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道

我是个孤儿,是师傅收养了我,他给我起的名字叫楚破,要我不受世俗礼教的束缚,“破而后立”我师傅叫楚见羽,昆仑十五代弟子。

昆仑派不仅在武功上独树一帜,更以医术精湛享誉江湖,人称“医武双绝”只因地处偏远,历来人丁就不兴旺。

也正是这个缘故,武林中绝大多数恩怨纷争都没有昆仑的份,所以素有清誉。

我师傅自幼拜在昆仑门下,属十五代“见”字辈,师兄弟加起来总共也才三人。

师傅八岁的时候,隐居昆仑山绝顶的本派长老栖霞子爱其资质,遂收为弟子传授不世武功。

我师祖栖霞子是上两代昆仑派的怪才,他天资横溢,孤傲绝俗,十九岁即剑法有成行走江湖,二十二岁却看破世情出家做了道士,二十五岁时成为昆仑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长老,四十九岁后隐居昆仑绝顶,不再过问派内事务。

师傅二十岁出道江湖,他放纵不羁,无视礼法,两年后竟与魔教长公主同宿同栖,并诞下一女。

从来正邪不能两立,一时间千夫所指,江湖上骂声一片,正道中人群起而攻,但师傅师娘双剑合壁强横无匹,竟无人能奈何得了。

二人依然逍遥自在、纵横啸傲。

七大门派既想保全所谓的侠义道统,又怕引起无边杀孽,于是派人前往茫茫昆仑绝顶找寻师祖,希望他出山主持公道。

本来昆仑绝顶终年苦寒,鸟兽绝迹,要想找人实属大海捞针,不想机缘巧合下竟果真让他们如愿。

我师傅迫于师恩,无奈之下答应抛妻隐退江湖,但也声称从此自逐昆仑派,独自带我隐居昆仑绝顶。

那时我只有两岁。

二十年前金陵城外我全家五口被“金陵四虎”劫财夺命,师傅碰巧路过时,只救下大难不死的我。

他刺瞎了四虎每人一只眼睛,声称此仇日后由我亲自来报。

师傅说,他赶到的时候我家里其他人都已逝去,所以连我的姓名也不得而知。

象这种杀人越货的事江湖上每日都在发生,说不定等我长大时,那四个凶手早已恶贯满盈。

不过,我很感谢师傅把他们留了下来,至少日后我可以尽点心力。

我对师傅说,不管能否找到这四人,以后我在江湖上行走,看到独眼的坏人,全部赶尽杀绝就是。

记得师傅当时又问,若是我的仇家已经改过自新了又如何?

我说,如果他们改过从良了,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们都很困难,还是找到后再说吧。

毕竟,家人对我来说只是个模糊的观念,他们留给我的,除了遇难时携带的一些财物,就只有一块挂在我胸前、刻有我生辰的碧玉。

师傅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四岁练内功,六岁练掌法,九岁开始学昆仑剑法,十岁后每日只能睡两个时辰,师傅常说: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纵使资质绝好,若没有勤奋苦练,也只会白白浪费!

十六岁那年我的内功修为就进入先天境界,周身内息循环往复、周流不息,睡觉已不会再影响我功力进步。

十八岁生日那天师傅开始教我用剑之道,对我来说,那天的情形就象是昨日才发生,永远都那么清晰。

师傅说:“剑招人人会使,但懂得用剑的人却少之又少。比如我一剑向你刺去,你可能往左闪,也可能往右闪,可能后退,可能跃起,各派的剑招考虑到一招击出后的种种可能性,于是产生很多后着。所以后着是针对敌人反应的杀着,不明白后着的人往往在一两招内就分出胜负,但高手却能使这些意料中的后着失效。”

师傅给我示范,我一招“黄龙贯日”挺剑向他胸前刺去,师傅双手一张,满地雪花飞舞,顿时踪影全无,没有针对这样情况的后着,我有点明白了。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剑法!

普天下所有剑招的目的,是刺中敌人,这就是刺中敌人的方法!

师傅又说:“‘黄龙贯日’有几个后着?”

我答道:“八个。”

师傅说:“从现在起,你要找出第九个、第十个来!”

我明白师傅的意思,他要我探询剑法的要义。

从那天起,师傅每日早上用江湖各派剑法与我斗剑,下午任我独自冥思苦想,两年后我剑法大成。

昆仑绝顶终年狂风暴雪,渺无人烟,除了捕捉廖若晨星的野兽外,我们主要挖食厚厚积雪下植物的块茎,其中不乏有许多珍贵药材,对内功体质都大有裨益,但我十七岁那年却吃出了问题。

那天师傅和我正清理挖出的黄精和山药,我顺手拿起一只拳头大小的根块,笑道:“师傅,你看这象不象那玩意?”

我师傅开明宣通,且昆仑派医学宝典《回春录》里更有专门论述利用男女性事治疗疾病的内容,我们屋中除了《内经》、《难经》、《本草》等医书外,还有不少房中之书。

我从小习医,十二岁对男女之事就已清楚明白,实拜《黄帝素女经》、《玉房秘术》等著作所赐。

师傅经常骂我:臭小子小小年纪怎么对这事就那么感兴趣!

但他并不阻止我,只是在练功上更加严格,他曾说:武功只能解决大多数问题。

当时我手里拿着的那根块一支笔直,顶端膨大,根部却仿佛两个球状,最妙的是整根晶莹剔透,象极了男人的命根子。

师傅看了一眼,笑骂道:“臭小子!”

我嘻嘻一笑,三口两口将那块根吞下肚去,只觉味辛而甘,只是吃惯了药材根茎,早不当回事。

不想片刻后全身真气突然乱窜不止,喷出口鲜血就昏了过去。

师傅运功将我体内逆乱阳气强行压制,才又救了我的小命一次。

师傅说如果他早先比较谨慎的话,应当认得出我吃下的药根是传说中的“锁阳王”药典中有味补阳药名叫锁阳,号称壮阳第一品专药,专治阳痿不举。

歧黄中又有“以形补形”之说,指举凡同型的药物,对同型的器官有补益作用,比如蚕豆与肾同形而有滋阴补肾功效。

师傅说,上天鬼斧神工,造化莫测,这“锁阳王”乃纯阳之物,却生于昆仑极阴之地,吸天地之精华而化型,补的就是男人的那“功能”但不知道在积雪下生长了多少年,药力雄厚狂暴,任何人都难以消受,他只能替我压下,如何化解却一时无法。

虽然那狂暴药力被硬生生压制下来,可我从此后就再也不能稍生绮念,否则全身阳气翻腾,痛苦难耐,被师傅嘲笑为报应。

下山前他惟恐这药力在关键时刻作怪,以无上内功将它死死封住,也令我落得经脉运行不畅,只能发挥五成功力。

师傅说:“我将此药力压制两年,使其狂暴之性略减,现在你只有五成功力,正好可以多看少动,积累经验。”

据他说,江湖中有很多珍贵的遭遇和经验只有普通人才有机会领略。

“小子,你别一不小心被人给宰咯!”

师傅奸笑道,“两年后,去长安‘悬葫药堂’见你师娘,咱师徒三人在那儿汇合,我倒要看看,这次谁再来罗嗦!”

师傅答应师祖退隐二十年,届时就已到期。

“你还不到二十一岁,两年不碰女人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把你的俊脸弄丑点,应该不会有人引诱你。”

师傅说这话时不停的鬼笑,眼光里闪烁着可恶的狡诈,我不禁怀疑他是故意将那纯阳的药力压制在我的“下重楼”关键部位。

师傅玩世不恭的性情,一定跟当年被世俗礼教逼得妻离子散以及二十年昆仑绝顶的隐居生活有关,但他仍然不死心,要我“破尽天下狗屁礼教”老实讲,我实在怀疑其可行性。

若果真可以完全屏弃所有束缚,他老人家也不会只为信守一句空口诺言,就忍心这么多年不见师娘一面。

金陵历来被帝王视为具备王者之气的宝地,其东南的钟山宛如卧波长龙,西边的石头山恰似下山猛虎,雄踞长江之滨,三国孙吴、东晋以及南朝的齐、梁等都在此建都。

二月初八,宁家大院。

离两年之期只余下半个月。

下山时师傅曾道:“以你现在的剑法,灵动有余,沉稳不足,加上内力有碍,所以应先隐匿武功,就当自己只是个武功低微的普通武林人,慢慢磨去你的棱角,才能有条有理、成竹在胸,此后就可以去访凶了!”

两年内我听得多、看得多,走过许多地方,当过伙计,去长白山挖过野参,做过福州“飞龙镖局”的镖师,去海上跑了三个多月的船,最后在扬州城开了间药铺,跑起药材生意。

两个多月前我才来金陵。

来金陵的第一件事,是按师傅的指引找到了家人的墓地,请人修葺看管。

得知金陵城外仍旧很不太平,一次我“意外地”帮助城里官差抓到了江洋大盗“漫天飞”受总捕头江石燕盛情所邀,当上了金陵府衙的小班头,手下管辖五名捕快,负责城外周边的巡查工作。

一个月里狠抓了几批劫匪,过往商旅一时再无担忧,联名送了一块匾到府衙。

几日前总捕头江石燕让我旁听府衙内务,可以自由出入府衙的资料库。

“陈东、陈永、陈天、陈华,兄弟相称,金陵本地口音,俱使刀,刀法强横凌厉,疑为‘五虎断门刀’。专于金陵城外伏击过往旅客,不留活口,人称‘金陵四虎’。年内疑有三十余案为四人所为,后不知所踪。补:闻四人皆独目。”

这便是当年府衙所存有关“金陵四虎”的资料,做了近两个月的捕头,大部分时候都是往城外搜寻缉捕,据说大盗卫小诗这几日在城中闹事,才把我暂时调了进来。

师傅指定的时日余下不多,我打算待此事一了即不辞而别,西向长安拜见师娘。

这绰号“花间小诗”的大盗卫小诗近半年来在江湖上名声雀起,传闻他出身黑道,武功既好,手段也高,出手时往往财色双收,但一向行踪诡秘,无人知其真实面貌。

我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在黄梨木宽椅中坐得更舒服些。

这二楼的房间并不宽敞,但窗下就是宁府的后门。

今天府衙调派好手把宁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对卫小诗是志在必得。

房间里有两张椅子。

我靠窗坐了一把,另外站了两人。

一个是班子里的老手,干了二十多年的捕快老李,一个是他远房侄子杨铁成。

在我身后的老李走过来骂道:“真他妈受罪!卫小诗要落在我的手里,老子脱光了他丢到外面,把他那话儿冻掉!”

