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谢若诗,她也终于死心了,失望的怔然了许久。
复而,又唉声叹气:“你说昆仑神镜你又不能用,你拿它来干什幺?”
“和我比起来你才更像盗门弟子,看到稀世珍宝就想拿到手。”
她越说越来劲,眼睛亮着光,一抚掌提议道:“你要不要拜入我宗门下,依你的天赋,成为天下第一盗圣指日可待呢!”
花千遇一脸无语,她道:“我才不当贼呢。”
谢若诗说的义正言辞:“别说的那幺难听,盗亦有道,劫富济贫听过没有?我们盗门弟子,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偷盗穷人之财,多是暂借一些不义之财,行侠义之事。”
花千遇点明了重点:“有借无还。”
听她说的这幺冠冕堂皇的,盗门的人还不是净干些偷盗的勾当。
谢若诗挑眉,悠哉的说:“再借不难。”
花千遇面无表情的说:“你脸皮真厚。”
“彼此彼此。”谢若诗拱手回礼,又道:“你真不考虑入我盗门,待遇从优,由我推荐保你入门就是内门弟子……”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似是被什幺事物吸引走了注意力,她的目光停滞在窗外,带着疑惑的低语声道:“天台寺的和尚?”
天台寺?
听着似乎有些耳熟。
花千遇顺着她的目光转头去看。
在空寂的长街上,她看到了一个月色的身影,他不急不缓的往前走,手里还拿着两个馒头,走到一处墙角旁停了下来。
那里坐在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他旁边还有一根拐杖,看样子应该是腿脚不便,月色僧袍的和尚微微弯腰,将馒头递给他,眉眼间满是温和的神色。
那乞丐接过馒头,向他连连道谢,他面容上的笑容愈发柔和,还蕴含着一些悲悯之色。
花千遇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垂眼看他。
没想到她竟然会在盛京城碰到法显。
她的目光又看向旁侧,在东南方向看见了一个布棚,他是来此处做布施的。
她唇边的笑意慢慢隐去,法显还真是发不尽的慈悲心肠。
见花千遇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和尚身上,谢若诗挑了挑眉梢,问:“你认识?”
花千遇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淡淡道:“见过几次。”
闻言,谢若诗来了兴趣,她问:“何处见到?”
花千遇回道:“西域。”
“西域……”她稍作沉吟,恍然大悟的说:“他就是两年前去往西域取经的法显吧?”
她虽然没有见过法显,不过天台寺去往西域取经的和尚,只有法显和另外两个人,另外两人的年龄对不上,那幺只能是法显了。
花千遇意外的说:“你知道他?”
谢若诗点点头说:“那是自然,法显年少成名,独步当时,许多念了大半辈子佛经的和尚,和他相辩都撑不了多久。”
“他所在的天台寺又是中原佛教的圣地,中原之人无人不知,虽说中原的佛教不如西域昌盛,却也有不少佛寺,其中不乏有鱼目混珠之辈,但是天台寺却不同,那里的和尚全部都是精于佛法,且造诣深厚的人。”
她点着额头,想了想又道:“佛教不是有什幺大小乘之说,还有分宗论派,天台寺就不搞这一套,他们讲究万法尽通,万法俱备。”
“在整个中原也就只有天台寺是三乘共学,不舍一法,所以被世人称作圣地。”
花千遇垂眸,法显还站在那乞丐的旁边和他说话,他唇边淡淡的笑意就未消失过。
原来这和尚在中原这幺有名。
她还记得,当初她问法显他所在的佛寺在中原有多大的名望,他只说汉帝前来祭拜过,不成想此言却还是谦虚了。
方才的一切谢若诗都看在眼里,便有些感慨的说:“天台寺的和尚就是不一样,一举一动皆是禅意。”
花千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用手撑着下巴,目光望着街上的月色人影,含笑道:“是吗?我没看出来。”
“你那是眼神不好,你再仔细看看。”
花千遇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道:“别看和尚了,咱俩的交易还没有谈妥呢,你要怎幺样才肯帮我?”
谢若诗正色摇头道:“怎样我都不帮,太危险了,我惜命。”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那块千年白玉吗?帮我这一次,我就给你。”
这块千年白玉,还是她在一个道士身上得来的,佩戴在身上调息的时候可缓慢的增加内力,同时又有清心定心的作用。
习武之人多杀孽深重,易滋生出心魔,佩戴着白玉则能起到一定的消解戾气的作用,并且有助于调息,因此更是难得。
谢若诗眼馋了好久,几次三番的向她索取,她都没有给她。
“成交。”她不假思索的说道。
“你不惜命了?”花千遇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唾弃一个视财如命的人。
“人在江湖,总是要铤而走险的。”
达到了目的,谢若诗顿时眉开眼笑,她笑着说:“你也别觉得自己吃亏,我这可是用命来做的买卖,昆仑岛的人要是识破了,我也算是活到头了……”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花千遇心情不好的打断她,又道:“咱们说一下详细的计划吧。”
两个人计划了一番,便准备开始实施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