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噩耗

我把云娘横抱在怀里,一路翻墙过屋往她家奔去,身法施展到极限。

云娘似乎根本感觉不到两人奔驰的速度,只是娇慵无力的贴着我,一双水汪汪的桃花媚眼充满了柔情。

摄魂大法的影响以及男女极度欢好带来的巨大愉悦让她对我死心塌地,我却只把她当作发泄的工具,想到这里,我不由微微一笑。

云娘呻吟一声,抱住我的头颈昵声道:“大少,奴家不想回家,奴家以后都要伺侯你!”

我随口笑道:“好,你先回家睡一觉,明日大少爷就派人来接你…”

云娘的眼中洋溢着幸福,搂得我更紧了。

到了宅前,我将她放了下来,运转心法深深望入她眼里,云娘的眼神顿时迷离呆滞,我用回荡低沉的声音唤道:“云娘…”

云娘痴痴应道:“是…”

我道:“你可还记得今晚发生的事?”

云娘道:“云娘记得…”

我眼中异芒大盛,柔声道:“今晚的事都不是真的,只是你作的一个梦…”

云娘痴痴地道:“一个梦…”

我柔声道:“不错,这只是一个梦,等你一觉醒来,梦里的事都会忘记…”

云娘神色挣扎,微急道:“不,我不要忘记…大少说过的,他要来接我…”

我有些惊讶,轻轻抚摸她光滑的俏脸柔声道:“你操劳了一天,想来很疲惫了吧…”

云娘顿时露出倦容,声音也变得无力道:“是啊,我今天很累了…”

我微微一笑,柔声道:“你的确太累了,来不及等钱家的喜事结束,你就回家歇息了,因此作起梦来…”

云娘梦呓一般说道:“对,我太累了…”

我点头柔声道:“对,在我消失以后,你就去继续睡觉,也许梦里还会发生一些美妙的事情…”

云娘露出向往神色,喜悦道:“对,我还要去继续作梦…”

我点了点头,伸手掩下她的眼睑。

当云娘再睁开眼时,我已不知所踪,她呆立片刻,转身进屋,片刻床上就传来深沉的呼吸声。

月儿听我讲述了送云娘回去的经过,笑道:“爷今晚给云娘的刺激太大了,她一下子怎也忘不了你,不过却只会当是自己作的春梦…”

我笑道:“梦里发生的事能有多清晰呢?明日早上,记忆中就只留下朦胧的片段,过几个晚上,她就会忘的一干二净…”

月儿跪在我身旁,纤纤手指按摩着我身上的肌肉,柔声道:“爷,今晚你也有些累了,贱妾侍侯你歇息吧!”

我点了点头,享受着她轻柔的拿捏,慢慢进入深沉的睡眠。

一觉醒来天色已亮,月儿不知何时挤到了我怀里,两人的内息早连成一体,自然而然搬运流转,感觉甚是温馨。

她嘴角含笑,脸颊晕红,兀自睡得香甜。

我轻抚她的秀发,低头在玫瑰般的小嘴上轻轻一吻,月儿睁开眼来,娇笑道:“爷,你醒了!”

我笑道:“你梦到什么了,睡觉也这么开心?”

月儿俏脸微红,娇憨地道:“不告诉你…”

我哈哈一笑,将她抱了起来,下床道:“阿乙他们早上要给长辈们敬茶,若咱们这对老夫老妻比他们要晚,可要叫人笑话了…”

月儿嘻嘻娇笑,一面服侍着我梳洗,一面笑道:“相公,贱妾刚才梦到给你生了几个孩儿…”

我大喜道:“有多少个?”

月儿侧头想了一下,娇羞道:“似乎有四、五个…相公高兴的紧哪!”

我笑道:“四、五个,那就是九个啦!宝贝儿,你真好!”

月儿大羞嗔道:“九个?相公把人家当作什么了?”

我嘻嘻一笑,搂紧她爱怜地道:“给相公生九个孩儿不好吗?”

月儿口角生春,眼波流动道:“贱妾若花太多时间生孩儿,就没时候侍侯相公了…”

我哈哈大笑道:“宝贝儿,相公逗你的,女人若生太多孩子会伤及本元,绝无好处…”

月儿羞赧垂头道:“那相公想让贱妾生多少个呢?”

我搂着她柔软的身体,舒适的叹了口气道:“就两个吧…”

月儿埋首靠在我怀中呢声道:“最好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再让如雨也给爷生两个,咱们家就完满了…”

我亲了亲她俏丽的脸庞道:“最好先是个乖女儿,女儿家心细,以后好看护她弟弟妹妹…”

月儿呻吟一声呢喃道:“爷啊,贱妾等不及啦!”

我嘻嘻一笑,搂着她轻轻晃动。

我和月儿走入大厅的时候,阿乙和他媳妇果然早已守候一侧。

那新媳妇身形婀娜,相貌秀丽,端庄娴雅,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心中暗暗为阿乙高兴,但见她虽然带着喜气,却仍可看出神色间微有不足,不由微微一愣,心中思索。

宽叔正在清点昨日的礼单,见我走入,招手道:“小破,你来看看,这一笔礼送的可不轻,看这语气象是你认识的人。”

我急走两步,接过泥金礼单,只见上面没头没脑的写着“恭祝公子贵戚新婚大喜、白头偕老!”

下面列着礼物名称,是“翡翠凤凰成双、碧玉如意成双、上等绸缎二十匹、黄金百两”署名为“金陵旧友”我料想必是雷霆,口上笑道:“不错,想来是我江湖上的朋友合送的,必定因这里是书香门第,所以没有亲来道贺…嘿,这礼可真不轻!”

月儿走过来看了一眼,宽叔笑道:“什么门第之别,既然是你的朋友,咱们理当款待,况且别人厚礼都送到了,咱们不谢过怎么行?”

我摆摆手道:“宽叔,这大可免了!他们是江湖中人,钱府能避还是避开为妙,免生不必要的麻烦…”

宽叔见我态度坚决,只好作罢。

青姨笑道:“小破和月儿就坐吧,让他们敬茶…”

我笑着望了阿乙一眼,向他眨了眨眼睛,拉着月儿坐了下来。

阿乙微红着脸,领着他媳妇先敬了青姨、宽叔,再走到我们身前,对他媳妇笑道:“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大哥,大嫂!”

青姨笑道:“小破、月儿,她就是你们弟妹,娘家姓何,叫作小蝶。”

月儿娇笑道:“青姨真是好福气!”

青姨瞧着媳妇,也是越看越满意,笑的脸上全是光彩。

我和月儿接过阿乙与小蝶奉上的香茗喝了一口,小蝶微羞福身道:“弟媳谢过大哥和嫂子的厚礼!”

我见她戴上了我们送的耳缀表示尊重,笑道:“咱们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谢字!

“小蝶看了一眼月儿,福身笑道:”

嫂子真是貌美,恐怕月中仙子也要自愧不如!

妹子初进家门,请嫂子多多教导!

“月儿笑靥如花道:”

姐姐怎及妹子你清秀娴雅,说到侍奉长辈、操理家务,姐姐可全然是生手,还要妹子多多担待!“我心中暗赞月儿说的得体,阿乙却笑道:“嫂子怎还跟小蝶客气?兄弟觉的嫂子的花容似乎每时每刻都更加完美,小蝶怎么能和嫂子比呢!”

我笑道:“你讨人欢喜的功夫才是日臻完美…啊,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起话好听多了!”

小蝶迟疑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我正在奇怪,却见她俏脸微红,说道:“妹子听相公说,嫂子武功高强,妹子自幼体弱,不知嫂子可否传妹子一些强身健体的法子呢?”

宽叔笑道:“小蝶若要请教强身健体之术,你大哥的法子定比月儿要多!”

月儿娇笑道:“宽叔说的对…”

我笑道:“人家小蝶第一次向你开口,你便措辞推托,真不象个大嫂!”

青姨宽叔大笑,月儿娇媚白我一眼,小蝶掩嘴轻笑,阿乙想的却是其他事,对我作揖道:“大哥,你和小蝶还用避什么嫌!小弟知道你医武结合别开生面,你就劳心替小蝶想个法子吧!”

我上下打量他两眼,笑道:“你不用着急,这就替小蝶想法!”

小蝶见阿乙如此在意自己,羞赧垂下头去,神色却甚喜。

众人看在眼里,俱都会意微笑。

阿乙刚才一时着急,情溢于外,见我神色古怪才发现自己大异常态,脸色也红润起来。

微微瞟向小蝶,却见她也看向自己,两人眼光一碰,随即分开,但内心却甜蜜无比。

月儿和我全看在眼里,相视一笑,我仔细打量了小蝶一下,清了清嗓子道:“小蝶的确先天较弱,看身形也略有不足,气血脏腑似乎也有失调之处…”

阿乙吃了一惊道:“大哥光看就能体察出来?”

我知道阿乙定已清楚小蝶的情况,慢慢点了点头,阿乙面露焦虑道:“那如何是好,咱们医道自古也有五禽戏、十段锦之类的导引术,可以强身健体,但终究以预防为主,治疗为辅。小蝶先天较弱,要以后天之力补先天不足,可不是容易的事…”

小蝶突然霞飞双靥,垂下头去。

我听阿乙语气,似乎小蝶已有些症状,心念一转已知道症结,笑道:“无妨,小蝶只是经络略有阻滞,我替她导引一番,再修习大哥的内功,体质当会越来越好,那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说完对他眨了眨眼睛,阿乙知道被我看破,甚是敬佩,躬身道:“小弟虽精研经络之学,但没有修习内功,始终只是纸上谈兵,不能亲自体会经络的奥妙。这两日见大哥医武结合疗效如神,始知小弟以往愚不可及,恳请大哥传授修习内功之法!”

我笑道:“你要学内功,放着宽叔这明师不去请教,却找旁人…”

宽叔摆手笑道:“莫来!我这点功夫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不要来消遣我…”

青姨担心的却是其他事情,问道:“小破,小蝶的身子没有问题吧?”

我笑道:“青姨放心,小蝶不过是体质弱了些,待我给她温养一下经脉,什么问题都没有!”

青姨这才放下心来,我对阿乙打了个眼色,笑道:“不若我立即教给小蝶强身的法子…”

阿乙会意,站起道:“就到小弟的房间去传授吧!”

青姨笑道:“对,小破的法子最是灵验,早一点练习,身子也好的快一些!”

小蝶福身应是,我对月儿笑道:“你也来吧!”

月儿早看出我和阿乙夫妇之间在打哑谜,闷了半天葫芦,此时嫣然一笑,连忙站起身来。

月儿和我跟在阿乙夫妇身后,她低声问道:“爷,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呀?”

我在她耳边道:“就是咱们今早上说的事…”

月儿想了一下道:“子嗣?”

我点了点头笑道:“小蝶体弱气血不足,月事不规律,通常这样的女子不易受孕,青姨似乎蛮急着抱孙子,所以阿乙他们挺担心…”

月儿点了点头,见已到了阿乙的新房,就住口不问。

阿乙一进房就道:“大哥,你弟妹如今又要麻烦你了,你对咱们真是…”

我挥手笑道:“举手之劳,你再斤斤计较我可要生气了!”

不待他说话,开始传授二人昆仑内功的修炼法。

阿乙对经络理论相当熟练,片刻之间便领悟了诀窍,小蝶却对经脉、穴位等闻所未闻,虽然记心甚好,却一时领悟不了。

我对她笑道:“无妨,我可在你经脉里留下印记,你每次依照路线行功即可…”

阿乙神色一动,我对他笑道:“你不是要探索经络的玄机吗?通过自己一步步的摸索,可以尽可能发现其中奥妙,只是莫要胡乱施为!”

