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更新好对不起!怪我沉迷布袋戏!今天一次完结了!后面可能有个带h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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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门开,荒淫的气息扑面而来,洛阳王看着龙床上活色生香的画面面色无波。
他早就习惯皇帝用这种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皇帝也很欣赏他不置一词的态度。
他们君臣之间一向很有默契,洛阳王主持烦扰的政局,皇帝放心将权利给他,自己则在宫中享受美人的肉体。
但是这份默契,最近却被打破了。
包含花向晚在内的他部署在各地的暗桩被一一拔除,留在各家王宫大臣府上的暗探也被拆穿身份。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间,他羽翼被剪除大半,手下人纷纷死于非命。像花向晚那种死里逃生的实属少数命大之人。
以他在这个帝国的一人之下,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有能力对他下这样的手,除非是唯一令他在下的“一人”。
洛阳王恭谨地低下头:“臣惶恐,陛下对臣有何不满,还请明示。”
皇帝擡起眼,被肉欲染红的眼睛里忽然透出冷意。他猛地一踢身下的美人,让娇柔的女子滚落龙床,顺着冷硬的台阶摔在洛阳王脚边。
皇帝恨声道:“你的狗,你自己领回去!”
美人本就浑身是伤,被踢下台阶更是多了一身淤青,偏生这屋里的两个男人都对她冷眼相看,没一个在乎她的死活。
她回想平时何等得宠,脚下的路多几块石子都有侍从忙不迭捡走,生怕硌疼她这深受皇帝怜爱的身子,何曾想过会有一刻无人问津,连地上的尘土都不如?
她想哭,但是屋中凝滞的气压令她本能地害怕,她不敢哭,只好抱紧了粉嫩的身子。她已经不求什幺宠爱,只求活下去。
洛阳王不理会美人的呜咽,问皇帝:“她伺候的不好吗?”
“好!非常好!不仅她伺候的好,在她之前被送到孤身边的那几个女子伺候的也好!用那些诱惑男人的邪术,将孤玩弄于股掌之中!”
洛阳王目光微微一凛,声音依旧波澜不惊:“陛下此言,令臣困惑。臣府上女子修炼异术全是为任务所需,此事陛下早就知晓,为何今日才震怒?”
皇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满是病容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你、你故意害孤!你只说那些女子会受媚功反噬,却没有说享用她们的男人也会……”
“陛下真的不知道吗? 莫忘了被你冷落愤然出宫的绝情夫人,她可是提醒过你的。她固然只是吃醋,可是她的话却不假。”
皇帝一时无言,那些久远前的事,他早就不记得了。他现在只觉得恼火:“贼子!你承认蛊惑孤、拖垮孤了!”
“陛下,这一切是我们各取所需。陛下不喜欢处理政务,而臣为了整顿混乱的朝纲,必须大权独揽,不许任何妨碍政令施行的可能,哪怕是您。”
“什幺意思?这是孤的天下,孤还说不得话了?”
“陛下忘了吗?先帝在时,诸位皇子夺嫡,最后各自败亡,只有您因为听从臣的建议才保存实力,成了最后的赢家。您夺得天下,并不在自身才能过人,只在于听从臣而已。”洛阳王说着,一步步踏上台阶。
“你!你……”皇帝方才他还盛气凌人,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看着逼近的臣子,心中的愤怒转成了恐惧。
花向晚忽然回忆起来,有一次皇帝驾临洛阳王府,停留了一日一夜,离开时带走了府上好几个姐姐,此后每隔不久都会有女子被送入宫中。
当时她年纪尚小,没有明白发生了什幺,只知道那几个被带走的很受人羡慕,而王爷看着她们离开时的目光别有用意。
夜琅呵呵一笑:“明白了。看来是洛阳王用美色勾住皇帝,让皇帝对自己言听计从。皇帝老儿原本以为销魂滋味不用付出代价,现在身体垮了,要回头要账了!”
皇帝从王府带女人走的事他当然也知道,不过他一门心思想逃跑,比花向晚更不在乎这件事。
现在他满心的幸灾乐祸,说道:“所以说,要睡女人,就要勇于付出相应的代价。”他指指自己:“要像我这样,冒着千刀万剐的危险,才能真正抱得美人归……”
高谈阔论还没结束,他的嘴巴已经被花向晚捏住:“亏你有脸说,好像你多正义一样!”
花向晚说完,满怀忧色地看着绝情夫人。
自从看到皇帝毒打美人,她的脸色便越来越差。听闻皇帝对洛阳王的质问,更是面如死灰,本就枯黄的脸色更加惨淡。
夜琅受花向晚影响,最近有了一点良心,于是关怀了一下老太太:“你仇恨皇帝和她的女人都惨成这个德行,洛阳王和皇帝还要互相残杀,你应该开心啊!哭丧着脸干什幺?”
绝情夫人的目光像是被掏空一样,声音沙哑道:“就是看到他们这样惨,我才觉得失望!他们过得志得意满,我毁灭他们才有意思,现在他们互相狗咬狗就已经足够,我这一辈子藏匿深山之中图谋报复,又有什幺意义?”
她的话音才落,大殿之中已然生变!
洛阳王抽出床头的宝剑,抵住皇帝的心脏,明黄的锦衣顿时染上猩红:“我为陛下献上美女,是确保陛下言听计从。陛下现在不听话了,臣只好冒犯了。另立新君实在是迫不得已,请陛下见谅,臣会继续为国尽忠的。”
他的声音仍然平静,好像弑君也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
皇帝恐惧地向后退,直到后背靠上床柱才惊觉死期临头。他惶恐地四下乱看,见到战战兢兢的美人,竟然还说道:“美人,你给孤拦住他,孤赏赐你!”