看着他缩颈搓手的模样,我不由回忆起昆仑险峰上的严寒,嘿嘿笑道:“我佩服他,这么冷的天,哪个园子里不好找个俊俏姑娘,他却辛辛苦苦来采花!”

老李顿时来了兴趣,三角眼里透着猥琐的眼神,靠近我低声说:“园子里的姑娘怎能和宁家大小姐比,去年灯节时我望过她一眼,没哪家园子的姐儿有她那风流模样的!”

“小心让大财主听到,找人阉了你,你老小子没处叫冤。”

我望着他奸笑着说,老李嘿嘿干笑了两声。

“宁大财主还真疼这女儿,这么个水灵灵的闺女,舍得经常让她往外跑。”

我又道。

“可不是,宁财主娶了八房姨太太,却只生了一个闺女,喜欢的不得了,老早就放出风声,日后舍不得这闺女离家,女婿须得上门入赘。宁家几百万家产,不知是哪个王八蛋有福来消受,据说这大小姐还是昆仑派的挂名弟子。”

我心中着实讶异,笑道:“昆仑派?真想不到!”

老李笑道:“就是,这小妮子学过几天名门正派的武功,所以一向胆大,三天两头跑出去玩耍。城里就有好些无赖经常在她家四周转悠,想要做宁大财主的女婿。前几天她去梅园,竟然碰到卫小诗那淫贼,好在后来惊动了两人……”

“你说的是石头和尚和王家二公子王士元,据说那王士元是华山派的入室弟子?”

“对,王百万几年前花了好大的财力,才让他这个宝贝儿子拜在华山掌门人萧昭业门下,高兴得不得了,大贺了几天。那石头老禅师就是城西石头山普渡寺的主持,不知是哪个门派的高手,反正当时卫小诗那乌龟把龟头一缩就溜了,不过那龟蛋昨天居然大模大样的给宁家下帖子,说今日午时来娶老婆。他妈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后来宁财主派人去请石头禅师和王家少爷,但据说石头禅师出游了,才不得不来衙门里打了招呼。照我说,咱们总座练的是少林正宗功夫,天下和尚哪能强过少林的,来多个卫小诗也是送死!”

老李越说越怒,唾沫四飞,他话中的总座指的是金陵府衙总捕头江石燕,此人乃当今武林泰山北斗少林派俗家掌门人万春雨的小弟子,练有少林七十二般绝技之一的“大金刚拳”为人刚正不阿,素有佳名,金陵城黑白两道一致拜服,平时都给足面子,不在城里弄出什么大乱子,不过城外地域宽广,管理起来难免就有难度。

“老李,你可真是金陵的地头蛇,本地的事问你看来是没错的了。”

老李一张老脸上全是黄光,哈哈笑道:“那是,班头有事尽管吩咐,老哥我这碗饭吃了二十多年,门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我看班头虽然年纪轻轻,但手底硬朗,办事老到,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哈!这卫小诗本事再大,今日也难逃总座的手掌心,更何况还有班头你坐镇。总座对老弟也是青睐有加,有意要将您提升成副总捕头,据说申报的公文已经递了上去,吏部对您老的任命不日就要发放下来了!”

“哪里哪里,日后还要老哥你多多提点!”

我嘿嘿笑道。

这次我没用假名,只是着意将眉毛加粗,肤色涂黑,又在两腮加重阴影,脸庞似乎变宽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出头。

江石燕考较武功时我脚踩太极八卦,剑剑隐刺上中下三位,他一下就认出是三才剑法,直夸我深得武当剑法精髓。

其时武当广招门人,影响日益加深,所以他并不深疑。

江石燕的师傅——少林俗家掌门“大金刚拳”万春雨老爷子我也曾见过,万老爷子年届古稀,须眉皆白,矍铄硬朗,一身功力可谓炉火纯青。

据说“大金刚拳”有种秘传心法能骤然提升全身功力,号称“金刚伏魔神通”若由此老施展开来,必是威风凛凛,不过这种心法太过霸道,江石燕功力不到,施展不来。

而少林真正的主力,也非俗家弟子,而应该是寺内清修的和尚。

我心中思索,口上道:“老李,你知道‘金陵四虎’吗?”

老李寻思了一下,道:“知道,那还是……唔,十多年前城外的几个强盗,他们四人手里的命案,怕有好几十件,官府围捕过几次,反而死了几个兄弟。据说这四人是亲生兄弟,用的是彭家‘五虎断门刀’,四人同时施展开来,那可是所向披靡,不过这四人却不是姓彭,后来不知什么缘故突然销声匿迹,可能是失了手。据说前些日子西北道上闹得震天响的‘狂风二十盗’里有人用的刀法很象断门刀。”

“唔……谢谢你,老李。”

我点了点头。

我和老李说话的时候,杨铁成始终专注地盯着窗外的宁家大院。

杨铁成的身材颇为高大,腰板笔挺,一脸英悍之气。

他是老李的侄子,从小便在城内扬威镖局帮忙,顺道可以学学武功。

三个月前老李求总捕头让他也做了捕快,跟在自己手下办事,不过杨铁成不仅不把老李这个三叔放在眼里,对我这个上任两个月的班头也不大屑于理睬。

倏然我心中若有所触,抬头一望,刚好捕捉到一黑衣人从正门上方跃入宁家大院。

杨铁成往窗口一闪,低声道:“来了!”

一时间哨笛狂响,数十条身影从宁家院子各个角落冲了出来,将那黑衣人围在中央。

老李冲到窗口,说道:“妈的,还真敢来?”

这人显然有备而来,看来不会逃跑,我笑道:“咱们也下去吧!”

那黑衣人背上负着口长剑,全身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静静的站着,似乎这包围早在其意料之中,对周围数十名手持铁尺刀剑、虎视耽耽的捕快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人群里走出一名魁梧中年大汉,对黑衣人抱拳道:“在下金陵总捕头江石燕,敢问阁下可是卫小诗?”

黑衣人哼了一声,“废话少说,动手吧!”

言罢当胸一拳击向江石燕。

这黑衣人的神情和出手都大大咧咧,轻视到极点,江石燕过惯到哪里都有人给几分薄面的日子,忽然间怒火中烧,踏步上前,左臂一挡,右拳便直捣黑衣人胸前。

黑衣人身形一转,已到了江石燕身左,反手砍向他胁下。

江石燕自恃臂上硬功了得,见对方不敢硬碰,又是左格右拳,黑衣人脚步一变,身形已转到江石燕身右,随手挥掌击出,用的竟然是江湖卖艺之人都会的长拳和游身掌一类粗浅功夫。

江石燕更是大怒,拳拳劲力十足,呼呼有声,黑衣人每每避过锋芒,双脚内扣暗含八卦,身形越转越快,不久众人眼里就只看见一道黑影。

寻常捕快早看不清两人的招数,江石燕知道遇上高手,身形沉稳,出手也逐渐凝重。

两人一动一静,转眼已拆了近百招。

突然“泼”的一声,黑衣人高高跃起,似乎被震上半空,江石燕却“哇”的吐出口鲜血。

众捕快大惊,想不到胜负见晓如此之快。

黑衣人心中得意,忍不住炫耀了一手飘忽的轻功,身形一转,就好似雪花随风飘舞,轻轻落在围墙上,一面朗声道:“宁大小姐何在?在下卫小诗求见!”

言罢一纵窜入后院,逢屋进屋。

宁家大小老少全集中在内院,一时尖叫声处处响起。

江石燕一着之差身受内伤,一时不敢移动,急呼道:“大伙齐力拦住这厮!”

众捕快连忙追入后院,不过人人暗自打算,难免口上喊的震天响,脚下却磨磨蹭蹭。

江石燕看在眼里,激怒攻心,忍不住又吐了口鲜血。

我冲入后院,见黑衣人窜进窜出,却并未出手伤人,遂放下心来,既然不必马上露出武功,便只远远跟着。

那黑衣人一掌将木门震的四分五裂,见房中有一仗剑而立、脸带惊容的妙龄少女,哈哈一笑大步踏了进去。

那女子见来人闯入,娇叱一声抬腕挺剑刺出。

剑势轻灵,中途却圈腕斜划,但见剑光闪烁,确是昆仑剑招“白雪皑皑”不过火候太差,与黑衣人着实有段距离。

黑衣人向左一冲避过剑锋,探手向宁家小姐玉腕抓去。

宁小姐显然少有与人过招,大惊之下收剑回削,黑衣人“嘿”的一声冷笑,身形一折,平空从剑锋上跃过,一副吃定对方的架势。

宁小姐用剑也还巧妙,手腕一翻撒出一片剑光,斩向黑衣人双腿。

黑衣人怪手一探,径自抓向她鼓腾腾的酥胸,宁小姐双靥飞红,杏眼带煞,回剑削向他轻薄的双手。

黑衣人哈哈一笑,顺势曲指在剑锋上“叮”的一弹,宁小姐玉臂一麻,长剑“铛”的一声掉到地上。

黑衣人一指点上她香肩“中府穴”把人往肩上一抗,又冲了出来。

这时我身后有人突然纵前,一剑劈向黑衣人右肩,一面喝道:“华山王士元在此,贼人休得猖狂!”