阿乙领悟了昆仑心法后顿时窥探了人体阴阳变化的另一片广阔天地,虽然还未着手修炼,却也知道非同小可,连忙点头答应。

我让小蝶依内功修习姿势盘腿打坐,手掌按在她温暖的背心,富含生机的真气濡养她周身微显不足的经络,一面在昆仑心法的运行路线上开辟途径。

小蝶只觉得浑身似乎浸入了温泉,暖洋洋的甚是舒服,依照我的吩咐搬运我输入她体内的内力。

我仔细探察了她体内的脏腑经脉情况,彻底放下心来,慢慢温养数遍后收回真气。

小蝶依然盘膝静坐冥想,神情幽雅而恬静,月儿笑道:“爷,小蝶似乎已经找到门路呢!”

我对阿乙笑道:“尊夫人当真聪慧!”

阿乙笑道:“大哥又来说笑了,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笑道:“如若尚未达到运行小周天的境界,打坐期间禁止有人打扰,你二人要注意了!”

阿乙连忙应是,我又道:“等小蝶打坐完毕,你给她把把脉,看可否需要处方调理一下,我看她这不足之证多半是因长期劳累、耗伤正气所致,先天的虚弱反而不明显…”

阿乙点头道:“小蝶在家里的确很辛苦,母亲早死,父亲生病卧床,她既要耕地糊口,又要照顾老父,还要想法子编织凑钱给父亲看病,是附近出了名的孝女呢!”

月儿与我肃然起敬,我叹道:“这样的女子实在难得,你可要好好珍惜!”

阿乙点头应是,望向小蝶的眼神中尽是柔情。

月儿向我打个眼色,我笑道:“阿乙你在这里守着,小蝶大约还要大半个时辰,我和你嫂子去大厅聊聊…”

我和月儿缓缓的走着,她圆滑的香肩轻轻触着我,感慨道:“小蝶能嫁给阿乙这样的好人,也算苦尽甘来!”

我点头道:“这也是钱家的福气,小蝶既孝敬老人,又能主持家务,且端庄稳重,钱家日后景况定会更好!”

月儿点头笑道:“不错,就好象书上说的: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我欢喜的拧了拧她的脸蛋,月儿又道:“爷,先前贱妾就想问,你是如何看出她有那毛病的呢?”

我笑道:“《黄帝内经》上有句话,一直被奉为诠释女儿家生理现象的宝训…”

月儿“啊”的叫道:“我知道了——是‘任通冲盛,月事以时下’吧?”

我甚是欢喜,赞道:“好宝贝儿,你真聪明!”

她娇笑道:“妾身跟了爷这么久,若连这点也不知道,那真冤枉相公这么疼贱妾了!”

我摸了摸她的脸蛋笑道:“任脉通畅无阻,太冲脉气血充盈和盛,月事才能正常进行,现在你知道我是怎样看出来的了吧?”

月儿点头道:“这的确很浅显,定是小蝶任脉和太冲两条经脉气血不盛,或者还有淤滞,所以爷就看出来了——不过懂这道理的人何止千万,但却没人能象爷这样凭眼睛就能看出!”

我摇头笑道:“谁说爷只是凭眼睛看出来的?这可和武功有关了,你猜猜…”

月儿思索道:“爷指的可是那玄妙的神?”

我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点头道:“不错,只有神才可称得上玄妙——相公不能只凭眼睛看出小蝶的病,任何人都不行,这是心神的扩展和延续,使我能对她的心神乃至身体的大小情况进行探测…”

我爱怜地望着月儿道:“以你的修为也可以做到,但你却还未发觉这种能力…”

月儿愣了一愣,抱住我的腰身挤入我怀里,柔声道:“相公啊,你每次都启发妾身向更高深的境界进取,贱妾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月儿踮起脚尖吻了我的脸颊一下,道:“妾身明白了,妾身会慢慢摸索这心神的运用之道,这次在金陵的时候,爷就是凭此看出李佛的武功路子的吧?”

我点头微笑道:“以神察敌被他们看得无比玄妙,却不知只是心神应用的初级阶段,宝贝儿,咱们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月儿娇媚笑道:“只要是和爷在一起,多长的路妾身也不怕!”

我心中柔情大动,笑着拧了拧她的脸蛋,月儿却省起另一件事,道:“爷,那贺礼是不是雷霆送的?”

我点了点头,她略微担忧道:“想不到他们的势力竟这么庞大,居然发现咱们到了扬州…”

我笑道:“魔教被人如此忌惮,不是没有道理的。以咱们知道的情况看来,教中组织严密、职权赏罚分明,自有一番统御的手段;武功精深奥妙,不知是多少有天分的前辈高人创出,而且历史悠久,资金雄厚,长期隐于暗处,许多其他势力不能做的事他们都可以做到…”

月儿撅起小嘴道:“爷看来还蛮欣赏魔教的嘛…难道爷不担心钱家?”

我淡淡笑道:“世人把魔教行事的信条概括成惟利是图、损人利己、睚眦必报,伤害钱家对那方面都没有好处…”

月儿娇笑道:“魔教还有一个信条,那就是强者至上,爷绝对是个强者!”

我笑道:“不错,咱们要让雷霆他们清楚明白,他们是惹不起咱们的——顿了顿笑道:”

咱们魔教魔教的乱叫,让师娘听到了又要让相公掌嘴了!“月儿娇笑道:“咱们终究不是土生土长的教中弟子,叫圣教反而觉的别扭…”

我微微一笑,道:“圣教之所以能如此渊源流长、根深蒂固,定有一套吸引人的教义,描述出一个好象佛教所说的极乐世界,让弟子甘于为之奋斗。说不定他们那套教义特别能迷惑人,因此教中弟子的行为更不为外人理解,所以称之为魔…”

月儿娇笑道:“江湖上称之为魔者,想来大多是因为他们行事乖张、身份隐秘,爷却又是从新的方面来评鉴了…”

我笑道:“只要是挡了咱们的道,管他是魔还是神,都要一脚踢开!况且俱都是凡人,何来神魔呢!”

从后院卧房到大厅不过百来步路,我和月儿慢慢聊天,却走了约半个时辰。

再与青姨宽叔聊了片刻,阿乙和小蝶就走了出来。

他二人走到我身前,诚恳地道:“谢过大哥!”

我摆了摆手,心中对他们不拘礼节甚是欢喜,笑道:“小蝶如能坚持修炼这内功,说不定下次还可以学一些拳法和剑法,以后也算有了点防身之力!”

小蝶甚喜道:“贱妾定会每日坚持修炼!”

我哈哈笑道:“你如此想学武功,是不是怕阿乙欺负你呀?”

月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青姨和宽叔也不禁莞尔,阿乙向面红过耳、微微尴尬的小蝶苦笑道:“大哥最是爱寻我开心,如今连你也不能幸免,实在抱歉之至!”

宽叔怪笑道:“好啊,阿乙,你近日大为开窍,如今也会学小破寻人开心啦!”

阿乙嘻嘻而笑,小蝶瞟了一眼阿乙,俏脸晕红垂下头去。

众人又谈笑了片刻,阿乙和小蝶按习俗回娘家了,青姨笑道:“待他们今日回亲后,咱们就把亲家接来一起居住,也好让阿乙和小蝶尽心侍奉…”

月儿娇笑道:“青姨确是仁善之人,难怪子孝媳贤…”

青姨笑道:“咱们钱家世代以仁义传家,也正因如此,老天才不亡咱们,让你好夫君来搭救咱们全家。正所谓是一饮一啄,莫非前缘,你们年轻人莫要不信,我老年人见的多了,却知这世间之事,冥冥中自有注定,半分也勉强不得。”

月儿认真地道:“因缘之说深入人心,月儿怎会不信呢?”

青姨喜形于色,对月儿更是喜爱,宽叔与我对视一笑。

我找了个借口,拉月儿上了街。

我笑道:“想不到我家宝贝儿还信奉佛家因果之说呢!”

月儿嘻嘻笑道:“贱妾讨青姨欢心罢了,佛家以舍生为乐,因果之说劝缄世人顺应天命、逆来顺受,就好比爷说的圣教的教义,月儿又怎会迷信呢?”

我随口道:“那你信什么?”

月儿娇媚道:“贱妾就信爷的话…”

我笑道:“若我说太阳打西边出来呢?”

月儿正色道:“太阳本就打西边升起来的,谁说从东边出来啦?当真胡说八道!”

我哈哈大笑道:“宝贝儿,你说相公宠你,可你更宠相公千百倍哪!”

月儿嫣然一笑,宛如百花斗艳,我叹道:“宝贝儿,天魔妙相到了这般修为可当真叹为观止了!刚才注目你这一笑的少说也有七八人,可只是欣赏赞美而不受蛊惑。若是从前,你不迷得满大街的人晕头转向才怪呢!”

月儿娇笑道:“贱妾已能做到形真而圆、意随念转,刚才又没想要迷惑人…”

我恨恨地道:“谁说你没迷人,你的一言一笑就象模子印的一样清晰刻在我心里,我想这一辈子可都抹不掉了,这不是迷死了我吗?”

月儿神色欢喜,兴奋的玉颊晕红,娇媚无限道:“对,月儿就是要迷相公,谁让相公老早就把月儿迷着了呢!”

我伸手在她滑腻柔软的纤腰上又摸又捏,凑到她耳旁笑道:“相公早被你迷住了,何用再迷!”

月儿霞飞双靥,眼波流转昵声道:“爷,有人看着呢…”

我冷哼一声,举目环视,眼中异芒大盛。

正注视咱们这对大胆男女的人只觉我眼神异常冰冷狠毒、暴戾阴鸷,莫不掉头转向。

我狠狠瞪了身后不远处一男子一眼,那男子浑身一震,神色惊恐,月儿笑道:“爷也知这人一直跟着咱们?”

我点了点头和她缓缓而行,笑道:“这人想来是本地分坛的教众…”

月儿笑道:“爷想引他们主事者一见?”

我点头笑道:“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等吧…”

街旁有家福来客栈,我和月儿去要了个厢房。

小二关门离开后,月儿坐入我怀里道:“爷,不知他们能不能找来?”

我亲了亲她的小嘴笑道:“若是他们连这里也找不来,实在是太无能了。就算金瞳神君现身,圣教也中兴无望!”

月儿娇笑道:“什么金瞳神君?”

我笑道:“那预言上不是说玉箫金瞳吗?这事可奇了,我见过有的西域人眼睛象海水一样的蓝,也许最终统一圣道的是西域人也说不定…”

月儿讶道:“海水一样的蓝?贱妾虽没见过海水,但想来相当漂亮…”

我笑道:“的确很美,比天空的蓝还要幽深,以后你总有机会见到的…”

月儿高兴的不住亲吻我的脸颊,我探手入她怀中,隔着亵衣握住了一侧丰满的乳房轻轻揉动,细细体会那柔韧滑腻的感觉。

月儿酥胸起伏,柔软的嘴唇渐渐灼热,伏在我耳边微微喘息,湿润的舌尖轻轻舔着我的耳垂,甚是旖旎动人。

我笑道:“宝贝儿,昨晚你是否不够?”

月儿腻声道:“不管贱妾够不够,任何时候爷都能挑起贱妾的欲望…”

我微微一笑取出了手,月儿挤入我怀里,环住我的颈项慢慢调匀呼吸。

轻轻的叩门声传来,月儿从我怀里轻盈的站起,我慢慢问道:“是谁?”

