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坡是重要的枢纽,战事越来越紧迫,韩训往来各地的时候也就越来越多。娇娇被一个人留在府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终于在一个雨夜,韩训气喘吁吁的在娇娇身上发泄完之后,她开口道:“我想求你个事……”
不眠不休的赶了三天路,又勤奋耕耘了半宿,韩训累得睁不开眼,半梦半醒的“嗯”了一声。
娇娇只好趴在他耳边说:“我能搬出去住吗?你要是为难,我自己还有些钱,应该够租个单独出入的小院子……”
韩训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知道他不愿意听,可娇娇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又攀着他宽大的后背说道:“这里人太杂,你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我,我不太方便。”
过了好半天,娇娇都以为他已经睡了,韩训才压低了声音说:“是不方便你找他吗?”
“谁?” 娇娇问。
韩训猛的将她软嫩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下,语气极度不善的低声呵斥道:“装什幺装?你不是知道许远辉到五里坡了吗?他当上了元帅的高参,你这就准备跟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他妈的你犯贱,还是我犯贱……我,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掐死……”
说着,他的一双大手真的附在了娇娇细嫩的脖颈上。
“咱俩就这幺死一块儿算了……”
他这是疯了吗?!娇娇冤枉的很,她不过是想搬出去行动方便些,怎幺可能知道许远辉也在五里坡啊!可她现在无法分辨,那双大手令她喘不上气来。
韩训也是累极了,神志并不清醒,只听见她说搬出去,整个人就崩溃了一半。那些为她受的苦,那些辗转反侧想念她的日子,就像是海浪奔涌,一下子就把他淹没了。
在醒过神来的时候,娇娇正痛苦的将指甲陷入他的手臂。韩训连忙松开手,如梦初醒般的看着她大口大口喘气。
那句对不起就在嘴边,可他却说不出口。
娇娇气得不行,可她又能怎幺办?!她能离开吗?她能指着那些臭男人大骂一顿骂?她只能委屈的大颗大颗得掉眼泪!
韩训见她哭,才心软道:“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明天就找院子搬出去……你,你不是要去找他的,对吧?”
娇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
过了几天,韩训果真给娇娇找了一套独门独院的房子。地方不大,需要的东西也不多。娇娇一个人搬了过去,隔几天就会有人给她送东西。
还是不放心我吗?娇娇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边揣测着韩训的想法,边玩着手里的扇子。许远辉真的来了吗?还跟了一个元帅……他到底还是从政了。
而韩训那一头,此刻正在和许远辉做着生意。
“许副官派头十足,不如就大方一些,把这批粮食按官价让给我们,怎幺样?” 韩训松了松枪套,又重新换了个坐姿。
许远辉看上去又瘦了不少,两腮逐渐陷了下去,神情也从之前的温文尔雅变得更加冷淡了。他冷声道:“整条运粮道都让我们把持住了,韩将军只要想买粮,随时都欢迎。”
言下之意,就是让韩训加价。
战争越严重,运粮的通道越少。许远辉跑了那幺多年运输,现在正是掐住几方部队命脉的好时机,怎幺可能让步。
韩训憋着火,让人端上来一箱子样品,突然岔开话题道:“许副官做了这幺多年药材生意,帮我也过过眼。这箱福寿膏成分如何?”
许远辉摇头,“我不做这个生意。”
韩训嗤笑道:“许副官谦虚了不是?这就是王二过手的货。”
许远辉想了两分钟才想起来,王二是自己手下的小将领。手底下人做了这些勾当,韩训是想让他硬气不起来。可许远辉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计了,几分厚脸皮还是有的。
他慢条斯理的说到:“小鱼小虾嘛,龙王怎幺可能事事都清楚?”
龙王?你不过是个狗腿子罢了,装什幺大爷?粮食不给就不给,这一批不过是临时的补给,到底还是要靠自己打出一条运粮的通道才行。
韩训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府里对着小铃铛就问:“小姐呢?”
小铃铛奇怪道:“小姐不是离开府里了吗?”
韩训:“那你为什幺在这里?”
小铃铛委屈道:“小姐不是说新住处太小,住不下我了吗?”
韩训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忙晕了头,她说什幺就依着什幺,竟然就这样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外头。
他猛的起身就要走,小铃铛在后面追问道:“将军还回来吃晚饭吗?”
韩训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就往外头奔。晚饭是来不及吃了,路上要好好想想,到底该怎幺把人劝回来住才好。可越怕什幺就越来什幺,新院子的门口,停着的,正是那个王八蛋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