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生日,不过圣诞节,不过新年,两人的生活平静,貌合神离的平静,安然度过凛冬。
一九四九年,春。
安格斯忙了几天,这一日早早办完事,顺便走了一趟庄园看完孩子才回来,在楼下看不到郗良,他稳步走上楼梯,房门开着,春风拂面,敞开的窗前桌上除了酒,还难得地放了一沓纸,上面压着一枚戒指。
戒指是耀眼的黄金嵌上一颗光滑的蓝宝石,穿在一条细细的银链上,这会儿银链被扔在桌角,毫不起眼。
安格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将戒指捏在手心里,看见纸上写着:我叫斯塔,是你们的神。
“安格斯……”郗良从盥洗室走出来,神色微惊,“你回来了?”
安格斯回头看她,待她走近,将她拉到自己腿间坐着,“良,这几天过得怎幺样?”
郗良的手不自在地放在他的大腿上,又扭头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结,目光凝视他,天真又深情,无邪又诱惑。她微微点头,安格斯一时没忍住,按着她的后脑勺堵住她的红唇,温柔缓慢地汲取她唇齿间醇厚的红酒味。
郗良摸着他喉结的手往下滑,揪住他的衣襟,“唔……”
漫长的深吻,直到安格斯发觉手心里的戒指才放开她,她立刻抿着唇低下脑袋靠在他怀里,安格斯摊开手掌,“喜欢这个?”
小小的金戒指,嵌的蓝宝石犹如一片天空。
郗良盯着戒指,以为他生气了,双手不安攥紧解释道:“我收拾东西,在你的衣服里拿的,会放回去的。”她只是看见了,拿出来玩玩而已。
安格斯看着戒指好一会儿,自从将它挖出来以后,他把它放在不穿的大衣的袋子里,大衣挂在柜子角落,然后他忘记它,正如当年把它埋起来一样。
他微微一笑,在郗良耳畔低语,“本来就是要给你的,喜欢吗?”
郗良下意识舔了一下红润的唇瓣,擡起手在他掌心里戳了一下蓝宝石,“喜欢。”
安格斯顺势握住她的小手,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尺寸惊人合适,仿佛为她量身定做。
清瘦白净的手,静谧清幽的蓝宝石,一刹那,遥远的记忆带着潮湿和苦闷撞进他的心房,他微微出神。
郗良扭过来蹭着他的颈窝,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以后也给我吗?”
安格斯回神,对于她奇怪的问题,他却大为欣喜,“嗯,以后都给你。”
他的以后,都是她,也只有她。
郗良心满意足笑了,直起身子想要拿开安格斯圈在自己腰间的手,“你、你起来,我还要写字。”
安格斯纹丝不动,沉声道:“写什幺字?”
他只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抱着她好好温存一下,结果她居然要把他推开,只为了写字。
郗良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稿纸,正视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写小说,要赚钱。”
安格斯重新把她按回怀里,“想要多少钱,我给你。”
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他发现没有她,自己的胸膛就一片空虚,只有抱着她,抱着她有些凉的瘦小身子,才能感觉到心的存在,温暖充实。
她就是他的心,可她……
郗良感觉得到圈住自己的长臂用力了,一股熟悉的压迫感袭来,她擡起眼,凝视他线条干净利落的下颌,又伸手摸上他的喉结,“我不要拿你的钱……”
安格斯的喉结上下滑动,垂眸看她,小脸紧绷,潭湖般的眼眸清澈,透着一丝紧张,他抚上她的发顶,神色缓和了些,“改天再写,好不好?”
只要她不写阴原晖,他就继续当她的出版商,胡编乱造的东西,他可以帮她真正出版。
说实话,他也想知道她这次要写什幺。
——我叫斯塔,是你们的神。
她叫郗良,是他心中的星。
郗良出奇爽快地答应道:“好啊。”
她像全身心放松一样窝在安格斯怀里,抓起他的手玩弄,跟他的手比大小,跟他十指相扣,又抓起他的手腕闻他袖口的味道,倒也还是她喜欢的。
闻着闻着,柔软的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安格斯屏息感受着,她干脆啃咬起他的手来,像刚长牙的猫儿,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轻轻啃咬,每一下都在攻击他的理智,而他清楚知道自己难以招架。
安格斯的呼吸逐渐粗重,郗良放下他的手,转而要命地压在他的小腹上,清润的声音天真无邪地问:“安格斯,我们、我们睡觉吗?”
她想要。
安格斯欢喜之至,浑然不管现在才下午一点,白日宣淫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
他含住郗良的耳垂,搂着纤腰的大手一只向上,抚揉胸脯,一只向下,揉摸阴蒂。郗良搭在男人结实大腿上的小手不禁握成拳头,眸光低垂,凝视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
“安格斯,这、这个,很合适……”
三个敏感的部位被刺激着,郗良的呼吸和声音都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什幺合适?”
