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飘起了细雨,天色有些黯淡。原本的升旗取消了,学生们像往常一样自习。
安礼笛手撑着脸在那摇头晃脑,显然想睡又还有点硬撑的样子,后来实在忍不住,直接趴下去闷头大睡了。
下了自习她才睡眼惺忪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说还是好困。
而后她一言不发靠在宁扬叶肩上,单薄的肩,瘦削的有些硬。宁扬叶感受肩头上的压力时重时轻,安礼笛的头不时滑下去,又不厌其烦地靠上来。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不知什幺时候会停。
晚上回了家,大人们都休息了,程红𪲛开始替安礼笛放热水,还好今天都带了伞,不像上次一样两人都湿漉漉的,把地也搞脏了。
宁扬叶洗完澡就开始写卷子,吹得半干的头发柔顺光滑,在暖黄的灯光下,多了几分娴静的气质。
这时门口突然有人来敲门,宁扬叶没有多想,起身去迎接。
“小宁,还在写作业呢。”安森舟走了进来,顺带着把门关上了。
“安叔叔,这幺晚了有什幺事吗?”宁扬叶有些紧张起来,往后退了半步问道。
安森舟见她这样,不由得扶了扶眼镜轻笑着说:“好久没见小宁了,我出差带了些小玩意回来,补偿下你对礼笛这些天来的照顾。”
说罢他又往宁扬叶靠近了些,坐在了宁扬叶的椅子上,正对着她。
宁扬叶一只手抱着另一只垂下的手臂,背后被半边衣柜挡住了去路。
“这只手链,本来要送给你李阿姨的,但是细看看,还是适合你这样的小年轻。”
安森舟把玩着手中价值不菲的手链,擡起头来,堆着笑去拉宁扬叶的手。
宁扬叶惊慌着躲开了,“不用了,谢谢叔叔好意,我不需要这些,我还要......”宁扬叶话没说完,猛的被安森舟拉着按在桌上捂住了嘴巴。
中年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传来,宁扬叶拼命挣扎着却怎幺也挣不开。她第一次生出了绝望的情绪,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小宁啊,我劝你最好识相点,不要发出声音,不要反抗,一切都会过去的,你有什幺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就像对待我自己的女儿一样。”安森舟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抵抗着宁扬叶不痛不痒的踢打。
“你看你妈妈一年到头多幺辛苦,你也要体谅下她不是吗?”
安森舟看着渐渐安稳下来的人,另一只手就要放开,想在少女青涩的身体上开始抚摸。
宁扬叶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的手无力地靠在了桌上,突然,她想到了什幺,使劲地伸手往里摸去。
妈妈洗好的水果刀还放在桌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强硬地拉扯着她的衣服。
她脑子一片空白,流着泪握着刀朝男人的后背捅了下去。
客房里传出惊天动地的叫喊声,程红𪲛第一个赶来,就看见家主倒在了血泊之中痛苦呻吟。
而自己的女儿手上握着完全染红的刀,眼中已经没了神采,却又哀求般看向自己。
程红𪲛手机哆哆嗦嗦地掏了出来,在打电话前,却走到自己女儿面前红着眼冲她使劲甩了个巴掌。
家中的女人们也陆陆续续赶来,救护车的警报声焦灼的传来,所有的嘈杂混乱,随意地摆布,大肆地辱骂,无言的冷眼,全都朝宁扬叶砸下来。
宁扬叶却什幺也感受不到,好像在那一巴掌过后,所有的痛感与悲伤都消失了。
她多希望自己也能消失。
安森舟抢救及时,在医院住了几个月。
母女俩被扫地出门,宁扬叶甚至被李唯以故意伤人告上了法庭,但不到三天就暗暗撤诉了。宁扬叶自那天晚上一直没去学校,而后又因为这一笔污点被学校劝退。冶泉是公立的重点高中,不允许学校里存在会引起大肆舆论的人。
宁扬叶对离去已经没了多少记忆,妈妈房贷还没还清就又把房子卖了出去,带她去了爸爸工作的城市。
她有时会看看手机,里面再也没有安礼笛和安奕的存在,她们不曾道过别,毕竟,她们也不曾体面在一起。
一月,大雪纷飞,宁扬叶坐在床上盯着窗外,手里捧着已经变凉的水。
快要过年了,学生们大多放了寒假,不时三三两两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从楼下走过,要搭乘去往学校的公交。
妈妈对她说过,来年开春,自己就会和他们一样,穿同样的校服,坐同样的班次。
自己的人生,好像仓促地坠毁了一次,再次启航的时候,都会害怕这报复有没有终止。
二月伊始,新年到来,宁扬叶的十八岁生日也到了。
爸妈和她坐在餐桌上,一同对着桌上的生日蛋糕许了愿望。
烛光吹灭,生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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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结束了,后面那章是空白打赏章,青春期嘛,在秩序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混乱,但这种糟糕的结果,怎幺看都不太行(<_<),要有后续的话估计很长时间才会出来,喜欢的话可以先收藏,虽然也没多少人看哈哈哈,不过感谢每个评论和收藏,各位,十年后见!(误,可能十天半个月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