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自从上次共进晚餐后，过去这一个多月，聂媶都没再见过程域那个混血黄金极品男。

开始，她还多少有些失落，后来倒也很快想通了。且不说他长着一张在东西方都能通吃的俊脸，除了知道他应该很有钱之外，她对他一无所知。再者，她还独自带着一个小不点呢！

想起聂子荣，笑容不自觉地爬上了年轻妈妈的脸。她那宝贝儿子可帮她挡杀了不少难以拒绝的追求者。当然，除了郑少彬是个例外。

前年底过生日再次被拒，这一年半来，他都没再提过追求她的事情！两人就像以前那样来往，既是好邻居，更是好朋友。

“五一”小长假之后，国内疫情趋于稳定，熬过来的绝大多数企业和门店都恢复了正常运作状态，除了学校依然延迟开学之外。连续两个周末，聂子荣跟她视频聊天时，都兴高采烈地说起了阿彬哥哥。

原来，被禁足四个多月的小家伙，在郑少彬的热心关爱与帮助下，终于得以飞出牢笼，去外边的世界里撒野。

“妈咪，要不你和阿彬哥哥在一起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他呀！”

童言无忌，画风突转让聂媶有些措手不及，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阿B，快去把你的玩具车车都收起来，马上就要开饭了！不然一会儿‘加多宝’又得捣蛋了。”陈芳抢过手机，拍了拍外孙的脑袋。

听到家里那让人“闻风丧胆”的阿拉斯加犬的大名，小正太立即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人家特意大老远地过来，带你儿子去游乐园玩，虽然他不说，可你这当妈的，怎幺也得亲口表示一下谢意。”她本想说几句规劝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变了意思。

劝说如果有用，她当年也不会刚毕业就义无反顾地追随恋人的脚步留在了北京。

“好，我知道了。”

结束与家人的通话后，聂媶几乎毫不迟疑地拨通了郑少彬的电话。

他正好和两三个客户在外吃饭，见是她的号码，他打了声招呼就退出了包厢。

“没有打扰到你吧？”语气自然的同时，也带点客气的味道。

“怎幺会？和几个熟悉的朋友一起吃饭而已。”他笑，“你呢？下班了吧？”

“嗯，刚和阿B通完话。”顿了顿，她又说：“谢谢你！”

“小事一桩又何足挂齿？”他从不给人难堪，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咱俩做不成情侣，也不影响我和你儿子当兄弟吧？”

她听了噗嗤一笑，那是发自内心的轻松与愉悦，可那笑声也让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这话听着，怎幺像是小臭B占了你便宜？或者……你委曲求全自降辈分让我也占了你的便宜？”

“反正说来说去呢，就是你们姓聂的让姓郑的吃了亏。”

“行！等通关后，我们聂家一定好好给郑家赔不是。”

郑少彬的嘴唇蠕动了几次，他很想说不必等到解封后，现在就可以。

两天前，从郑母的口中得知：年事渐高的阿爷①因为心脏问题入院一个礼拜，虽然她一再强调已经出院在家静养，无须过多担心。可作为三代单传的独苗，他始终揪着一颗心。

他了解她的个性，假如他开口，她定是义不容辞的。然而，他亦深知思想开明的老人其实也期盼着能看到他成家立业的那一天！

“那我可就等着了啊！好了，不说了，不然一会儿进去他们得罚我酒了。”

聂媶本想再叮嘱一两句的，“嘟嘟嘟”的忙音就传进了她的耳朵。

是啊！拒绝了他的追求，哪还有什幺从旁关心的立场？想到这儿，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拉斯维加斯，CP集团总部。

程域懒洋洋地靠坐着转椅，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随意交叠着架在办公桌上，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把玩着打火机。

“Sir？”在他身边笔直挺立着的男人稍稍低眉，不确定地喊了声。

“Jacob。”他把打火机和香烟放下，收起双腿，扯了扯身上的衬衫，正襟危坐着。

“我没想到这样的小事你也会来请示我！要知道，我赋予了你巨大的权利。”责怪的意味不言而喻。

被唤作“Jacob”的高个子默默地受着训。

“Sorry！”程域扶手蹙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心知，若不是三番五次的滋生惹事，Jacob是铁定不会亦不敢来劳烦他的。他的性子，他又不是不清楚，谁还会故意往枪口上撞？

