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群珊已然收拾好了房间,往阳台透透气便看见了楼底下的一幕。她看见楼梯左面是301到305,右面是306到310,自己的房间是310,只有隔壁的309似乎有人。是对门的307和308屋之间拉了一条粗绳,用来晾衣服,想来老魏顺手拿的抹布便是属于309的。
方群珊脱下呢大衣,挂到树杈形的衣架上,扶正铁架的圆镜,用着木梳蓖头,听着脚步声从楼梯口一路到了309,听到“啪嗒”一声的关门声,拽拽发皱的上衣,又掖了掖裤脚,拿起洗干净的抹布敲了309的门。
钟云芳脱下列宁装,挂在衣架上,又扭开衬衣上的几粒扣子,正拿着热水壶兑水洗手,就听到了敲门声,她取下盆架上的起了毛球的手巾,擦干了手,拉开了门。
方群珊看着面前的女人,穿着格子样的衬衣,一条蝎尾辫垂在脑后,眉如远山般渺远,眼似秋水般含情,面皮嫩嫩的,眼角的细碎纹路却昭示着她的年岁,方群珊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对她微笑示好,“您好,我是新搬来的,就住在隔壁,我想问这块抹布是您的吗?”
钟云芳看着她含笑的眸子,心跳莫名的加快,脸颊开始发烫,她偏过脸,点点头,柔柔地说,“是我的。”
方群珊看着她白皙的面颊泛上粉意,擡脚走进房间,与钟云芳擦肩而过,将抹布放在桌上,快速环视了四周,看见衣架上杏色的列宁大衣,便知道楼下的女人就是自己的邻居。
她饱含歉意的开口,“真是不好意思,我会赔您的。”
钟云芳转过身,看见方群珊立在桌边,“不碍事,什幺赔不赔的,拿去用就是了。”她把碎发别在耳后,“还不知道怎幺称呼你?”
“我叫方群珊。群众的群,珊瑚的珊。您怎幺称呼?”方群珊单手撑在桌子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也别您您的了,听着怪不顺耳的。”钟云芳把门关上,回过身,“我叫钟云芳,青年团的。”
“云芳。”方群珊垂下眼睫,细细嚼着这两个字。
钟云芳蹲下身从书桌旁的矮柜里拿出带着红花的茶杯,拿起暖壶往里续水,“你叫我钟姐,我叫你小方,好不好?”
方群珊一时面红耳赤,钟云芳正蹲在她面前,方群珊能看见她宽大的领口里的白皙浑圆,欺霜赛雪,钟云芳擡起头来瞧她,方群珊不动声色收回眼神,“当然好。”
二人继续闲聊起来,方群珊坐在椅子上,钟云芳与她相对坐在床沿边。方群珊有意引导话题,谈吐亲切,二人相谈甚欢,不经意就叫方群珊套出了许多话。
钟云芳今年三十二岁,八年前下放改造,轧牛草,扫厕所,挖防空洞;两年前调回来开始坐冷板凳,动乱过去才过的好一些。
直到日头没入地平线,屋子里变得昏暗冷落,方群珊才发觉已经六点多了,她想起钟云芳还没吃饭,拿手一碰饭盒,果然变得冰凉,钟云芳见状只说,“不碍的,拿热水泡一泡就好了。”
方群珊闻言皱起眉头,将茶杯内剩余的水一饮而尽,拉开门走了出去,钟云芳便坐在方群珊坐过的椅子上,感受到那人淡淡的体温,脸又有些发烫。
方群珊又回来了,拉过钟云芳的手把铁皮盒的肉罐头放在手掌心,滑腻暖热的触感使她心神激荡,“吃这个吧。”
说完便走了出去。
方群珊有一个秘密,她喜欢女人。
此刻她深陷梦境,虚想着春意无边的荒唐事,她低声叫着钟云芳的名字,眼前出现光晕,她看见钟云芳身着红裙,搔首弄姿,伏在她身上,叫她,“群珊。”
她的身体发热,几乎情动,双手探入两腿之间,她看见钟云芳痴痴地看着她,舌头润上她干燥的嘴唇,方群珊手上的动作加快,终于泄了出来。她光着下体,皎洁的月光勾画出了她的轮廓,两条修长的腿交缠在一起,像两条美女蛇交尾。方群珊洗干净手,重新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钟云芳。
方群珊深陷情欲,折腾了半宿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