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在客栈里吃饭的商人都在讨论,强盗被杀一事,虽然不知为谁所杀,但是也有人猜到了花千遇的头上。
毕竟当时她就准备要杀人,只是被法显拦住而已,不过,即使知道是她杀的,商人们也不会说什幺,毕竟那些强盗本就该死。
法显三人正在吃早饭。
听到他们讨论的事情,法显沉了沉目光,随即,他擡起头环视大堂,并未见那抹鲜艳的红色身影。
他的眼中浮现一丝疑惑。
常慧见法显看向旁侧,出声问:“师叔在看什幺?”
法显收回目光,只淡淡的说:“她没来。”
联想到商人们的讨论,在结合不见花千遇的身影,常慧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有了一个预感,说:“强盗是那个女施主杀的?”
法显点点头。
常慧和常悟两个人的脸色都是一沉。
她果然不肯善罢甘休。
常慧又问:“师叔又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法显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和两人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常慧听过之后,连连叹息:“师叔的做法没错。”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他恐怕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不过对于他来说,最大的原因不过是怕逼急了花千遇,她大开杀戒,死在她手上的人会更多。
毕竟当时除了有强盗之外,还有几个护卫,与之相斗起来,不止会伤及无辜,也保不全所有的人。
他擡头看向法显,疑问:“若是以后她走的路不如师叔所想的那样,师叔该如何?”
法显微垂着眸子,沉默了下来。
未知的事情本就难以预测,若是非要个预估个大概,不免会陷入先入为主的漩涡,太过在意一件事,也必然会陷入执念。
因此,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常慧看着法显静默的侧脸,也理解他的为难,便也没有再央求他回答这个问题。
常悟看两人的面色这幺严肃,他扒了一口面条,瓮声瓮气的说:“现在想这幺多做什幺,日后的事,必有其定论。”
常慧展颜一笑,说:“此想法倒是豁达。”
常悟咧嘴笑了笑:“人间疾苦,何苦再给自己找不自在?”
“有理。”
常慧点点头,随即也不再想这件事了,已成定局,多想也是无异。
几人用过早饭,法显三人便去了附近的佛寺,于当地的僧人交流论法。
他们来西域求取经书,这一路走来亦有不少收获,很多高深的佛法是中原所没有的。
等他们晚上回来时,亦是不曾见花千遇,她到哪里都是最显眼的,周围破败沉厚的土楼也因她而变得烟色迷离。
现在她不在了,土楼也只是土楼。
法显心中隐约有了答案,为了去证实,他来到二楼敲响花千遇的房门。
等了一会儿,没人应声,房间里没有人了。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便转身离开。
这时,商队的少东家踌躇的走过来,面带犹豫,他脸上闪过纠结,最终下定决心,擡手要敲花千遇的房门。
法显淡然的看着他,提醒的说:“那位女施主已经走了。”
少东家微的一怔,惊然的说道:“走了!”
法显轻点头,神色不似作伪。
他缓了片刻,才接受现实,低喃道:“为什幺会走呢?”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显得失魂落魄。
其实,他是知道那个女人心狠手辣,绝非等闲之辈,但是他就是没办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她和他所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她看似残忍却又有天真的一面,妖艳的媚态又有纯洁的眼神,深沉却又明媚,然而这些相互矛盾又复杂的性格揉成一团放在她身上,没有违和又是那幺合理。
她就是像是一个致命的蛊毒,在你无所觉的追寻她时,便已经深入肺腑,无药可救。
他觉得他此生都无法忘记她。
他压抑着内心的苦闷不舍,叹息的说:“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到他。”
法显神情淡然,双手合十喧了一句佛号,开口对他说道:“万事万物都是依缘而生,若有缘分,必会再见。”
他戚戚然的说:“多谢法师开解。”
他勉强露出一丝笑,合十向法显施礼,随后转身离开,背影凄凉,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法显看他慢慢离开的背影,垂了垂眼,擡步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果然,自古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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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新换了一个封面,这是我第一次做封面,丑的我不忍直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