门外有人应道:“故人造访…”

我点了点头,月儿走上去开了门。

房外站有两人,身后那人低垂着头,为首那人乍见月儿的美貌,不由愣了一愣,月儿微微一笑,转身走回我身旁。

两人走入房间带上房门,当先那人在胸前对我摆出问讯,口中却道:“在下适才在街上见公子面熟,冒昧求见,不知…”

见我摆出答讯,抱拳道:“在下冒昧请公子出示令牌…”

我微微一笑,取出令牌递了过去,那人仔细打量了一下,恭身奉回道:“扬州分坛青龙堂堂主、白衣二品许立达拜见公子殿下,黄坛主因事他往,未能亲来请安,请殿下恕罪!”

我摆了摆手笑道:“钱家那份贺礼可是你们送的?”

许立达躬身道:“是雷长老嘱扬州分坛代为送上,雷长老说,本以为殿下已离去,仓促间未能备下大礼,请殿下见谅!”

我笑道:“雷长老有心了!请代我转达谢意。”

许立达点头应是,笑道:“下属刚才冒犯请殿下出示令牌,实是有密事相报…”

我笑道:“什么密事?”

许立达道:“向殿下告喜,长沙雾泽长老两日前谏书三老会,提议立长公主为圣教主。如今教中已有江苏、湖南两处支持长公主,大事不日可成!”

我瞟了他一眼笑道:“不知三老会如何反应?”

许立达道:“三老会明白大势所趋,声称十日内对此事作出定议,同时召回长公主。”

我思索道:“可知我师傅行迹?”

许立达道:“据湖南那边飞鸽传来的消息,长公主已离开长沙…”

我点了点头,沉思不语。

许立达欲言又止,我笑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许立达赔笑道:“下属等非是想监视殿下,只因不敢冒昧入钱府打扰,才让这郭华守侯等待殿下外出——”

我摆摆手笑道:“是我冒昧了,不知他是教中兄弟…”

见那郭华入房后一直低垂着头,柔声道:“郭华…”

郭华浑身一震,大惊抬起头来,许立达突然觉得我的声音充满磁性,低沉回荡,似乎就在自己耳边说话,诧异向我望来。

只见我双眼竟似变成碧绿色,仿如春风拂柳,温柔无比,不由心中喜悦,面容怡然。

我微微一笑,对郭华柔声道:“你为什么怕我…”

郭华原先强烈的恐惧神色慢慢的褪去,脸色祥和,目光欢愉,舒适无比道:“是,我不怕你,我为什么要怕你呢…”

我微微一笑,眼中异芒消失,郭华和许立达俱是神色一愣,回复过来,许立达掩饰不住脸上的骇容,忙低下头去。

郭华却神色平静,只是望向我的眼神中包含了无比的崇敬。

我故意默然不语,冷冷地看着许立达。

良久他抬起头来,看了郭华一眼,微微尴尬笑道:“属下谢过殿下——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淡淡道:“大家自己兄弟,都为一统大业奔波效劳,你也不用怕我…”

许立达讶然抬头,见我面色温和,眼神平静,只是整个面容仿佛笼罩了一层圣洁的荣光,顿时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激动地躬身道:“殿下见谅!下属不敢!下属能追随殿下为圣教效力,百死无憾!”

我微笑点头道:“很好,你们去吧…”

许郭二人躬身行礼,抱拳慢慢后退,正要转身出门,我突然道:“还有一事…”

许立达躬身道:“殿下请赐示…”

我缓缓说道:“钱家不是江湖中人,最好以后不要去打扰…”

许立达恭声道:“谨遵殿下谕旨!”

我点头笑道:“代问你们黄坛主好!”

许立达应了声是,慢慢与郭华走出门外。

月儿又坐上我的大腿,埋首入我怀中昵声道:“爷,刚才你的眼睛变成碧绿色的呢!不知和海水一样蓝的眼睛比起来如何?”

我抚摸着她的后背笑道:“这怎能相比呢!”

月儿笑道:“这许立达只知道那碧绿的眼神可怕,却不知后来那无迹可寻的眼睛更加厉害——摄魂大法,果然名副其实!这些人都甘心为爷所用,只不知这奇效能持续多久呢?”

我笑道:“原书上讲,感觉兴许会慢慢淡却,但是施术者的形象却不会磨灭,只不知相公按自己的法子修炼出的摄魂大法效果能持续多久?”

月儿咯咯笑着扭了扭身子道:“妾身看刚才他们的模样,那效果短期内肯定不会消逝,咱们接着怎么做?”

我当然对自己颇有自信,虽然我的修炼法子不同,但道理却相通,因此能大致估计产生的影响。

我埋首到月儿颈旁嗅了一口,笑道:“咱们不是心有灵犀吗?你怎会不知道相公怎么想呢?”

月儿坐直娇躯,娇笑道:“这事推也推的出来,何用与相公心有灵犀…爷一向把师娘的事看的很重,如今师娘既然往回赶,咱们可也要快回洛阳,爷可是想今日即起程?”

我摇摇头冷冷道:“不对,一句也没说中!”

月儿神色微急,仔细打量我的眼神道:“贱妾太放肆了!爷莫要生气…”

我冷冷注视着她,眼光里闪着妖异的光芒,嘴角露出残酷诡异的笑容,月儿讶道:“爷,你…”

我用力揪住她的头发,笑道:“我要罚你…”

月儿看着我眼中的笑意,顿时明白过来,酥胸起伏,娇喘微微,水汪汪的眼里既有痛苦,又有期待,口上却道:“爷,不要!我痛…”

我用力一拉,恶狠狠地道:“贱人,你敢不听我的话!”

月儿“啊”地一声叫出声来,明媚的大眼睛似乎要滴出汁液来,鼻翼轻轻煽动,两颊飞上晕红,湿润丰满的红唇微微张了开来,露出洁白如玉的贝齿,哀声道:“奴婢知错了,爷要如何罚奴婢?”

我沉醉于异样的冲动中,盯着她丰满鲜红的嘴唇,玉茎坚硬的抬起头来。

月儿正坐在我身上,立即感受到我的变化,“嘤”的一声,嘴唇轻轻颤抖,呼吸更是急促,双手已抱住我的腰。

我冷冷道:“我要你先替我舔鸡巴,舔的爷舒服了,再把你分开大腿用绳子绑在椅中,慢慢的玩你一下午!”

月儿眼神里闪着灼热的光芒,沙哑着嗓子颤声道:“爷要用绳子?”

我审视她的眼神,邪笑道:“不错,我要将你绑成最羞辱的姿势,不断操你前后两个洞,每次都把精液射到你嘴里,让你一滴不剩的咽下去…”

月儿娇躯火热、阵阵颤抖,眼神迷离,似乎我已赴之行动,不断羞辱着她。

我把她搂在怀里,一手探入她的腿间。

一摸之下,笑道:“哎哟,已湿成这样…”

月儿浑身一震,眼中燃起雄雄欲火,神色间甚是狂乱,似乎为了泄欲可不顾一切。

我含笑注视着她的眼光,手指却灵巧而淫秽的动作,恰倒好处的抚慰着她。

她狂乱的眼神逐渐转变为沉醉和痴迷,娇柔的身子随着我的动作扭动款摆,终于浑身一紧,蜜唇在我手间一开一合,喷出一大股灼热浓稠的花蜜。

月儿缓缓倒入我怀中,不住亲吻我的脸颊和耳垂。

我慢慢抽出手,一面打量满手晶莹闪亮的爱液,一面柔声笑道:“宝贝儿,刚才你全说对了,咱们今天就走,可是扬州分坛的人没来时,我的确想在这儿花一下午和你玩玩…”

月儿仍在微微颤抖,紧紧搂着我昵声道:“爷,刚才你可把贱妾哄的神魂颠倒…”

我笑道:“你怪我哄你?那本《奇巧淫技》上可有教人捆绑的手法,若你喜欢,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

月儿大羞嗲声不依地扭来扭去,我微微一笑,慢慢道:“这摄魂大法的确能锻炼人的心神,可对修习者心境的影响也挺大的…”

月儿一听连忙从我怀里坐直了,关怀道:“爷没事吧?”

我笑道:“若不是我的内功早已收发如心,且另辟蹊径,没按原来的路子修炼,不然也许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如今它只能为我所用。”

月儿展颜娇笑,偎入我怀中嗲声道:“讨厌,爷就是爱吊人家胃口…”

我笑道:“你不喜欢吗?”

月儿却靠在我怀里默然未语,片刻略微伤感道:“贱妾修为越精深,对爷就越是迷恋,一心讨爷的欢心,却害怕爷以为贱妾生性淫荡。贱妾以前纵使神智不清时,也没有做过这些日的诸多大胆举动…”

我将她的头从胸前抬起,注视着她凄迷的大眼睛柔声道:“你之所以会如此放荡,全是投我所好,难道相公是块木头,看不出你对我的情义吗?你让相公享受到众多销魂滋味,相公欢喜的紧呢!”

月儿俏脸微红,却低头道:“贱妾本就当尽心服侍相公,只是贱妾要相公明白,贱妾只会对你一人如此…”

我心想这想来就是女人身心完全托付给男人之后无谓的胡思乱想了,月儿虽然既美丽又聪明,却也不能免俗,口上却笑道:“幸好你说了出来,不然相公还不知道我的宝贝儿在尽心讨好我的时候,仍担心相公会不会因此看轻了自己呢!”

月儿抱住我的脖子笑道:“月儿是不是挺傻?”

我亲了亲她的红唇,摇头正色道:“你一点也不傻,只是情到浓时难免患得患失。相公只会更加欢喜疼爱你,不过以后不可胡思乱想…”

月儿乖乖点了点头,我将粘满爱液的手举到面前,淡淡道:“相公永远不会嫌弃你,你这辈子也别想再逃出相公的魔手!”

月儿见我语气虽然平淡,神色却相当坚决,心中甚喜,瞟了一眼我的手掌,脸色红润起来,低声道:“爷赶也赶不走,贱妾怎会逃呢…”

我微微一笑,举手到鼻旁嗅了嗅奇道:“热乎乎的时候挺香的,现在却有点腥腥的了!”

月儿霞飞双靥,偷瞟了我一眼,见我眼神古怪,更是娇羞,明白我的意图,握住我的手腕伸舌在指间舔了起来。

我注视着她灵巧的小舌头清理着手上的爱液,下身又是一柱擎天。

月儿舔完手上的淫液,从怀里取出块手绢擦干了我的手,又娇羞地伸入下裳擦拭股间,再取出时手绢已湿透。

我夺了过来捂在鼻端,深深吸了口气。

月儿眼神中又见异样,我示意她在我双腿间跪下,月儿解开我的腰带,露出玉茎再低头含入嘴里。

我仰靠在宽大的檀木座椅中,干脆将湿润的手绢摊开搭在脸上,月儿展开口舌功夫,舔吸含吮吞吐套弄,样样法子都恰倒好处,对敏感的龟头顶和棱边更是蓄意挑逗。

我喜不自禁,片刻后就在她口中爆发。

我舒适地叹了口气,用手绢替她擦去嘴旁的残渍,赞道:“宝贝儿,没人可比你吹得更好了!”

月儿娇媚一笑,神色间甚是得意。

我和月儿从后窗上屋,飞驰而去。

虽地处闹市,又是大白天,却无人发觉。

到了钱府附近,才在一僻静小巷落下,施施然转出大街,往钱府走去。

钱家早知我急着离去,也不多作挽留,午间一起进过膳后,我二人立即上路。

一出扬州城我便生出种从未有过的不安感觉,不由勒马沉思。

月儿见我突然停下,奇道:“爷,怎么了?”

我摇摇头,微微打量四周道:“月儿,相公忽然觉得挺不妥,但却不知什么地方不对…”

月儿靠近我低声道:“爷是怀疑有人欲对咱们不利?”

