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重整心态
到现在我的心脏依然狂跳着，好像再也不会慢下。
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走回家门口。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我走了要两个小时有。
这么晚回家都没讲，老爸老妈一定很生气，我会被禁足，会被揍一顿……
心头酸酸的，以前觉得很烦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微不足道，而且温暖。
我应该这样回去吗？
我要怎么面对其他人？
我，杀人还奸尸，根本畜生不如。
但是现在不回去的话，我还能去哪里？
即使这座小镇已经是他们的家家酒，我只要活得像是栅栏中的蠢猪，就能苟且偷生。
钥匙在锁孔上磕碰如打字机般的声响。
细微，但是在深夜中格外醒目。
「他回来啦，干！这么晚了是跑去哪里？」中年男子不耐烦地穿上拖鞋准备好好教训那个小畜生。
「这次一定要好好处罚他。」身为妻子的女人嘴上赞同，实际上怕丈夫盛怒出手过重跟了上去。
铁门打开，外面没有半个人。
一串钥匙静静地躺在门前，上面还留有少年的余温。
孙子杨失踪了。
这件事情隔天传遍整个学校。
老师教官不停地宣导人身安全，要求同学放学后不得在学校逗留。
同时，化一甲的所有都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黄诗涵还是照常来上课，态度不改，看不起所有人、拒绝与所有人交谈来往。
但是当有人想要用她发泄时，她总是冷冷地说：「想要跟孙子杨作伴吗？」
考虑到之前肉便器化的黄诗涵发言，没有人觉得孙子杨的失踪跟她有关。
更简单的说，她没有那个能力。
现在的她活得相当单纯，猩猩原的飞机杯。
猩猩原用男朋友自居，公然在课堂上调情。
两只大手用力揉捏黄诗涵的胸部，从两片厚唇吐出黏呼呼的舌头，舔舐她的脖子。
「高中女生的气味真香啊，全身软呼呼的，是不是很期待老子插进去啊？」
猩猩原兴奋地自语，手伸进小诗的裙底来回磨蹭。
「唉喔，怎么一下就湿啦，这个小淫娃。」
黄诗涵翻了翻白眼，「并没有。」她推开猩猩原的手，手指的确是干的。
「你不只脑子坏掉连手指都废了吗？」
原本教室充斥着不甘心语淫糜的气息，却被小诗简单一句摧毁殆尽，甚至有学生不小心笑出来。
猩猩原本身智商就不高，怎么经得起被人讪笑。
「妳给我过来，其他人留在把班会开完！」
猩猩原气急败坏地把小诗拉出教室，不用说也知道要去干什么。
这样并没办法震摄其他雄性，没有什么比无能狂怒还要废物的表现方法了。
这个时候我在干嘛呢？
我骑着偷来的机车在小镇横冲直撞。
其实机车很好偷，先用一字起子……就是螺丝刀啦，撬开磁石锁，接着直接插入要钥匙孔用力硬转，如果不行的话就是不够大力，如果再不行，就直接把锁头旁边的树脂敲破，连接电线短路点火。
电影里面都是这样演的。
而这台车是车主喜憨把钥匙留在置物盒被我捡到。
轰隆隆隆隆隆隆、冲冲冲冲、拉风──
引擎发动，so come on，引擎发动 so come on──
一瞬间踩下油门催乎尽磅(台)， 乘风冲！冲！
我沿着省道直奔外县市的方向。
突然，远方广告招牌后面钻出两辆警车，熟练地架起临检检查口。
「风，敲醒每一个面孔。」
我默唱着，在油门的临界点双手猛地刹车，打横的车身在柏油路上留下两道平行的灼痕。
「我是明天被赞叹的惊悚──」
再补油门，老旧的引擎喷出滚滚青色浓烟，带着我喷出警察的守备范围。
我用眼角余光瞄后视镜，那些警察抓着手机猛讲电话，大概是在跟指挥中心回报现状吧。
此时时候我的猜想已经验证一半。
「让，看到的人全部感动，零到一百K only四秒钟──」
调转方向，南北互换。
这次我老远就看到临检检查口已经架设完成。
避开视线把车停在巷子里，我换掉一身衣服头戴鸭舌帽，沿着公路继续前行，跨过临检口。
「同学，等一下。」警察马上把我叫住，「刚才你是不是偷摩托车？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吧。」
我擡起头给出微笑，跟着他们回去了。
一路上我呕吐好几次，只要闲下来我的精神就快崩溃。
