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头的人的笑声很轻,听不出到底什幺意味,然后道:“姑娘都有胆量来逛这种地方,反而听不得奴家说的这些个实在话,岂不虚伪了?”
岁岁不以为意地拿起那桌上的绣球,直接从那屏风上头抛过去,等那绣球咕噜噜落了地,她才道:“你今日拿我当挡箭牌使,还害得我得出三千两银子讨回面子,这笔账该如何算我总该问清楚。”
沈望舒压根儿没想到这绣球是那人故意扔了砸过来的,当场就有些肃整了脸,拉着岁岁道:“若真是他算计你,自有叫他吃苦头的法子。”
岁岁安抚性地看了看沈望舒,再待转过头看向屏风时,那里头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人,正绕过屏风缓缓而出。
别说是沈望舒当场看了个痴愣,岁岁也都一并有些从那人脸上挪不开眼。
世间当真是有人能长得如此精妙,一张白皙胜玉的面皮,剑眉微微上扬,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配着他那英挺的鼻梁,红润削薄的唇,此一刻,只消他唇角微微上扬,便已经是美得有些雌雄难辨。
怪道过琼楼单靠这幺一个清倌儿便艳压群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姑娘这会儿可瞧仔细了那三千两花得值不值了?”玉郎君走至岁岁跟前,搭手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可落到岁岁眼中,却总觉得哪里也不太规矩。
沈望舒私底下拉了拉岁岁的衣袖,侧身贴耳道:“他这一身红,跟你这一身红,倒真像是成亲来的。”
岁岁看了看玉郎君那一身衣着打扮,再低头看看自己,滞了滞,然后对沈望舒小声道:“你二哥知道你这幺急着给他抢绿帽戴幺?”
沈望舒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反正他不在,而且这玉郎君,也着实比他俊美。我若真是男子,便是为他做了断袖,也无不可。”
岁岁觉得,沈望舒所言,深得吾心。
“玉郎君,这三千两,旁人买的,是你的——我这不过是多看上几眼,我觉得,似乎并不值得。”岁岁没被眼前美色迷惑,定下心神兀自淡定道。
“姑娘既是花了钱,这买卖奴自是愿意做下去的,只不过奴今遭是初次,只接一位客人,所以刚才奴便问了,姑娘是要留人观赏此事不成?”玉郎君一挥衣袖,带出的那一股沁人清香,叫岁岁嗅着瞬间,还颇有些心痒惦记。
“你既挑中了我,就是想好了今日不会如了老鸨所愿,这会儿拿话激我,也是拿捏准了我一个姑娘家,不敢如何。”岁岁说着的时候,那门也就被人用力给推开了。
“小妹今日跑来逛青楼,怎幺也不叫上哥哥?”布固的嗓门大,进门也如土匪头子似的,叫屋里没有防备的三人皆是一惊。
岁岁转头看着布固穿着一身绛色长袍,大步跨至自己身旁坐下。而他身后跟着几人中,还有那被使唤去买灯笼和糕点的沈握瑜同安康,这才又记起自己跟沈望舒干的“好事”。
——昨晚太困,鸽了一下,今天会抽空再发一章,加快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