洛阳王叹道:“陛下何苦挣扎呢?”
长剑行将刺穿胸膛的一瞬,屋顶瓦片碎裂,一道剑光飞射而来,气势磅礴,瞬间震碎了红木龙床。皇帝老儿仓皇滚落,顾不得一身狼狈,只庆幸逃过一劫。
洛阳王被凛冽的剑气所伤,不自觉地后退几步,低头看看,手掌已经被震得鲜血直流。
皇帝和洛阳王向殿中看去,只见多了三个人影。
洛阳王看着熟悉的面容,脸上首见怒容。他知道,恢复全部功力的花向晚,这个王宫里没人是她的对手。
“花向晚,上次本王已放你一马,你仍然要和本王作对?”
夜琅不耐烦地说:“确定上回是你放我们一马?不是我们晚晚把你们所有人放倒吗?”
花向晚深呼吸:“闭嘴……”
洛阳王眉头皱起:“绝情夫人,你疯了吗?竟然敢来大内作乱?”
皇帝听到这个名字,忽然燃起希望,想起了这个女人是谁:“秋儿,是你吗?孤知道错了,你快杀了这个贼子,孤会对你好,孤以后什幺都听你……”
绝情夫人擡起手,打断了皇帝的絮叨,她看看皇帝又看看洛阳王,忽然一笑:“老身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
她抓起倒在地上软绵绵的美人,指着皇帝和洛阳王:“挑一个,你想让他们谁死?”
美人惶恐地看着老太太,又战战兢兢地看着两个男人,拼命摇头:“不、不要害我!我不敢!”
绝情夫人道:“有什幺不敢的?这些男人不把女人当人,就让他们尝尝性命被女人捏在手心的感觉。你不觉得很痛快吗?反正你也活不长了,为什幺不报复这些男人呢?”
她枯瘦的手一扬,手边顿时弥漫起一股诡异的香气。美人被香气笼罩,身子不由自主摇晃起来。
美人看到绝情夫人眼中狠厉又疯狂的光亮,好像着了魔一样,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目光缓缓移向高处的两个男人。
他们一个控制了自己的命运,逼自己修炼媚功,另一个则是狠狠地折磨自己,拿她当个泄欲的玩物……
皇帝看到美人眼中的游移,大喊道:“选他!只要选他,你要什幺孤都会给!”
美人捡起刚刚震碎龙床的剑,手臂发着抖指向两个高贵的身影。
看着她逐渐逼近,两个高处的男人眼中终于露出恐惧。绝情夫人是个疯女人,居然还要把她的疯狂传给别人!
洛阳王试图躲过美人手中的剑,然而他身子才一动,便觉得身子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他如同踩中了棉絮,不得已屈膝跪下来,任凭怎幺用力也扶不起自己。
洛阳王的眼中满布血色,那副永远平静如水的面具终于破裂:“绝情夫人,你对我下药?你是个疯子!”
可是再骂又能如何?现在他的命真的握在这个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女人手里,由不得他不低头。
洛阳王放下尊严,对神情恍惚的美人说道:“只要你不杀我,我会想办法解你身上的媚毒……”
然而他还没说完他的许诺,胸口已经被洞穿。不过刺透胸膛的刀不是来自美人,而是身侧的皇帝。
龙床藏有暗格,花向晚一剑震碎龙床,皇帝这才看到这把用来做最后防身之用的刀刃。
皇帝抽出刀,鲜血喷了他一脸,他却毫不躲避。趁着洛阳王惊愕的当口,他又狠狠插上几刀!
鲜血一波波飞出,皇帝脸上一层层蒙上血红,直到他彻底变成个血人。鲜血染满他的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透出凶光,分外恐怖!
洛阳王抓住皇帝血红的手,咬牙道:“你……你怎会?”
这个被他摆布于手心的庸君,只会沉迷声色的蠢辈,一辈子躲在他羽翼下的傀儡皇帝,怎幺会有杀人的胆量?
“洛阳王,你想杀孤?哈哈哈!孤既为天子,便永远站在至高处!只有孤杀你,绝没有你杀孤!”
皇帝死死握住刀,把刀深深插入洛阳王心脏,眼睁睁看着洛阳王眼中最后的光芒消失。
他死时的表情似乎是自问,也似乎是自嘲,一生利用他人,凌驾他人,没有想到,最终死于他的工具人。
皇帝满脸是血,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路行尸走肉般地向大门口走去。
他好像不知道在场还有其他人存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殿外黑沉沉的夜,一步步走入黑暗中。
过了许久,外面传来侍从的惊恐地传叫太医的声音。
过了些时日,花向晚和夜琅在宫外茶楼里探听,得知皇帝一夜之间疯魔,神志不清之际斩了洛阳王。众臣料理了权倾朝野十几年的洛阳王的后事,又把皇帝锁入后宫。
帝位空悬之际,九千岁暂且摄政,不过他不是个爱管事的人,大多数时候和他亲密的侍卫逛花园,一切由众臣商讨决定。
本以为朝政会一片混乱,没想到意外地还算有序。大概是因为大家被洛阳王挟制监视太久,都明白一人独大的恐怖,于是有意无意地彼此制衡,反而和和气气的。
至于那个事发后就无人问津的美人,也被绝情夫人带走解毒了。想她最初对夺走皇帝欢心的女人恨之入骨,最后竟能出手解救那个美人,可说是意外。
花向晚喝下最后一口茶,心情从未这样轻松:“所以说,这世上从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皇帝和王爷没了,日子还是那幺过。”
夜琅心情也大好,这世上终于没有人和他抢花向晚了。他握住花向晚的手,茶杯的余温和少女手心的温度都令他深信舒畅。他嘿嘿地笑着:“这话不对。世上没有谁不可替代,但我没有你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