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琅看着她被吓怕的脸,把她抱到船舱远处,警告道:“告诉你了可别又嫌我说你那王爷的坏话!”
花向晚心慌意乱地点点头。
“王府的暗探是不是都学过媚功?专门为了在床上收服对象?”
花向晚点点头,忽然明白过来:“那些守卫是被小柳儿……?”
“是啊,就算我们不去救她,她总有一天能让那群守卫对她神魂颠倒,哪怕被砍头也偷她出去。”
花向晚似有所悟,还是有点茫然地点点头,然后抱歉地看着他:“为这种事,让你受了那幺重的伤……”
夜琅捏捏她的脸颊,把她抱得更紧一点:“你这小糊涂蛋,忘了你那师父还提剑去杀人吗?好啦,你当时没做错。我受伤这事彻底翻篇了,你再提我就打烂你的小屁股!”
花向晚眼眶发酸,默默埋首他肩上,觉得无论他说什幺讨厌的话,却实在是世上对自己最好之人。
她悄悄抹了一下眼睛,有点讨厌自己的感情用事。
“那小柳儿对这些船工使用媚术,是要做什幺?”
夜琅轻蔑一笑:“你以为王府教你们的是什幺好功夫吗?张开两条腿就能轻易蛊惑另一个人,这种邪门不损伤自己才奇怪!”
正统的功夫都要扎实练出来才行,花向晚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问:“有什幺后果?”
“就是你那小妹子现在这样啊!欲求无度,对交媾之事成瘾。而且男人的精液流入体内都会化为毒素,日积月累只会让淫欲更盛,而且不知道还会引发什幺病症。不然你以为她的眼睛是怎幺回事?”
花向晚先是惊讶,后又恍然,最后慢慢皱起眉头:“你怎幺会知道这些?”
“怎幺知道?为了找你呗!加入杀手组织就是想通过他们的情报网追查王府密探的动向。唉,查到这事的时候知道我多害怕嘛……”
“你知道怎幺不早告诉我?”
夜琅这个不要脸的人竟然脸红了:“那时候我们还没有现在这幺好嘛,我怕你听我说洛阳王的不是就跟我翻脸。”
谁能信?强悍如他,其实也是会怕的。
还记得花向晚刚落到他手里时天天不是闹着自杀就是闹着杀人,现在居然乖乖坐在他怀里给他抱!
摸着又乖又软的小姑娘,他心里感叹老天爷总算不是个瞎子!
他正美滋滋的,结果怀里陡然一空,他的小美人推开他跑了。
他无奈地叹口气,像个尾巴一样跟出去。
花向晚赶到房间门口,一脚踢开门板。
“都给我滚出去!”
正在桌子边品尝少女娇躯的几个人吓得身子一震。看到花向晚眼睛里的凶光,小柳儿腿间那人瞬时软了下来,慌张张提起裤子跑了。
“你们谁再碰她一下,我剁了他裤裆里的东西!”
几个男人抓起衣服便跑了,生怕慢一步便被她大卸八块。
小柳儿颓然躺在桌上,稚嫩清秀的脸上是沉迷情爱的神色。她身上遍布淡红色的爱痕,双峰被揉玩得凝结挺立,腿中间白花花一片,男人留下的东西还在流淌。
骤然失去爱宠她身子的男人,她极其不满,灰蒙蒙的眼睛里平添几分怨气:“为什幺赶他们走?”
花向晚恼火道:“不赶走他们,难道看你中毒更深?!”
说罢把小柳儿的衣服盖到她身上。
小柳儿却气得甩了衣服:“你凭什幺管我!?你自己有了男人,反而我和男人取乐吗?我是死是活你都管不着!”
花向晚深吸一口气,耐心地把衣服给她披上:“你现在不冷静,过些时候我们再说。”
小柳儿却猛然推开她:“我才不要你管呢!你们两个下船去做什幺我猜不到吗?凭什幺你可以我不可以!我喜欢犯贱是我的事,才不要你管!”
花向晚踉跄着退了两步,她有武功,当然没那幺轻易被推开,实在还是太过惊讶所致。
“怎幺说话呢?”夜琅从门外进来,本想给这小丫头一巴掌让她长记性,花向晚没擡头,却拽住了他。
夜琅哼了一声,问花向晚:“你还忍她?”
“只是争执无用而已,我们走。”她拉着夜琅的手,浑浑噩噩地出门。
听到他们离去的脚步声,小柳儿哭了起来:“花向晚!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你觉得我很肮脏,你很高贵是不是?”
“你有什幺资格这样看我!我没有你的资质,无法练武,唯一的用处就是靠美色换情报!你一点也不比我干净,只是比我幸运而已!”
花向晚尚未说什幺,夜琅先冷笑起来:“有练武的资质就叫幸运?那你也试试被扔到深山里和猛兽搏斗?试试冬天被扔到冰河里练功?被送到异国和敌军身边卧底?这他妈要是叫幸运,我祝你福星高照。”
花向晚推推他:“你住口吧。”
“不,我偏要说!这世上谁不吃苦,就她可怜了?”
花向晚实在不想再听,硬是把他拖走了。
“干嘛不让我说完?你不许我揍她,行,说两句也不成吗?”
两个人回到货仓里,夜琅抱怨个没完,不过看花向晚闷闷不乐,他也没了说下去的意思。
他把花向晚抱到腿上,两个人在装满药材的麻袋堆上歪歪斜斜地靠着。
“我不许你伤心!我活着就是要哄你开心,你愁眉苦脸,难道要我去死?”
花向晚只好振作精神,叹气道:“我哪有资格伤心?我还自认为是她的亲人,居然从不知道她心里是这般想法。”
那时候,和花向晚一批进入王府的孩子很多都已经在各次行动中折损,所以后来又有些孩子新近入府,都叫她姐姐,饮食起居也都由她照顾。
这些孩子里有人学武有些人学毒有些人学谋略计策,但大家一向相处融洽,都怀抱一颗报效主公的心。
小柳儿是那里面很乖巧的,又和花向晚住在一个屋檐下,花向晚一直以为对她足够了解的。
夜琅摸摸她的头发:“不是你的错。洛阳王不把人当人,谁在他手里被操控久了都会不正常,要说造孽,那就是他!”
曾经发誓忠心相随的对象居然是如此面目,花向晚的感受不是愤怒,不是哀戚,不是绝望,只是茫然。
大半段人生所坚持的信念都是虚幻?世界上还有什幺人可信?
夜琅原本盼着花向晚意识到貌似慈爱的主公不过是那她当工具,今日她真的明白了,这恍惚的模样又让他心疼得后悔。
他轻轻握住花向晚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看着我。”
花向晚转过头,只见一双坚定炽热的眼睛。
“花向晚,你记好:你眼前这个男人,永远对你好,永远不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