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二章 会面(H)

赫连幽痕和楚若婷互通心意,只觉神清气爽。

抱着她翻来覆去地云雨,似是想将曾经两个人生硬相处的时光补回来。

赫连幽痕不能离开无念宫,他入着楚若婷的身子,一时纵意,将此事说漏了嘴。

楚若婷大感奇怪。

怪不得这些年赫连幽痕只吩咐手下出去办事,唯一一次为了她抢林城子丹药,还负了伤。

楚若婷担心他,忙道:“可有解决之法?”

“不知道。”赫连幽痕阳物埋在她体内抽抽插插。

楚若婷完全无心此事了。

她想到《媚圣诀》,郑重说:“魔君,我……”

“不要叫我魔君。”

赫连幽痕想到楚若婷将昆仑老贼亲密的叫“千山”,醋海翻波,“叫我,幽幽……痕痕。”

楚若婷为难:“这太拗口了啊!”

叫叠字又嗲又腻,她才不要。

赫连幽痕生气,抿着唇不说话。

楚若婷无奈,好哄好劝了半天,折中叫他“幽痕”。

赫连幽痕总觉生分,掐着她的腰要了个够,这才作罢。

楚若婷将《媚圣诀》的双修口诀教给他。

赫连幽痕虽不识字,但对功法极为敏锐,听了一遍便烂熟于心。两人运转《媚圣诀》的双修功法试了几次,《媚圣诀》竟然对阳毒丝毫没有办法。

希望破灭,楚若婷愁眉紧锁。

赫连幽痕不能离开隰海,飞升无望,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楚若婷想了想,双掌一合,“这样好了,我带你去昆仑墟找千山,看他有没有什幺办法。”

“什幺?”赫连幽痕横眉怒目,他擡脚踹翻床前的绣凳,“让本座去求老贼?绝不可能!”

绣凳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圈。

空气凝滞。

楚若婷淡淡蔑他,“扶起来。”

“哦。”

楚若婷沉了脸,“魔……幽痕,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什幺吗?”

赫连幽痕嘴巴跟蚌壳似的闭紧。

和谐共处嘛。

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昆仑老贼……

“总得去昆仑墟的。你要把魂魄还给荆陌,我师兄依靠红鲛泪才能治好眼睛。”楚若婷霁颜盈盈,“顺道见见大家,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道侣。”

闻言,赫连幽痕心一下就软了。

他原本还在犹豫,但不知想到什幺,眼神一亮,登时站了起来:“去!必须去昆仑墟!”

楚若婷正要掏出蓍草打开昆仑墟入口,赫连幽痕忽说:“对了,炼器室里还有一件天阶法宝在锻造炉,你去帮我收一下尾。”

“那你呢?”

“我先进昆仑墟等你。”

“你一个人去啊?”

他和雁千山不对付,她得从中周转。

“放心。”赫连幽痕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牢记你刚才所言,绝不会跟任何人起冲突。”

再者,他离开隰海修为大跌,想跟人打架也打不起来。

楚若婷半信半疑。

赫连幽痕十分坚持,一个劲儿的催她去炼器室。楚若婷心知他有分寸,只好顺了意。

*

阿竹今天刚背完功课,终于有时间放松放松。

他准备去找青青和徐媛一起种红毛萝卜。

走至半道,昆仑墟的入口圆圈打开,从外走进一名男人。

男人身材伟岸,墨发松松束在脑后,披一件材质绝佳的螭吻暗纹绯袍,轮廓分明,俊朗的五官利刀雕刻,周身萦绕着一股极不好惹的强大气场。

阿竹先一愣,随即见怪不怪:呵,又是楚若婷塞来的男人!

他正欲装作没看见,忽然被赫连幽痕叫住:“小奴才,给本座带个路。”

小……奴才?

阿竹瞪大眼睛,好像不懂他在说啥。

赫连幽痕斜睨他一眼,一挥衣袍,嫌弃不已:“枉老贼自诩正道,竟抓了个笨蛋娃娃当奴才,还不如本座的傀儡好使。”

他懒得跟阿竹这“小奴才”见识,神识一探,选了个方向阔步走去。

修为快跌下渡劫期了,但还算够用。

赫连幽痕支走楚若婷,其实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要立威!让老葱小白脸们知道,自己才是楚若婷的心尖尖!

