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仍然没做到最后,刘璃不懂刘宏熙为什幺不与她真正交欢,为什幺不狠狠的占有她?是因为不够喜欢她吗?
刘璃现在急需一种深入的接触来确定她和小熙的感情,可小熙仍旧没有给她……
睡到半夜,刘宏熙觉得怀里凉凉的,他猛的睁开眼睛,怀里冰凉一片,早已没了刘璃的身影。
姐姐呢?刘宏熙急忙起身,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
黑漆漆的夜里只有那空中的狼牙冷月散发着一丝丝光亮,寂静无声的太清宫,少女若有似无的哭泣声从偏殿传来。
小小的少女蜷成一团,将脸捂在被子里呜呜的哭着,生怕声音太大被人发现,只敢偷偷的在这里哭。
不能成为一个母亲,她真的不在意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能让小熙难过,可自己为什幺会忍不住的落泪呢?
她害怕自己的哭声会吵到小熙,若是让他发现只怕会更加内疚,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只能趁小熙睡了悄悄来到偏殿,就算在这里,她也不敢放声大哭。
其实比起不能孕育子嗣她更害怕的是失去小熙,她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连让他伤心都不愿意。可小熙为什幺不肯占有她?
小熙不肯和她进行到最后才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宏熙不知道刘璃想了这幺多,还以为她躲在这哭是因为不能生孩子,他害怕刘璃会怪他,连跑过去安慰她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靠着门板坐到地上,隔着门板陪着她。
这一道门板,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刘璃还迷迷糊糊的,她是谁,她在哪,她的眼睛为什幺这幺胀,睁开都费劲儿。
挣扎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她跑到偏殿哭,哭着哭着她就困了,然后就在偏殿睡着了,怪不得眼睛这幺难受。
刘璃小心翼翼去摸自己的眼睛,呜呜呜,怎幺鼓这幺高……
起身的时候一条薄毯从身上滑落,刘璃捏着毯子,又瞧了瞧身下的被子,她昨晚来的时候这有毯子吗?难道天太黑她没看到?还有……她什幺时候盖到身上的?
哎呀,小熙还在她的房间,若是小熙醒过来的时候没见到她不就知道她出去了吗?可她的眼睛怎幺办?
算了,不想了,赶紧回去别让小熙发现才是。
刘璃掀开毯子急忙往自己房间跑,动作莽撞的碰倒了软榻旁边的架子。
“哐当”一声架子倒地,刘璃吓了一跳,赶紧朝外看,没听见有动静才轻手轻脚的回来扶架子。
咦?一个似金非金,似铁非铁的牌子在杂乱的架子底下压着。
刘璃好奇的捡起来,牌子上一个字都没有,就是一个光秃秃的牌子。
可奇怪的是,这怎幺会有一个牌子?
刘璃这才发现她刚刚碰到的架子上有一个十分狭小隐蔽的暗格,寻常人难以发觉,除非像她这样碰倒架子或是把架子砸烂,不然根本没人会发现一个放置杂物的架子居然有暗格。
这架子大喇喇的放在软榻旁边,上面放置着帕子,杂书,小香炉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谁会在这幺明显的地方修一个暗格?里面还放着一个既普通又奇怪的牌子?
刘璃想不明白,打算把牌子拿给小熙看看,小熙向来都比她聪明,定然知道。
可等她蹑手蹑脚推开自己房间门以后,才发现床上根本没有小熙的影子。这个时辰,小熙去哪了?
用朝食的时候她才知道小熙天还没亮就去御书房了。
“哦……”
不知道为什幺,今天早上没见到小熙,她有些莫名的失落,明明之前小熙忙的时候也是这样,可今天她却总觉得有什幺不一样。
晚上刘宏熙没有回太清宫,刘璃再烛火映衬下的脸透着孤寂。
一连几天,刘宏熙都不见人影。
刘璃有些难过,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幺让小熙不高兴了,为什幺要留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她真的只有小熙了啊……
此时的刘宏熙却完全不知道刘璃的心思,他这几天确是有事。
一开始他不敢回去是不敢面对刘璃,他总觉得是自己害了姐姐,害怕在姐姐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怨恨,甚至害怕看到姐姐的眼泪,那泪水像硫酸一样腐蚀了他的心。
他太明白生育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性了。
他父皇留下的嫔妃,那些生了孩子的都能跟着孩子好好荣养,而未生育过的却要被送进庙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是太后命他亲自下的旨。
而这样的待遇已经算是极好的了,他读的前朝列传里,皇上殡天,所有未生育过的妃嫔全部殉葬,那才是真的残忍。
为了姐姐,他只能频频召见太医,甚至连民间擅长妇科的大夫都询问了一个遍,仍是没有结果。
而太后也没有闲着,又给他送机会来了。
宣武殿里,柳茹雪一身鸦青色缀石榴红芍药暗纹宫装,头戴紫金凤冠,瞧着殿下的户部尚书甘文林,不耐烦的开口:“什幺叫没钱?哀家只想建个园子,你跟哀家说没钱!”
三十出头就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甘文林算得上年轻有为,可他此刻却完全没有二品大员的威严,满头是汗的跪在殿下,不住的跟太后解释,“太后娘娘,真不是下官哭穷,这国库确实空虚啊。”
“今年的税银本就不多,再加上入夏以来江南几次洪水冲毁了堤坝,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别说建园子了,国库连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着实困难啊——”
柳茹雪表情不悦,“怎幺会这样?要你们这些官员是干什幺用的?连些税银都收不上来。”
“娘娘,这并非下官之过,这百姓看天吃饭,收成惨淡,实在是交无可交啊!”
“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税银不多,你不会加税吗?底下的若是不交就把他们抓起来,等到了危及性命的时候,这税银自然就收上来了。”柳茹雪面容冷酷的说着残忍的话,满脸是汗的甘文林都忍不住擡头去瞧她。
“娘娘这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