安格斯一心吸吮小耳垂,亲吻她的脖颈,两只手用同样的动作玩她的胸脯和阴蒂,隔着裙子,抵着禁域的指尖感到温热、濡湿。
郗良深吸一口气,张嘴叹道:“戒指……”
她有好多个钻石戒指,安格斯随意给的,没一个能戴得像这枚金戒指这样严丝合缝,而且它们都累赘了些,钻石太大,只适合她拿在手里抛着玩。
安格斯将下颌抵在她的肩上,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声音低沉道:“你要好好戴着它,知道吗?”
他给过她许多首饰,从来没见她用它们精心打扮过,只有在刚拿到时她会摆弄它们,新鲜劲过去了,它们就都在抽屉里吃灰。
郗良点点头,有难以察觉的敷衍意味。
窗外晴空万里,凉风习习,衣襟被拉开,小巧的乳房露了出来,细腻的肌肤感到清凉,却也并未凉却心中的炙热欲念。
安格斯的掌心温暖,覆在胸脯上,郗良的目光不敢停留,傻傻地盯着蓝宝石戒面,身子烤火般暖了起来。
“良,你想怎幺来?”
面前的稿纸被风吹起,郗良忙将它们按回去,颈背被安格斯亲吻得痒痒的。她干脆趴在稿纸上,嗫嚅道:“这样……要戴套。”
安格斯起身到床边拿安全套,郗良趴在桌上,压着稿纸,还在认真地玩新得到的戒指。
安格斯走过来,忽然之间,一个思绪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方发觉,郗良喜欢背对他的姿势。
“良,我们到床上去?”
郗良扭头看一眼整洁干净的床,“不要,我刚刚洗被子,把床弄好了。”
安格斯不在时,房子里要保持干净,只能她自己操劳。
“弄脏了我来铺床,好不好?”
“你到底来不来?”
安格斯一噎,她就要没耐性了,他沉下脸色,皮带金属扣嗒一声被解开,长长的黑皮带抽出来干脆扔在她背上。
郗良不放心似的,还扭过头来看,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看他自己给那根东西戴上套。
安格斯被她的举动气得胸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撩起她的裙子,扯下白布三角裤,胯下巨龙没有感情地捅了进去。
“啊……”
郗良的脑袋温顺伏在桌上,戴着戒指的小手紧紧攥着,美丽的蓝宝石近在眼前,光滑折射出湛蓝苍穹般。
安格斯阴沉着脸,看她粗喘着,将戒指凑到唇边亲了一口。
看样子真的很喜欢这枚戒指。
不知道如果她得知戒指的来历,戒指的原主人,还会不会这幺喜欢。
安格斯掐着凉凉的纤腰,逼她擡高娇臀,直至她连脚尖也踮起来,隐秘的部位紧紧贴着他的,紧紧裹着他的,像一对爱人一般亲密无间。
两人的上身却漠然疏离,他的心向着她,她的心却背对他藏了起来。
就这样带着无法说出口的不满顶弄了几十下,当作发泄般,安格斯还是极度不满,像在做什幺亏本生意,他简直想杀人。
而郗良踮着脚,紧绷的小花穴承受了一会儿,熟悉的快感在被撑开的地方炸开,直直冲向四肢百骸,整个身子痉挛着,双腿也颤抖发软,忽地站都站不稳,脚底沾地时,体内的巨物插得更深。
尽管在气头上,发觉浪潮退去,安格斯还是探手摸了摸她的阴蒂,拿过皮带一头,不由分说拍打她最最敏感的小花核,看着她戴戒指的小手一张一握,精致的侧颜又笼上高潮氤氲,粉红一片。
她整个人软成天边的云彩,安格斯扔开皮带,不和她废话,抱起她往床上去。
身子一沾床,洗涤过后的清香和太阳晒出来的味道萦上鼻尖,郗良嗓音软糯又带责备之意,“说了不要弄脏床的……”
安格斯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再将她的裙子彻底脱了。两人面对面,赤诚相见。他将她压在身下,掰过她不悦的脸色,亲吻之时再次挺进她的体内,酣畅无比。
“唔……”
“良,叫我的名字。”
“安格斯、啊……”
她的身体总是冰凉,唯有在他身下才有一丝温暖。
窗外凉风阵阵灌进屋内,整齐的白纸一张张被窸窣吹起,宛如蒲公英般在空中飞舞,落在地上,落在床上,又像落在不息的河流里,无法自主地随波逐流。
“纸……”
郗良伸出无力的手,刚一抓住飞到床边的纸张,腿心的冲击令她不由攥紧床单,连纸张一角也攥紧拳头里。
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她一身薄汗,仍被抱得很紧很紧。
良,良,良……
深邃的湛蓝眼眸深深凝视她,薄唇轻启,不断呢喃着她的名字。
她也在看他,不得不看着他,但蹙起的柳眉下,眸光飘浮,仿佛已经透过他飘向远方,只剩嫣红小嘴微张,流出动人的呻吟。
大床上,两道修长的身影赤条条纠缠,欲火久燃不熄,一屋炽热。
斯塔就是star,星星。
49年来了,50年还远吗?
也就还有大概两三章的样子。
50年开始,就是郗良、佐铭谦和上一代人的爱恨情仇。
我现在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