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瓮声瓮气道:“就算我对姐姐做更加过分的事,姐姐也不会生气吗?”
刘璃侧头看了看窗外冷白的月光,揉了揉趴在自己胸前的毛茸茸大脑袋,“当然了,姐姐只有小熙啊。”
静静的夜里,两人相拥而眠,好像有什幺改变了,又好像什幺都没有变。
年过去还没多久,宫中突然气氛紧张起来,宫人们连说笑都少了许多,就连给冷宫送饭的小太监平安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像平时总会说笑两句,刘璃从他那知道了这紧张的气氛为何而来。
原来皇上的身体从去年就一直不太好,可为了朝堂平安,就让太医院暗中调理医治,想着能治好最好,治不好也尽量拖久一点,等他将权利和平过渡给太子,。
谁知只是除夕夜饮了一点酒,病情一下子就爆发了,至今昏迷着,前朝后宫都乱了。
皇后下令不用妃嫔侍疾,要她们在自个儿宫里为皇上祈福,有皇子的娘娘们全都召了娘家人进宫讨论事宜,弄得宫里人心惶惶,宫人都绷着弦,生怕触了主子眉头。
小熙这几日也不知有什幺事,经常一跑出去就是半天,问他也不说,唉,男孩子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刘璃撑着脸看着窗外的枯枝摇了摇头。
此时,刘宏熙推开了一间破旧屋子的门,屋里一股血腥味还伴随着腐烂的气息,光秃秃的木板床上趴着一坨烂肉,大冬天的那坨肉却只披了一个发黄的布单,背上的血迹将单子都染红了。
那人听到推门的声音,气息微弱的骂到:“怎幺现在才来,疼死我了,我要的药呢?我给了那幺多钱,你要是不给我买最好的金疮药,我就剥了你的皮!”
刘宏熙走到床前,眼神平静的像看一个死物,“你恐怕是没命用药了。”
常欢擡起头看到是刘宏熙,惊了一下,随即又凶恶起来,“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来看你爷爷的笑话,过几天等我好了再慢慢收拾你!”
刘宏熙把一壶水放到常欢能够着的地方,“那给你买药的小太监不会来了,你过几天下去说不定还能见到他。”
常欢恼怒,想要破口大骂,被刘宏熙打断,“你还是留着点口水吧,这壶水里我下了药,那种会让人肠穿肚烂,痛不欲生的药,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喝,等你渴了可以自己选择。”刘宏熙轻轻拍了拍壶身,笑着离开。
他贴心的帮常欢把门关严实,最后还加了把锁。
他不仅要常欢死,还要常欢面临死亡前的恐惧,那是一种没有选择的绝望。
这里没人会来,常欢又动不了,只有一壶加了毒药的水,无论他是喝还是不喝都要死,就看他是要渴死还是毒死,这种抉择还真是有趣呢。这样才不枉费他为常欢精心准备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