我沉吟一下道:“我不能确定,咱们这一路上警惕些,若真有人打咱们主意,那他武功定相当厉害。”

月儿点头应是,我仔细想了片刻,心绪慢慢平静,却找不出不妥之处,只好继续上路。

此后我二人虽急于赶路,却处处留有余力,更小心防范,花了两日才出了江苏。

再经安徽入河南境内,一路上那不安的感觉这没有出现过。

这一日到了南阳,月儿笑道:“此地离洛阳快马不过一日路程,爷可曾想出那天是何事不妥?”

我调笑道:“这几日我翻去覆来地想,只发觉一事似有可疑…”

月儿抿嘴笑道:“是什么?”

我笑道:“当日没能见到扬州分坛黄坛主,也许这是不妥之处…”

月儿笑道:“人家是一地坛主,定有许多事要办,一时抽不出时间见爷也在情理之中。”

我点头道:“的确说的过去,不过我没有亲自叮嘱他钱家之事,还是有点不放心…”

月儿娇笑道:“许立达会看着他们的,爷不用过虑!”

我点了点头,盯着她鲜艳娇嫩的红唇,月儿眨眨眼,昵声道:“爷,怎么了?”

我低声道:“宝贝儿,咱们就在这南阳歇息一晚,我可有几日没疼你了…”

月儿微羞道:“爷,算日子贱妾今日就要来了…”

我愣了一愣醒悟过来,拍头道:“哎哟,那相公得赶快!”

月儿晕生双颊,垂下头去。

我二人在客栈门前停下,我纵身下马,将月儿扶了下来,往客栈内走去。

街对面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跑到月儿身前求道:“奶奶,赏两个吧!”

月儿见那小乞丐虽然面有污渍,却是个相貌清秀、目带灵气的小女孩,停下身来掏银子。

小二迎上前来对我笑道:“少爷,您是吃饭还是住店?”

前面一张饭桌忽然有人“啪”的一掌击在桌面上怒道:“老子来了怎么久没人招呼,那小白脸一进门就有人巴结,当真老子是好欺负的吗?”

我转身向那人望去,只见他双目喷火地瞪着我,似乎一言不合即要动手。

我微微一笑,对小二道:“你先去招呼他吧!”

小二应是,喃喃道:“坐了那么久…”

我心中大讶,转身往月儿那面望去,只见她正和那小乞丐说着什么,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正从她们身旁经过,不由大骇向她冲去,一面叫道:“月儿小心!”

那老者身形一长,突然间似乎高大无匹,举掌往那小乞丐头顶拍下,内劲破风发出呼的一声。

这一掌若击中,那小乞丐纵使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活,月儿大惊,一手把那小乞丐挥开,一手举臂格挡,那老者鬼魅般一转,已到了她身后,手掌贴上了她的背心,双眼冷冷地看着我。

我一下煞住身形,月儿满是愧疚地望着我,我看她一眼,两人心意相通,她的眼神平静下来。

客栈里冲出几个人,站到那老者身后。

那老头把我的神情看在眼里,眼中既有得意,又有讥讽,笑道:“好!动若脱兔,站如渊岳,你的武功确是好的紧!”

我冷冷注视着他的眼睛道:“你是清风,还是霜雪?”

那老头笑道:“你如此有把握?”

我点点头,板着脸道:“贱内武功虽然不济,却也不会一招就被普通人擒下…”

那老头得意笑道:“不错,我便是极乐天地、大自在圣教的清风长老!”

我铁青着脸道:“想不到身份尊崇的圣教长老也会用卑鄙手段暗算于人!”

清风呵呵笑道:“我辈做事一向不择手段,你若想在圣教有所发展,不可不知!”

月儿眼中露出笑意,知道我在耍花招,我恨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清风却笑道:“我从扬州就一路跟随你们,好不容易找到可乘之机,你可知自己犯了哪些错误,才会被我所乘?”

我愤愤不平道:“扬州城外我就觉得不对,原来是你在旁窥视!”

清风笑道:“我却未料到你的警觉性如此之高,此乃你失误之一。既已怀疑有危险,就该小心谨慎。不过你小心也没用,人是会懈怠的,我在此地伏击,就是要趁你们松懈的一刻!”

我哼了一声道:“我还有什么失误?”

清风笑道:“其二,你贪图享受,每到一地必在最豪华的客栈住宿,所以有迹可寻;其三,你未料到会在大街上受伏,总以为咱们身份隐秘,只会偷偷摸摸,对吧?”

看了看我铁青的脸,更是高兴,又道:“其实这些都不足虑,是人就会有迹可寻,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年少气盛,自视过高。年轻人最忌稍有成就便目空一切,老夫今日也是给你个教训!”

先前这大街上毫无异状,此刻却只余我们几人,看来他们真的仔细布置了一番。

我瞪着清风,一字一句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清风微笑道:“我要你为我效力!”

我冷哼道:“想不到你也有野心,难怪圣教会变成这样!”

清风笑道:“谁没有野心?这么多年来名为三老会主持教务,却为霜雪一人独揽,我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他的疏忽,还不让他一败涂地?”

我冷冷道:“他有什么疏忽?”

清风笑道:“他的疏忽就是低估了你的作用…”

我道:“你没有低估?”

清风笑道:“你可知我出发对付你的时候,他和明月做什么去了?”

我脸色一变道:“他们做什么去了?”

清风笑道:“他和明月去对付你师傅楚见羽了…”

我沉下脸道:“我师傅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清风笑道:“他们也知道楚见羽不好对付,所以还带去了楚铃儿…”

我的脸色终于大变,清风甚是满意,缓缓笑道:“楚铃儿一向想取代金铃的地位,这次三老会向她许诺,只要能铲除…”

我挥手道:“不要说了!”

清风冷冷道:“只要你答应效忠于我,我可以助你报此大仇…”

我沉吟了一下道:“若我不答应呢?”

清风冷冷道:“也许你能逃脱,但我一定让这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怒道:“那我杀遍你教中弟子!”

清风笑道:“你杀他们,我一点也不心疼,但我却知你很疼爱这夫人…”

我狠狠地瞪着清风,他又笑道:“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别无他路,这女人国色天香,对你更是温柔体贴、千依百顺,老夫这些日子远远看着,也甚是羡慕呢!”

我眷恋地看了月儿两眼,咬咬牙道:“若我发誓效忠于你,你会怎样做?”

清风笑道:“我会给这女人服下一种独门毒药,以后每个月服我的解药,便和常人一样。”

我皱眉道:“难道没其他法子?”

清风笑道:“你可真是个多情种子!另一个法子就是不喂她毒药,我把她带走,待我登上教主宝座,我将她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你,绝不会少一根头发…”

我又看了月儿一眼,点头道:“这法子还成…”

清风笑道:“那你答应了?”

我摇头道:“还要做一件事!”

清风道:“什么事?”

我盯着他冷冷道:“我要看你有没有做教主的实力!”

清风呵呵笑道:“原来你对老夫刚才偷袭得手耿耿于怀,还要量量老夫的斤两…”

月儿的眼里露出笑意,闭上了眼睛。

我点头道:“不错,若你不成材,那我再卖命你也当不了教主。”

清风笑道:“的确合理…”

顺手点了月儿的大椎穴,交给身旁一个大汉。

那大汉将月儿抱在怀中,我顿时皱了皱眉,清风回头对那大汉笑道:“你可不要占她便宜,不然日后这少年找你的麻烦,我可管不了!”

那大汉忙扶住月儿,我面色稍霁,清风笑道:“看你的模样也英俊潇洒,怎的却象个醋坛?”

我冷冷道:“你莫要不小心被我给宰了!”

清风呵呵回头笑道:“若他真能杀了我,你们就把那女人还给他,听到了吗?”

他身后的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我哼了一声,抽出吉祥道:“这是把利剑,你可要我换一把?”

清风皱眉道:“年轻人,你太狂了!老夫不过留你有用才没有出手狙杀,你真以为能逃脱老夫之手吗?”

我冷面不语,挺剑向他刺去,一时间剑光闪烁,清风挥手一一挡开,双手与剑身相击,竟然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口中却笑道:“昆仑、华山、武当…呵呵,你会的剑法当真不少…”

我越打越是心惊,本想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也暗算他一番,可这老头当真不是吹牛,不但功力精纯无比,双手挥舞间更是罡气纵横,我剑上压力巨大,运剑越来越吃力,心想今日非要出奇才能制胜,隐瞒起四成功力。

清风笑道:“年轻人就是功力不足,这可是没法子走捷径的…”

我身形陡然变快,出招凌厉快捷,剑身发出淡淡的青芒,清风讶然道:“至圣逍遥剑?这可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哪!”

我眼中异芒大盛,沉声叫道:“清风…”

清风浑身一震,抬头向我望来。

我深深望入他眼中,他的眼神顿时呆滞失神,面色却甚是平静。

我心中一动,剑中套掌,以八成功力呼的一下击向他胸前。

清风哈哈一笑,身形陡然飘忽如鬼魅,我招式变老,大骇前冲,清风一掌击在我后肩,我“哇”的喷出口鲜血,吉祥脱手而出,单膝跪在地上。

清风冷哼道:“你以为我不知你在耍诡计?这算是给你的教训!”

我的嘴角还挂着血迹,沙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清风道:“唯有心志坚定不移的人才能修习摄魂大法,你既有资格修习,就不会象刚才那样喜怒形于颜色。我还知你开始就隐瞒了功力,想让我轻视于你,以便有机可乘,年纪轻轻就如此工于心计,的确是可造之材…”

我喃喃道:“你不怕摄魂大法?”

清风晒道:“你功力不足,要想蛊惑象我这样功力的人,起码还要二十年修为。更何况三长老都习过修炼心志的功夫,根本不怕摄魂大法,你若想替你师傅报仇,只有和我合作…”

我怔怔地望着他,口中虽然不说,但眼里却流露出心服的神情,清风闪过满意的神色,我却嘎声道:“比心计我的确差你一筹…”

清风皱眉道:“你还想怎的?老夫对你已相当容忍…”

我摇头道:“你若能接我十成功力一掌,我再无话说…”

清风冷冷道:“你可知刚才我打你那掌,只用了五成功力?”

我闭紧了嘴,神色间却似不以为然,清风冷哼道:“你这臭脾气老夫越来越讨厌!哼,老夫就再接你一掌,让你再吐口血!”

我慢慢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清风走到我身前道:“发掌吧!”

我心想成败就在此一举,缓缓举起右掌,以炎阳诀运起十成功力,闪电般地一掌攻出。

只听“嗤”的一声,周围两丈的空气似乎突然被抽了干净,清风想要躲避也已不及,一声“大胆”两掌相击。

惊涛骇浪般充满毁灭威力的内劲狂暴冲入他体内,清风连忙运劲抵抗,我大力贯臂前挺,两人同时喷血,他的身体倒飞了出去,跌倒在地上,又再“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其间竟夹杂有碎裂的内脏,指着我道:“你…你…”

我的身体掠过一阵强烈的疲劳,几乎不能站立。

刚才他挡回了约两成炎阳诀内劲,我的脏腑顿时全部受损,周身一阵阵的灼热,仿佛酷暑的热风不住吹过。

清风的脸色似乎红的要滴出血来,股股鲜血从他口中涌出,抽搐道:“是…是…炎阳功…”

我见他已是命悬一线,转过身来。

那四人想不到以清风的武功竟然会生出如此变化,俱都双腿战抖,不住后退。

扶住月儿那人神情惊惶,眼露恐惧,抽刀架在月儿颈上颤声道:“你不要过来!”

