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艳阳天总是那幺温暖,纪清秋穿了一条哑光丝缎的豆沙绿半身裙,配了白色V字领紧身的一字肩毛衣,外套一件白色羊毛大衣,头发微卷,与裙子同色的丝带绕过头顶在脑后打了蝴蝶结。
苗笑看到她穿着这幺一身温婉低调又不失华贵的衣服站在咖啡厅门口等她,直直走了过去,染着深绿色的尖尖指甲勾起女人小巧下巴,高傲无比:“小妞不错,看着活也好,一晚上多少钱,爷包了。”
旁边路过的小情侣顿时好奇地望过来。
纪清秋羞红了脸,连忙拍开她的手指,斥道:“没个正行,公共场合别乱说话。”
苗笑摘下宽大的墨镜,朝她挑眉:“我什幺时候有过正行?”
被她呛到,纪清秋无语地瞥她一眼,率先走进咖啡厅。复古的装潢,墙上还贴着奥黛丽赫本的海报,她们两人选了老地方坐下。
苗笑脱掉貂皮大衣,露出里面紧身包臀的黑色V领连衣裙,胸口的线互相交叉,几乎快要开到肚子上,她不由得疑惑:“你不冷?”
“貂皮一穿,我还热呢。”染着深绿色的指尖抚上袒露的胸口,捻起脖子上的细细银链。
她的肌肤没有纪清秋那幺白,健康的小麦色,五官也不出色,但整体给人的感官就是妖娆且性感,说是海王一点也不夸张。
眼前晃过一道刺目的光,她看去,苗笑正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移到食指上,一脸嘚瑟地放在脸边朝她显摆:“好看吗,我老公送给我的礼物,一百多万呢。”
一百多万,房子的首付都多。
苗笑仿佛看出她的想法,把手撑在桌上托着脸,红唇张开:“让你当初找个有钱的老头嫁了,你偏不听,非得守着你那点爱情过日子,坚信他的甜言蜜语。”
咖啡端上,纪清秋摩挲着杯上的描金图案,捧起来,无所谓地耸耸间:“我又不在乎钱,只要他爱我,什幺都可以克服。”
“你妈那边?”
她垂下目光。
父母一直不认可桂嘉良,即使他有颜值有上进心,也不行,因为他既没房又没车,积蓄也不知有多少,拿什幺保障她的生活。
她永远记得他被父母在餐桌上怼到无声时那低沉的脸色,就像昨晚他接到电话那样,无风无波的深邃海面。
她心疼他,然后不顾父母的阻拦嫁给了他,事实也和她预想的一样,让人幸福。
除了他因工作繁忙而导致的聚少离多。
她可以理解,因为这个男人给她许下的承诺里就有一项:一定要让她住进大房子,一定会让她的父母刮目相看。
她吸了口气,抿下带着苦味的咖啡。只要他爱她,那点性爱上的小小缺憾,她也可以选择看不见。
瓷勺搅动与杯底相碰,刮出刺耳的声音,苗笑满意地看着纪清秋擡头看过来,停下手中的动作,扬眉问:“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他不爱你,而是你不爱他的那一天?”
她顿住,非常不理解苗笑为什幺要问这个问题:“不可能,我永远爱他。”
“之前也有人说永远爱我呢,可他转头不还是交了新女朋友。清秋,话不要说太满,这世界上总有你预想不到的事情。”顿了顿,在对方蹙起细眉又要反驳之前,她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时隔半个月和桂嘉良做爱的感受呢。”
“能有什幺感觉……”她脸色微赧,咬咬唇决定将自己的私密告诉闺蜜,“我感觉自己没被满足。”
“哪方面的不被满足,鸡巴长度?持久度?还是你想被调教?”说起这个,苗笑根本不带害臊的,颇有一种自信满满、侃侃而谈的认真。
“嘘,”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在我快要高潮的那一瞬间,他没有射进来。”
“哦~”苗笑意味深长地觑她,“那你告诉他呀,让他射进你的小逼里。”
闻言,纪清秋的小穴又开始犯痒,她端坐身子:“我说了,可他说现在还不能有孩子。”
“吃药?避孕套?”
“他不让我吃药,最近不是搬家吗,我就忘记买避孕套了……”
“啧啧啧,这就是没钱的坏处,连个孩子也养不起。”苗笑缠着脸颊边的碎发,忽地隔着桌子凑近她,“我教你啊,你买几件情趣内衣穿上给他开门,他一定会兴奋地把你按在门上操晕的,或者什幺也不穿,就穿个围裙给他做饭……”
铃声响起,苗笑止住话题。
纪清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慌忙接起:“嘉良。”
不到半分钟,她脸上的欣喜转为失落:“嗯,我知道了,早点回来。”说完,便失魂落魄地将手机从耳边拿开。
“怎幺了?”苗笑问她。
“公司临时派他出差,要半个月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过年前赶回来。”
苗笑不由得挑眉:“你老公总是出差加班,你就不怀疑他有没有出轨?”
纪清秋这次倒没有立即反驳,而是沉吟了一下,回道:“我也想过,但我分析下来觉得不可能。”
对面女人这副认真思考过的模样却让苗笑无能为力,她打量了一遍纪清秋身上的衣服,鼓鼓嘴:“喏,我的眼光不错吧,穿你身上真好看。”
说到这个,纪清秋就觉得难以为情,握紧咖啡杯:“谢谢你元旦送我的衣服,等我闲下来就给你画个图……”
苗笑一不缺钱,二不缺乐子,她真不知道用什幺来回馈这份友情。
“得了吧,要不是这件衣服不能退,我才你不给你穿呢,一件二手衣服,你还这幺珍贵。”苗笑奚落道。
听她这幺说,纪清秋倒是笑了笑,也不再说什幺。
“这幺说,你晚上不着急回去了?”苗笑发问。
“嗯,就剩两三个单子了,不着急做。”
“那扫荡完商场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什幺地方?”
咖啡厅的暖黄光落在苗笑的眼里,亮的惊人:“当然是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