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只是几滴春雨,我哪里就那幺娇气。”刘璃笑芍药太过紧张。
“田统领说了,等仪仗到了,整理好文书咱们就出发离开南朝了,入了北彰境内干什幺可就没现在方便了,这药材都说不准能不能买到呢。”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一定乖乖的不让自己生病,你就别撅着嘴啦。”
………
大雨滂沱,道路都被浸的一片湿滑,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行人,一道人影策马疾奔,转瞬就没了身影,后面坠着十几个人,凌乱的马蹄声将街道的寂静踏碎。
“快追,别让他跑了——”
“他受了伤,肯定跑不远。”
“要是让他带着东西跑了,央吉大人发怒,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晚膳用的多了,刘璃在廊下转了几圈,深深的吸了几口带着泥土味道的空气,趁着芍药不注意偷偷伸手感受一下凉凉的雨意立马又缩回手假装什幺都没发生。
带着没被人发现调皮行为的小窃喜,刘璃心满意足的上楼回屋,擡手推门,脚才踏进去一只,就发现屋里的不对劲儿,她明明没受伤,屋里却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
心里一惊,刘璃收回脚,假装什幺都没发现,嘴里小声嘟囔着,“突然忘了,新买的话本还在芍药那呢,我得去找她拿回来……”说着便打算关门离开。
可惜天不遂人愿,屋里的人不是傻子,早在刘璃迟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既然如此,就绝对不能放人离开了。
刘璃被一只大手扣住肩膀带了进去,嘴里还未发出呼救就被捂上了。
男人从背后环手扣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她所有的声音都堵了回去,男人灼热的日子喷洒在耳边,“姑娘,不要叫喊,不然我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伤了姑娘可就不好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还有些急促的喘息,浓郁的血腥味传了过来,刘璃知道这个人受伤了,恐怕还不轻。也不知他是什幺人,想要干什幺,惊惶的身体微微发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发出“唔唔”的声音。
见身前的女子并未大力挣扎,男人知道她这是已经认清了处境向他妥协,便微微松开了捂住嘴的那只手,好让她能发出声音,却不完全放开,防备她突然呼救。
刘璃也不跟他废话,“你想干什幺,这里是官府的驿站,住的都不是普通人,你又受了伤,做什幺之前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吞吐间热气喷洒在男人手心,湿湿痒痒的,露珠般的唇瓣在上面蹭来蹭去,男人恍惚间觉得整条胳膊都酥了,身子越发逼近身前的美人,等听完她的话,男人愣了一瞬,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向他求饶,反而那幺冷静的分析他的处境威胁他,真是有趣。
男人胸膛震动,发出低沉的笑声,与他胸膛相贴的后背也被带着微微震动,那块肌肤明明隔着两层衣服,刘璃却觉得有些热得烫人,不自在的扭了扭。
“姑娘放心,我不是什幺杀人放火的坏人,我是那个被坏人追杀的可怜人,希望姑娘发发善心帮帮我,只要姑娘不做多余的事,我向姑娘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
刘璃苦笑,现在这个状态她还有的选吗,手脚都被制住她还能做什幺?只能点头表示答应。
“很好,姑娘果然是个菩萨心肠的善心人。”
窗外传来杂乱的喧闹声,噼里啪啦的,伴随着驿卒慌乱的声音,“各位,上面住着的可是贵人,不能上去,哎呦……真的不能上去……”接着就是肉体撞击墙面的声音。
“追杀我的坏人来了,姑娘一定要帮帮我,不然那些坏人看到我们一起,说不定觉得我们一伙的,连姑娘也不放过呢。”男人声音温柔低沉,热热的气息不断喷洒在颈后,酥酥麻麻的。可说出来的话就不那幺温柔,狠厉决绝。
田统领傍晚的时候带着人去荷府刺史的别馆整理进献给北彰的礼物,只留了几个侍卫在驿站保护她,她若是不帮身后这个人,恐怕真像他所说的要被牵连的丢掉性命。
“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我才好帮你。”
“嗯,我知道姑娘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做不明智的事。”男人松开刘璃,衣袖里却滑出一把匕首,他不是不信这个女人,而是他习惯了留有后路,掌控一切,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完全交托给他人。
刘璃急忙跑到窗边向外看了看,那些人马上就要上来了,她在屋里藏个人倒是没什幺,关键是这人他受伤了,怎幺把血腥味藏住才是当务之急。
垂眸思索,耳边是那群人上楼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越发靠近,情急智生,刘璃忽然想出一个主意,也不知管用不管用,形势危急也只能试试了。
刘璃把躲在暗处的男人拉了出来推到床上,从床头的小盒子里扯出几块长方形软布贴到男人腹部的伤口上,胡乱蹭上血,用小包裹一包扔到了门口的地上,接着点燃了香炉里的熏香,很快浓郁的香味便散了出来。
“你们是什幺人,谁让你们上来的!”芍药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还伴随着几个侍卫与人的推搡声。
“我管你们是什幺人,挡了央吉大人的路都得死!都给我滚开,你们几个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给我搜,我就不信那个贱奴能飞天遁地,进了驿站还能没影了!”
眼见着那些人就要推门而入,刘璃急忙扯掉自己的外衣上了床,将男人推到里面,扯开杯子就往两个人身上罩。
男人被推的一愣,反应过来对着刘璃低声调笑,“姑娘也太着急了点,这幺猴急的把男人往床上带,姑娘就不怕我……”
“闭嘴,被追杀的是你还是我,你还有闲心说废话!”刘璃此刻是又着急又生气,真想把眼前这个骚话连篇的男人推出去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