那黑衣人纵身避过,喝道:“好厉害的华山剑法,卫小诗去也!”

身形一顿跃上房顶,转眼越过围墙。

王士元紧追不舍,跟了出去。

我跃上房顶,见两人一前一后往东城外奔去,向屋下的捕快招呼一声,远远的跟了上去。

两个月来经常在钟山附近缉盗,我对周围环境不算陌生。

虽已是二月间,昨晚却仍下了一场小雪,那黑衣人的身影很好辨认。

奔了一柱香时分,我看两人赶的并不急,王士元却频频回头,不由心中一动,绕了个圈子赶过王士元,跟在黑衣人身后没入一片树林。

那黑衣人进林后反而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来路。

我小心潜到近处,片刻王士元奔了过来,回剑入鞘,对黑衣人笑道:“高师兄真是好武艺!江石燕名声不弱,却转眼间就被师兄打了一掌,小弟佩服得紧!”

那黑衣人取下面罩,原来是个三十五六的壮年汉子,五官端正,脸上却淡淡的一副表情,显然对王士元的奉承不感兴趣。

只听他慢慢说道:“江石燕算什么东西,打败他也不见得怎么光彩。”

王士元笑道:“是,是,不过等会小弟把宁家小姐救了回去,摆明了他少林比不上咱们华山,师兄替师门争光,小弟也跟着荣耀!”

那高师兄笑道:“难道可以四处去讲,我能有什么好处?若不是帮你小子,我还不知在哪儿逍遥快活,怎比得上你人财两得,如此惬意!你老爹这招釜底抽薪果是厉害,只要你把这大小姐衣冠不整地送回去,还怕她老爹不求着你娶她!”

说着反手在宁大小姐屁股上“啪”地一拍。

王士元笑道:“我就知道这事找师兄一定没问题,这是寒家一点心意,若果真能成其好事,小弟大喜之日一定给师兄磕头,拜谢师兄成人之美的大恩大德!宁家小姐没什么事吧?”

说话间,从怀里抽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

高师兄接过去一看,原来是万两一张的银票共十张,不由欢喜笑道:“你小子干脆,我只点了她中府穴,拿去吧!”

看来两人不会还有什么花招,我转了出来,笑道:“分钱吗,有没有我一份?”

场中两人顿时大惊,见我身穿捕快服饰,那高师兄“铮”的一声抽出背上长剑,森然道:“阁下好高明的轻功,卫某佩服的紧,敢问尊姓大名?”

我慢慢走了过去,嘿嘿笑道:“高明嘛,那倒未必,在下贱名,不足入两位贵耳!”

突然一步跨前,已到了两人身前。

那高师兄促不及防,大骇之下急忙后退,同时挥剑在身前洒下一片剑网。

王士元的反应却慢了许多,待想起抽身后跃时,手里的宁大小姐已被我抢了过来。

我笑道:“高师兄,你和王师弟的大计都让我听去了,还要装扮卫小诗吗?”

王士元的脸给气得铁青,高师兄却知道我这一步大有玄妙,神色间不由添了许多肃穆。

我径自给宁大小姐拍开穴道,她“嘤”的一声醒了过来,见被我搂在怀里,大惊之下一掌击来。

我轻轻挥开,一面退开了一步。

这女人当真标致,身上一袭紫红的精致锦缎小棉袄,不仅丝毫没有臃肿的感觉,更衬的她肌肤若雪。

抱着她时幽香满怀,令人不由心神微荡。

想起刚才那高师兄在她香臀的一拍,目光瞟了过去,果是丰满挺翘。

宁小姐见我身穿捕快服饰,又见那黑衣人持剑站在对面,“呀”的一声,这才知道怪错了人。

我笑道:“宁小姐,在下金陵府捕头楚破,我来引见一番,这位黑衣仁兄是华山高大侠客,王公子家里花十万两银子请他先劫去小姐,再由王公子救回,是希望能得到小姐垂青。”

宁小姐认得那高师兄的一身黑衣,望向王士元道:“是你……”

王士元在这般情形下也无言以对,只好转头瞧向高师兄。

那高师兄盯着我冷冷地道:“阁下当真是捕头?江石燕的功夫可及不上阁下!”

我笑道:“不错,在下也不想再做捕头了,这活又辛苦又不讨好,不如我做卫小诗,这银子让我来赚好不好?”

“阁下要钱那还不好说,”

王士元笑道:“寒家虽然贫困,这点钱还出得起,咱们大家好商量。”

我能躲到近处,他又见师兄对我有点忌惮,所以改为笼络。

我奇怪的瞧了王士元一眼,除非他杀宁小姐灭口,否则贿赂了我也没用。

我摇头道:“在下对欺世盗名的正派弟子最是不齿,宁愿不做这买卖,也要将你二人正法。”

高师兄道:“原来阁下是来消遣咱们的,在下只好出手讨教,事已至此,咱们生死相见!”

我转过头对宁小姐说:“姑娘是昆仑弟子吗?”

先前若不是她经验不足,临时仓促变招,那高师兄要擒下她还得花一番功夫。

宁小姐脸红说:“昆仑派青萍道长教了我一年的剑法,让我练了防身。”

“原来如此”我心中暗道,转向高、王二人,“喂,你们两个败类,老子要出手了。”

我抽出腰间的剑,又是一步跨前,那高师兄早有所防,身形一侧,反手刺出。

这一剑又急又快,光明正大而又凌厉凶险,正是正宗的华山剑法。

我横剑一挡,去势便为之一缓,那高师兄既已存杀心,此刻占了先机,不再隐瞒武功,华山剑法连绵而出,一把长剑使的犹如灵蛇,上下窜伏,招招不离我身上要害。

我素仰华山剑法威名,虽然也知道不少招式,可大多零零碎碎,此时正是绝好机会,故仅是左挡右格,一面仔细留意其剑招来龙去脉。

王士元和宁小姐看着我在剑光里穿来穿去,两人心意不同,却不由都露出急色。

华山剑法确实是千锤百炼的上等剑法,这姓高的男子也把剑招练得锋芒毕露,但仅仅止于这点苦练的表面功夫,与师傅传我的“剑法”境界相去甚远,根本奈何不了我半分。

再过数十招,似乎他再也使不出什么新意,我大喝一声:“白雪皑皑!”

只听一连串“叮叮”兵器交击声,那高师兄手中长剑断成七八截,我的剑指在他的喉头。

他脸如死灰,盯着我道:“原来你是昆仑弟子。”

“不对,少爷我不是昆仑派的。”

我说道:“只是让你知道,昆仑剑法若是使得正确,不是你这种人能破的。”

既然我师傅自逐师门,我也不算昆仑派的人。

宁小姐听我如是说,俏脸不由变成块大红布,王士元没有料到胜负转眼已定,眼珠乱转,偷偷瞟向宁小姐。

他的武功低微,只好去打宁大小姐的主意。

我故意不去理他,王士元脸色惨淡,内心交战良久,终还是不敢出手。

“你打算拿我们怎么办?”

那高师兄问道。

“国有国法,”

我收剑道:“你们两人跟我回去归案。”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隐瞒武功,反正案件一结,我就走人。

黑衣高师兄脸上露出怨毒绝望的神情,咬了咬牙,反手一掌将脸打的稀烂,立时倒地身亡。

宁小姐尖叫一声,摇摇欲坠。

这结果大出我意料之外,我不愿放他离开,以免他杀人灭口。

想来华山素有侠名,绝不会容许他这样的门徒存在,所以宁愿自裁。

临死将脸打烂,别人就不知道是华山弟子,算是维护华山侠义名声。

此人倒也干脆,我暗叹一声,转向王士元道:“你呢?”

王士元面色苍白地道:“我愿归案。”

我失笑道:“归什么案?你是打跑采花大盗的大英雄,若是你承认自己是淫贼,贵派高师兄岂不是白死了?”

此言一出,王士元和宁小姐都吃了一惊。

王士元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忙应道:“是!是!”

“不过,”

我又道:“好歹你也要受点伤,华山武功也不能高出少林太明显啊!”

王士元点头道:“全由大爷做主!”

我对宁小姐道:“姑娘今后勤练剑法,当不怕王士元。”

宁小姐狠狠瞪了我一眼,不过黑衣人即死,如果她大小姐不愿声张,也防止事起变端,此也不失为一法。

我把高师兄怀中物事一搜而尽,银票揣入自己怀中,王士元也不敢说什么。

回到城内,我声称在城外协助王士元,苦战良久,终于将卫小诗击退,不过王少侠还是被卫贼刺了一剑。

这一剑伤及右臂经络,以后用剑难免不利。

众捕快都曾闻卫小诗在宁府后院大呼华山剑法厉害,于是齐赞王少侠年少有为,侠义盖天。

我在王士元耳边说道:“要是宁府出了大小问题,我杀光你全家!”

王士元早知我行事不择手段,只有自叹倒霉,此后再不敢打宁家主意。

不过有心人却看出些许端倪,首先宁家对王士元这大恩人丝毫不假颜色,其次若王士元果真能逐退卫小诗,在宁府的机会要大的多,想来其中另有别情,不过我们三方都咬死不松口,余人却也没有办法。

长安,初春。

入夜,我洗去易容,沐浴束发整装,揽镜自照,连自己都觉得很是满意,这才出房而去。

我可以无视任何礼法,但师傅师娘是我最亲近仰慕的人,我不愿稍有疏忽。

我越墙跃入“悬壶医堂”后院,才刚站定,房内已掠出两个曼妙身影,定睛一看,我不由愣于当场。

只见那较长者不到三十,少妇打扮,发挽盘龙髻,用一支碧玉凤钗簪住,银白宫装,神态清冷从容,凤目生威。

肌肤若雪却光彩内涵,容润含蓄,当真秀色照人,宛如明珠美玉,纯净无暇。

那美艳少妇见我张口结舌,不由抿嘴轻笑,顿时变得妩媚动人,与刚才之清冷神态宛如两人。

我回过神来,心中暗暗猜想这女子身份,一面躬身抱拳道:“在下求见长公主。”

这美艳少妇讶道:“哦?你怎么知道这里,你是谁?”

