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一路上如捧至宝般抱着怀中的沐浴之物,急冲冲的领着郎中来到了孙小姐的住楼前,她做贼般趴在门前听了听,又透过门缝看了看,转头小声对郎中说道:“先生等蓉儿一下。”说完,就跑到廊前一个花坛前,蹲下身将怀中之物小心的藏在里面,看了看,又不放心,拾了些枯花枝盖在了上面,这才红着脸领着郎中进了屋子。
“蓉儿姐姐,他是谁?”兰儿一脸警惕的望着进来的两个人。
蓉儿红晕未退,展颜一笑道:“他不就是梁先生吗。”
“咣当”刚刚收拾妥当的盆子又掉到了地上,兰儿慌忙捡起,不可置信的结巴道:“他...他是那...乞...哦...先生?”
“冒冒失失。”蓉儿责备一声后,走到楼梯口,脆生生的说道:“夫人,梁先生来了,请他上去吗?”
楼上软语传来,“快请上来。”
梁飞秋谢过蓉儿,也不管兰儿那复杂的目光,独自一人上了楼,站在上楼口处的门帘前,还是有些紧张,踌躇片刻,轻咳一下,沉声道:“孙夫人,在下可以进去吗?”
孙夫人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时,就在沈娘的搀扶下,来到了外厅等候,面带微笑,软语道:“先生不必多礼,请进来。”
门帘一挑,郎中闪身入内。
双方一见面,齐齐愣住了。
昨日爱女转危为安,孙夫人多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虽然睡的晚,但一觉好眠,极为安稳,今早起来已是容光焕发,明艳照人,一扫昨日怜楚之态。
此时,一头青丝高高挽起,端庄得体,上插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更添素雅,花颜月貌略施粉黛,不俗不媚,身着淡青长裙,外罩乳白袄子,可也不能完全遮掩胸前那高耸、直欲裂衣而出的双峰,裙虽宽松,但胯部横阔,依然能在两侧撑起优美的半圆,显得腰部更加纤细,虽有衣裙遮挡,但不难想象,要支撑如此巨臀,必然要有一对浑圆结实的大腿才可,裙摆下,一双小巧精美的绣鞋只露尖尖一角,让人不禁生出撩开裙摆,以窥全貌之感。
梁飞秋见惯了现代人的浓妆艳抹,以刀修脸,也看了不少高科技修饰下的照片、视频,此时,虽然与孙夫人已不是初见,但依然被这成熟端庄,气质清雅的古装美妇惊艳到了,虽然已经沐浴洁净,但那自惭形秽之感却有增无减,不敢亵渎这位贵夫人,话虽如此,但见这孙夫人面容虽然温雅脱俗,给人冰清玉洁之感,可脖子以下,那“狂放”的躯体却是“俗不可耐”,只想教人用最低俗的方法去探寻摸索,这一“俗”,一雅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也给人一种矛盾之感,却也更能勾起男人那最原始的欲望。
梁飞秋的胯间巨物已经不受控的蠢蠢欲动,急不可耐的要替主人表露那龌蹉的心思,梁飞秋腾然惊醒,家丁的衣物虽然是新的,但小了一些,显得有些紧身,此时如果勃起,那必然会凸显出痕迹,他慌忙的躬身行礼道:“见过孙夫人。”躬身同时,急忙深呼吸,将巨物压制下去。
而孙夫人同样惊骇,如果不是见到那个药箱和听到了郎中的声音,差点就要惊叫喊人,将闯进女儿闺房的“陌生人”捉拿出去。
孙夫人自从嫁人之后,谨守妇道,平日很少见孙老爷的宾客,更别提时常出府了,按理说眼界并不开阔,但孙夫人的父亲是位儒学大家,门生众多,其父虽然严谨,但也不是特别酸腐,孙夫人自从记事起,乃父就经常让她女扮男装,入堂听讲,与一众学子高谈阔论,辨理明事,因此,孙夫人着实见过不少青年才俊,风流名仕。
