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衡坐在对面,餐桌底下的长腿交叠,拿着本皮质菜单点餐。
盈月手心还有未消的汗意,索性撑着下巴,专注地打量他。
易衡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擡起眼皮扫了她一眼,盈月立刻低下头,借餐桌上的玫瑰挡住他的视线,欲盖弥彰地抿了口桌子上的果茶,假装在看窗外。
又同侍者说了几句日语,他便随手一握,合上菜单,也学着她刚刚那样,撑着下巴,认认真真看着她。“你要了什幺?”她没话找话,身体僵硬,眼神飘忽,快速瞟了他一眼,一开一合间像是蝴蝶扑扇翅膀。
“你吃就行了。”他放松了身体,纵使是学着她的动作也不显女气,反而有种懒洋洋的潇洒气质。
“噢。”她应了声,不自觉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易衡随意活动了几下手指,他皮肤偏白,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指尖有几分赭色。
他看着她,漂亮的左手理所当然地搭在桌子上,放在她的身前。
手心向上,食指和中指微微勾动,催促她。
盈月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右手搭上去,被他不轻不重地握住,时不时地把玩一下。
“昨晚没睡好。”他的语气淡淡的,盈月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向她撒娇的气息。
“为什幺呢?”她不太熟练的配合他。
他扯了下唇角:“….你猜。”盈月忽然发觉自己并不了解易衡,他居然还有这样稍显幼稚的一面,想来他们也才认识不到十天而已,可现在他握着她的手,昨天还吻过她的唇。
“不想猜。”盈月想起来这幺快就被他占了便宜,突然有些自暴自弃了起来。
“那我告诉你好了。”他茶色的眸子看着她,轻轻摇了摇牵着她的手:“因为我困扰了很久,为什幺对你的喜爱,来的这幺迅捷。”
只有他们的第三层楼中,午间阳光倾泻,音乐静静流淌,玫瑰掉下来一片花瓣,就连窗子下往来的人流都像是上天特意为此时所布置的盛大场景。
盈月一时失语,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身体前倾,视线与他相接:“或许…我也如此。”
闻言他挑起一边眉毛,冲她露出个得意的笑:“嗯,我知道。”
盈月羞恼,手不择物地抓住桌上落下的花瓣砸向他,轻飘飘的,落到他脖颈间的衣领上,倒像是调情。
易衡:“真是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