“No   sir！You’re   right.”他的耿耿忠心根本无需置疑。

“7天！我只给他们7天时间。告诉那些负责人，把家中院子里藏的钱都拿出来分一些给底下人，倘若安抚不好他们，就做好必死的准备来见我！”

接收圣旨后的Jacob前脚刚走，气冲冲的Elizabeth后脚就到。

“Hi，Lizzy.”他笑着打招呼。

“拜托你！给Cody回个话行吗？他这两天都要把我的手机打爆了！我只要拿起手机，任何时候都有他的来电。”伊丽莎白怒目瞪着道貌岸然的男人。

“那还不简单？把他拉黑就是了！再不济，直接封锁他的经济。”程域漫不经心地回应。

“呵！”她不屑地轻哼，“你这个冷血动物！亏我还以为你至少对Pantea和Cody是温柔的。”

“他一心想回来，我没同意！现在什幺环境？还要到处跑？留在瑞士不好吗？至少安全。他倒行！不但跟我置气，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本来一时口快提及Pantea，她还有些忐忑不安，毕竟那曾是他蚀骨噬心的恋人！可看他反应平常，她才自我安慰，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还好意思说？你呢？上个月不一样往中国跑？”

话音刚落，就迎上那双裹了几层冰霜的眼眸，他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咳咳……”她不自然地轻咳两声，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出去了。

走到门口，还不忘亡羊补牢地加上一句：“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地劝Cody。”

打发走难缠的贵客，程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雨雾中仍旧车水马龙的繁华赌城。

聂媶那张精致不爱笑的小脸就浮现在他的脑海。当然，还有两人初见那晚，她拼尽全力取悦他，之后在他的身下不断颤抖的画面。

那件事情发生快两年时间，而他却常常觉得不过是昨天的事儿。

那是在和缅甸交界的云南省瑞丽市，她，以及其他两个被下药俘获的年轻女子是缅甸国大毒枭道陀委托前去接风洗尘的属下赠予客人的礼物。

他本没有做爱的兴致。所以当对方把iPod递过来，让他率先挑选时，他几乎连余光都不曾在上面注视与停留。这让边上杵着的人无比惶恐。

Jacob见状，伸手接过，目光停在某张照片上，随后在老板的耳边低语着什幺。

就这样，聂媶被送到了程域的床上，而另外两位则被赠给荷兰大毒枭Sint   Joris，待他发泄兽欲后，再被赐予他的手下们，结局，怕是凶多吉少。

那场性爱，堪称酣畅淋漓！因为她那张脸，他有心放过她。如不然，她不仅不会有下床的机会，而且往后余生，即使不死，也会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这本和以往众多一夜情没什幺两样。可谁曾想到，故事中的二人竟然会有重逢的一天？她认不出他来，他却无法对自己装聋作哑。

他大大方方地盯着她的脸，若有似无地打量着她的身材曲线。记忆中的入骨缠绵让他生出把她压在身下猛干的渴望。

然而，在阳光下面对世人的程域，可是正经诚信生意人！就好比黑暗中裹上了披风的超级英雄，怎容他随意放肆撒泼？

中国有句老话叫“好事多磨。”还有句话叫“入乡随俗。”孺子可教的男人只好耐着性子，压下欲望告诉自己“来日方长”。

餐桌前，聂媶的不自在让他觉得甚是好笑，亦暗自庆幸没有草率告白。要不然，被当众拒绝，他的脸上哪儿挂得住哇！

程域从未调查过她，或者说尚未来得及调查。因此，当她告知她有一个5岁的儿子时，他的的确确被震惊到了！这件事情，让他感到难堪。他怎幺能像一个鲁莽少年那样一头热呢？后来想想似乎也合理，也许正是因为生育过的原因，她的小穴才能吃下他的一整根吧？虽然，那晚的他费尽了力气，也榨干了体力。

Jacob说她长得像Pantea。做完之后，他知道不像。他从不曾在昔日恋人的身上丧失理智，但偏偏却在一夜情对象的身体里失了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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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粤语“爷爷嫲嫲／阿爷阿嫲”＝国语“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