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文心医院,顾言很绅士的帮她开了车门,只是她是真的很不想下车。
“乖,下车。”他温柔的说。
他越正常,她越怕,所以她还是乖乖下车。
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两人进了电梯,他才摘掉下车戴上的口罩。
他按了19层,楼层指引上写着:心理科。
“顾先生,我是看外科,不是看心理科。”
“我知道。”他说的时候,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19层最里边的诊科室,门牌写着:李欣(副院长)。
顾言敲了门,内里的人出声让他们进去。
不同于一般的诊室,这间诊室要大上2倍,里面装修色彩基调以蓝色为主,让人看上去很舒服。
“李医师。”顾言向坐在办公桌前的中年女子打了招呼。
“顾言!”李欣医师明显有些讶异于他的出现,她起了身,招呼他们坐了下来:“你怎幺来我这里?”
“要借你这里的设施用下。”
林欣医师很爽快的借了诊室给他,她也没过多的问具体的,留下顾言和夏生两人单独在诊室里便离开了。
顾言从沙发起了身,拉开诊室被帘子遮住的地方,从里面拉出了一个医疗仪器,拉到她的旁边。
他再从办公桌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从饮水机里接了杯热水。
回到座位上,他把东西放在桌上。
“把手给我。”他伸出手示意她伸出手。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幺,全无任何要把手伸出的意向。
他没再重复话语,而是两手向前轻轻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腿上放。
“顾言,你要干什幺?”她担忧的问。
听见她不再客气叫自己,他擡头笑着看了她一眼,继而拿起刚才的白布,把热水均匀的微微浸湿白布,再用它盖在她双手的手腕处。
一切完毕之后,他才开口:“终于不叫我顾先生了。”
“你要干什幺?”她继续问。
他伸手朝她脸庞去,她反射性往后仰,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拉住她衣领口,强硬的把她往前拉。他的手温柔的在她的眉眼来回抚摸,“别一直皱眉,这样不好看。”
夏生内心的不安也没法在他的温柔下平复,他的手离开她的脸庞,她的眉头依旧紧皱。
白布的热度渐渐散去,顾言掀开白布,用干的一面轻轻擦拭手腕。
“放心,我保证过你能活到老。现在,只是连对我昨天做的事的弥补。”
“顾言,不需要的。”
“乖!”他又一次说乖。
顾言手法娴熟的用着大拇指在她手腕处来回推拿,有了刚的热白布的疏通血管,再在他的推拿下,夏生逐渐感觉手腕处的酸痛好很多,她也在此刻才放下自己紧皱的眉头。
“你学过这个?”她问他。
顾言擡头看她一眼,低头继续为她另一只手推拿,“久病成医。”他略带着嘲讽说着。
这下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她非常认真诚恳的再次向他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查你的。”
顾言没回她。
推拿完毕,他拿起刚拉过来的医疗仪器的贴片,一只手一片的贴上手腕处。
“会疼,忍忍就好了。”
果然很疼,夏生咬紧着牙关,硬是忍着。理疗结束,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久病成医的顾言果然是有经验的,她的手确实好多了。
回家依旧是顾言送的她,夏生不太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住址,只是她很快放弃了,她阻止不了他。
在她家的楼下,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从包里拿出门禁卡刷卡。
“不请我上去吗?”他拉住即将合上的门,朝已经走进去的夏生问道。
夏生对他敌意早在他帮治疗的时候少了些许,只是少了些敌意,警戒还是有的。
“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顾言也无所谓,挑了眉耸了下肩,“那下次吧。”
“那我先上去了。”
她转身,走向电梯,在她按下电梯的时候,顾言又开口了。
“夏生。”
她转过头看他。
“明天晚上陪我参加一个宴会。”他依旧扒拉着门,站在门外说道。
“我可以拒绝吗?”
“以我配合举办展览为条件。”他向她抛出诱饵。
她有些犹豫,顾言的这些行为举止她都看不透,他不同于以前的那些男人,他有病。
“只是家宴。”他继续说:“吃完饭我就送你回来。”
“我考虑一下,晚上给你电话。”她还是没松口。
“我等你电话。”他松开扒拉着门的手,在门外目送着她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