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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沉沉夜色掩盖了整座城市的喧闹,街道上连车辆的踪迹都难以看见。无星无月的夜晚,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也不复往日的明亮。
立香打开窗户,让室外的风透进来。
也许是因为在母亲的结婚纪念典礼上喝了太多的酒,酒精的作用让她现在有些神志不清。
寂寂的夜色始终投映在她眼中,将那股说不清的晦涩酝酿得更深。
“喝点醒酒汤吧。”
西装革履的卫宫士郎围着粉色佩琪的围裙,怎幺看怎幺滑稽,他把一碗汤放在餐桌上,走近立香,把窗户关了一半。
“就算是夏天也要注意,昼夜温差大,容易感冒。”他拧着眉,盯着满脸通红,不在状态的立香,语气很是不悦:“你今天喝的太多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拖累,也许没有我她会过得更好……”
“所以我不希望她只为了我而活,就算我是她的女儿。”
也许是酒精上头的缘故,立香难得吐露心声。
“她愿意去找自己的幸福,我很开心,所以不论如何我都要守住她的幸福,哪怕是付出我的全部。”
钢灰色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晦暗,卫宫低垂着眸子,安静地看着倚在窗前的立香,没有接话。
立香意识到自己又伤到了他:“对不起。”
卫宫得寸进尺地揉乱了她打理了一个上午的精致发型。
立香下意识地想跳脚,又想到是自己理亏,只能憋着气鼓起了脸颊。
女孩忿忿不平又委屈巴巴的眼神很好地取悦了卫宫。
她鎏金色的眼中浸出一点酒意微醺的朦胧,比润透了春雨的嫩草还要酥软,似是映进了今晚明亮的月光,氤氲迷离的模样却比明月更加动人。
他收回手,重新退了回去,保持他们之间应有的距离。
立香乐得装作不知道,她垂眸继续道:“我一直都知道,当母亲有了新的依靠后,我将不再是她最重要的人了,她的丈夫会是她的天,她还那幺年轻,迟早还会有别的孩子。”
“但是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我才发现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幺坚强。”
“很可笑吧?”
立香闭上眼,让风吹干她眼角的水花。
卫宫擡手,想再揉揉她的脑袋,却又中途止住,他闭了闭眼,大步流星走向了厨房。
“在聚会上你没怎幺吃东西,我给你下碗面。哦,对了,桌上的醒酒汤记得喝。”
立香回头,应了声好。
她捏着鼻子硬是灌了一碗味道奇怪的醒酒汤,喝了一口卫宫备好的温水漱口,然后毫无形象地靠在沙发上,听厨房中规律的切菜声,水慢慢沸腾的翻滚声,和平底锅中花生油被加热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她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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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计算着时间,关掉了煤气灶。
他把桌上那包没有开封的面条放回橱柜,慢条斯理地脱下那条幼稚的围裙,又解开了领带,随手挂在一旁。
这就是他的一点小心机了,之后他就可以凭领带的名义继续登堂入室。
卫宫低头看着已经睡着的女孩,脸上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无奈。
“还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他干脆利落地将立香抱起,想把她送回了她的卧室。
立香依偎在他怀里,好似过去一般的场景与现在交叉重叠,干燥的唇鬼使神差地落在她娇嫩的唇瓣上,如同沙漠中渴求水源的旅人,在她口中汲取甜美的汁液,舌尖滑过上颚,细细舔吻着每一个角落。
许久之后,卫宫才如愿放了手,他喘着粗气,脸上沾满了情欲,却没有继续下去,他一丝不苟地给立香脱下鞋,掖好被子,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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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处传来微不可闻的咯吱声。
有人走了进来,他缓缓关上了大门,把那一把钥匙收回了口袋。
他轻手轻脚地走了一圈,轻轻松松找到了他的目标——卧室。
他打开房门,此刻月光正好,从被卫宫忘记拉上的窗帘处透了进来,朦胧的月色下,少女安静地侧卧着,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床褥外,仿佛一只收敛了羽翼的白鸽。
凑近去看,她柔嫩的面颊正泛着不正常的绯红,连眼角都带上了若有若无的红晕。
他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一只手迫不及待地解开领带,另一只拆礼物般揭开挡住少女躯壳的被褥。
她身上的礼服裙很不好脱,他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礼服脱下来,其实他完全可以撕开这条裙子,但是他怕立香不高兴,他知道立香很喜欢这条裙子,为了能穿上它还特意去健身房减肥。
如阳春三月柳的纤细腰肢和漂亮的腿部曲线完全暴露出来,带蕾丝边的内裤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小腹和臀部,几缕蜷曲的毛发溜了出来。
“真漂亮。”
他低声说着,抽出腰间的皮带,小心地绑紧她的手腕,再用领带蒙住立香的双眼。
谋划了许久的事终于成真,令他热血沸腾。
睡梦中的立香似是感觉到了什幺,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雪白的双峰随之微微颤动,引诱着他前往朝圣。
他眼眸耷拉着,俯身以唇瓣磨蹭着少女的橘发,低声呢喃着:“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你是唯一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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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香梦见自己被一条大蟒蛇缠住了,它冰凉的鳞片不紧不慢地滑过她的肌肤,从脚踝蔓延到颈脖,冷然又恐惧的感觉让她陡然惊醒。
“醒了?”
陌生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故意将声音压低,让立香听不出他到底是谁。
怎幺回事?
发生什幺了?
立香想着,她动了动手,被束缚住的不适感让她使劲扭转手掌,指尖向下蹭到绑住手腕的物体让她的心脏赫然一缩——是皮带。
身下传来的异物感让立香皱了皱眉,她不是第一次,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幺。
他见立香醒来,慌乱之余更多的是兴奋,抽插的动作始终不停,异样的快感从那里传递给大脑,他向前俯下身,啃咬立香的后颈。
似有似无的木质沉香萦绕在鼻尖,像是某种,提示,更像是某种线索。
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恐惧顺着脊椎节节攀升,眼前黑暗令她无所适从,逐步攀升恐惧逼迫她赶紧尖叫呼救,可身体却病态地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四肢逐渐感受不到控制,发麻。这个时候呼吸也逐渐加重,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不停地大口喘气,但是有种莫名窒息的感觉禁锢着她,让立香不得不强迫自己继续喘气。
没过多久,头晕目眩的感觉更加强烈,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模糊不清,身体仿佛化作了泡沫,意识分崩离析。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听见有人焦急地喊她的名字:
“立香!醒醒,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