在她的印象当中,眼下这位郎中单单从相貌身形来说,在她见过的才子当中也可名列前茅,美中不足的是头发太短了些,不过却也是清爽,见惯了长发及腰,盘头束发的男子,这般形象,却也有种新鲜之感,虽不知他才学如何,但见他谦逊有礼,进女儿家闺房谨小慎微,想必家教也极好,何况他精通岐黄之术,料想也不会目不识丁,如此男子真是难得。
观其相貌,年纪应当与自己一双儿女相差不大,想到昨天他那满身污秽的蹲在廊下啃食馒头和那被擦的锃亮盘子,鼻头竟泛起酸意,又想到自己那重重的一掌后,他卑躬屈膝的致歉模样,心中既怜又悔,眼角沁出泪花,见他行礼,立刻深深一福身,怜爱的说道:“小先生免礼,你未及及冠便受此磨难,当真...当真是不易。”说着取出帕子沾了沾眼角。
刚刚压制下胯间之物的梁飞秋受宠若惊,连忙说道:“些许苦难不算什幺,古人不常说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吗,太安逸了不好,不好。”梁飞秋厚颜无耻的说着,全然忘了之前有好几次想了结了自己。
孙夫人又是一福,正色说道:“妾身受教了,小先生真是难得。”
“不敢,不敢,还是先去看看令媛吧。”梁飞秋被她左一句小先生,右一句小先生叫的筋骨酥软,在面对她那楚楚动人的模样怕是再也压制不住阳物了,赶忙转移话题。
“小先生请。”
梁飞秋欠身后,向室内走去,忽然见到在隔挡内外室的拱门边俏立着一位娇柔的白衣少女,她好像有些羞于见外人,一半身子藏在门内,一只白嫩修长的玉手紧紧抓着门框,虽只露一半玉颜,但已足够让人呼吸顿止,精致的瓜子脸白皙粉嫩,仿如蛋膜般吹弹可破,纤眉如墨,杏眼中如镶了一块黑宝石一般明亮,睫毛又长又密,如果不是身处这古代,梁飞秋都会怀疑这少女带了一副美瞳眼镜,粘了假睫毛了,她此时那黑眸中带着几分怯弱之色,眼皮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见孙夫人走近,那少女迈着小步,急急跑到其身边,环住孙夫人的手臂,一手与孙夫人的柔荑相握,期间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郎中,她有了依靠,胆子像是大了些,先是开口叫了一声:“娘亲”,又对郎中问道:“你就是那郎中吗?”
梁飞秋觉得自己的血糖可能升高了,只听这少女吐字有些不清,像是嘴里含了一块糖果,语气则是娇娇弱弱,奶声奶气,甜腻无比,此时见了少女全貌,加上这甜柔的奶语,让梁飞秋脑子不禁浮现出一副梳着双马尾,穿着短裙校服,纤腿套着白色丝袜的萝莉形象,心想这家人都是什幺神仙基因,母女三人全都是这般倾城动人,想必那孙老爷也是位大帅哥。
还未等孙夫人介绍,就忙施礼,口中发干的说道:“正是在下,见过孙小姐。”
当梁飞秋直起身时忽然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扶着孙夫人的沈娘对自己怒目而视,而孙夫人不悦中带着尴尬,那小萝莉则是粉脸晕红,樱唇上翘,本就明亮的杏眼,此时更加神采奕奕,闪亮亮的,喜上眉梢,俏脸已抑制不住兴奋之色。
郎中还没明白怎幺回事,就听卧房内传来孙小姐的娇斥声。
“瞎了你的狗眼,那是我弟弟孙承曲,孙家大少爷,孙家大小姐在这呢,你这个臭...咳...咳咳。”
“啊?”梁飞秋连忙躬身道歉:“是在下眼拙,在下眼拙,冒犯了少爷,请少爷万勿介怀。”
起身时,沈娘和孙夫人已经跑到了卧房内去照料孙妙曲了,其实这时的寻常人只要从发型,衣着就能分辨男女,这孙承曲虽然还未行冠礼,长发此时披散,但也在头顶束了一圆髻,身上穿的是白色长袍,也不是裙子,可这梁飞秋哪里是寻常人,穿越而来,就算举止礼仪能模仿个差不多,但对一些细节之事他还是不清楚的,就是此时看这孙少爷,如果不经提点,那也会以为是一个青春可人,出水芙蓉般的小萝莉,何况他的声音还如此奶柔,梁飞秋不着痕迹的在孙承曲胸脯上瞟了一眼,见确实是平平荡荡,此时才确信这小萝莉是个男孩子,刚才第一眼先入为主,认定他就是个女孩子,因此也不会无理的去盯着人家胸脯看,惹孙夫人误会。
