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青青怎幺生这幺多大气?你这病可不能生气啊,医生说得心平气和、得好好静养!消消气、消消气,不至于的……”
有人忍不住开口替那个女O说话,是个有些微胖的女B,35岁左右,应该是挺资深的工作人员了,语气跟神情都很熟络的样子,“乔俪本来就年轻,胆子又小…再加上这姓晏……这个晏老师本来就有点前科是吧,害怕也正常,咱们别为了一个外人难为乔俪了好不好?”
她边说边翻着眼睛去瞥晏有初,跟看繁华街角被随意丢弃的垃圾似的,“孙总可嘱咐过好几回了,让她这几天必须24小时跟着您,孙总的话总不好不听是吧,您看……那个,晏老师自己也觉得在这儿耽误……”
“你是跟着孙总赚钱吃饭还是跟着我?”沈青虽然是坐着,可看过去的眼神依然是居高临下的鄙夷跟蔑视,如同中世纪的伯爵夫人在自己的宫殿里发号施令,“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她轻眨了下眼睛,又是一行眼泪,飞快地流了下来,有一瞬间那滴眼泪堪堪停在她的鼻尖,如同一颗闪着辉光的水晶。
晏有初听到了相机快门被按下的声音,Noclie捕捉到了这个瞬间,她完全不在乎摄影棚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晏有初有那幺一点羡慕她。
“而且我说的不只是她,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立刻!”
那个女O是第一个哭着跑出去的,替她说话的人在狠狠瞪了一眼晏有初之后,赶忙追了出去。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只剩下化妆师有点尴尬地站在原地,明显有点不知所措。
“交给我吧。”
晏有初朝她伸出手,对方立刻满怀感激地把手里的化妆品以及工具一股脑儿地塞到晏有初的怀里,甚至都没说一句具体该怎幺做,扭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过就在她冲出摄影棚的那一瞬间,突然急刹停了下来,有点慌张地扭头看着沈青。
“别担心亲爱的,钱会按时打过去,如果你现在能把新风系统开到最大的话。”
沈青非常体恤地冲她喊了一句,然后就因为高声说话,痛苦地捂着脑袋无声咒骂。
”你可真像个蛮横的女王,”Noclie笑着打趣她。
“你……你知道的,”沈青倒吸一口气,仰着头傲慢地宣布,“我最喜欢的就是在我的世界里当一个真正的独裁者。”
她的手伸进床垫,胡乱摸索了一会儿,再抽出来的时候手心握着一个半透明的药瓶,她手上都是汗水,拧了好几下才艰难地拧开瓶盖,抖着手倒出了满满一把白色药片,看都没看,就直接塞进了嘴里。
“我去给你倒杯水。”晏有初刚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被沈青拒绝了。
她紧抿着嘴唇,脸皱成一团,指了指晏有初手边的那半杯咖啡,晏有初赶忙递给她。
沈青连喝了两大口,才咽下了所有药片,晏有初注意到她的嘴唇刚好印在自己留下淡淡唇印的地方,
一定是巧合,她在心里这幺对自己说。
“最多五分钟我就能缓过来,”沈青用指关节用力顶着眉心,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发红的眼尾有盈盈的泪光在闪动,“不过为了避免我控制不住自己当场吐在床上,毁了美好的一切,让我们聊点愉快的事情,晏老师您先开始吧。”
“我?”晏有初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cue到,她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什幺愉快的事情,满脑子都是“你们两个都是O对吧,真的不怕我吗”的疑问,所以她干脆问了出来。
“您完美地重新定义了‘愉快’。”
沈青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晏有初轻轻笑了笑,“好了,回答我的问题。”
“晏老师说真的,就算是没有法院判决,我也不会相信那个新闻的,《A影后晏有初下药妄图强暴O新人》,对吧?”
Noclie低头调整着相机的参数,嗤嗤地笑着,“‘下药强暴’?太蠢了吧!凭您的信息素浓度……”
她暧昧地看着晏有初,“理论上,您可以随时让任何一个O在您面前当场发情。用药?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相信这个!”
“遗憾的是,这个世界上有脑子的人实在是不多。”沈青懒洋洋地接了后半句,她把剩下的咖啡一口气倒进嘴里,突然狡黠地看向晏有初,虽然她眼中的泪水还没有干。
“晏老师,我们可以打个赌,刚才在这个摄影棚里的每一个人,都看着您的电影或者是海报自慰过?”
“咳…咳咳!”沈青的话音刚落,晏有初就被口水给狠狠呛到,大声咳嗽起来,沈青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继续说下去,“我们甚至可以打个赌,您要是输了,就……借我一样东西都用一用。”
“我能拒绝吗?”晏有初没想到沈青的性格如此多变,宛如一个万花筒,随时都可以折射出不同的侧面,让她眼花缭乱,而现在的她就像个忍不住逗弄成年的烂漫少女,看着她巧笑倩兮的模样,任何人根本不忍心责怪她。
“当然不行,”沈青果然不同意,“我为了您,甚至得罪了我团队所有的人,还有经纪人的新宠,您怎幺忍心拒绝我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
“她是这样的吗?”晏有初难以置信地看向Noclie。
“偶尔。”Noclie看着盘腿坐在床上的沈青,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怜爱。
“她今天难得高兴。”她看着晏有初低声说,声音小到晏有初差点没听到,“因为你。”
”好了,我先来。”沈青笑嘻嘻地看着晏有初,眼里的深处有仿佛烧灼着什幺,“16岁。”
晏有初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到她听到沈青的后半句,“我靠您度过了我的第一场发情期。”
“我也一样,”Noclie火上浇油地添了一句,“而且还是您的处女作,那段舞蹈,哇呜……太完美了。”
晏有初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脸可以红得这样厉害。
“那个确实不错,不过我却是因为《莺》。”沈青给出了不一样的回答。
晏有初难以置信地看着沈青,《莺》是一部法国电影,晏有初离开娱乐圈前拍的倒数第二部电影,她靠着这部电影拿到了两个A类电影节的最佳女配。
她在里面饰演的是街头卖淫女A,每天都穿着宽松的皮衣跟纯白的鱼尾婚纱,格格不入地站在暗巷的倒数第二个路灯下接客。
“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她对每一个光顾自己的客人都这样宣称。
她想要在最短时间内攒够自己上大学的学费,她的O未婚妻为了讨好男友在新婚夜的前一天偷走了她所有的钱,为此她只接待男B。
身为一个B却能将一个真正的A压在身下,那些男B会为此付出数目不菲的金钱,不过这让她的每次“工作”都充满了痛苦,而她的尖叫、低喘跟眼泪会让她变得更加迷人,随之而来的折磨也更加变本加厉。
整部电影里,晏有初饰演的角色甚至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名字,她被称呼为“新娘”。
所有的戏份加起来也没超过10分钟,可她带来了颠覆性的演绎,那样脆弱迷茫、魅惑颓唐,却有着坚定目标的街头流莺,当然还有大尺度的床戏,虽然裸露补足,性张力十足,足以让每个成年人都面红耳赤的程度,这也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她多了一大批男B粉丝,甚至很多人怀疑起了她的性取向。
“我在里面都是……”晏有初顿了顿想要找到比“被肏”更体面一点的词语,“承受者。”
沈青在Noclie几乎摔掉相机的大笑声中,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我都是把自己带入肏您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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