我强自压下伤势,脸上掠过一阵嫣红,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敢威胁我?”

那人见了我冷酷暴戾的眼神,不由颤抖起来,拖着月儿步步后移,颤声道:“你…你不要过来!”

我身子一阵虚弱,这人武功定力俱是不弱,可能是本地分坛坛主,我重伤之余体内经脉仿佛寸寸断裂,摄魂大法威力大减,竟不能控制他。

我深吸口气,把内力强自在元神之府转运至极限,内伤顿时加重,体内炽热的似乎燃烧起来,眼中异芒暴涨,喝道:“解开她的穴道!”

那四人俱是一震,后面三人如大梦初醒,惊叫逃去。

扶住月儿那人神志一昏,伸手拂开她的大椎穴。

月儿刚才虽不能行动,却尽数看在眼中,知道形势危急。

穴道刚解顿时反手一掌击在那人胸前,将他打飞出去。

我心中一松,“哇”的吐出口鲜血,慢慢坐下。

月儿“铮”地一声拔出如意,追杀逃走那三人,却有一人趁乱不知所踪。

她挂念着我的伤势,不敢远离,跃回来将我扶起,握住我的手渡过真气。

我体内好受了些,扶着她走到奄奄一息的清风跟前。

清风脸上夺目的火红已褪去,变成一片骇人的死灰色,口中不再涌出鲜血,胸前却早被浸透,此时竟然裂嘴笑了一笑,道:“还是你行…”

我微觉黯然道:“前辈,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我会好好安排前辈的后事…”

清风眼里又露出讥讽,正要说话,却喘了几口气,虚弱道:“炎阳功…你竟会傻的去练…”

我知道他心有不甘,道:“金铃公主已找出化解炎阳功之法…”

清风叹道:“想不到…”

我见他元神若即若离,忙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对付我师傅呢?”

清风喘息道:“除去你师傅,我们就会奉金铃为教主,虽然楚见羽是她丈夫,但只要晓以大义,她就会听咱们的话,金铃一向如此…”

我叹了口气,三老会始终认为是我师傅怂恿师娘争权夺位,更是圣教严重的内患。

清风看了我一眼,喘息道:“若论内力浑厚,霜雪也未必超过我,想不到…”

我接口恭敬道:“晚辈只是暗算得逞,若论真正实力,在下难望前辈后尘!”

清风满意的笑了一下,眼神逐渐涣散。

我轻轻道:“前辈若有事未了,晚辈兴许可以效劳…”

清风微笑道:“你不是我道中人…你不用担心你师傅了,水晶才是真正的圣教弟子…”

他的言语越来越低,终于闭目逝去。我喃喃道:“水晶…”

月儿关怀地望着我道:“水晶是教名,就是师娘的女儿…”

我的脸色越来越差,月儿柔声道:“相公,多想无益,咱们先把你的伤治好要紧…”

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点了点头道:“你去套辆马车,多带干粮,咱们立即出城!”

我和月儿在小道尽头下了马车,她将我负在背上,一手提了干粮和衣物,展开身法往山里奔去。

山路虽崎岖陡峭,月儿却如履平地,我贴在在她背上,借两人合为一体的内息慢慢运气疗伤,丝毫不感颠簸。

渐渐进了人迹罕至的山区,我收回内劲道:“宝贝儿,找个有水潭的地方…”

月儿应了一声,沿小溪逆流而上,果然不久就找到一个小水潭,妙的是水潭旁即有个可供栖息的山洞。

月儿将我放下,我解去衣衫,笑道:“这炎阳诀太霸道了,根本就敌我不分,自己的内劲把自己打伤,说来也好笑!”

月儿道:“爷可要贱妾助你?”

我摇头道:“你血室将开,不宜下水,待我除去火毒后再替我疗伤吧…”

月儿眼眶红了起来,点了点头,转身去清扫那栖息的山洞。

我在水潭里呆了两个时辰,才借五行相克之理逐渐将经脉中炽热的火毒清除,余下的工作就是恢复受损的经络。

月儿替我擦干身子,穿上衣衫,扶我走进山洞。

我见她将里面扫的干干净净,地上竟然还铺了一床薄被,笑道:“你倒心细,知道我喜欢舒服…”

月儿扶我在被褥上坐下,依偎到我怀中道:“爷,这些人行事可让人防不胜防…”

我点了点头,那小乞丐拖开月儿和我之间的距离,客栈里先等着的人吸引我的注意,再由清风出手,若不是那小二一句话让我惊醒,说不定等我发觉,月儿早已被擒。

我笑道:“这些手段可不是魔教中人才会…”

月儿点头道:“那清风的功力实在太厉害了…”

我点头道:“不错,他那几十年的精纯修为,不是咱们现在就能强过的…”

月儿似有余悸道:“他那身法却更是诡异莫测,怪不得叫作清风…”

我拍拍她的脸蛋道:“他的修为已到了动静合一的大成境界,不仅身形快捷,且有罡气护体,隔空剑气对他的伤害也不大。幸好我没有一开始就露出功力,不然咱们真要被他挟持呢!想来霜雪他们也不弱,不知师傅师娘怎样了?”

月儿握住我的手,用内息探察着我体内的伤势,担忧道:“爷,你受的伤挺重呢,若不好好恢复,只怕以后功力要大大受损…”

我点了点头,盘膝坐好,月儿也在身前盘膝,四掌相对,真气互济,月儿开始以自己的真阴真阳濡养起我受伤的经脉。

直到半夜我的真气才开始能缓缓搬运周天,月儿却已甚是劳累。

我让她停了下来,吃了些干粮,抱着她睡了半晚。

第二日一早才又继续,不过我已可稍微助她一臂之力,月儿不用再象昨日一样耗神。

我的伤势慢慢好转,她也越来越轻松。

到这日下午,我已感到恢复了一大半,心中甚喜,笑道:“好月儿,你真是相公的宝贝儿!相公还以为永远也恢复不过来呢!”

月儿神色欢喜,随即眼红道:“相公是因为贱妾才…”

我知道她又要责怪自己,故意板起了脸,月儿投入我怀中,嗲声撒娇道:“是,贱妾不该说这些,相公莫要生气!”

又嘟起小嘴亲吻着我,我这才转怒为喜,手指滑到她股间,触到厚厚的棉布,叹口气道:“宝贝儿,这阴阳之道的确昭示了天地造化之奇,若是咱们能合体疗伤,说不定效果更好!”

月儿点了点头,垂下头去。

我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叹道:“都怪相公…”

月儿奇道:“怎么能怪相公呢?”

我笑道:“若咱们有了小小月儿,你这会不是不用月满鸿沟了吗?”

月儿又羞又喜,桃腮晕红,目光明亮,神色期待激动道:“爷可是要贱妾…”

我顿时一愣,本来是见她怨自己这月事来的不是时候,一时安慰她的戏言,却被她误会我改变主意。

月儿见我发愣,微微失望,低下头道:“贱妾误会了,贱妾明白的…”

我见她神色黯然,突然下了决定,笑道:“宝贝儿,你若真的想要,咱们就要!”

月儿惊讶抬头,却又犹豫道:“可是…”

我摆摆手笑道:“相公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多言!”

月儿露出混杂的古怪表情,逐渐变为欢喜,扑到我怀里抽泣起来。

我暗叹了一声,一直以来压抑了她这个想法,微微觉的愧疚。

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亲吻着娇嫩的脸颊,心中暗自思量。

这决定看似突然作出,但也经过一番估计。

且不说能不能马上就受孕,就算马上令她受孕,月儿起码也还能助我四、五个月时间。

其次,清风已死,咱们立于不败之地。

目前最想的还是师傅能识破奸计,霜雪和明月两人若有楚铃儿相助,对师傅的威胁的确很大。

这晚我二人又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晨,月儿再助我行功两个时辰后我的内伤终于痊愈。

我站起身伸展肢体,只觉内力似乎还有了些进步,顺便呼呼地打了趟昆仑掌法,月儿在一旁笑意吟吟地看着。

我掌法打完,落到她身旁将她搂入怀中,痛吻了一番,笑道:“宝贝儿,咱们这次差点便栽了,以后可要多一番心眼才成!”

月儿点头应道:“是,贱妾的经验还少了些…”

我摇头道:“关键的不是经验,修为和经验可以累积,但有的人武功虽好,却始终不能独挡一面…”

月儿思索片刻,道:“在清风伪装接近贱妾的时候,贱妾就应该觉察…”

我甚喜点头道:“不错,有人称之为心眼,可以看穿任何伪装;也有人称之为敏锐的嗅觉,能发现隐藏的危险。经验的积累能触摸到这层次,却不能把握它…”

见她似乎不大明白,笑道:“清风的功力的确精纯,就好似丐帮李佛的内力也相当精纯,在这一点咱们现在的确比不上,但我的修为差他并不多。你知道他为何没能看穿我?”

月儿思索道:“清风先入为主…是相公隐藏的好——”

我摇头道:“与其说是我骗了他,不如说是他被自己的经验给骗了。他经验丰富,所以看穿我情绪动荡全是装假,让我吃了亏。但他没能把握住经验背后的关键,被我故意掉剑吐血蒙蔽,没看出我的实力,不然即使我会炎阳诀,他却有快捷的身法,要想救回你比登天还难…”

月儿想了一下道:“贱妾明白了,这是种心法,和咱们心神的察敌有异曲同工之处。经验的积累只是数量的变化,把握这种心法才是由上而下的贯通!”

我点头道:“对,这心法就是心灵的修养。咱们对敌时提升功力、全神贯注,周围的情况都能明了于心,这心法就是时刻保持这样的境界。”

月儿道:“相公,这心法想来也没有修炼的成法…”

我温柔地望着她道:“这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我之所以绕了一个大圈子说出来,就是想让你印象深刻。你天资相当好,修为更是突飞猛进,只要做到事事留心、时时留心,假以时日,必能达到这境界!”

月儿感动的眼眶都红了,搂紧我道:“贱妾绝不辜负相公的期望!”

我点点头,抱住她道:“咱们这次得以逃脱,日后对方不出手则罢,出手便是雷霆一击…前日我见你落入清风的手中,一点救回你的把握都没有,心里可真急的快发狂了!”

月儿把我抱的死紧,抽泣道:“贱妾再不会辜负相公…”

我低头吻去她的泪珠,月儿凑上小嘴,让我饱吻了一番,又道:“相公,你说师傅有没有领悟这样的境界?”

我微微一怔道:“师傅当然已到了这样的境界,怎么了?”

月儿笑道:“那咱们就不用担心师傅被人暗算了!”

我心中一突,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师傅正是性情中人,而能破除这明察秋毫心境的恰好便是这情字,若光是霜雪和明月,我可肯定师傅纵使不能克敌制胜,自保却绰绰有余,但有个楚铃儿夹杂其中,却再无半分把握。

我微微叹了口气道:“咱们上路吧!”

月儿应了一声,欲言又止。我奇道:“怎么了?”

月儿顿了一顿,道:“爷,贱妾怕影响你疗伤,有件事这几日都没告诉你…”

我笑道:“什么事儿呀?”

月儿嗫嚅道:“那日你受伤后施展摄魂大法救贱妾时,眼睛似乎是金色的…”

我笑道:“金色?应该是碧绿色呀…”

顿了一顿才明白月儿的意思,喃喃道:“你想说什么?你不会以为我是那鬼预言里的金瞳妖怪吧!”

月儿笑道:“无论爷的眼睛是什么颜色,都是月儿的相公…爷再施展一次大法给贱妾看看,也许是贱妾看错了呢!”

