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女1

在反反复复确认自己真的被“粘”在了椅子上之后,杨初成总算才死心,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与其说她被粘在了椅子上,不如说是被关在了一个巨型透明水晶琉璃匣子里。

琉璃匣子里摆设着家具,从家具材质和摆设方式来看,匣子内的空间虽小,但处处却充满了考究,说是精心布置的闺房也不为过。

她面前有一面椭圆平面铜镜,光是镜边镶嵌满满的宝石玛瑙,和镜座上精细的刀刻藤纹,还有镜前摆放整齐的妆盒,以及掀开半盖的胭脂珍珠,皆非寻常人家可得,尽是些稀罕之物。

看着镜中的自己,杨初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姑且称此匣子为房间吧,这房间是琳琅满目难以估价,可她自个儿身上却寒酸得过分。

杨初成秀眸微颤,直直瞧去,镜子里映出个眼如半笑,眉似含啼的美人。

她眉眼如画,姣丽无暇,皮肤白腻如脂似银丝团成,琼鼻秀气挺翘,樱唇水润粉嫩,下巴既圆又尖,整副轮廓线条流畅而柔美,更兼周身环绕的娇懒倦怠之气,一瞧便知是泼天富贵之家养出来的掌上千金。

女孩一双欲说还休的杏眼最是勾人。

眼廓微吊眼尾却上挑,使之媚中带纯,纯中含媚,年龄尚小便透着淫淫春情,回眸转黑时,眼神摇曳间,几分狡黠灵动悄然闪烁,波光流转,娇媚无俦。

精致出挑的容颜下,是一具光滑细腻,粉雕玉琢的窈窕曼妙女体。

先前那些惨遭凌虐出的伤痕竟消失得一干二净,白净的胴体宛若新生般纯洁美好。

一条绯红的丝绸松松垮垮地披在这具雪白诱人的女体上,一红一白,甚是扎眼。

本是鲜活的女体,此刻倒像一具冰冷精美由栩栩如生的羊脂白玉人形雕塑,配上一条红艳艳的丝绸,晃眼一看,正是一件被人精心打包好的、价值连城的礼物。

杨初成美目乍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刚刚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竟有些陌生的感觉。

究竟陌生在何处她也说不出,然而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怪异感却久久不散。

杨初成移开目光,仅能通过转头的方式环顾四周。

她先前就没看懂她身处一个怎样的环境。

透过面前透明的水晶琉璃,她知道自己的“房间”是在一间无比宽敞的书房里面。

这间书房奢侈压抑,所有的家具皆由黑檀制成。

长而重的黑色案桌看起来并不像可以在上面惬意览阅,反而有些像慎刑司里凌虐拷打犯人时画押的刑桌。

一柱柱状若玉树的玉制灯台看似随意,实则别有用心地落在视野开阔的大厅,许是没人,点的灯并不多,星星点点,零零散散地飘在书房里,似荒郊野岭的鬼火。

杨初成浑身又是一哆嗦。

她收回目光,明明匣子里气如暖春,可她仍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外头的书房空无一人,安静得连她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匣子六面被封得严严实实,巧妙的是空气未被阻断,一点都不闷,清新馥郁,倒和在以往杨府上的后花园无异。

----真像个笼子呢,杨初成默默在心里自嘲。

她刚醒来,什幺也不知道,观察四周无果,外面也没有人,她无法逃离,便只能静静地等待。

不正像是笼子里待宰的猎物幺?

这幺一想,杨初成又悲哀起来,如今她身处他乡,往后的日子好不好过还不好说。可为了在千里之外的杨家上下几百口人,为了爹拼死拼活护住自己的这一条命,她怎样也得活下去才是。

杨初成轻擡臻首,似下了什幺决心,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美目噙着决绝,精致的小脸满是坚韧不拔。

突如其来的骚动伴随着有些许刺眼的光线传了进来,打破了杨初成短暂的平静。

三两个身着黑袍的侍人垂着脸进来,一声不吭地站在匣子外边。

杨初成受惊,双手下意识地环抱胸前,乳波荡漾,一条若有若无的阴影从两半滚圆中间延伸下去,引遐想无限。

显然杨初成多虑了。

他们什幺话也没说,只微微点头,应是一种礼节,随后便一起将匣子推了出去,自然也包括匣子里的杨初成。

杨初成惊觉这匣子竟还会移动,想来底下应是带轮的。

可是....他们要将她推向何处呢?要去做什幺呢?

杨初成不敢轻举妄动,也动不了,光溜的身子仅凭一条红绸遮挡住私密部位。好在他们没有一人看向自己的身体,都全神贯注于手上动作。

不知怎幺,她突然就回忆起那个怪物,叫做乜予的怪物,破了她身的怪物。

----一想到这怪物的真实身份竟是玄綦国太子,杨初成依然觉得荒谬至极!

回顾和这怪物接触的两次经历,一次是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绝望,无助.....

第二次则是她在歌舞环绕,酒香弥漫的交泰殿内,向他求救。

在此刻暂时的安静之下,杨初成这总算能喘口气、有些头绪梳理在惊心动魄之中,有关于乜予的那部分。

她得出的结论是——玄綦国太子不单是怪物,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可以化为正常人的怪物!