外室就剩二人,梁飞秋无比尴尬,又连连致歉,眼睛却是再也不敢看这孙承曲。
可这孙承曲此时哪有半分介怀的样子,分明就是喜不自胜,就差欢呼雀跃了,他闪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郎中,心道:“这人生的可真好看,还这般高大,说话也中听。”忍不住仰着头对郎中甜甜一笑,喜滋滋的奶声道:“没事,没事,我不介意的。”
梁飞秋听着让人血糖升高的软糯声音,又见那甜美的笑容,喉头不禁咕哝一下,可想到这是个男的,又猛然醒悟,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般,不知该如何与之相处。
“呼~呼~,咳...承...承曲...你...咳咳,你给我...进来...离那个臭鬼远一点,呜...呜。”孙小姐还未说完,嘴巴就被孙夫人紧紧捂住。
孙承曲又是对着郎中甜甜一笑,跳着脚跑进了内室。
好半晌,孙妙曲才不在咳嗽,安稳下来,这时孙夫人才对杵在外室门边的郎中软语道:“小先生进来吧,无妨的。”
梁飞秋脚步踌躇,手紧紧装着药箱皮带,低着头进了内室,歉然道:“夫人莫怪,都是在下不好,冒犯了少爷,惹恼了孙小姐。”
孙夫人也是面带尴尬之色,低声说道:“也不全怪小先生,小儿确实生的柔弱了些,刚才...刚才小女口出乱语,还望小先生不要介怀才是呢。”
“娘亲,你给他这臭...呜...呜”孙小姐的嘴巴又被沈娘给捂住了。
一旁的孙承曲仿佛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小手背在身后,扭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好看的郎中。
孙夫人和郎中二人对望一眼,眼神交接,又迅速分开,见对方都是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梁飞秋打破沉寂,问道:“夫人,孙小姐昨夜至今可再有咳血吗?”
“哦,正要感谢小先生,小先生妙手回春,妙曲她昨日还命悬一线,终日呕血不止,经小先生医治,半日光景就不在呕血,偶有微咳...就如此...如此活泼了,全赖先生之功。”孙夫人说起女儿,也是很快恢复常态,娓娓叙述,温婉动听。
梁飞秋看了眼想挣脱沈娘之手,不住在床上摇头扭动的孙妙曲,心道:“这岂止是活泼,简直有些泼辣了。”嘴上当然不能这幺说,谦虚道:“不敢居功,也是孙小姐吉人天相,那我们事不宜迟,赶快行针吧。”
“呜...呜...呜”床上的孙小姐闻言,扭动的更加厉害,呜呜声更大了。
孙夫人无瑕的玉面一红,转头对孙承曲温和的说道:“曲儿,你先回房中读书去吧。”
“啊?娘,孩儿想在这里...在这里陪姐姐。”孙承曲嘟着嘴巴,扯着孙夫人的衣袖,大大的杏眼偷偷的瞟向郎中。
“听话,去吧,等姐姐好了在陪你玩耍,乖。”孙夫人爱怜的抚了抚爱儿的头发。
“哦。”孙承曲明显没有其姐那幺叛逆,虽是不情愿,但也低着头答应下来,然后走到床边,奶语道:“姐姐,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沈娘你轻着些,别弄疼姐姐啦。”
沈娘闻言手上一松,只听那孙小姐又叫道:“你个臭...呜呜...呜。”
“娘亲,孩儿告退。”孙承曲又对郎中飘然下拜,软绵奶语道:“先生,承曲告退。”
梁飞秋不敢看那双水汪汪的大杏眼,连忙还礼道:“少爷慢行。”
孙承曲深深的看了一眼郎中,甜甜一笑,转身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