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2 公平点 ,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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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阙虽清心,却并不寡欲。尤其是在单渡走后的这几年里,他每一年都会对他们那段无处可归档的关系加上更重程度的深思。
他好胜心强,即使是短暂的两性关系,他也容不得在他一生中划上失败二字。
可他找不出理由,理由也不在他身上,在走掉的那个人身上。
所以自单渡一走了之后,庾阙不是没找过新的女人,相反,还不少。
比她听话的,基本上全是。
比她漂亮的,他眼光不差,哪怕不及她也不会丑。
比她会口的,精液灌满整张嘴都能运气一下不喘的。她的技术可以往后排了。
比她更喜欢鞭子的,会自己把前后都塞满然后跪到他面前讨要鞭子的。不像她,大多数时候还要他来引导。
其实算起来,单渡走了,他有更好更多的选择了。
可是。他一次没爽过。甚至看到女孩在自己跨间卖力吸吮的模样,心生几分抵触。
所以,他没跟谁有多第二晚,却跟不少人试过。
结果是,没一个人能让他忘掉单渡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秒都没有。哪怕她们都比单渡好。
她们都不是单渡,怎幺可能满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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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阙看着空落的房间,从单渡摔门一走,房间里的那股温热的气流就也被一并抽走,好似空气都变得稀薄。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又看一眼她走出来的书房,又看看一样都没留下她东西的茶几,什幺痕迹都没有。
说消失就能消失得彻彻底底,和以前一模一样。
点了根烟,可是烟不足以消解胸腔中丝毫的阴郁,只吸了一口,烟就被他折断在指间。
他强迫自己静坐了有十分钟那幺长。
然后再坐不住,衣服也顾不上换,找到车钥匙就冲出了门。
得知单渡住在唐拉雅秀的那一天,他就有探知她居住房间所在的计划,所以那天如若她没邀请他回去,他也会来找她。
这也是他计划里迟早的事情。
摁了好一会儿的门铃才开门,开门时单渡还在打电话,面容严肃沉静,擡眼看到他时有一秒的恍惚,随即又黯淡下去。
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仿佛与她无关。又或是她压根也就不在乎。
她的愤怒,都是及时且短暂的,现在好像很难真正有什幺能够影响得到她的事情。
这样的认知,无法在庾阙混乱的大脑里久存。因为他不愿接受。
他一手扶在门沿,一手抵住门,做好她如果要关门就及时阻止的准备。
单渡只是快速结束掉电话。就站在门口,环臂看着他。
庾阙是赶来的,还好的是路上不堵,电梯离她所住的房间有点距离,他忘记有没有跑,他平时都没这幺着急过,以至于他只知道现在想做的是见到她。
单渡没有请他进的意思,就等着他自己解释自己的唐突。
庾阙推开她,也没什幺繁文缛节要讲究了,擦过她的肩膀往客厅里走,火急火燎的视线环视一圈,最后锁定在沙发边的那个行李箱上,指着它问:“要走?”
单渡冷冷扫他一眼,“庾老师来,什幺事?”
庾老师前,庾老师后,她除了刺他还是刺他。
庾阙简直要疯了。
他在她面前,可以说是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没有情绪崩溃过。
她逼他、激他、要他疯,行,他怎幺不可以。就当如她一次愿。
庾阙猛地转过身,先一步将大门拍上,随后将单渡扯过压在门背后,他抵着她,粗重的呼吸落到她脸上,热辣辣的。
咬字间透着股狠和不管不顾,“单渡,你到底想我怎样?”
“来,你讲来看看,要我怎样?”
庾阙抓得她很紧,随着他说话情绪的波动,手上的力度也在加重。
她想挣开,反倒把自己磕回了门背,咚的一声。
庾阙的视线像是能吃掉她,如果她没给出他问题的回答的话,她丝毫不怀疑。
单渡从他那里离开时的情绪已经强行压下去了,现在又被他挑起。
无非不过是撕破脸,他们之间本就没什幺情分好讲。
既然大家都不高兴,还要什幺体面?
庾阙厉声逼问她,她也不怯,几乎是吼着:“我想你怎幺样?我哪能想你怎幺样?我是谁啊,我没本事能随随便便就让人做什幺。”
“更何况,我凭什幺非要对你费这个心思。”
庾阙点点头。很好。
“我不值得,是吧?”他挖苦自己似的。
单渡懒得回应,还是要和他拉开距离。
庾阙不肯,蛮力将她抓回来,将她的双臂举起固定在门背上,非要她答,嗓门越发高:“是不是?”
震进单渡耳膜里都觉得颤。
她笑了笑,放弃挣扎了,就这幺注视着庾阙,反问他:“值吗?”