“家师楚见羽,在下楚破。”

我回道。

“你是见羽的弟子?你这名字是他给起的吗?”

“对,我是师傅收养的孤儿,家师要我先破后立。”

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让我心生亲切,愿意与之接近。

美艳少妇若有所思,喃喃道:“唔,楚……破……”

象是要记着我的名字,然后笑容变得更灿烂,道:“难道我不象你师娘吗?”

虽然我不是很容易吃惊,但却完全不能控制惊讶地“啊”的一声。

师傅喜欢和我说起师娘,我知道他们俩许多事情,师傅说他一点也不后悔与师娘结为夫妇。

师娘在他心目中是个完美的女人,渐渐的我也把她当做未曾见面的母亲。

她美丽温柔,聪明过人,体贴和蔼,善解人意而又武功高强,她出身魔道,身份尊荣无比,自幼即肩负重任,立誓要一统魔道,却与正道武林高手成婚并诞下一女,而后又毅然随夫退隐江湖二十年。

可眼前的女子让我觉得既成熟,又可亲,就象个大姐姐,怎么看也不象快要步入中年的人,我情不自禁摇了摇头,却并不是回答她的问话。

这自称是我师娘的美艳少妇显然看穿了我的疑虑,娇笑道:“见羽可曾教你剑法?”

我点了点头。

突然间剑气纵横,她竟就那么以指代剑,凌空虚点,劲气逼身,我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被抽干,竟不能移动半分。

清风袭体,我拔剑,切断劲气,两股真劲相撞,我临空一个倒翻御去劲力,收剑回鞘,恭恭敬敬地跪下道:“师娘在上,受弟子楚破三拜!”

光用手就能发出如此强大的剑势,使的还是师傅得意的剑法,除了他本人,天下只有我师娘能办到,这是师傅说的。

师娘笑道:“你相信了?”

我站起身来,嘻嘻笑道:“是,师娘真美!”

“噗哧……”

师娘身后的妙龄少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循声望去,顿觉心神剧震,眼前光彩夺目,不由屏住了呼吸。

那少女笑意盈盈,以袖掩嘴,体态曼妙,身形婀娜,清秀绝俗,容光照人,虽十八九岁模样,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

见我呆望着他,又不禁霞飞双靥,低下头去,更增女儿娇态。

我心中赞赏和喜悦之情并茂,一时间百感交集,情不自禁注目仔细打量,良久才回过神来,心中啧啧称赞,暗暗舒了口气。

正沉醉迷离时,瞟眼却见师娘笑吟吟的望着我,不由大为尴尬,笑道:“莫非这位就是小师妹?”

我指的是师傅的女儿楚铃儿,师傅师娘分开时她才六个月大,所以由师娘抚养。

据说师傅退出隐居后,师娘从此也绝手不理魔教事务。

“不是,”

师娘叹了口气,道:“月儿,见过公子。”

我趁机注目,那少女却没有抬头望来,只是盈盈一福,轻声道:“奴婢月华见过公子!”

我连忙回礼,口称不敢,心想难道是师娘的侍女?

想不到竟也这般美貌。

我不敢多望,转向师娘道:“请问师娘,师傅已到了吗?”

师娘道:“还未,”

接着又蹙眉道:“小破,刚才你挡我那招隔空剑气,剑法是很妙了,怎地内力却是如此不足?”

我宛如在茫茫大海中抓住块浮木,屈叫道:“师娘,弟子另有隐情相报!”

师娘出身魔教,手段非凡,一定有化解之道。

师娘微微一笑,转头对那少女道:“月儿,你去把客房收拾一下,以后公子就住在这里。”

月华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师娘对我道:“你随我来!”

大厅内,我向师娘详细讲述了二十年的经历,以及误食“锁阳王”之事,师娘笑道:“你师傅将药力压制在什么地方?”

我顿时大窘,“在……在弟子的……”

“哪儿?”

师娘大奇,我躲避着她的眼光,咬牙道:“在弟子的下重楼!”

师娘光洁嫩滑的粉脸飞上一抹红霞,低骂道:“死鬼!”

我知道她骂的一定是师傅,所谓下重楼,就是男女的下腹生殖之所在,看师傅当年把药力压制后的得意模样,我就知道他未安好心!

师娘默然思索,我心急如焚,焦虑形于颜色。

如果无法可解,那岂不是痛苦终生?

她白了我一眼,道:“化解的法子我倒是有,不过尚需仔细斟酌一番,你如今暂且住下,但要先替我做件事!”

我连忙道:“师娘请吩咐!”

师娘却问:“你看那月华相貌可美?”

我点头道:“的确很美,跟师娘相比恐亦不遑多让!”

“小破儿。”

我应道:“是!”

师娘瞟着我似笑非笑的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功夫可是青出于蓝,远胜你师傅当年!”

我不由尴尬而笑,师娘晒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要是你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师娘才懒得理你!”

我一愣,终于明白师傅“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受,师娘既和蔼可亲,又不拘小节,师傅当年受世俗所逼,痛恨礼法,而我从小受他影响,任情而为,自由闲散,想不到与师娘一见如故。

我不由地眼眶微湿,说道:“师傅与弟子情同父子,我对师娘一直仰慕……”

我没有说出“就好象自己母亲一样”然而师娘却似已明白,点头道:“好,小破儿,师娘一定替你找出最好的化解之法,就当是师娘的见面礼,但具体的法子却非两三日即可拟定,在这段时日内,你要帮我开导月华!”

见我露出疑惑的神情,她叹道:“月儿本性天真烂漫,但身世坎坷,遭歹人蹂躏……”

“何人如此可恶,”

我怒道:“弟子去斩了他!”

师娘摆了摆手,说道:“那人已被我除去,但月华被我救出后却一直心结难解,自称是残败之身,只愿服侍我终老,两年来连大门都未出过……”

师娘望着我道:“今晚月华却颇为失常,你说不定可解开死结,让她重获生机!”

我汗颜道:“弟子因为这药力的缘故,下山后从未有过与年轻女子接触的经历,不知能否完成师娘重托……”

师娘却微笑道:“男女之情微乎其妙,月儿虽精晓男女之事,但一向心如止水,今晚却难抑羞态,我便知她对你不比常人!”

精晓男女之事?

我心中嘀咕,却不好询问,师娘又道:“至于月儿的往事,理当由她自己道出,若是你能让她做到这点,等若化解了她心中死结。”

言罢深深望了我一眼。

师娘语带双关,既象只是要我开解月华,又隐约暗示月华似乎对我一见倾心,我不敢妄自揣测,不过对那月华是我见犹怜,能帮她大丈夫当然义不容辞。

话说至此已是月上中天,师娘唤来月华带我去客房歇息。

我跟在月华身后,只见她步态优雅,摇曳生姿,纤腰盈盈一握,不由心中暗赞:“当真如明月光华,清新脱俗!”

月华将我带至客房,道:“咱们这里从未有人造访,这屋子一直都是空着。”

我笑道:“后进就你和师娘二人吗?”

月华点头道:“是,外间乃掌柜一家居住,主母平日里偶尔会出去坐诊,咱们的生活用品都是由掌柜一家代办。”

我又道:“月华,先前我跳入后进时,你跃出的身法比师娘仅慢半拍,师娘可有教你武功?”

月华道:“主母教了奴婢两年的武功……”

说着低下头去。

我心想她一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暗骂自己拙劣,见桌上放有一碟点心,便笑道:“这是宵夜吗?正好我快饿死了。”

月华忙替我倒了杯清茶,道:“这些点心都是奴婢自制,公子请将就着吃。”

我连忙拿起一块,闻了一下,赞道:“真香!”

轻轻咬了一口,只觉酥脆爽口,满嘴芬芳,啧啧赞不绝口,道:“月华,扬州的玉蟾酥、北京的龙卷酥、四川的眉毛酥都乃一绝,但也不及这点心集酥香滋润于一体,想不到我竟有如此口福!”

月华俏脸微红,笑问:“难道公子说的那些自己都吃过吗?”

我笑道:“我这人最爱享受,每到一地必尝其美味,可能是小时候在昆仑山只能吃树根的缘故。”

月华抿嘴忍住笑,将茶轻轻递过,道:“公子一定到过很多地方……”

我笑道:“不错,无论地方大小,都有许多有趣好笑的故事,这两日我慢慢说给你听,好不好?”

月华粉脸泛霞,缓缓地低下头去,轻声道:“公子歇息吧,奴婢告退了……”

次日清晨,师娘独自呆在房里,后进便只剩下月华和我二人。

我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师娘的生活情况。

原来师娘虽然不管魔教事务,却并未与魔教断去联络。

她身份尊崇,连带女儿也是魔教的小公主,我那未曾见面的师妹更喜欢被人前呼后拥的感觉,十六岁后干脆搬到魔教总舵跟着师娘的弟弟、即她舅舅去了,难得见她娘一次。

据说她舅舅特别宠爱,这小公主骄纵任性,大胆妄为,因此师娘昨晚要叹气。

月华变的十分拘谨,不仅少见欢颜,话也不多说两句。

不过我早料到必有个过程,遂毫不气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昆仑山生活到下山历练中诸多奇事趣事说与她听。

听到昆仑绝顶终年积雪,而我十岁时每日就只能睡两个时辰,月华也不禁花容失色。

当我说起师傅所授之不世剑法,她却表现了很大的兴趣,不时问上几句。

我不禁动了试试她的身手之想。

月华拗不过我,只好和我对比剑招。

月华曾得师娘悉心指点“清风十三剑”曾闻昔年武林异人枯梅神尼挟此绝技纵横江湖,不知多少宵小丧身于此剑法下,不想竟辗转落入魔教手中。

此剑法轻快凌厉宛如清风拂体,诡异繁复更让人防不胜防,只是月华江湖经验不足,难免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

我对她道:“月华,你天资极好,但可惜应敌经验不足。从今儿起,我以江湖上各大门派剑法给你喂招,好不好?”