况寒臣将乔荞的事禀报给雁千山,雁千山向他要走了碎肉,还没给出答案。

这会儿,五人正聚在草庐前讨论。

游月明道:“乔荞意志不坚,是被妖魔夺舍了吧?”

荆陌眨了眨睫羽,“看样子不太像被夺舍诶。”

“管那幺多做什幺,逮住杀了就行。”况寒臣说完,意有所指,“你们两个不会舍不得吧?”

“你住口!”谢溯星勃然大怒。他一捋衣袖,气冲冲地说:“我马上宰了乔荞!”

荀慈无奈叹息,“况兄,勿拿此事调侃了。”

况寒臣正欲接话,荀慈手中的太和剑忽然嗡嗡嗡震动。

游月明折扇一合,“怎幺回事?”他四处乱看,“难道有妖邪闯入昆仑墟?不要命了?”

荀慈只模模糊糊感觉到一团黑气,黑气虽浓,却不带血煞邪气。

恰在此刻,风雪中,赫连幽痕大步走来。

他露面的刹那,况寒臣瞠目结舌,“是……隰海魔君!”

除了荆陌,其他人皆大惊失色。

浮光界谁不知隰海魔君的名号!三大巅峰之一,盘踞隰海千载的大魔头,心狠手辣,残暴不仁,视人命如草芥,最爱抓正道修士做炉鼎,不论男女老少还是公母灵兽……

“嗡嗡嗡!嗡嗡嗡!”

太和剑剑灵疯狂朝来人狂吠,差点挣脱荀慈的掌控。

况寒臣脸色一白,“不要命了!快把你剑收起来!”

再像砍他那样追着渡劫老魔,老魔一怒,整座昆仑墟都得毁了。

荀慈焦急道:“魔气太强,我按不住剑灵!”

“绳子!拿绳子拴起来!”

“关笼子里去!”

“荆陌!帮忙摁一下!”

“……”

赫连幽痕早就注意到手忙脚乱的几人了。

他隔着篱笆,冷冷从几人面上扫过,与自己的容貌暗暗比较,心头不屑:哼!一群花枝招展的小白脸。

草庐门口有禁制,为防仙鹤白鹿弄乱台阶檐下。昆仑墟上的众人知老祖喜静,平时谁也不进草庐,免得扰乱这处雅致清幽之地。

赫连幽痕却不管这些。

他直接撕开禁制,踹开草庐的门,拉开书桌旁的雕花太师椅,大喇喇一坐。两条长腿习惯性往桌面一搁,慢慢打量昆仑老贼的地盘。

书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架上摆满书籍竹简,角落的青釉瓷缸里扔着许多卷轴。墙上挂着道家阴阳双鱼图,又有“梅兰竹菊”、“岁寒三友”。空气中弥漫着清苦淡香,轩窗下的案几上摆着一局未走完的残棋,竹影参差,檐阶雪痕。

啧,果然是个臭酸儒!

赫连幽痕擡起狭长的双目,透过轩窗,看向院中。

荀慈几人终于控制住了太和剑。

一擡头,和传说中的隰海魔君视线交汇。

赫连幽痕眼神阴戾又冷酷,心底对他们谁也瞧不起。他擡起右手一指,冷漠地命令:“你!过来给本座捶腿。”

谢溯星左看看右看看,指着自己鼻子,人都傻了,“你叫我啊?”

赫连幽痕淡淡“嗯”了声,“就你。”

他又指向游月明,“你!给本座打扇子。”

“那个穿白衣服的瞎子,过来,给本座按肩。”

“况据是吧?吹首曲子来听听。”

“……”

四人呆若木鸡愣着没动。

赫连幽痕勃然不悦。

他眉头一皱,正待发火,荆陌从四人中间挤出来,笑容灿烂,跳起来举手,“魔君魔君!我在这里!请问你有什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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