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我偷偷来到了后山,南安没有死,继续被关在那个小屋子里,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脸色白的可怜,听到我进来连擡头看我一眼的力气都没有,无力的蜷缩着身子低声呻吟。
没有医生,也没有任何人替她处理伤口,带血的衣服都没有人帮她换,最要命的是她的伤口腐烂的严重,开门时还看到几只老鼠从她身上仓皇逃走。
腐臭味,血腥味混杂着屎跟尿,臭气熏天,差点没让人窒息,令我止不住的想要作呕。
走到她面前唯一还算干净点的地方慢慢蹲下。
她的眼底流出希意,颤颤巍巍的擡起手抓住我的裤脚,干裂发白的嘴唇苦苦哀求,跟庄歆雅之前同一个模样,“救救我,求求你,我好痛,也好饿……”
我扯回裤脚,仿佛看蝼蚁一般勾起嘴角,“救你可以,只是你得把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作为交换。”
南安有些错愕,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嘴唇无声的蠕动了一会儿才出声,“好,你想要什幺?只要你能救我,什幺我都可以给你。”
“放心,我只是想要你身上的这些肮脏,恶心的腐肉。”我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体贴在她腐烂的最严重的大腿上。
南安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的想把腿挪开,却没有任何力气。
手起刀落,没两下就把她的腐肉割下,余光撇了她脸色一眼,没变化,想来是腐烂的已经没了神经,这样更和我意。
那东西把腐肉装起来后我盯定睛看向南安,思索再三还是把人留下,说不定还能有点用处。想到这我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左手手掌轻轻一割,一道伤口浮现,血液顺着纹理流到地面上,再被我滴到她的伤口上。
几秒钟后,我手掌上的伤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血痕。
我的血全被南安的伤口吸收,同时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恢复如初,苍白的脸也染上了血色。
南安瞪大眼睛震惊不已,坐起来确定自己真的没事了之后她看着我的目光全是害怕,身体还以肉眼可见的在抖动,挪动着屁股试图离我远远的。
“噗呲”我嘲讽的看着她笑了,明知故问道:“怕什幺,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她刚染血色的脸再次刷白,哆哆嗦嗦的开口:“你,你不是人。”
我收起笑容,冷着脸在她腰部打下一个标记,看着她因为突如其来的刺疼叫唤一声,随后慌乱的拉起衣角查看。
“这个标记是我给你的烙印,代表着你以后的生命全部掌握在我的手里,敢违背我的命令我自然让你没有好果子吃。”
“也别妄想着脱离我的掌控,但凡我手轻轻一捏,就算你在天涯海角,这儿,也能让你痛不欲生。”我指了指标记站起来。
闻言南安无声的张了张嘴,大气也没敢喘,蜷缩着肩膀低头,身板僵硬无比。
太阳落在半山腰,彩霞遍布整个山头,我停下行走的脚步擡头仰望。
三百年前魔界大乱,我一时不慎被几个叛徒联起手来打成重伤,逼不得已吐出元神让村落供奉,而自己脱换成孩童模样冰封沉睡。
呵,叱咤风云又如何,单是性别就有人自以为是的不肯信服,刚把我拉下第二天就另立魔君。
擡手挡着眼前遮住光亮,三百年足够让你坐稳,可无论如何,该还的都必须给我还回,最坏的后果只不过是同归于尽罢了。
来到村里的一口大水井边,现在的村民都在家里煮饭,吃饭,周围一个人也没人。
我站在井边垂眸,这口井除了我们家都在用,因为啊正更喜欢山泉水,特意去另接。
把刚才在南安那割下来的腐肉拿出来,浓厚的腐臭味在打开包装之后瞬间散发,轻挥两下手指便有丝丝黑气钻入肉里。只要村民喝了污染的水,不出三天必死。
然而就在我快要把腐肉丢下井里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在干什幺?”
是啊正。
我被吓了一跳,嗖的一下将腐肉丢到一边的草丛里慌忙转身,嘴里结结巴巴的回道:“没,没干……”什幺,最后的两个字在看到他的面容时卡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