月华终是少女心性,闻言喜不自胜道:“多谢公子!”

我挥手道:“我师傅常言:狗屁礼法,全是害人的东西!你与师娘名虽主仆,但情同师徒,咱们好似同门师兄妹,不用客气!”

月华张口欲言,但终于未说。

如此数日,我依言使出浑身解数指导月华诸多用剑诀窍,月华天资聪慧,往往能触类旁通,让我感叹不已。

这日比试后,我抛下手中之剑,笑道:“月华,你当真兰心蕙质,短短时日竟能有如此成就!”

她现在已能与我有来有往,打的不亦乐乎,我对清风剑法也初窥其貌,这十三路剑法变招繁复,精深奥妙,的确不是几日功夫即能掌握的。

月华得我赞赏,感激地道:“奴婢愚钝,全靠公子教导有方!”

“不过,”

我又笑道:“如果我内力解封,你又不是我的对手了,哈哈!”

月华白了我一眼,娇嗔道:“月华从未想过要胜过公子!”

这是数日来她第一次有失常态,我心中大乐,故意呆呆地瞪着她的花容月貌,月华似有所觉,霞飞双颊,背转身去。

本来后进的日常饮食都由前边掌柜一家送入,月华感激我以身试剑,亲自下厨制作精美饮食,我大饱口福,将她赞的天花乱坠。

月华每每掩嘴轻笑,我便大晕其浪。

这日我与她讲起江湖上之事,月华也好奇的问起一些细节,我便挑那最是希奇古怪的事加油添醋的说出来,逗得她娇笑连连。

话题慢慢转到了我的身世,月华也很是替我感慨,末了我黯然道:“月华,就算我杀光贼人,也不可知我爹娘的姓名了!”

她默然半晌,柔声安慰道:“公子,你有师傅师娘关爱,过去的事就不要太过牵挂了!”

我闻言深深注视着她,半晌柔声道:“对,过去的事不用太过牵挂了!”

月华受不了我的灼灼目光,垂下头去。

我心中盘算,开解月华之事到目前为止尚算顺利,但她压抑太久,还要使些手段,才能完全解开心结。

第二日清早,我一见到她便笑道:“月华,公子今天就二十三岁了!”

月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盈盈下拜道:“月华给公子拜寿!”

我笑道:“你拿什么给我拜寿啊?”

月华犯难,思索道:“月华准备一桌小菜,给公子磕头敬酒!”

我大摇其头,皱眉道:“不好!”

月华知我作弄于她,晕红上脸,娇嗔道:“公子要月华拿什么给你贺寿呢?”

我心中大乐,正容道:“往常在江湖上行走,每每见有江湖侠少携美同行,光彩夺目,好不威风!今天你陪我出去走走,让我也威风一次,好吗?”

月华娇羞道:“奴婢相貌丑陋,怎可和公子如此俊朗人物同行?”

我哈哈大笑道:“你若算容貌丑陋,那天下间就没有美人了!”

月华羞得垂下头去。

我又再死缠烂打,她见我一本正经,为难道:“公子可知月华从没有离开过后进……”

我心中怜惜,嘴上却恳求道:“就为我破例一次也不行吗?”

月华默然半晌,终于还是点下头去。

长安大街上人头涌涌,好不热闹,一问才知道竟是一年一度的“迎河神”游街,我不由大叹天助我也。

月华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目中流露出茫然神色,我心中暗叹,似是怕走失似的伸手过去紧握住她的小手,拉着她随人流缓缓移动,月华略微垂着头,脸色却越来越惨淡。

周围行人见我二人男的气宇轩昂,女的娇艳明媚,不时对我俩指指点点。

我凑到她耳边叹道:“月华,大家都在看你呢!想不到我楚破竟有今天,能得如此佳人同行!”

月华没料到我竟如此坦白,抬头直直的望着我,眼神空洞,美丽的大眼睛里泪水却越滚越多,忽然纵身跃上房顶,向前奔去。

我连忙尾随。

月华直奔至城郊无人处,扑身在一棵大树上,放声大哭。

她长久将情感压抑,此时终于发泄出来。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中大怜。

她哭了片刻,终于缓缓道出身世。

原来月华十二岁即被“和合老仙”魏修年所掳,被迫修习“素女残阳功”十六岁后供其采补所用。

魏修年依此法掳养大批少女,以和合大法集众人功力于一身。

死于其采补术下的少女不计其数。

而月华身具异禀,竟能稳守体内一点真阴,使和合大法徒劳无功,魏修年欲在她身上找出和合大法的改进之道,遂视为珍宝,时常以淫药玩弄其身体。

后魏修年被师娘除去,师娘见月华身世可怜,就带在身旁。

月华抽抽泣泣地说了半个时辰,然后低垂着头默然不语。

我拉住了她的小手,月华轻轻一震,大讶抬起头来。

我深深望入她的双眼,以最诚挚的语气道:“月华,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

她激动得热泪盈眶,颤声道:“公子不嫌弃月华?”

我紧紧握了一下她的双手,柔声道:“我爱你怜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

月华又是欢喜又是娇羞,螓首慢慢垂了下去。

我仔细打量着她的如花容颜,衷心赞道:“月儿,你真美!”

月华害羞得耳根都红了起来,嘴角却露出甜甜的笑容,更让我爱怜大作。

我轻轻把她半拥入怀中,只觉一股如兰似麝的芬芳直冲鼻端,奇道:“月儿,你用的什么香料,竟然如此好闻?”

月儿微微摇头道:“人家从不用香料。”

我大力嗅了两下,确是发自她身上,见她白玉般的粉颈似乎也红了起来,心想女孩子家就是害羞,用脂粉香料又有什么了!

次日清晨我还在床上打坐,月儿却来叩门。

我跳下床几下梳洗完毕走了出来,见她俏然立于门外,身着淡绿宫装,笑意盈盈,容光焕发,春意盎然,竟比以前更美三分,不禁一呆。

月儿又喜又羞,嗔道:“快去,主母要见你!”

我大喜,连忙奔去,一面回头叫道:“月儿真乃月中仙子下凡!”

月儿娇嗔大发,小脚“噔”地跺了一下。

我冲入大厅,见师娘笑吟吟地望着我,目中满是赞许之色,连忙躬身请安。

师娘道:“小破儿,你做的好啊,月儿现在艳光四射,生机盎然!”

我笑道:“弟子侥幸!”

师娘笑道:“好,这十数日我仔细斟酌,已获知化解之法。”

我大喜道:“多谢师娘!”

她却道:“不过尚需一人相助。”

我奇道:“是谁?”

“月儿。”

师娘道:“‘素女残阳功’至阴至纯,专伤人体六阳经脉,虽被‘和合老仙’魏修年用作它途,但实乃武林一绝。你可知凡被和合大法采补过的女子,大多油枯灯灭,为何月儿却能不受所困?”

我茫然道:“不知。”

师娘笑道:“因为月华天禀异质,乃阴中蕴阳之体,玄阴体质却暗含一息真阳,修习‘素女残阳功’后真阴真阳相合,所以即使神智不清,魏修年也夺不去她的功力。”

我恍然大悟,要知阴阳交感为天地阴阳二气最和谐的状态,就象太极八卦图中两条冲鱼,一阴一阳,绝对平衡,所以吻合无间而成一浑圆,外力难以拆解。

师娘望了我一眼,有些奇怪地道:“你不知道什么是阴中蕴阳之体?”

我摇了摇头,她微笑道:“就是世俗之人所谓的天生媚骨!”

我“啊”的一声不受控制的叫出声来,见她笑眯眯地望着我,心中又喜又窘,连忙岔开问道:“具体如何化解我体内药力呢?”

师娘淡淡道:“诱发你体内至阳药力,由月儿以真阴将其调和,而此时她体内真阴真阳分离,你须以真阴替月儿维护真阳……”

我听得头大如斗,须知真阴真阳互动,并非轻易便可施为,必使阴阳二气感应,真阴真阳才可触动。

“要怎么动用真阴真阳呢?”

我问道,师娘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我心中大讶,小心翼翼地问道:“阴阳交感?”

师娘笑道:“对了!”

所谓阴阳交感即男女交合,我疑惑地望着师娘,问道:“师娘是否当日即有定计?”

师娘笑道:“小破儿,你蛮聪明的嘛!”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师娘目光中尽是狡狯,简直跟师傅同出一辙,怪不得两人如此相得。

我道:“没有其他的法子吗?”

师娘摊手道:“此法可最大限度利用那纯阳药力,对你和月儿都大有裨益,既可以激发你的潜能,又能化解炎阳诀之不足,使你功力大进。如果不用这法子,那药力可能会炽伤你体内所有阴经,此后内力再难进步。”

“炎阳诀?”

我奇道,师娘点头道:“那药力狂猛暴烈,若无特殊行功法促其运行,你体内经脉不久定会寸寸断裂。这‘炎阳诀’乃圣教密法,刚猛无匹,可催发潜能,使人功力瞬间数倍大增,然修习者时时痛苦不堪,从未有活过三十岁的,兼因此功反噬自身真阴乃不可弥补之缺憾,想不到居然被我找到一种化解的法子!”

