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九月开学,二人不曾捅破那张窗户纸。阮镜每日规规矩矩的,只要能见到他便是满足,暂时不奢求更进一步。
现在的学生课业繁忙,无论小学还是初中,做作业到十一点是常有的事情。阮镜压根不做作业,偏偏老师问她问题,她能答上来,最后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阮镜眼里,这个年纪的学生们与小鬼头无异,她忍受一年,混到年龄又长了一岁后,跳到初三,提前中考,最终以优异成绩进入市一中。
在刚入学的军训中,她因体质太差几番晕倒,整个班级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她。
几次晕倒都是江淮请假来照顾她的,为什幺是他呢?因为阮镜每次十分戏精地给江淮打电话,哭哭啼啼说自己难受,江淮以为天大的事情,其实只是中暑了。
这一次,江淮带阮镜出去吃好吃的,她享受着空调,吃着冰粉,遗憾地说她被晒黑了。
这两年两人的相处模式奇怪又自然,他借由补课的名义在她身边待了两年,她极度依赖他,他也愿意哄着宠着,偏生无人提起曾经那些事情。
“哎……”
女生搅动冰粉,低低叹气,“你记得我十四岁生日那天对你说过什幺吗?”
她表情严肃正经,江淮有预感他们的关系可能要更进一步了。
“说的什幺?”
“我说我今天十四岁了,其实我的意思是……”
阮镜脸上终于浮现出娇媚,是许久不敢展露过的神色,一颦一笑带着引诱,勾着他堕入深渊,“江淮,我可以做爱了。”
“当。”
江淮的勺子掉进碗里。
他记得那句话,当时只以为是一句普通的话,殊不知……她是这个意思。
到了将一切摊开来说的时候,他遮掩情绪似的去捞勺子,“就算那时我听懂你的言外之意,我也不会和你做什幺。”
谁说到了十四岁可以做爱?不过是法律在这个年纪画了一条线,给了她这样一个潜意识。
阮镜说:“我现在十五。”
“那也不行。”江淮不假思索否定她,“至少等到你成年。”
阮镜知道,他在某些事情上有自己的坚持,譬如当初他不肯和在恋爱的她发生关系。
可,看着是正直,不还是同她进了那个卫生间?
“我不要。”她擡着泪眼,楚楚可怜,“我等不到那幺久,你明明知道我已经二十多岁了,江淮,我想要你。”
看似道德感强的江老师被她一句我想要你击得溃不成军,“十七岁,不能再小了。”
阮镜不满意,“十六岁。”
“不行!”江淮快被她折磨死,沉下脸,“你再讨价还价,我以后不给你补课了。”
“……哼!”
阮镜气得将冰粉一推,不吃了。
“……镜镜,”江淮无奈地看着她,“对我来说,能陪伴你走过少女时光,是这次最大的惊喜,你明白吗?”
能不能做爱、几岁做爱,却不是最重要的。
阮镜像吃了一颗蜜糖,嘴角翘起,然而重欲如她,她不甘心就此放过这个黄色话题,“我一直想问,你现在还是处吗?”
“……”
江淮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咳嗽三声,点了头。
虽然来时同初恋恋爱两年,但因着年纪小,他们真正做点什幺是在同居以后。
阮镜心情复晴,弯着杏眼笑起来,“我也是。”
虽然性是自由的,但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心爱之人,和夺走他全部的那种滋味,对她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江淮似乎懂了她的意思,他从不屑用干净来形容谁,如今却为干净的他们感到欣喜。
然后他在阮镜期待的注视中,含笑道:“我很期待你十七岁的那一天。”
阮镜:“……”
不,她无法再等待两年,最晚十六岁,她会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