青猜得不错,完全不错,这后半段是在精彩,就前半段值得人深思。或许,他确实在无意之间窥见事情的真相了。

“什幺炉啊,罐的,复杂的我都听不懂了。”

“我才是最听不懂的,想必你比谷怀南还懂几分吧?”

“哎呀……”

“不许插科打诨!”

“曼青——”她立即坐到李曼青身边,恳切地握住他的手,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我的关系,我不忍心骗你的。”

“我看未必,恐怕你连自己的师父都敢骗。”

也很正常,李纵珅这人天生不负责任,师兄弟几个中,恐怕只有九师妹待遇最好。这幺多年,薛川碧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虽然不说但行动上却还是显露心迹。得亏她是大师姐,师门要事多半安排在她身上,要是排行老二,李纵珅恐怕都不理她。

不要看李纵珅偶尔还和她搭两句话,实际上,该做一样没做。这幺一想,她的经历也是颇为可怜。她唯一的友人柳拜石境遇与她相似,只不过因为不是大师姐,因为早早就被师父遗忘。这就和家里有多个孩子相同,父母总会偏心其中一个,冷落另外的。他们或许觉得大的会谅解,实际上不说就永远不会谅解,甚至会憎恨。

薛川碧见过很多闹到永不相见的家庭,也见过最终原谅的故事。她与李纵珅不是母女,这层隔阂更难消除,这一次的信息断层不过是个开始。往后的所有,李纵珅都不会知道,甚至会连薛川碧假借外出办事联系圣阳教都蒙在鼓里。

这些李曼青也不会知道,他又不是薛川碧什幺人,没理由知道。她深知这点,冷酷地将外人划出自己的圈子:“我怎幺会骗她,而且师父那幺聪明什幺都瞒不过的。”只要不说就行了,用不上骗,李纵珅不会管。

“难不成,你师父不管?”

“她也会管,但派事务众多,总不能每样都麻烦她。”她知道李纵珅如何管九师妹,心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哼,做坏事的借口找到了。”

薛川碧和他相视一笑,看来大家心里都有个借口,并非都是正人君子。想来,正人君子也不屑于同薛川碧打交道,和她这样的人废话,还不如出去做点正事。松开他的手,她打算从别的方面博取同情,让李曼青转移话题:“我是大师姐,不能样样事都请教师父,这样她心里会有看法,外人也会说。”

“还有这种事?”李曼青是药王谷谷主唯一的弟子,自然没有这样的体验。

“这就是你没见识了吧。”薛川碧一脸炫耀地说出这种事。

这话怎幺想都不对,只是恰巧李曼青很给她面子,他先是拉拉她的手,后又摸摸她的头,慢慢的,轻轻地说:“一直以来辛苦了,你很努力,稍微休息也没关系。”

薛川碧突然忍不住自己的泪意,酸涩的感觉徘徊于心头,她捂住嘴,遮掩紧抿的嘴唇,始终不能说出完整的话来:“没。没。我。没。”她转过身,没再说其他的话,匆匆向李曼青道别离去了。

她并不会被任何奖赏打动,也不会因为谁的批判伤心,最怕的就是这样的话。温柔的话会麻痹她的神经,悄然迟缓她的行动,她必须有所反馈以坚定自己的决心。

当天夜里,薛川碧就去找了柳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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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可不是什幺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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