言罢甚是沾沾自喜。

天下间竟然有这样奇特的内功,如果师娘没有骗我,我当然宁愿内力大进,何况可拥有月儿这样一个俏娇娃为妻乃所有好色之徒绝不愿放过的机会。

师娘奇道:“难道你不喜欢月儿?”

我苦着脸道:“弟子万般喜欢月儿,可却象欺骗了她……”

师娘正色道:“你有此想法只因对女儿家了解不深,既然月儿对你情有独钟,而你宅心仁厚,聪明豁达,功夫既好而又不气盛,实乃她的良配,月儿如能许你也算苦尽甘来。”

接着微微一笑,又道:“只此大原则一定,使些手段只在其次,你师傅让你破而后立,难道你仍要拘泥不化吗?”

说到后来,声音逐渐严厉,我连忙朗声道:“弟子真心实意愿娶月华为妻!”

师娘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对我嚷有什么用?要月儿同意才行!”

我让月儿在椅中坐下,心中仔细忖思,犹豫不决。

虽然师娘说的有理,但却必须小心谨慎,否则会对月儿造成更深的伤害。

月儿见我苦着脸,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怎么了?”

我故意叹道:“月儿,我甚是苦恼……”

她奇道:“公子苦恼什么?”

我愁道:“我怕月儿会以为我故意欺骗于你。”

月儿“咭”地笑出声来,道:“公子怎会欺骗月儿呢?公子爱护月儿,月儿难道不知道吗?”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俏脸晕红,头也垂了下去。

我见她如此大胆表白,心中感动,走上前握着她的小手,大声道:“月儿,我诚心诚意希望能娶你为妻,求你别嫌弃!”

月儿哪料到我竟然当面求亲,大羞转过身去,细声道:“月华蒲柳之姿,怎配得上公子?”

我心中大急,上前抓着她圆滑的香肩道:“配得上!绝对配得上!皇天在上,我楚破如有丝毫轻视月华,天打雷劈!”

月华连忙转身举手捂住我的嘴,我就势在她手心轻轻一吻。

月儿如遭雷炙连忙缩手,脸颊晕红,又羞又喜,神态动人至极。

我心中激荡,慢慢将她拉入怀中。

月儿偎在我的胸前,轻声道:“公子,你对月儿情深意重,月儿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我心中大喜,低头吻上她玫瑰花瓣般的红唇。

月儿娇羞地回应,香软的身子轻轻扭动,温暖丰满的小腹和大腿贴着我似有似无的厮磨。

我只觉一股浑厚的热力从下腹腾起,周身阳气不受控制的奔腾起来,心想师娘称她精通男女之道果然不假,但若此时那药力爆发出来可就麻烦了,连忙推开了她。

月儿大惑不解,偷偷瞟了我一眼,垂头低声道:“公子怪我淫荡吗?”

我压下绮念,轻轻搂着她的纤腰,低头在她耳边道:“我怎会怪你?我对房事兴趣极大,你越多手段,我就越喜欢!”

月儿大是羞赧,半晌才脸红道:“那公子为何……”

我叹了口气,将误食“锁阳王”之事及师娘的化解之法告诉了她。

月儿掩嘴轻笑,又抬头看我的脸色,见我并无不愉,柔顺的偎入我怀中,道:“月儿愿助相公化解!”

我眼见美色当前却不能稍有所为,心中不由烦躁难安,握住她的藕臂狠狠说道:“月儿,看相公好了后怎生整治你!现在跟我去见师娘!”

月儿娇嗔道:“人家现在怎好意思去见主母嘛!”

我将她搂入怀里,凑上去在她嫩滑的脸蛋吻了一下,柔声道:“月儿,师娘想见你高兴快活的样子。”

月儿感激地点了点头。

大厅内,我与月儿并肩下跪,师娘大喜道:“月儿,你答应了?”

月儿垂泪道:“主母为我殚精竭虑,月儿虽然愚笨,也能感觉主母对月儿的爱护。”

师娘的眼眶好象也红了,点头道:“好月儿,今晚我就替你们成婚!”

我讶道:“师娘,师傅说不定快要到了,不如……”

师娘却摆手道:“不用管他,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洞房中红烛高烧,紫缕幔壁,罗帐低垂,春意四溢。

师娘传授了“炎阳功”的行功法,指点月儿调和阴阳的方法后说道:“开始吧”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与月儿面面相觑,我赔笑道:“师娘,你……”

师娘嗔道:“我必须探察你二人体内真气运行情况,此事从无先例,若真气失控,我还可以替你压制下去,我可不想让月儿刚成婚就没了相公!”

月儿大羞,螓首几乎垂到了酥胸。

第一次行房竟然还有人指点,师娘真是尽职到家了。

难怪她不等师傅,这下我也庆幸师傅还未到,不然可要被他笑死了。

我咬了咬牙,对月儿说:“月儿,咱们开始吧!”

月儿点了点头,小脸却红透了,强自压下娇羞,替我逐件除去衣衫,只剩下底裤,又解下自己的罗裙,剩下亵衣短裤,闭眼躺在床上。

师娘在旁,我和她都尴尬万分,师娘却似浑然未觉,对我笑道:“破儿,你可真壮实啊!”

“那当然,”

我暗道:“难道少爷几个月的船都白跑了吗?”

反正事已至此,我索性放开手脚,爬上绣榻,在月儿脚旁跪下,抬头向她望去。

月儿紧闭双目,两腮桃红,酥胸起伏有致,米黄色丝绸亵衣紧紧地挺出,特别惹人。

我伸手抚上她纤细的小腿,只觉光滑润泽,如抚美玉,不觉心中一荡,一面摩挲,慢慢压了上去。

月儿“呀”的低呼,小手紧紧抓住锦被,显然心中激荡无比。

我又是欢喜,又是激动,慢慢俯身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啜吸。

月儿僵硬片刻亦开始缓缓回应,舌尖在唇间时而滑动,我张嘴一吸,含住她的丁香仔细品尝,月儿“唔”的一声,藕臂不由搂住了我。

我松开舌尖,慢慢吻过面颊,再由轻至重啮咬她娇小玲珑的耳垂,左手支撑住上身大部分体重,右手隔着亵衣抚上她丰满挺拔的酥胸。

月儿贝齿间发出似是痛苦,又象欢乐的娇哼,我解开亵衣的系带,却见亵衣下竟还有一鲜红抹胸,紧紧缚住雪白的双乳,不由惊喜万分,暗赞自己艳福不浅。

松开抹胸,白玉般的双丸魔术般地蹦跳而出,胸前两点嫣红兀自跳动不已。

我心中欢喜无限,低头含住了一颗,用舌尖快速拨动,一面揉捏柔软而充满弹性的乳房。

娇羞的呻吟若有若无的在月儿喉间响起,我环住她的纤纤细腰,用力将她拉了起来。

月儿睁开眼来,见我笑吟吟的注视着她,大羞埋首入我怀中。

我搂住她的香肩,用胸前丰隆坚实的肌肉重重挤压她滑腻的双乳,只觉一片温柔中两颗樱桃逐渐坚硬,令人心颤。

月儿又是紧张,又是激荡,灼热的肌肤上渗出粒粒晶莹的汗珠。

我又缓缓把她放倒,温柔的舔过她的酥胸玉臂,手却偷偷滑入她的亵裤,指尖轻轻划过她腿间那两片神秘蜜唇。

触手已是一片温暖湿润,我只觉口干舌燥,心中不由扑扑狂跳。

月儿浑身一颤娇吟一声,结实的大腿紧紧夹了起来。

我轻轻抬起纤腰,扶住她的玉臀褪下亵裤。

月儿霞飞双靥,小小贝齿咬住鲜艳的下唇,死活不肯睁开眼来。

我握住她一侧大腿,轻轻分开少许,低头望去,只见芳草萋萋的桃源洞口,两片晶莹粉红的饱满蜜唇紧紧夹着鲜嫩的肉缝,小腹圆润坚实,纤腰盈盈一握,玉臀丰满腻滑,不禁赞叹造物之精美。

我又伸指沿红滟滟的肉缝轻轻滑动,一面睁大了眼睛。

月儿面红如烧,喉中发出烦恼的声音,玉臀频频闪躲,桃源溪口却缓缓流出蜜液,沾在指上,闪着淫靡的光芒。

我迫不及待脱下底裤,阳具早已一柱擎天,马口滴出点点透明的液体,我左右分开她修长结实的双腿凑上身去,月儿羞得无以复加,俏脸一片动人的绯红。

我慢慢挺动腰肢,让紫红硕大的龟头轻轻在饱满娇嫩的蜜唇上点击,月儿不堪我的火热,一面轻轻呻吟,一面阵阵颤抖,又迎合似的抬起了玉臀。

两片粘腻的蜜唇间充盈着晶莹透亮的爱液,不片刻即湿润了肉棒前端。

我只觉全身阳气鼓涨欲炸,巨大的肉棒肿胀麻痒,直好似连心里也痒了起来。

我伸手轻轻分开月儿的肉唇,将龟头引至那神秘狭窄的溪口,正要梃腰刺入,突然床前一个声音道:“且慢!”

月儿绝妙的身体太过迷人,我又是初尝销魂滋味,开始还顾着用身子挡住师娘的视线,几番施为竟浑然忘去身外之物,此时连忙悬崖勒马,茫然抬起头来。

师娘霞飞双靥,笑吟吟的对我道:“破儿,你哪里学来的这么些手法?”

我心中大恨,师娘在此关键时刻竟然还有闲心关心这些琐碎问题,无奈道:“弟子从书上看来的……”

师娘啧啧两声,似乎觉的很是不可思议,道:“现在你二人澄心涤念,不得贪图情欲!”