我笑了一笑,却甚不自然,转运心法,眼中闪起异芒,月儿盯着我的眼睛,嘻嘻一笑,福身娇媚道:“奴婢参见神君!”

我奇道:“真是金色的?”

月儿把我拉到水潭边,笑道:“爷自己看吧!”

我看着水中的倒影,一面运起摄魂大法,果真眼中金光大盛,潭水的微微绿意也掩盖不过,笑道:“那玉箫呢?玉箫作何解?”

月儿显然早想过这问题,媚笑道:“爷怎会没有玉箫呢?爷的紫玉宝箫每次可都让贱妾死去活来呢!”

我拧了拧她的小嘴,笑道:“胡说八道!爷的玉箫可不能随便给人看,这眼睛也不能让师娘看到,不然咱们以后想走也走不了!”

我和月儿展开身法出了山区,重新进了南阳城。

那日我本打算托付客栈办理清风的后事,但想城中出了命案,不是就地一埋就能解决,还是交给南阳分坛处理,只是把他怀里的东西搜刮一空。

除了他的令牌外,还有一些银子和药物,看来他说有独门毒药倒不假。

虽然原来那两匹马儿甚是神骏,但我不愿多生事端,去集市另购了两匹,出城后往洛阳赶去。

月儿果然时时留意,初时还有些警惕的神色,后来却领悟了神松意紧、张弛合一的道理,做到事事留心而不形于色。

我不由暗赞她天资聪慧,短短时间就已窥其门径。

途中我将月儿易容成青瘦汉子,把自己变的红脸浓眉,三十出头,又藏好吉祥如意。

日落时分,二人进了洛阳城,随便寻了间客栈住下,吃过饭就联手打坐,等待夜幕降临。

南阳的伏击已过去三日,消息一定早传到洛阳,若魔教要采取报复行动,宝洛客栈必已出事,只不知道师傅和如雨情况如何。

我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直接试探,只因师娘约定和我在此会面,只要和她汇合,那即使霜雪和明月同到,咱们也不虑。

我和月儿伏在对面的屋顶上,小院的几间厢房并没点灯,我也没察觉有人,我对她道:“我去看看。”

月儿道:“相公小心些!”

我点点头,往后退了下去,绕个圈子从正面跃墙而入。

我推门而入,房间里并无异样,如雨的衣物还留在床上。

突然我心中似有所觉,慢慢走出房门,小院入口处静静地站了个男子,三十五六模样,身材高挑,相貌不凡,神色从容,青袍玉带,自有一番华贵的成熟气质。

这男子也在仔细打量着我,突然开口道:“楚破?”

我点了点头,他眼中掠过讶色道:“清风当真…”

我淡淡地望着他,缓缓从怀中拿出清风的令牌,这男子微微露出惊容,眼神却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甚是奇怪。

顿了顿叹道:“楚见羽果然厉害!看来就算霜雪和明月联手,也伤不了他!”

他如此清楚教中之事,但语气却似乎颇为友善,我仔细思量他眼神的含义,奇道:“阁下是…”

这男子笑了一笑道:“金铃是我姐姐,年轻的时候我叫炽火,现在我叫孔雀。”

我笑道:“名字也会变?”

孔雀眼中流露出严肃认真的神情,点头道:“这是荣耀…”

我看他脸上圣洁的光芒,不由收起笑容。

孔雀停了片刻,又道:“据说你已练成摄魂大法?”

我微笑道:“怎敢说练成,初窥门径而已!”

孔雀笑道:“你能不能对我施展一次?”

我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

孔雀点头,扬声唤道:“魏丞!”

一个青衣汉子掠了出来,正是洛阳分坛的魏丞,只见他单膝下跪道:“明王请吩咐!”

孔雀道:“请柳姑娘过来!”

魏丞领命而去。

我尚未确定这人的立场,只好静观其变,心中嘀咕:孔雀明王…这魔教内各式各样的称呼实在希奇,师娘虽也给我解说过,但似乎他们身份改变,称呼也要改变,而且好象是很大的荣耀。

孔雀笑道:“自从雷霆和雾泽两位长老声称支持立金铃为圣教主后,我便一直提防霜雪那几个老家伙。这次他们空群而出,我便谴人去汇合金铃,所以她的安全绝对没问题,按行程明日即可赶到此地!”

说话间如雨走了进来,近一个月不见,她的功夫果然好了许多,此时似乎认出了我,迟疑道:“你…”

我笑道:“好家伙,连相公都不认识了!”

如雨大喜向我冲过来,到身旁又觉不妥,停下来脸红扑扑地道:“相公,你回来了!”

我对如雨道:“师傅呢?”

如雨道:“师傅的女儿十日前来过一趟,然后他们就去河北了,师傅告诉我是去帮他女儿拿一样东西…”

我点点头道:“你怎么换了地方?”

如雨道:“师傅走后不久就有人要抓我,幸好明王派来的人救了我…”

我转头对孔雀抱拳道:“谢过阁下对贱内的援手之德!”

孔雀摆手道:“你替圣教做了许多事,我照看一下你的妻室也是应当的——不过如果你要谢我,只需做一件事就成!”

我心想魔教中人的想法就是不同,道:“阁下请吩咐,如果在下能做的,一定效劳!”

孔雀盯着我道:“对我施展一次摄魂大法,这你能做到吧?”

如雨终发现场中的气氛不对,微微讶异。

我知道那眼放金光的事定传到了孔雀耳中,却也无奈。

那日我说要瞒着师娘的话也不过是戏言,点了点头,将如雨拉到身后,对孔雀道:“这我能做到,阁下小心了!”

言罢运起摄魂大法,往他看去。

孔雀见到我眼中的金芒,神情一呆,急忙闭上双眼。

我暗叹一声,收回了功力。

良久他睁开眼来,目光中多了些复杂的内涵,恭敬地道:“不知阁下随身可带有玉箫?”

我心中矛盾,若承认自己带有玉箫,不知道可不可立即对师傅作出救援,道:“如果我有玉箫,你能不能立即动用教中力量救我师傅?”

孔雀深深望我一眼,道:“圣教对黄河以北的地区失去控制已久,在下也无能为力!”

我心中升起愤慨,摇头道:“玉箫我从未有过!”

孔雀仔细分辨我的神情,一时说不出话。

我又道:“不知在下可否将贱内带走?”

孔雀微微讶然道:“你要走?金铃明日就到了!”

我笑道:“在下明日再来汇合。”

孔雀又看我一眼,点头道:“如此也好,咱们明日再会!”

我点点头,对如雨道:“去收拾东西。”

如雨应了一声,回房收拾衣物。

我淡淡与孔雀对视,他微一抱拳,笑道:“不打扰了,在下告退!”

我微笑道:“阁下慢走!”

孔雀走后,如雨走了出来,我揽住她的纤腰腾身而起,和月儿汇合后往客栈奔去。

月儿和如雨打过招呼后道:“爷,师傅怎样了?”

我皱眉道:“师傅和楚铃儿到河北去了…”

如雨道:“相公,这明王有问题吗?他们这几日对我还蛮客气的…”

月儿刚才听到我和孔雀明王的对话,对如雨解释道:“魔教有人要暗算师傅,楚铃儿是来诱师傅出去的——这明王虽然和师娘是一块的,但看来是知道霜雪和明月要对师傅不利,却没有阻止——相公,你认为呢?”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人显然是魔教的狂热拥护者,认定了师傅是他们一统的阻挠,所以就顺水推舟地让霜雪和明月去对付师傅…”

如雨道:“楚铃儿不是师傅的女儿吗,怎会也要害自己的父亲?”

我又叹了口气,月儿给她解释了一番,如雨变色道:“那师傅可危险了!可惜咱们不知道师傅的行踪…”

我心中隐隐觉得这孔雀不是不知道师傅不会插手教务,只是因为他不是同道中人,也许对师娘的威望有影响,所以就要除去他,板着脸道:“这事看明日师娘如何决定…”

一路上三人都没再说话,如雨的确有了很大进步,初时我还托着她,后来发现她的脚步并不慢,不帮助也能跟上我和月儿,便让她自己奔驰。

回了客栈,我和月儿洗去易容,坐下喝了几口热茶,心情才好了些。

如雨笑道:“贱妾听说华山掌门萧昭业在金陵栽了个大跟头,华山派现在声名狼籍,不知可是相公出的手?”

我摇头道:“不是…”

如雨微微讶异,月儿早已娇笑不已,我指着她笑道:“是月儿的手笔!”

如雨甚是讶异,抱着月儿道:“好月儿,你快说给我听!”

月儿慢慢将那日挫败萧昭业的事说了一遍,如雨叹道:“月儿,想不到你的功夫已如此之好!”

说着站起对我和月儿福了一福,道:“贱妾谢过相公和月儿!咱们先揭穿萧昭业的虚伪面目,可比一下杀了他还要难受!”

我摆摆手道:“萧昭业未必特别在乎被揭破的事,华山派还想干点大事情,咱们拭目以待。”

又盯着她道:“这段时间你的武功进步很大,但离萧昭业还有一段距离,此后还要继续用功!”

如雨点头应是,黯然道:“师傅他老人家这些日子为贱妾花了很多心血,相公,咱们可有法子助他一臂之力吗?”

我叹道:“咱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好比大海捞针,只有和师娘汇合…”

月儿安慰道:“师娘不会不管师傅的…”

我叹道:“师娘的确不是那种人,但她周围的人却——希望师傅吉人天象…”

月儿默然,如雨对师傅有份特别的依恋,失望的抽泣起来。

我将她搂入怀中抚慰,这晚三人就在床上打坐过去。

第二日我们清早就到了宝洛客栈,月儿和如雨在小院中练剑,魔教的人都避了开去,咱们倒也不用应酬。

师娘赶到时已是午时,她眉宇间神色甚急,刚抵达就将孔雀和我叫到房里。

孔雀尚未开口,师娘沉着脸道:“阿火,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们要对付见羽?”

孔雀怔了一下,也沉下脸道:“不错!”

师娘怒道:“你怎可以这样对见羽,他是你的姐夫!”

孔雀铁青着脸道:“我是为一统大业着想,若不对死在他手里的圣教前辈有所交代,你如何能坐上教主宝座,完成一统大业?”

师娘的眼睛湿润起来,哽咽道:“你就只想着教中的事,从来没有半点人情,我可是你姐姐,你怎可以这样对我!”

孔雀望着师娘眼里转动的泪珠,眼里也闪起泪光,却紧握拳头道:“我一直当你是最亲的好姐姐…但你要知道,为了实现咱们前辈的理想,难免会有牺牲!”

师娘咬牙不让眼泪流出眼眶,瞪着孔雀道:“我要你立即救人!”

孔雀神色变的无比坚决,摇头道:“决不!我没有亲手布置对付他就已仁至义尽了…”

师娘坚决道:“你若不救他,我金铃向圣教列位先辈发誓,绝不会坐上教主之位!”

孔雀愣了一愣,几乎是怒吼道:“你不坐?你凭什么不坐?你把圣教中千千万万弟子含辛茹苦、卧薪尝胆的心血当作什么啦?”

他的一对铁拳就在师娘面前挥舞,师娘却丝毫不让,恨恨的瞪着他。

孔雀无比失望地看着他姐姐,象泄了气般道:“你太令人失望了!你…你还比不上水晶那丫头!”

只听“啪”的一下清脆的响声,师娘甩手打了孔雀一记耳光,眼泪却终于流了下来,悲声道:“你好…枉你小时侯我那么疼你…你却让他们父女相残!”

说完趴在身旁的茶几上大哭起来。

孔雀被打的后退两步,捂住了脸,见师娘如此伤悲,呆了一下走到她身旁黯然道:“姐…”

师娘哭叫道:“滚开,我没你这个弟弟!”