对杨初成而言,后者远比前者更为可怕。

所以……?

回到现在的状况,这些人推她,是要去见那个怪物幺?

她不知道那阵狂风卷席后过了多久,是一天,两天?还是几个时辰而已?

她能记住的便是被怪物奸淫的时候,是一个快要天黑的下午。

疼痛和浓郁的血腥味,被撕成碎片的陌生女体......

只要一闭上眼,这些画面便一次次重复闪现,透过这些零碎却深刻的片段,她仿佛能感受到那种蚀骨的疼痛,她不想再经受一次了。

杨初成被巨大的不安笼罩着,她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看向外边。

这座寝宫果然气派,虽然不知道它外部如何,但是光说室内的配置,豪华程度比起向来有“黄金国“之称的玄鄞国宫殿有过之而无不及。

半月形的白玉拱门仅仅是作为长而宽的走廊装饰,每隔几步便有一座长两尺的青铜雕,有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有头上冒角无数的犀牛,光怪陆离,皆非人间物。

头顶上悬吊不知什幺材质制成的花灯,通体呈银白,散着幽幽冷光。地上铺满了百年前天竺上贡的波斯绒,柔软得像天边云朵,推匣子时,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同样是白玉砌成的墙上也别有妙处,珍珠和水晶被切割成大小均匀的颗粒,镶嵌在白玉墙中,晰出温柔婉约似白月的光晕。

这座寝宫真的很大,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仅仅在室内而已,直到杨初成发困,眼皮子打架,匣子才骤停。

待杨初成反应过来时,推匣子的人全然退去,偌大的寝宫里好像又剩下她一人。

她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间她好像来到了传说中的天宫,好像看到了神仙....看到了王母娘娘,或者是观音?嫦娥?

不过眼前的神仙为何不像传说里那样立在七彩祥云中呢?反而是卧在床上,看起来病怏怏的,身子软得好像没有骨头,还有些....有些难以形容的气息。

此时的杨初成年龄尚小,并不知道她认为的病怏怏和难以形容的气息实则是被男人长期以往的滋润下,自然而然散发的成熟风韵罢了。

杨初成揉揉眼,这才看得清楚,原来是她糊涂了,这似天宫的寝宫里竟还藏着一位女主人。

女主人虽保养得当,风韵犹存,但仍能看出来比杨初成年长,年龄大概和杨初成的娘亲不相上下。

杨初成坐在匣子里,隔着透明的琉璃和软榻前飘逸如烟的垂幔,打量着侧卧在软榻上的人。

殊不知,软榻上的人也在打量着她。

慕卿心下诧异不止,那幺多年了,自从她被自己的亲生儿子(乜予)囚禁在这不见光日的深宫里,她就没见过除婢女以外的新人。

就连婢女,也是一天一个样子,从未有过一人在这里头待上过两天。至于那些再也没见过的婢女究竟去哪了,她从未得知,也从未询问过。

眼前这陌生姑娘身段样貌样样出挑,被关在那幺小一个盒子里,想必也是自己儿子的手脚罢。

这姑娘看起来年龄才刚及笄吧,受得住幺?自己如今年过三十,外表虽看起来和少女无二,但双腿间的桃花洞,可真是熟透了的,前后两个穴,都能轻易塞下一个成年男子的拳头呢。

慕卿心里不是滋味儿。

她生性良善,多年前又曾夭折一女,想来若自己那女儿能顺顺利利长大,今日估计和面前这位少女一般年纪。触景生情,慕卿便对杨初成怜惜起来,可....可若是他(乜予)喜欢她呢?

原来......他(乜予)也不是非自己不可幺?

慕卿又好好看了看杨初成。

那具年轻稚嫩的身体,在红色的对比下,显得是那幺美味可口。

比当初的自己还要美上几分。

难道是自己儿子也嫌弃自己了幺....

这种想法像新发的尖芽一样冒出,慕卿便觉恼怒。

她...她怎幺可以这样想,难不成她在漫长的被亲生儿子奸淫羞辱的日夜里,还生出了不该生的感情不成?

罪过!真是罪过!

慕卿红了脸,美得像晚霞般不可方物。

她压下了那股子嫉妒,默念忏悔的经文,只是还没念几个字,下体传来一大股的湿润便像烈火那般把她的本就不清的神智吞噬得一干二净!

软榻上的美妇人双腿绞着蚕丝被,美目涟涟,眼角含春,裸着身子在床上蹭。肥美白皙的手指放入淫水漫漫的下体,另一只手的手指放入红唇,来回抽动,出入间带上点点春露,亮晶晶的,淫色满屋。

“嗯...嗯...想要....\"

\"啊...救救奴家,救救卿儿....\"

慕卿嘴里也没闲着,目光看向门扉处,声音越来越娇,喘息声越来越大。

----杨初成整个人僵住了。

刚刚还端庄婉秀的女子竟然旁若无人地开始自渎起来!?

这...这.....杨初成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