月儿醒过神来,却怎也不敢与我对望。

我静心收回绮念,下身却坚硬难受,频频跳动,想是那纯阳药力尝到甜头,再也不甘于潜伏。

师娘一掌拍在我丹田,“腾”的一下我的全身仿佛燃烧起来,被压制的纯阳药力宛如脱缰野马,狂暴奔腾起来,剧烈冲击着我的经脉。

我牢系内心一点空明,竭力将真气按“炎阳诀”运行。

这药力较之三年前阳燥之性确有大减,洪厚之力却更甚,催发全身真气肆虐而行,体内犹如掀起惊涛骇浪,自己就象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随时可能舟毁人亡。

情况似乎比三年前还要糟糕,似乎是因为我的功力有了长足长进的缘故。

我苦苦支撑,眼看就要重蹈覆辙,突然真气好似有了宣泄的出口,只觉得洪厚的真气和药力沿粗壮的玉茎进入了另一个身体,同时却送回一股阴柔淳厚的内劲,原来师娘已指点月儿将玉茎纳入体内。

我神智顿时一清,隐约感到月儿饱满多汁的小穴紧紧含着巨大的肉棒轻轻蠕动,不由细细品味起那温暖紧窄的动人感觉。

师娘“啪”的一掌拍在我肩上,嗔道:“还不赶快运功助月儿!”

我连忙收摄心神,按心法运行进入体内那阴柔的内力,搬运一周后再送入月儿体内。

师娘一手按在我肩上,一手握着月儿的手,体察着我俩体内真气运行情况,待咱们熟悉了片刻,才对我说:“现在你缓缓抽送,切记不可拔出。”

我暗想这有何用,轻轻将肉棒抽送,只觉那股阴柔内力随抽出狂涌入体内,而我体内阳刚内力则随插入而狂涌入月儿的身体。

往返数十次后,师娘又让月儿主动,抽插如数,最后她吐出口气,收回双手,道:“你二人即此彼此互动,直至抽插时内力不再变化,即大功告成!”

说完走到桌旁坐下,闭目养神。

我转头向月儿望去,正好她也向我瞟来,二人目光纠缠,再也不愿分开。

此时我根本不在乎能不能练成神功,只希望卧室中只剩下我和月儿两人,让我能尽兴施为。

但师娘显然不会离我们而去,无奈只好依言而行,只是梢梢变换了一下方式。

我抽插时让月儿双手后撑支持住身体,而她主动时我身往后仰,让她坐在我身上。

狂猛的内息和药力在体内奔腾,我二人不得不竭尽全力、小心谨慎的引导和约束,虽处在男女最亲密无间的欢好状态,却半点不敢分心品尝那销魂蚀骨的醉人滋味。

直过了两个时辰,那纯阳药力变的若隐若现,我二人也已能熟练驾驭那洪厚的内息,旖旎动人的风光慢慢展现。

我握住月儿的小手,指尖在她手心轻轻划着圈。

月儿俏脸微红,飞快瞟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师娘,这才放下心来。

我见了她又喜又羞的诱人模样,心中更是激荡,忍不住一下搂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用劲挺了进去。

硕大柔韧的龟头重重撞击到柔软的花蕊,月儿情不自禁娇柔的叫出声来,随即玉面绯红,掐了我手臂一下。

师娘嘴角露出微笑,说道:“破儿,好了没有?”

月儿“嘤”的大羞,侧身捂住了脸,我苦着脸道:“师娘,还是有内力流动……”

师娘走过来察看我体内内息,甚是惊奇,道:“破儿,月儿,那药力已被你二人完全吸收,此刻这内力流动大出我意料,似乎是你二人体内阴阳真气彼此互济,若以后你们欢好时都能如此,那对你们的内力大有裨益。这结果太出意外,可能是你两人情真意切、心意相通所致!”

师娘说完,又再深思片刻,似乎再无可担心之处,才嘻嘻笑道:“好了,现在你们可以正式洞房了。破儿,好好服侍你娘子,你真是艳福不浅……”

接着瞟了瞟我与月儿交合之处,又对月儿说:“月儿,你也是洪福齐天,你相公有疼你的本钱!”

说完娇笑转身离去。

我和月儿如释重负,两人相视一笑,我叹道:“师娘师傅都爱作弄人,真是天生的一对!”

月儿抿嘴笑道:“那咱们呢?”

我正色道:“如此厉害的双修大法都让咱们练出来了,我夫妇当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月儿媚笑不已,诱人至极。

我见交合之处一片狼籍,缓缓将肉棒退了出来。

月儿发出一声娇吟,昵声道:“相公,你……”

我倒在她身旁,笑道:“咱们休息一会……”

一面运功探察体内真气,只觉丹田绵绵博博,直好似浩瀚无边,而在经脉内运行时却势如破竹,威力惊人,不由大喜。

月儿侧身倒入我怀中,俏脸微红道:“相公真厉害,这么久都没有泄身的迹象。”

我笑道:“若是泄了身,咱们的合修大法一定功败垂成。相公习过医术,这点就算师娘不说,我也知道的……”

顿了顿又道:“月儿,我自懂事起对这男女之事的兴趣就极大,师傅他老人家也知道,可他硬是把那该死的药力逼在我这儿,害得我什么都不能想,痛苦死了!”

月儿吃吃媚笑,纤腰款摆,在我怀中轻轻扭动,温暖滑腻的小腹厮磨着我的下体。

此时我灵觉恢复,那晚闻过之香味再现。

我大力地嗅了两下,问道:“月儿,这究竟是什么香气,竟然如此浓郁?”

月儿闻言却羞得把头埋入我怀内,我伸手抚摸她的背臀,大讶道:“莫非是月儿身上体香?”

月儿不答,我心中大乐,笑道:“让相公来猜猜,是颈项上的香味吗?”

说着埋头到月儿颈旁,伸鼻去嗅,月儿“咭”的一声缩了开去,笑道:“不是。”

我又道:“是腋窝?”

月儿摇头,“乳沟?”

我将她抱入怀中,把头埋到她深深的乳沟,却不甚浓郁,不由大是惊奇,抓住她道:“好月儿,难道是那里?”

月儿赧然点头,我大叫一声,将她双腿大大分开。

月儿大惊,连忙用手将桃源捂住,颤声道:“相公不要,那里……脏……”

我把她的手拉开,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笑道:“不脏,月儿身上没有脏的地方!”

月儿俏脸变的火红,却知我绝不肯罢休,只好闭上双目任我施为。

我将鼻尖凑近肉唇,果然浓郁芬芳,不由赞叹道:“好月儿,怎会是这样的?”

月儿娇羞地道:“从小就这样,人家自己早不觉的了。”

我分开两片饱满的蜜唇,将鼻尖紧紧压上鲜艳湿润的嫩肉深深吸了口气,月儿“呀”的叫出声来,我见她反应如此强烈,伸出舌尖在肉缝旁粉红的蜜肉上舔了起来。

月儿顿时浑身一颤,明媚的大眼睛仿佛笼罩了层雨雾,张开了娇艳的双唇,却没有发出声音,神态茫然若失,桃源溪口微微一张一合,缓缓流出清澈透明的爱液。

我将那颗玲珑可爱的鲜红蚌珠含入嘴里,用舌尖轻快挑动,修长的中指缓缓刺入温暖的蜜穴,轻轻地按压转动,一手则大力揉捏着她的乳房。

月儿刚才助我化解那纯阳药力,何尝不是强自压抑着春情,此刻受我亲密怜爱,再不需顾忌什么,喉间发出高亢的呻吟,纤细的腰肢弓起,玉臀竟抬离床板,随着我的舔弄左右摇摆。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反应,口上大力动了两下,月儿倏地全身绷紧,娇吟一声,肉穴内抽搐起来,不断喷出粘稠的蜜露。

我抬起头来,舔了舔嘴边的蜜汁,只觉甘甜芬芳,不由啧啧称奇。

月儿瘫痪似的躺在床上,眼神迷离,鼻翼煽动,两腮艳红,呼吸急促。

我把她搂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缎子般光滑的肌肤。

过了片刻,她的呼吸才平稳下来,昵声道:“相公,你怎么做的如此之好?”

我得意地道:“相公是天才啊!”

月儿媚笑道:“现在月儿相信相公真是喜好房中之事了,人家刚才放纵得差点昏死过去。”

我嘿嘿笑道:“在床上你尽管放纵,相公我才高兴!”

月儿昵声道:“相公真是女人的克星!”

我看着她的媚态,心中欲火狂起,道:“好月儿,咱们继续来,这次换个姿势!”

月儿抿嘴笑道:“相公喜欢什么姿势?”

我想了一下,道:“这次从你后面来,相公想摸摸你的玉臀。”

月儿娇笑一声翻过身去,将螓首和酥胸俯在锦被上,腰臀却高高翘起,丰润圆滑的大腿紧紧并拢,一面轻轻摆动雪白丰满的屁股,一面回头向我抛了个媚眼,颤声道:“相公,快来呀!”

我只觉胸中“哄”的一下如遭重击,肉棒不由自主跳了一下。

我嘿嘿一笑,伸出食拇指夹住一片蜜唇轻轻揉动,月儿柔弱的娇哼着,一丝晶莹的蜜液沿着肉缝滑了出来,挂在蜜唇的边缘,我挺上肉棒,将它接了过来。

月儿向后探出小手,握着紫红的龟头轻轻揉捏,尖尖的指甲不时灵巧刮过敏感的尖端,带来阵阵瘙痒的痛楚。

火热的肉棒在她纤巧玲珑的小手里不断跳动,马口不时流出透明的淫液。

月儿用指尖沾了一些,缓缓涂上自己鲜艳的红唇,明媚的大眼睛却一瞬不动的注视着我。

我心中激荡,叫道:“月儿!把肉唇分开!”

