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顾临渊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脸,手也下意识在胸前胡乱抹了一阵,也没觉得神叶有什幺异样,怎幺就被认出真实性别了?
女人话音刚落,镇子里挨家挨户都跑出来不少人,顿时将镇子入口堵得水泄不通。而女人的声音也像是一道魔咒,在她声音落地的一瞬间,所有人头顶的魔角便原形毕露了。
“夫人?怎幺看上去是个男人?”
顾临渊终于舒了一口气。
“说不定是咱们王上有断袖之癖呗!”
男同竟是我自己。
“啊?王上居然是这种人,天哪...”
男同竟在我身边。
“不管怎幺说,王上终于有夫人了,咱们总得高兴点不是?”
敢情缚杀是个寡王?
“哎!别怠慢了夫人,快把他请进来吧!”
顾临渊还想吐槽,可人们热情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她,几乎是被人群簇拥着,她被带到了镇长的家里——正是镇口的那位母亲,不过孩子似乎不是她的,在她交代了几句后便欢快地跑向了另一家。
“你好...?”顾临渊几乎是被人手忙脚乱地摁在一张软椅上,对面坐着笑吟吟的妇人。
“您好您好,”妇人伸出手,她戴着厚厚的白手套,顾临渊和她握手几乎感受不到她手掌的大小软硬,“我是清河镇的镇长绮妙,您有事可以直接吩咐属下。”
“啊...我...”顾临渊百口莫辩,她和缚杀没成亲,不是什幺夫人,更搞不清目前的状况。
见她一副困惑的模样,绮妙低头腼腆一笑,“实在抱歉,夫人,是我们唐突了,毕竟大家谁也没想到夫人竟是个男人不是...方才您见到的孩子是犬魔,能嗅出您身上的气味,也可以记忆气味。王上曾经有一段时间一直携带着这种气息,属下们问起来他也不说,后来才交代说让我们见到这种气味便行夫人之礼,所有事情悉听尊便,我们便让犬魔记了这种气味,哪怕再淡也能识别出来。”
行夫人之礼当然不是真的夫人吧...顾临渊摸摸鼻子,耳尖却悄然红了。
“所以说,这里是魔族的一个据点吗?”她一路走来打量四周的景观,似乎陈设都与寻常百姓无异,而这些魔族除却头上生了魔角以外,倒也确实没什幺其他古怪的行为,到底是缚杀那一边的亲和派,跟人类社会结合得恰到好处。
绮妙迟疑片刻,笑道:“据点倒是说不上的...只是我等也在逐渐习惯融入人族中,这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体验,届时若是各大修仙宗门扫荡至此,咱也是要回魔域避难的。”
顾临渊点点头,“我是从千华宗逃出来的。”她低头喝了一口她给她沏的茶水,将空荡荡的杯底亮给她,“——没毒吧?”
绮妙抿唇一笑,“若是夫人撒谎,那说不定就有毒了呢?”
方才犬魔嗅她的表情来看,就明白她身上的道修气息定是暴露了,这种情况下还能被看似毫无防备地请进镇子内部,这绮妙定是不简单,换而言之,可能整个镇子的战斗力都不小。
再看这镇长,头顶魔角虽然是与发色相同的黑色,额侧却又几缕绿色和紫色的挑染…不,倒不能说挑染,更像是天生便如此的发色,这种拥有鲜艳颜色的动物一般都有毒,这是她多年看动物纪录片的经验。
顾临渊想想就冷汗直冒。她看的原作是以苏姣白清延视角来写的,所以有关魔族的势力和内务甚少提及,反正到后期男女主成长起来无非是一套秒杀一群的事,直到现在和缚杀有了交集她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群体也是有血有肉的,他们的实力实际上也不容小觑。
“没真想毒死我就行。”顾临渊拿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是星罗大人指点我前来的。我在那边牵扯上了一起凶杀案,无奈诈死出逃,回去自然是不可能了,若是绮妙大人愿意收留我那便再好不过,若是不愿那我也不会强求。”
绮妙笑得花枝乱颤:“可怜的孩子,没事,咱这儿啥都不缺,就是缺人,夫人能暂居在此也是咱的荣幸,只不过——”她贴近了些距离,小声询问道,“咱也就是好奇,夫人是怎幺和王上在一起的呀?毕竟王上平日里对待别人无论男女都是一个态度,咱也说不上冷淡,大概就是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怎幺就在夫人这里栽了呢?”
啊这...顾临渊挠了挠头,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缚杀中毒在原作中是一个秘密,不能为外界所知,否则魔族必然大乱,因而她不能解释伏湛一事,如此一来,整个事情就更不好阐述了,她总不能说是俗套的一见钟情吧?
毕竟他们也不是一见钟情啊,第一面见的时候她也就瞥了一眼,后面甚至不记得他的长相了。
她再三沉吟,正欲随便现扯一个霸道魔王爱上我,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烂俗爱情故事。绮妙合掌一拍,连忙起身迈着小碎步去寻那脚步的来源,连推带搡地将人给带出来,仿佛急着给客人介绍青楼头牌的妈妈,“给夫人介绍一下,这是咱的女儿,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