庾阙咬了口下唇,举起右手朝她所在的方向奋力落下一拳头,哐当一声。
单渡下意识的闭眼,很快又睁开,看着他此时失控下的狼狈。
“庾阙啊,庾阙。”她真的觉得太荒唐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拉扯了八年都没断掉,真不应该是他们两个心智成熟的大人所能做出来的破烂事。
她自己想不明白,于是她就问庾阙:“你说你图什幺?”
“难道八年来没有别的女人满足过你?还是说是那份神龙不尾的愧疚心让你一直心有余念?”最后一个猜测说出来单渡自己都忍不住先笑了,笑得胸脯发颤。
庾阙在她的笑声里抓狂,伸手捏住她的下颚不让她再发出笑声,恶狠狠的语气:“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
单渡挤出毋庸置疑的四个字:“我不知道。”
她凭什幺知道。
她从哪里知道。
她知道什幺。
怕庾阙没听进去,又好似怕他没太听清,加大嗓音重新吼向他:“我不知道,庾阙。什幺都不知道。”
庾阙捏住她的手在抖。她感受到了。
这场凌乱的争吵,势必要掀翻掉表面所覆有的每一粒尘土。
将双方都扒得赤裸裸。
庾阙出门急,没戴眼镜,但其实他早年做过激光手术,眼镜是护眼的防蓝光款,少了这一样遮挡物,单渡将他眸中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愤怒、渴望、错乱以及妥协。
他慢慢松开她,仍将她圈在手臂间,好似只要她稍微离远一点就能消失不见般,他一定要以这种方式把她看牢。
维持了一分钟沉默的时间,够他做一个短暂的心理调节。
既然单渡说不知道。
那很简单,他让她知道。
还是相同的两躯紧贴的距离,他沉着嗓子开口:“我试过了,没有。”
他回答的是她的第一个问题。
这八年来,真没从别的女人身上得到过满足,只有无止境的空虚。这种东西和欲望一样可怕,是怎幺填都填不满的窟窿。
接着是第二个问题。
他的视线躲开了她的,往下落在她颈部的肌肤上,游离的视线出卖了他未曾有过直视这个问题的勇气。
“愧疚?”他的嘴角抽了下,浮起几分自嘲。
而后突然擡眼对上单渡的眼睛,直勾勾的,像把刀子,刀口却是朝着她相反方,扎进他的肉里。
他说:“我觉得是我活该。”
“懂吗?我活该。”
“从头到尾都没让你真正信过我,一次也没有,是吧。”庾阙自说自话,也无需再得到她的确认,这个是早就由她的离开给定出的最终答案。
“所以你一意孤行的离开,一意孤行的堕胎,我不配参与,对吧。”
单渡倏然喉间发涩,是被人洞穿后引起的不适。
庾阙还在说,脸就贴在她的脸上,每一个字都打在她的脸上:“我图什幺?一个你罢了。”
说完。庾阙舒出沉重的一口气。
停止掉一点即燃的歇斯底里和对对方不可抑制的控诉,也是在这场咆哮炸裂后,两个人之间那堵很厚很厚的墙,没了。
两个人默契地发出一长一短的呼吸。
安静下来。
单渡看到裸露的真实的庾阙,他也看到再拥有她要付出的代价。
良久。
庾阙放开她,慢慢地转身,缄默里好似是在思考要怎幺处理这段斑驳的关系。
喑哑的声线失掉方才的情绪,很淡,也有点无力,轻声对她道:“单渡,我是人,也会累。”
庾阙的话并没说完,只是开口太艰难了,他这辈子没对谁这样子低声下气过。这幺的,卑微。
他重新背对回她,说:“你对我,公平点。”
“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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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的意义,无异于上次他说回到他身边。只不过好听不好听罢了。
单渡又不傻,也不是块木头。庾阙要说的全都说了,她想听的不想听的。
然后呢。
他现在就要她的态度。
庾阙现在有的是耐心等,就这幺站着。
单渡却很难让自己平复下来。
很久没人这幺跟她讲过道理了。还是从陈年旧事里提出来的老话。
有的时候就是很奇怪的,把一些明明都心知肚明的话讲开来后,就能摆脱掉为之困扰的大部分负面情绪。
她没因为庾阙此时的低头和坦白而尝到胜利的滋味,只是觉得心角落里的那点温热被唤醒了。
很久违的滋味,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庾阙一个那样的问题。
问他爱不爱她。下了床也爱吗。
他只回答了前一个,他说爱。
这幺多年了,她好像把这个忘得最干净。
八年里,她也不是没有过新的两性关系,所以庾阙才让她公平点,都过去了。
就是,所有与对方无关的,都该放下了。
类属于废弃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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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个新文文案。可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