孔雀站立片刻,跺了跺脚,走了出去。

我走到师娘身旁,却不知如何劝慰,呆立半晌道:“师娘,咱们立即起程吧,说不定还能从地方分坛找到些消息!”

师娘慢慢收住泣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我连忙跟上。

孔雀却挡在门前,师娘止步恨道:“你要拦我?”

孔雀闪到一旁道:“我刚知道他的行踪,但我还要和你说两句话…”

我心知定是关于我的事,对师娘道:“弟子先去准备!”

先出了房门。

月儿和如雨早已准备好等待一旁,我们梢等了一会,师娘走了出来,脸色梢霁道:“有人昨日在黎城见到你师傅,他正往回赶,咱们去会他!”

众人一听,俱都大喜,我笑道:“师傅果然厉害!”

月儿娇笑道:“恭喜师娘!”

师娘眼睛还是红通通的,却也忍不住笑靥如花,喜道:“累我大哭了一场,以后再和他算帐,咱们快去吧!”

咱们一行四匹快马从北门出城,只花了个多时辰就到了孟津渡头。

渡过黄河后再换马往北,黄昏到了济源。

照师傅的脚程,两日时间应可赶到这里。

咱们分成四路,找遍济源的客栈却也没有。

照理若他要从黄河以北赶回洛阳,这济源是必定要过的,除非他还没到或没在这里住宿。

咱们许下重赏请客栈掌柜和小二留意,给他老人家留下口信。

待忙完已是天黑,师娘眉宇间微现急色,看不出她平时老爱和师傅过不去,原来两人感情如此深厚。

这路上我已将此事了解明白,楚铃儿当日去见师傅,说三老会决定立师娘为教主,但先要立威,洛阳褚明叛乱的事已过,最好把早先叛离圣教的四股势力首脑的信物抢到手。

她说三长老各去一处,本来剩下一处要师娘自己去,但她想替母亲分担,主动要了下来。

此事颇多危险,所以要父亲助一臂之力。

师傅虽曾说不想插手教务,但主要是受教中排挤,若能替师娘分忧,却绝不会犹豫,况且还是女儿来求,所以当日两人就出发前往河北。

我不由心中痛骂楚铃儿狼心狗肺,难怪师娘会如此伤心,师傅也幸好无事。

第二日大早四人又匆匆往北赶,一路仔细留意搜索,却并未发现。

这晚到了高平,众人不由担心起来,高平离黎城不过两百里路程,师傅无论是骑马还是步行,都应该早过这里,但仍没他的踪迹,要么是错过,要么就是发生了其他事。

大家神色都不好,只是没人说出,吃过饭就早早休息。

第三日四人更是一路狂奔,午前就到了黎城。

刚进城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师傅他老人家,我顿时浑身大震,热泪夺眶而出。

师傅懒懒的坐在客栈饭厅对着大门的桌子旁,高兴的看着我们,除了面容微微有点憔悴外并无异样,但我却看出他体内生机已绝,只靠精深的内功修为勉强维持着生命。

我冲到师傅跟前,扑通跪下哭道:“师傅,弟子该死!弟子来迟了!”

师傅慢慢将我扶起,笑道:“我本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了,却不愿就这样而去…”

师娘和月儿早哭成了泪人,如雨这才知道,抱住师傅的双腿哽咽道:“师傅,你不要丢下我们…”

师傅纵然洒脱,也有些伤感了,声音微变道:“我能最后见你们一面,再无遗憾!破儿,把雨儿扶起来…咱们回房吧!”

我扶起如雨,师娘和月儿扶着师傅回到房间。

师傅大愿得偿,此刻心神涣散,再不能挽回去势。

师娘扶他在床上躺下,哽咽道:“都怪我没好好教导铃儿…见羽,你还有什么事就吩咐吧…”

师傅握住师娘的手柔声道:“不,是我负了你,她从小就没有父亲,这都是我的错…”

师娘再忍不住,趴在床边大哭起来。

师傅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叹道:“我没做到的,会交给破儿来做——破儿…”

我知道师傅心意,跪到床边呜咽道:“师傅放心,弟子定会协助师娘完成心愿!”

师傅指指如雨道:“雨儿…”

我点头道:“弟子一定让如雨报得家仇!”

如雨见师傅这时还挂念着她的事,大哭起来。

师傅点了点头,吸了口气,道:“我要和破儿单独说几句话…”

月儿和如雨扶了师娘出去,师傅待她们关上房门,断断续续道:“你不要难为铃儿,她不过是受人蒙骗…”

我痛哭道:“弟子会尽力好好诱导师妹…”

师傅脸上泛起红光,欢喜道:“好徒儿,师傅这辈子最得意的事,就是收了个好徒弟!”

我恨声道:“弟子会杀光仇人,师傅放心!”

师傅淡淡一笑,道:“我还有件事要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办好!”

我应声道:“师傅吩咐,弟子一定做好!”

师傅紧紧抓住我的手,眼中露出凌厉的眼神,道:“刚才你们进城的时候,我觉得你们四人就象是一家人,我要你好好照顾金铃,你明白吗?”

我点头道:“是,弟子定会辅佐和保护师娘,完成圣教一统愿望!”

师傅摇头,手指紧紧箍入我的手臂,喘息道:“不,你没明白,我要你好好照顾金铃!”

我大惊望向他的眼睛,师傅的眼神充满渴望、请求和怜惜,我这才明白他先前说没做到的会交给我来做的真正意思,讶道:“师傅!”

师傅的眼神逐渐涣散,却仍是充满请求,微声道:“你答应我!”

我来不及思考,用力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是,师傅!”

师傅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眼睛慢慢合上,就此溘然长逝。

我只觉强烈的怨气郁结胸中,全身真气逆乱澎湃,只恨不得仇人就在眼前,立即能杀过干净。

真气上逆直冲喉间,不由厉声长啸,充满暴戾杀戮之意。

师娘冲进房内,怔了一怔,扑到师傅身上大哭起来。

师傅竟已让客栈将自己的后事准备妥当,显然作了最坏打算。

我将哭泣着的月儿和如雨拉了起来,她俩见我面无戚容,似乎已不再悲伤,微微一愣。

我淡淡道:“不要让师娘太伤心,如雨,你陪师娘去房间歇息;月儿,你和我给师傅净身换衣。”

师傅身上的伤共有三处:一是胸前一掌,功力最浅,手印最小最淡,想来是楚铃儿暗算所致;一是左肩中的一拳,打断了他的锁骨;致命的则是后心上的一拳,拳印乌黑宽大,这一拳震断了师傅的心脉,彻底断绝他的生机。

我和月儿默然替师傅净过身,给他换上老衣,装入寿木。

我道:“月儿,你歇息会吧,我给师傅守灵!”

月儿摇头道:“贱妾陪着相公…”

我点了点头,拿起从师傅留下的一块令牌思索道:“这想来就是河北原先教中首脑的信物,霜雪定是和他一起布下陷阱等师傅踏进去…你拿去给师娘吧!”

月儿应了一声,拿了出去。

片刻返回皱眉道:“相公,师娘似乎很不妥,本来就呆呆的,给她令牌后好象更严重了,我和如雨说什么她似乎也没听见…”

我叹道:“是我欠考虑,不该给她的…”

月儿道:“想不到师娘武功这么高,还是挺不住…如雨说点她睡穴,我想师娘现在心神涣散,不如相公去用摄魂大法让她歇息…”

我点点头到了隔壁房中,师娘果然一副失神模样,眼神呆滞,握着那令牌喃喃自语。

我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金铃…”

师娘浑身一震向我望来,展颜欢笑道:“见羽,你回来了…”

我没想到她竟脆弱到如此地步,若不马上制止,说不定会心神大伤,从此神智不清,微微一笑道:“是呀,你怎的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师娘笑靥如花道:“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我微笑柔声道:“让我哄你睡觉吧!”

她拉着我的手道:“你可不许走开!”

我将她抱了起来,师娘嘻嘻一笑,缩在我怀里,幽香扑鼻,我心中却一片黯然。

我将她温柔的平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替她搭上,轻轻拍着,柔声道:“乖,快睡觉吧…”

师娘握着我的手,闭上了眼睛,片刻呼吸深沉和缓起来,嘴角尤自带着笑容。

我知道她心神大伤,这一觉会睡很长时间,对如雨道:“你跟我来…”

我走到师傅灵柩的一侧,对月儿和如雨道:“你们过来…”

两人走了过来,我望着师傅道:“这番话我要当着师傅的面说出来…”

顿了一顿道:“你们可知师傅后来要我做什么?”

两人摇头,我道:“师傅要我象对待你们一样对待师娘…”

月儿和如雨大讶,我望着师傅道:“我已答应了师傅…”

又望了月儿和如雨一眼,道:“我不勉强你们,尤其是如雨,你我之间有名无实,大可…”

如雨道:“相公不用说了,贱妾和月儿都不会…”

我摆手肃容道:“这是江湖上的大忌,此事一旦泄露,我就会成为武林的公敌,比萧昭业更为不耻百倍。你俩去师娘那房间好好想一想,明日再告诉我结果吧!”

如雨和月儿对望了一眼,月儿道:“贱妾陪着相公,如雨你去照顾师娘…”

如雨点了点头,对我福身道:“相公,贱妾告退…”

转身走了出去。

我望向月儿,她微笑道:“相公,贱妾和如雨绝不会离开你的…有什么事咱们一起承担!”

我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心里着实舒服了许多。

师娘天未亮就醒了过来,虽神智清楚,却一副心死模样。

我请示道:“师娘,师傅的后事如何处置?”

师娘道:“他一世漂泊,只有长安悬壶药堂勉强算个家,咱们带他回去吧!”

我心想此事应当急办,就顾不上许多规矩,当即安排了两辆马车,带着师傅的灵柩从原路回去。

这一路上师娘不再过问任何事,只是独自静坐,也不让如雨和月儿劝说。

这一日又过了黄河,咱们一行向西往长安驶去。

不到半日孔雀便追了上来,月儿和如雨两人避到灵车上让他同师娘说话。

片刻孔雀跳下马车向我们这边走来,我对月儿她们道:“你们去吧!”

孔雀看着灵车上的牌位,叹了口气道:“姐夫,阿火对不起你!”

竟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跳上灵车坐到我身旁道:“也许你们外人不会明白,我也是迫不得已,圣教不能再这样没落下去,很多人已经丧失了原来的信仰!”

我心想反正人都死了,叹道:“不仅外人不能,师娘也不能理解!”

孔雀叹道:“我姐姐她再怎样还是个女人!”

我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孔雀等了一刻,道:“河北原来的烈火长老任东林被一剑穿心,令牌被夺,手下两大力助洪秋生、吴昌隆一死一伤,现在河北各股势力乱成一团,明月好象也受了重伤,霜雪带着她不知所踪,至今没有消息。”

我笑道:“我师傅拼死也要替师娘拿到那块令牌,想来当时甚是激烈…”

孔雀沉默半晌,神色黯然道:“铃儿那丫头当时就被吓傻了,姐夫如要伤她,再多个脑袋也没了。我本不知她要去插手,她一直就喜欢去缠三长老。但后来知道了却没阻止她…那日你们刚走她便回来了,就象变了个人,使女说她睡梦中也时常尖叫。”

我默然片刻道:“我师傅并不怪她…”

孔雀点了点头,道:“三长老原打算事后就正式立金铃为圣教主,连决议都拟好了。他们比我看的准,姐姐现在这样子,大权还不是在他们手上,而且表面上是响应雷霆和雾泽的建议,所以这两个地方也不能有异议。只不过绝没料到清风会死在你手下,不然就算只是霜雪和清风回来,名正言顺的主持教务,我就不敢妄动。但若是等明月养好了伤,只怕霜雪日后更加专断…”

我笑道:“所以你要尽快让师娘恢复过来才行!”

