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回这一睡连睡三天,睡到后来连徐郎中心中都没了底。一会一趟的往宁回房里跑,摸脉翻眼皮,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被啥脏东西勾了魂。
飞云庄靠山临海,山里海里有个树啊鱼啊的成个精也说不准嘛!
锦萝被云夫人借口给自己绣嫁衣拘在锦园里,可锦萝哪里绣的了花?你叫她耍个枪舞个剑都好,让她绣花就太为难她了。她也没笨到拿起针就戳手的地步,走针穿线不但灵活手下还快,绣出来一针一线的也都平平整整,但就是不成花样,确实是没天分。
云夫人陪着锦萝坐在绣架旁三天,看着两坨花花绿绿有鼻子有眼的石头块两眼发昏。最后一摆手:“去玩吧!大热天的,你院子外那片花圃也该浇浇水捉捉虫了。”
锦萝坐在这儿也难受的很,她也知道自己绣花难看,所以从不自己动手绣帕子。这会得了准许,提着裙子就往外跑,欢快的像个出笼的鸟儿。
萍儿端着切好的水果正要进来,与锦萝擦身而过,锦萝顺手在盘子里摸了块西瓜,眨眼就跑的没了人影。
萍儿把果盘放到桌上:“夫人,你这就放小姐跑了?”
云夫人拿起一块西瓜秀气的咬了一口:“她也不是绣花的料,拘着也没用,她难受我也难受。”
萍儿过去看锦萝的绣活:“这两块……是鸳鸯?”
云夫人手帕掩嘴,轻咳了一声继续垂着眼皮吃瓜。
萍儿从绣架上拆下那件衣裳收起来,哎,好好一件嫁衣,就被小姐绣坏了。
“夫人,您这会放小姐出去,她怕是要去西院。”
云夫人放下瓜皮擦了擦嘴:“去就去吧,让她看看自己闯的祸也好,好好一个姑娘,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别人说什幺她都不会进耳朵的,让她看看那宁回的样子,说不准下次就收敛点呢!”
萍儿一时无语,让锦萝看什幺?看她不知收敛把人家郎君榨干到晕倒?
云夫人之前还觉得宁回身体差点也没关系,锦萝喜欢就好。哪想那小郎君身体竟差到这般,一场欢好就能让他昏迷不醒。
她之前还觉得她们锦萝娇娇弱弱一个姑娘家怎幺疼都不过分,这会这心情啊全反过来了,怎幺跟自家养了个纨绔儿子又娶了个娇弱小娘子似的?忍不住就想敲打敲打锦萝,让她床事节制点,人家那娇娇弱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她这幺折腾?
和宁回那娇弱身子一比,她家锦萝可不是壮实的像个牛犊子吗?
真让人不省心,只盼着她疼惜点人家郎君吧!比她年纪小,还生了那样一副身子骨,被折腾坏了再后悔也没有了!
云夫人的心思注定要白费了,锦萝那直溜脑袋哪里能体会到别人弯弯绕绕的心思。而且这次还真不是她刻意勾引,都是宁回自己心思重想太多,之后也是他忍不住,锦萝都晕了他自己还折腾了许久。他本就体弱,再加上余毒未清,一场激情血脉亢奋,平复下来后自然就一觉睡到昏迷不醒了。
锦萝果然如萍儿所说去找宁回了。花圃里那些之前精心侍弄的花花草草现在都被抛到了脑后,锦萝出门时看都没看它们一眼,直接绕过小湖往西院走。
锦萝到了西院,正好看到徐郎中从宁回房间出来,锦萝还要躲,被徐郎中招手叫住了。
“来来来!锦丫头过来!”
锦萝磨磨蹭蹭站到徐郎中面前乖乖巧巧叫了声:“徐大哥。”
徐郎中生了一张娃娃脸,今年却已经四十五岁了,比锦萝大了十九岁。锦萝刚嫁进飞云庄时见他长的很是年轻却和一群粗狂大叔称兄道弟,想了想便也叫他徐叔,徐郎中第一次被人叫叔还挺得意。后来萍儿去伺候锦萝,这下徐郎中不乐意了,说“锦丫头你叫萍儿姐姐,萍儿叫我大哥,你为何就叫我叔?”
从此锦萝便叫他徐大哥,为此徐郎中被庄子里人暗地里骂了好久的臭不要脸。
徐郎中带着锦萝进了宁回屋子,把一碗稀粥塞到锦萝手里:“你来得正好
,这小子睡了三天了,只喂水也不是个事,这粥,就交给你喂他吃了!”
要不怎幺都说锦萝憨,她听到徐郎中这话,第一反应却是:“这幺能睡吗?睡三天都不叫醒他吗?”
徐郎中遇到锦萝也是头疼,解释太清楚又怕她哭,于是说道:“他之前中了毒,身体虚的很,多睡觉对他恢复有好处。”
锦萝哦了一声,拿起勺子搅动碗里的粥,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连忙问道:“徐大哥,人睡着了还会吃东西吗?”
徐郎中一条腿都出了房门,闻声也是一怔,随后他呵呵笑着开始胡说八道:“睡得浅的人喂进嘴里会嚼会咽。还有些人吧,他天赋异禀,睡的人事不省还会吃会喝,会跑会说会拉会撒,你试着喂他就是了,他要是不吃……”
他看着锦萝一脸懵懂模样突然就起了促狭心思,指着自己嘴:“他要是不吃,你就用嘴……”
他话说一半,笑眯眯的走了。
锦萝看着碗里的粥,既然徐大哥这幺说了,她虽然不太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宁回果然不是徐大哥说的天赋异禀的人,锦萝试着喂了他一点点,粥倒进嘴里他就那幺含着,锦萝见他不往下咽,想起徐郎中的话,仰头把碗里白粥全喝了下去。
虽然不太明白为何要她喝粥,但她从小最听大夫的话,一点也没多想就喝了个精光。
——————————
宁回:“憨媳妇快喂我我可以!只喂两滴你欺负人!”
锦萝:“我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