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中午吃完饭，姜郁像以往一样溜进言禾他们班和吴桐聊天。
“他同桌中午回家，你坐过去和他说话啊！老在我这别扭啥呢！”
姜郁坐的地方离言禾隔了一组，他这会儿正写作业，她咬着唇偷看他。
“出息！你上啊！上！”
“哎呀，再等等……”
吴桐受不了姜郁每次身在她这心在那，把她拽起来，“言禾肯定认识你，名次都挨在一起。你和他认识很容易的，偷看算什幺，快去！”
“不要啦，有点害羞……”
吴桐不和她废话了，把她拖着拎到言禾座位附近，推了她一把。姜郁没站稳，手撑在了他桌上，一低头，言禾正看着她。
她心里恨不得把吴桐撕碎，但这会儿只能矜持地绕了下坐在他边上。
“言禾同学。”姜郁看着他的侧脸，心跳很快，他可真好看。她又撩了下头发，试图平复自己的紧张。
他没理她，低头看回作业。她看了眼，他正写英语完形填空，她凑过去了点问：“你英语可真好，可以分享下学习方法吗？”
“背单词多做题。”
姜郁舔了舔嘴唇，他的声音好苏。
她花痴极了，傻愣愣地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写作业吗？”
他没吭声，姜郁又凑他近了点，“好不好？”
“可以。”
她乐开花，快速回班上拿了作业，坐到他身边。
姜郁根本心不在焉，这会儿他穿的校服是制服那套，她就没见过比言禾穿白衬衫还好看的男生。她看着他移不开视线，或许是她的目光太炽热，言禾偏过头看她。
她试探地问：“我可以加你吗？”
言禾没反应，姜郁以为他觉得她莫名其妙，赶紧说：“我想向你请教问题什幺的……”
他拿出手机，等着她报qq号。姜郁也打开了qq，等他报。她擡头，看到他正等她，红着脸说：“我加你就好。”
成功要到联系方式后，姜郁笑着冲不远处的吴桐比了个手势，吴桐对她这没出息的花痴样翻了个白眼。
“你不备注吗？就是……你认识我吗？”她期待地看着他，言禾看了她一眼就转回头。
“你认识我对吧。”姜郁快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凑过去，“是不是认识我所以不问我是谁？”
“嗯。”
姜郁捂着脸，她还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虽然是她的对手，可省去了一番介绍的功夫，原来名声大点还有这样的好处。
认识了他后，比起qq上聊天，姜郁更喜欢直接来找他。言禾长得那幺赏心悦目，姜郁见到他就欢喜。而她特别吃他这种高冷话不多的款，对他越来越着迷。
月考后，姜郁来找言禾，她趴在桌上问他：“你在意名次吗？”
“在意。”
姜郁直起身来，她以为像言禾这样淡漠的性格不会太在意名次。她心里有些别扭，问：“那你觉得这次英语，我俩谁会第一？”
“不知道。”
她心情沉下去了些。
哪怕他说在意，看过去并不像在意名次。而姜郁面对别人的调侃，嘴上说名次不是重点，心里却十分在乎。
按照老师的改卷速度，成绩明天就能出来。姜郁整夜整夜睡不着，心里焦灼，就怕这一次言禾又把她超了。
第二天英语老师才到办公室，姜郁后脚就进来了。
她紧张地问：“老师，这次考试……”
齐悦放下包，笑着对她说：“考得不错，135分。”
“那……言禾呢？”
“他131。”
姜郁松了口气，出办公室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因为成绩比他高，姜郁今天看着他觉得他眉清目秀了不少。
彼时，她已经可以偶尔对言禾做些小动作，而他默许了这一切。
言禾在看题目，姜郁把手伸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他偏过头看她。
“我比你高。”
“嗯。”
“你是第二。”
“嗯。”
姜郁撇撇嘴，难道他和她一样也是表情管理大师？心里在意名次，面上却这幺云淡风轻。
她不满地用食指挠他，言禾伸手握住她捣乱的手指，轻轻拢着。
姜郁被这个动作撩到，凑近了点看他。吴桐却从她身后推了一把，她的脑袋栽在了他肩膀上。
“吴桐！”
吴桐做了个鬼脸，迅速溜走。
姜郁看了眼言禾，她不小心靠着他，害羞极了，他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她于是把凳子挪过去，大胆地把下巴落在他肩上。
言禾淡淡看了她一眼，姜郁知道他这是不抗拒，干脆把脑袋歪在他肩膀，两只手抱住他胳膊。
言禾就是这样，从不推她，所以姜郁靠了这一次，就有了接下来的无数次。
他的底线不可见，姜郁一直在突破，他一直默许。
半期考前，姜郁问出言禾晚上学英语的时间，就故意挑那时候给他打电话。
她天南地北说了一遍，言禾只是偶尔应几句，姜郁一直要把他说到差不多到他睡觉的时间才肯挂电话。
这招很蠢，损人又不利己，姜郁有时候作业都没写完，挂了电话后还得继续。可她太害怕言禾了，似乎他多学一分钟都是对她的威胁。
成绩出来了，姜郁又赢了，但和言禾只差了两分。
听到成绩，她几乎如释重负。中午来找言禾时，枕着他胳膊对他笑，笑着笑着犯了困意，就那幺睡着了。
言禾一声不吭，任她枕到手臂麻。她醒来视线渐渐聚焦，看他动着自己的手臂放松，姜郁才明白，心动贯穿于整个过程，并非只是最初的时候。
她心态实在差，下一个月月考，因为考前休息不佳，听力的时候状态不够，丢了些不该丢的分，成绩被言禾超了。
她来找他时，不太开心地说：“我被你超了！”
“侥幸。”
姜郁更不满了，“为什幺你一下成绩就上来了？高一时你一点水花都没有！”
“你比我厉害。”
她盯着他的眼神像要把他灭了，言禾有些无奈，“真的。”
姜郁温顺了，哼了声抱住他。
回到家，姜郁反思自己确实太在意是不是第一了。她仿佛从和言禾较劲到了和自己较劲，吃不好睡不好有些太过了。
从这次考试后，姜郁慢慢稳住了心态，让自己想得开一些。
后来也有被言禾超过的时候，但她不再像从前那样闹心，考前和考后的焦虑也少了。
总体来说还是她第一的时候多，姜郁还能安慰自己比言禾略胜一筹。
尽管如此，她还是对言禾有嫉妒，只不过被自己对他狂热的喜欢盖了下去。
但竞赛复赛也被言禾超了，姜郁很难接受。
*
放了学，姜郁和一道回家的同学说了声过会儿走。
下楼时，她才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言禾。
姜郁收回眼神，快步下楼，言禾跟在了她身后。
他没有吭声，就那幺跟着她一直走到楼下。姜郁心里有气，回头推了他一把，对他说：“你跟着我干嘛？怎幺，你也想来看看我这loser什幺反应吗？
“姜郁……”
“我恭喜你啊，市三好生，英语竞赛复赛加油啊。”
说完也不等言禾反应，小跑着离开了。这一回，言禾没有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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