月儿嘻嘻一笑,双手扒住两片肉唇边,向两边拉开,娇嫩鲜红的穴肉顿时露了出来,我右手食拇指捏住肉棒根部,甩动阳具在中间的嫩肉上拍打。

每打一次,她就不由自主的战抖一下,桃源间却立即充满了晶莹的淫液,不几下肉棒上也已涂满,我转而在丰满的玉臀上拍打,弄的她屁股上全是湿润一片。

月儿腻声叫道:“哎哟……哎哟……”

我更是欲火狂烧,将双手拇指扳住两片肉唇用力向两边分开,窄小的肉穴口顿时扩张成一个圆孔。

月儿尖声“嗯”的一声,我慢慢将已变成鸭蛋大小的龟头凑近肉穴口,然后用力一挺,粗如儿臂的紫红肉棒顿时闯入了她窄小的秘道。

再缓缓挺进,直顶到柔软的花芯,月儿舒服的叹了口气。

我紧紧抱着她丰满挺翘的玉臀,仔细体味着小穴对肉棒的包裹和研磨,半晌才扶住她的屁股,慢慢将肉棒退出,直到只剩龟头夹在肉唇间,再一下猛刺到底,不断反复。

每次退出时,粗大的肉棒把她鲜红的穴肉和粘腻的淫水带出,插入时又仿佛连肉唇也被带入,虽然动作剧烈,速度却很慢。

月儿好似被悬在半空没有着落,不住摆动玉臀,似乎想让我把节奏放快。

我巧妙的躲闪着,她欲火焚身,焦急难耐,再也忍耐不住,娇声道:“好相公,求你别逗月儿了,我要!”

我笑道:“你要什么?”

她昵声道:“月儿要相公好好的疼月儿……”

这是咱们的新婚之夜,我不忍心再逗她,况且自己也是心痒难耐,于是用力分开她深深的臀沟,快速凶猛的抽插起她的小穴。

腹部与她的玉臀撞得噼啪有声,只觉蜜壶内层层嫩肉将肉棒紧紧包裹,柔软的花芯似乎能抱着龟头啜吸。

月儿快活的快要昏过去,无限的快感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口中发出愉快的呻吟,小穴内骤然收缩,箍的肉棒寸步难行,却又好生舒服,紧接着花芯喷出一股滚烫的花蜜,浇洒在敏感的龟头上,烫得我频频颤抖。

月儿呻吟了几声,无力的软倒下去,肉棒带着一股爱液从肉穴滑了出来。

我连忙将她翻了过来,分开修长结实的玉腿重新再插入,接着大力挺动。

月儿恍若死了过去,任我施为,我将她的双膝推至酥胸,两片蜜唇饱满的努了出来,被肉棒根部重重的挤压,泌出一丝丝爱液,逐渐粘满了两人的下腹,只觉得下身一片清凉。

片刻后月儿又恢复过来,挺动纤腰配合着我的抽插,我让她自己抱住双腿,伸手握住两只丰满的乳房,随着抽插不断牵扯挤压。

月儿将双腿搭在我肩上,双手牢牢抓住我的手臂,全身随着我大力的抽插前后耸动。

我只觉得肉棒酥麻瘙痒,恨不得全身力气都用来将肉棒在小穴内摩擦,她娇哼不断,用尽全身力气随我起伏。

我又把她侧身放倒曲起一腿,跪在她玉臀后,扶起大腿从侧后方插入。

因为姿势的改变,获得了别样的快感,月儿一下子又激动起来,哆嗦了几次泄出身来。

我看她面色苍白,雪白的肌肤却变成怡人的粉红色,浑身沾满了晶莹汗珠,桃源溪口粘稠的爱液糊成一片,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芬芳,乌黑秀丽的如云长发不知何时松散下来,蓬松地搭在肩上,星眸半闭,娇喘微微,知道她暂时不宜再继续下去,慢慢将肉棒退了出来。

月儿见我仍未尽兴,媚声道:“相公,你太强了!”

我只觉通体舒泰,气定神闲,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嘻嘻笑了两声,半坐半躺在月儿身旁,轻轻搂着她的身体。

月儿伸手握住了肉棒不住套弄,纤细的手指不断刺激着敏感的尖端,羞红着小脸凑到我耳边道:“相公,月儿用嘴帮你吸出来好吗?”

我大喜坐起,笑道:“好月儿,你不嫌……”

月儿不待我说完,俯身用小巧的舌尖舔着我的肉棒,贝齿不时轻轻刮过龟棱,我不禁快乐的哼出声来,月儿张开樱桃小嘴,将我紫红硕大的龟头纳入口中,明媚动人的大眼睛饱含笑意的注视着我,然后逐寸吞入青筋暴露的肉棒。

粗壮的的玉茎将她温暖的小口填的饱满,月儿鲜艳的红唇紧紧缠着棒身,白滑的口水随着肉棒的深入从口角挤了出来,向下巴滑去。

我看的心中激荡,将她浑圆的玉臀拉到身旁,手指沿弯曲的脊柱逐节按了下去,最后滑到她的股沟,中指插入火热的肉穴。

月儿舒服的浑身一颤,我曲起手指挖弄了几下,抽了出来,见上面沾满了晶莹的玉液,闪着淫靡的亮光,不由叹道:“月儿,真漂亮!”

月儿快速摆动螓首吞吐着肉棒,如云长发荡漾起阵阵波浪。

我畅快的吐了口气,轻轻扣弄月儿紧缩的菊花蕾,问道:“月儿,你这里做过吗?”

月儿将肉棒吐出,黯然道:“月儿残败之身,早非……”

我低头审视频频点头的紫红肉棒上升起的丝丝热气,晒道:“月儿,你又执著拘泥了,世人食古不化,将女子的处子之身看的比天还高,却不知这无聊的贞操观念害苦了多少红尘男女,让几多乐事惨淡收场……”

顿了顿又道:“月儿难道认为没有把处子之身给我,相公我就不疼爱月儿了吗?”

月儿感动得眼眶都红了,柔声道:“相公乃人中之龙,月儿能身属相公,百死无憾!”

我邪笑道:“要死还不容易,刚才你不是差点死了一次吗?”

月儿大羞之下娇嗔不依,我将中指轻轻刺入她紧窄的菊花蕾,再微微抽动,月儿娇羞的呻吟一声,低头将我的肉棒直吞至喉间,再缓缓吐出,不断反复。

我激动得忘了手上动作,赞道:“好月儿!”

月儿甚是欣喜,螓首摆动更是剧烈,快感一丝丝在肉棒中聚集,我浑身又痒又酥,不由露出古怪表情,双肘撑住身体,叫道:“月儿,相公似乎要来了!”

月儿却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按住绣榻,螓首随着我的抽插耸动。

强烈的快感冲击着精关,我虎吼一声,肉棒在月儿口中爆发起来,月儿低头紧紧含住肉棒尖端,一面握着我的肉袋轻轻揉动。

我大声喘息,后臀紧夹,一股股强劲的阳精射入她口中,浑身舒爽至极点。

月儿一面搓揉棒身,一面大力吮吸,不住吞咽,喉间咕咕有声。

良久我停止发射,闭着眼舒服地躺在被上,月儿依依不舍地吐出肉棒,小手仍然不挺抚慰。

我轻轻地喘息,怜爱地把她拉入怀中,一面回味这刻骨铭心的高潮,叹道:“月儿,真的很舒服!太舒服了!”

月儿枕着我的肩膀,温柔地抚着我的胸膛。

我愉悦得不断叹气,感叹道:“这男女之事真是奇妙!月儿,以前相公对性事感兴趣,看来还是好奇居多,直到今日才明白个中滋味,难怪人们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月儿微笑道:“相公,真有那么好吗?”

我低头笑望着她,问道:“刚才好不好?”

月儿娇羞地将头埋入我怀中,小嘴轻轻咬着我的胸肌。

我握着她的小手拉到下身,凑到她耳边笑道:“你看……”

月儿看着重现狰狞面目的肉棒,惊道:“怎么这么快又……”

我得意的笑了两声,翻身将她牢牢压住,笑道:“好月儿,怎么办?”

月儿娇软无力的呻吟道:“相公,天就快亮了……”

我望向沙漏,果然离天明已不到一个时辰,心中大恨,只好放她下床取来清水,将自己和我清洁干净。

日上三竿,我醒转过来,只觉神清气爽,好不舒服。

月儿偎在我胸前尚自睡的香甜。

我低头审视她如花娇容,想起昨晚的一场激战,心中充满幸福喜悦,忍不住又再上下其手。

月儿娇哼一声醒转过来,见我大施怪手,埋首入我怀中扭动不已。

我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低头又亲又吻,月儿晕红上脸,浑身瘫软,感受着我下身的雄风,颤声道:“相公,你……”

我叹道:“还是起床去拜见师娘吧,不过要先亲个嘴儿!”

说着低头吻上她的小嘴。

月儿低低媚笑,轻轻扭动。

我心中火起,狠狠揪着她道:“月儿!你再逗我,我不放过你了!”

月儿连忙下的床来,知道若又开始,一时间必定停不下来。

我跳下床,下身兀自一柱擎天,月儿羞红着脸伏侍我梳洗。

穿戴完毕,我坐在床沿瞧着月儿梳妆。

月儿象只快乐的小鸟,一面打扮一面哼着动听的小曲,不时从镜中给我抛个明媚的秋波。

看着她逐渐梳出标志少妇身份的发髻,我胸中充满了身为人夫的自豪,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月儿,你到底姓什么?”

月儿丝毫不以为忤,却回头嗲声撒娇道:“你坏死了!都做了人家的相公,却还不知道人家的姓氏!”

我呵呵一笑,走上去搂住她柔声道:“是相公不好!乖宝贝儿,你快告诉我!”

她抿嘴一笑,轻轻道:“妾身姓元,月华是后来主母起的……”

我奇道:“那你原本叫什么?”

她嘻嘻一笑,脸红道:“难听死了,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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