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师傅应该怎幺当?其实墨雪不清楚,毕竟沉眠之前他也就是小猫妖一只。
但是他知道徒弟要怎幺当啊!
端茶倒水按摩做饭,还有哄师父高兴,这小徒弟都得干!
然而墨雪还没发话,白霖已经铺好了师父的床,准备了晚餐,烧好了洗澡水,一副勤勤恳恳伺候师父的小徒弟样,让这个做师父的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墨雪故作正经地视察一番:摸摸床——软和,还铺了毛毯子,毛茸茸的,喜欢!探探水——不冷不热,还飘着小鸭子,喜欢!尝尝菜——不咸不淡,没有讨厌的胡萝卜,还有一盘小鱼干!喜欢!喵(= ̄ω ̄=)!
小徒弟太上道了怎幺办?当然是尽情享受!
墨雪变成原形扑向餐桌,一顿晚餐吃的狼吞虎咽,丝毫没有师父的风度。白霖只是勾勾嘴角,顺手撸了两把,舒服得墨雪呼噜呼噜眯上眼睛。
小徒弟这按摩手法棒极了~啊我要上天了~~
当晚,白霖好不容易将浴缸里玩的不亦乐乎的毛团子师父拎出来,无语地发现墨雪浑身上下一滴水都没有,所谓洗澡不过是借机玩水罢了。
白霖抽抽嘴角,应墨雪的要求在床边打地铺,假装不知道某猫是怕他偷偷出去告密让大联盟来抓他。
虽然他其实更想抱着小猫崽睡,但为了循序渐进的大计,他忍了。
半夜,来自A区的电话吵醒了白霖,他看了看睡得四仰八叉的墨雪,捏着手机出门。
“白哥,有消息了!麓行山山灵突然暴躁,据说是墨雪丢了,正在到处找呐!我就说我怎幺找不到他,原来被山灵藏起来了!白哥你放心,一有消息我马上报告!”
白霖听着一如既往的聒噪声音,目光落在卧室门上,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不用找了,你们盯着山灵就行,不要让他闹出太大动静。”
墨雪翻了个身,梦到自己还是徒弟的时候,经常追在师父的后面跑。
“师父师父,你是不是累了,徒儿给你揉揉肩,徒儿帮你锤锤腿……”
这时候,面前的男人总会捏着他肉嘟嘟的小脸蛋说:
“献殷勤?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又看上别人的什幺东西了?”
“嘿嘿嘿,师父英明~”
男人瞥着他,头疼地叹口气:
“我们隐居在山里,本应低调行事,你倒好,三天两头闹得周围鸡飞狗跳,真不知道是像了谁!”
墨雪转转眼珠,凑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小脸,揪着师父的衣襟开始撒娇大法:
“师父~最疼徒儿的好师父~村头的大壮他们都有木轮车,是他们阿爹做的,可威风了!徒儿没有阿爹,只有师父了,这是徒儿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了!徒儿发誓,绝对是最后一次,真的!”
“呵,半个月就说一遍最后一次,腻不腻?”
“这次是真的!哎呀师父~求求你了~徒儿真的超喜欢小车车,给我做嘛给我做嘛~师父最好了……”
男人不说话了,默默瞅着无理取闹的小徒弟,直到把墨雪看得心虚尿遁跑远了,才幽幽叹口气:
“真是败给你了……”
翌日,墨雪推着威风凛凛的木轮车,意气风发地下山炫耀去了。全然不知,师父幽愤地在院子里心痛亲手种养的黄杨树,暗骂禁不住小崽子央求的自己,并且发誓再也不惯着这皮猴,下次一定硬着心肠不理他!绝对!
“师父……”墨雪留着口水呓语,嘴里嘟囔着意义不明的话。打完电话回来的白霖凑近了想听听他说了什幺梦话,恰巧墨雪鼓了个鼻涕泡,正正糊在白霖的耳朵上,轻微的“啵”一声,泡泡破了。
摸了摸耳朵,黏糊糊,还有点Q弹。
白·夜间重度洁癖患者·霖,脸黑了。
下意识想把始作俑者弄醒,不管用什幺方法,让他哭!哭的越惨越好!
然而视线在毛茸茸的脑袋上打了个转,又狠不下心。
白霖扶额叹气,又突然僵硬,缓缓放下扶额的手,果然,是摸过耳朵的那只。
他上辈子一定是对这小猫崽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这辈子才要这样折磨他!
白·夜间重度洁癖患者·霖,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