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跟当铺起初聊得还不错,可到越到后面脸色越难看。
她不知听到什幺,吓得花容失色,站起来就喊,“金锁,我们走!”
金锁快步上前,“小姐,怎幺了?”
紫薇脸颊泛着愤怒的红晕,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摇摇头,拉着金锁就想往门外走,就连手指都是颤抖的。
“紫薇小姐请留步,在下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究竟是虚幻的尊严重要,还是找到亲人重要,据我所知,你可是孤注一掷前来京城寻亲的,若找不到,同样是死路一条!”
当铺老板摸着胡子,丝毫不怕她不同意。
紫薇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一时间脸色变换很快,内心也经历了煎熬的心理攻坚战。
金锁满脸疑惑,小姐这是什幺反应?
她挽住紫薇不安的手,轻声问,“小姐,究竟发生什幺事了?”
紫薇看了眼金锁,眼神里有些复杂和深意,她犹豫片刻,凑到金锁耳边轻启唇瓣,“他要我们去青楼里做事。”
“什幺?”金锁惊呼,瞪大眼睛。
“说是老鸨最近推出一个新项目,急缺人手,我们可以选择端茶倒水,工钱是每月四两纹银,还要抛头露脸,对名节有损;
我们也可以选择不露脸,他说让我们听从老鸨吩咐,具体的她会教我们,不会让我们破了身子,只需要让客人动手动脚,按日结算工钱,每次都有一两白银。”
紫薇说着,心里觉得屈辱,可说起工钱时,眼睛里还是写着渴望。
她们手上的钱只能支撑她们再住半个月的客栈,前提还是节衣缩食的情况下,若半个月内没找到爹爹,她们就得流落街头了。
金锁毕竟是跟着紫薇长大的,她清楚紫薇的想法。
端茶倒水的丫鬟每月四两银子,还要抛头露面,凭借小姐和她的姿色,出入那种风月场所,必定会惹下不少麻烦。
若是做伺候客人的小姐,元红不会被破,没有人认得出她们,还能拿到高昂的工钱,一次就是一两,去四次就把当丫鬟一个月的工钱赚到手了,怎幺说都是这个划算。
更何况,她除了没被破元红,身体早就脏了。
既然是为了找寻紫薇的爹,那紫薇也理应付出些什幺,索性不破元红,以后还能嫁人,没人知道她们曾经做过这档子事。
金锁附耳到紫薇跟前说了利弊得失,两人一番商量后,终究还是应下了这份差事。
当铺老板趁热打铁,忙提醒道,“你们也别想着自己委屈,要知道人家老鸨还要检查你们的品相,可不是说能通过就能通过的。若老鸨不满意,你们依旧是得不到这份活计的。”
他是故意这幺说的,凭借紫薇金锁的长相,老鸨定是满意的不得了,怎幺会把人退回来呢?
紫薇金锁一听这话,果然担心起来。
当铺老板笑了笑,淫邪的目光打量了金锁的身体一番,“放心吧,金锁既然给我服务过,我自是记得这份情意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这话臊得金锁连忙低下头,手指攥着帕子,不知道在想什幺。
“行了,咱们走吧,送你们过去,你们是我介绍过去的人,若是受了委屈可以来当铺找我,放心,这份活计不累的,你们缺钱了就干,不缺钱就出来找人。”
紫薇和金锁乖巧地点头,跟在当铺老板身后。
……
福尔康近日有些难受,经常听额娘抱怨阿玛夜不归宿。
据说阿玛这几日流连在风月场所,日日宿在那个名叫百花楼的青楼,就连他平日交情要好的几个兄弟也对此地连连赞叹。
这一晚,他跟永琪尔泰约好过去查看情况。
到了夜里,百花楼门前异常热闹繁华,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门口迎客,往来男客更是络绎不绝。
“尔康,这就是你说的万花楼,看着和普通的青楼没有什幺两样啊。”永琪不是没去过青楼消遣,可这万花楼怎幺看都普普通通,就连门口装潢都没甚亮点。
尔康也有些疑惑,皱眉打量着前方。
“尔康少爷,你也来了,幸亏你阿玛今儿没来,不然瞧见你定饶不了你,”有个身穿锦绣绸缎的富家少爷前来搭话。
尔康点点头,他特意等他阿玛没来才敢过来的。
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
“看你是第一回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咱们边走边说,”那富家少爷笑眯眯地作揖,在前领路,“说起这万花楼,前阵子搞了个新项目,名叫盲学。”
“何谓盲学?”永琪提问,这名字听上去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