孔雀觉得我似乎并不如何悲伤,讶然看了我一眼,问道:“金铃有没有和你说过?”

我心想虽然自己否认有玉箫,但眼放金光却能做到,说不定他打算造一个金瞳神君来压制三老会,摇头道:“说什么?”

孔雀道:“你愿不愿助金铃一臂之力?”

我笑道:“师娘现在的心意谁能知晓?也许她恨透了贵教也说不一定…”

孔雀愣了一愣,笑道:“你要如何才肯帮我?”

我眼中突然闪起金芒,望着他道:“你想要我假冒神君?”

孔雀心中一突,转头望向前方急道:“我没有…”

我盯着他看了片刻,笑道:“你为何如此怕我?”

孔雀皱眉恼怒道:“我干嘛要怕你?”

我笑道:“你若不怕我,就盯着我的眼睛不要移开…”

孔雀神色微一犹豫,望向我的眼睛,只见我目中金光闪烁,好似日光照上黄铜,却丝毫不觉诡异,反而带着至高无上、庄严神圣的华光。

孔雀脸上顿时泛起淡淡的圆润的圣洁容光,眼神中逐渐透露出果敢的坚决神色,心跳剧烈,全身真气澎湃,仿似正处在为他所谓的理想而慷慨就义的挺身关头。

我心中甚是讶异,无论如何我不会坐视教务重落回霜雪和明月手中,那等若让师傅的死变的毫无价值。

答应孔雀是迟早的事,本来只是想逐步增加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然后才答应扮演金瞳神君的角色,他的内力深厚,我根本没打算要用摄魂大法蛊惑他,所以只是内息运转,而心神平静内守,却不想竟然有此奇特效果。

看孔雀的神情,似乎在我眼中看到了他内心最动人的景象,不由大是满意,静待片刻才收回了心法。

孔雀的神色淡了下来,眼神中的惊讶逐渐变成无比的敬仰,突然就在灵车上向我跪了下去,俯身恭敬道:“属下孔雀明王,拜见大自在神君!”

我更是惊讶,哈哈笑道:“你不再找我的玉箫吗?”

孔雀抬头渴望地望着我的眼睛道:“神君向属下展示了圣教千千万万弟子梦寐以求的极乐境界,属下再不用怀疑!”

我分辨他的神情,心中不住盘算,若他是作伪,那实在太会伪装了。

这神君身份目前来说相当关键,即使他是假装,我也要顺势拉到身上,点了点头道:“可我不能向千千万万的弟子依次去证明,你可有法子?”

孔雀为难道:“教中能确认神君身份的本来只有三老会,因预言和金铃有关,所以她也勉强可具备资格…请神君定夺!”

我思索道:“金铃由我来开导,你把神君现世的消息传到各地分坛,最好轰动些,但不要泄露我的身份,另外立即召集三长老到总坛进行确认…”

孔雀迟疑道:“清风已死,明月和霜雪恐怕不会…”

我笑道:“他们来咱们固然不怕,不来就不是我的责任!”

孔雀恭声道:“属下会安排一切,属下告退!”

我看着孔雀迅速远去的身影,心想不知道他片刻后会不会突然清醒过来,恼羞成怒的带人追杀我。

月儿跳上灵车,我考虑了一下,认真道:“宝贝儿,你看看我眼中有什么,但不要被我影响了,一有不对立即闭眼!”

月儿应了一声,向我看来。

我依法施为,两道眼神刚一接触,她的神情就异常激动,我连忙闭上眼将她搂入怀中,月儿呻吟一下,昵声道:“爷的功力又大涨了,贱妾刚才心中狂跳,神魂颠倒,上次那种想竭尽全力讨好你的念头涌了上来,贱妾又抵不住爷的大法了!”

我微微一愣,心知刚才自然而然的搀杂了一些平时看她的柔情,没有真正做到心湖平静无波,才让她产生了情爱的冲动,只想不到不是蓄意而为的念头更具威力。

回想起来,先前对孔雀施法的时候的确有向他灌输我是神君的念头,我搂住月儿良久,她才逐渐恢复平静,我给她解释了一番,她听我终于当上了圣教的神君,咯咯娇笑起来。

当日下午,一行男男女女十多人便追上咱们,为首者自称叫齐云,是奉孔雀明王之命前来伺侯,并交给我一个锦盒,说是明王的心意。

我打开一看,竟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箫,不由也糊涂起来。

不知孔雀究竟是假装还是真被迷住。

这些人有的守卫,有的驾车,有的端茶送水,有的前行安排,一路上各地分坛布置的妥妥当当,月儿和如雨再不用操心,却也引去路上不少武林中人注意。

如此又走了两日,慢慢进了长安城。

济世药庐的掌柜并没变,早在后院设下灵堂,我又将师傅的灵柩停了三日。

这三天长安分坛将教中的消息流水一样报了上来,霜雪和明月依然没有消息;教中各地分坛大致都已获悉神君已现之事,连教外也听到些风声;总坛三个明王布置完毕,正秘密往长安赶来。

我并没有将这些消息转述给师娘,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每个人都能感受到。

三日期满,我便将师傅下葬在西城郊风水宝地。

回到药堂,下人们已按我的吩咐将房间收拾一新,我让月儿和如雨脱掉丧服、换上平素的衣衫。

师娘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沉思,对我不遵世俗的举动不言一语,只是呆在自己的房里。

自从师傅死后我就没和她说过话,现在却到了不能不谈的时候。

我在她房前请示了一声就推门进去,师娘脸色平静,古井不波地坐在檀木椅中,看也不看我。

自从师傅死时她大哭过一次,此后再没哭过,孔雀那日看了她的模样就知道棘手,转而找我另想对付三老会的法子。

我仔细打量着她的俏脸足有片刻,搬了张椅子坐到她的正面,平淡地道:“长公主一定以为孔雀明王说服我假扮圣教的大自在神君,对吗?”

师娘虽然面对着我,眼光却透过我看向远处,似乎正沉醉于过去的回忆,不仅没听到我的话,似乎连看都没看到我。

我眼中金芒亮起,心中充满怜惜的柔情,师娘的眼神突然聚焦过来,我收回心法,她的眼光在我脸上搜寻,似乎要找回刚才的情景,开口道:“你…”

我收摄心神,不让自己有一丝杂念,眼中金芒渐渐亮起。

师娘怔怔地瞪着我的眼睛,眼神明亮起来,娇躯激动的微微颤抖,容光焕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温馨的神情。

我再次让眼中的金芒逐渐黯淡下来,师娘呆了片刻,失望的抓住我的手道:“破儿,我刚看到了你师傅…”

我点头道:“师傅就在我心里,只要师娘想看,弟子随时可以让师娘看到他!”

师娘怔怔地望着我,神色甚是复杂,却逐渐多了些有所寄托的欣慰和满足。

我一点不让的与她对望,眼神清澈深邃。

她眉宇间的哀怨慢慢地舒解开来,喃喃道:“这就象一场噩梦,我也不知道这段日子是怎样过来的…”

我柔声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们还有许多事要做…”

师娘的眼神恢复了以往的锐利,收回了抓住我的手,注视着我缓缓道:“你的眼睛果真会发金光…”

我微笑道:“长公主还在意教中的事吗?”

师娘看了我一眼道:“我岂是半途而废之人!——你真是个怪人,竟然还能笑出来…”

我淡淡一笑,站起身来道:“我让月儿来伺侯师娘换件衣衫吧!”

师娘道:“且慢!小破,你可有任何与玉箫有关的东西吗?”

我注视着她片刻,淡淡道:“究竟我是否自在神君这事,无论是你、我或者三老会,都不能使人信服…”

师娘默然,想来她也认同这一点,半晌她既象自言自语,又象发问道:“那要如何才能确定?”

我的眼光直接望入她眼里,师娘似乎受不了这样肆无忌惮的目光,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微微笑道:“实力——只要我具备让别人相信我就是自在神君的实力,那就算我想否认怕也不容易…”

我刚走出师娘的房门就遇上月儿关怀的眼神,我微微一笑,她走过来娇笑道:“爷,贱妾怀疑是否还有你做不来的事呢!”

我低笑道:“生孩子爷就不行,还得麻烦你…”

月儿神色娇媚,掩嘴轻笑,我仔细打量着她的俏模样,一直痒到了心里。

月儿见到我的神色,俏脸飞上两朵红晕,显然看穿了我的意图。

我笑了一笑,摸了摸她的粉脸,道:“宝贝儿,进去侍侯师娘沐浴更衣…”

月儿应了一声,走了进去。

我走进如雨的房间,她正在盘膝打坐。

这些日子虽然繁忙,却并没有耽搁她用功。

见我走入,忙将内息收回丹田,站起笑道:“相公…”

我走到椅中坐下,向她招了招手。

如雨俏脸微红,走到我身旁。

我将她搂来坐到腿上,笑道:“我还未问你,那晚想的怎样了?”

如雨扁了扁小嘴道:“相公就绝不会认为月儿会退缩,却会怀疑贱妾是无情无义之人…”

我盯着她片刻,莞尔道:“我早就说过月儿是我最疼爱的女子,你难免要吃亏…”

如雨垂下头,神色黯然道:“相公说这样的话,就不心疼贱妾,贱妾也会伤心的…”

我托起她的下巴,她眼中泪珠滚动,却避开我的目光。

我叹道:“所以说齐人之福不好享,光处理这夫妻间的关系就要耗费人许多心血…”

如雨的眼泪夺眶而出,掩面抽泣道:“我就知道这亲事不是出自你本意——你若果真不愿意,我走便是…”

我侧过头去看着她指间涌出的泪水,笑道:“哎哟,我楚破找了个醋娘子——我可没说不疼你,相公相当相当的疼我家宝贝雨儿,不过要比疼月儿少一丁点儿…”

如雨抬起头来,俏脸上全是泪痕,呜咽道:“人家又不是要和月儿争宠,你就一点也不心疼人家…”

我坏坏笑道:“你不知道相公最爱折磨人吗?你越伤心,我就越高兴!”

如雨看了我可恶的笑容,心中大恨,抽泣着用力捶打我的胸膛。

我抓住她的双臂反到身后,如雨“啊”的一声蛾眉紧蹙,酥胸骄傲的挺了出来剧烈起伏,殷红的两片嘴唇张开,露出洁白的贝齿。

我低头轻轻含住她的红唇吮吸,又腾出一手握住一侧柔软的乳房大力揉捏。

如雨的抽泣声慢慢歇了下来,紧闭双眼,喉间发出痛苦的哼声,我的手法温柔下来,放开了她的双臂,嘴上也轻轻的挑逗。

如雨按着我的手臂,身子随着我的动作微微颤抖。

她的乳房比月儿的要大,我的手掌也盖不过来,我凑到她耳边笑道:“宝贝儿,你真丰满!”

如雨满面通红,雪白的贝齿用力咬着鲜红的下唇,神色似乎甚是苦恼。

我含住她圆润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磨动,双手在胸前尽情抚弄,低声道:“今晚到我房里来,听到了吗?”

如雨呻吟道:“是,相公!”

我满意的一笑,将她横在腿上,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小嘴,一手从她的酥胸往下探去。

这时月儿走了进来,娇笑道:“哎哟,怪不得如雨的声音这么怪呢!”

如雨大惊,拉住我探往她小腹的魔手,我放开了她,她连忙闪到一旁,神色惊惶地整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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