不过猜想完全证实。
家人被通知到场，母亲看起来很难过一直问我为什么要偷车，父亲则是不停地与警察和车主道歉。
「一晚不回家就是去偷车骑吗？」我爸吼着。
我没回话，这些都不重要，坐在不舒服的木头椅上，我计划着第二步。
人脉资讯。
说的容易，绵华那群人一看就不是常识可以理解的，其他的情报来源只有超人。
我私下把他找出来，约在月巴克见面。
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更加憔悴，黑眼圈厚到跟烟熏妆没差多少。
我直接破题，「上次你说的那件事情是什么意思。」
上次说的就是──不能去校外教学，否则会死。这句话。
超人擡擡眉毛，就想转身离开。
我连忙抓住他说，「别这么急呀，喝杯咖啡再走吧。」顺势把纸条塞进他手里。
超人看了眼纸条上的字，用细不可见的幅度摇摇头，然后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我摊坐在椅子上想喝一口冰咖啡，却被呛得满鼻腔都是。
这一步实在是太过惊险。
超人这家伙是绵华的宠物，看他那反应，身上百分之百有监听设备，监视录影的话应该没有，不然他看到那张纸条不会是这个反应。
放松神经以后，我的手再次抖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去学校夺回黄诗涵。
要跟他们玩，要玩得起，至少筹码要「看起来」跟他们差不多。
「冷静，孙子杨冷静啊。」
我像个神经病一样时不时重复这句话。
要是每天照镜子对自己说自己很帅就能变帅的话，估计我现在早就帅到不成人形了。
尽管是自欺欺人，但是这样拼命灌些没用的心灵鸡汤，自少能起到某种程度的自我暗示。
不然那晚的杀人恐怖，会把我活生生地吞噬。
「哥，你在做什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妹冷不防地从身后说话，吓得我差点往她脸上猫一拳。
「我很冷静，没事没事。」
妹妹上下打量我，说出忠肯不过的评语，「怪人。」
虽然我处在绝对的劣势，不过我也有我的打算。
既然对方擅长电子战做到资讯的全面封锁，并可以以半物理的限制我的行动，那么我的一举一动他们都应该非常了解。
所以正解就是，我必须看起来像是黄家派来的人，也必须像是。
还有最重要的，黄诗涵等人最根本的动机是什么？
接下来，重返校园。
现在在学校里，黄诗涵已经完全被猩猩原控制。
万幸的是对一个三十过半的中年人来说，一天顶多发射两发，再上去很勉强，到第四发都快见血。
但是猩猩原为求多干几次，会吃蓝色小药丸增加持久力。这不是什么秘密，他曾经边炫耀干小诗的过程一边吃药丸。
我不管他的肌肉多大块、体能多好，由内部对神经系统发起的攻击到底要怎么防御呢？
接着是第二步。
我来到孙立伟同学家，他们家是是自营的铁工厂。
「孙子杨你这家伙还敢过来？」
我在心中默念几次冷静之后，挤出笑容说，「怎么，不能来吗？」
「你把所有事情都搞砸，害大家没得玩。」立伟说的时候还回头看附近有没有人。
「我可以把小诗抢回来。」
「从猩猩原手中？不可能。这几天你没来学校不知道吧，那个变态教师把小诗当成自己的宠物带在身边玩，其他老师问就说是品行不良要随行管教。欸，先提醒你不要把事情抖出来，你也有事的知道吗？」
立伟大概以为我要用胁迫暴露整件事情跟猩猩原谈判。
我自己就参与其中，怎么可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方法。
猩猩原虽然蠢，但也没蠢到被这种烂招吓到。
我要用的是更猛的。
「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我有另外一条妙计。怎么样，肯不肯帮忙？事成你在班上的地位绝对大大提升，可以优先享用小诗。」
我提出的条件相当诱人，立伟歪头想了半天长呼一口气。
「算了吧……」
干，这跟我预想的不一样呀。
他挥挥手说，「你的点子失败多少次，我可不想被猩猩原针对。况且我的手机里面还有很多配菜。」
「好吧，人各有志，之后你就躲在角落打手枪吧。我要去找永禧了，掰掰。」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为什么要去找永禧？」立伟的声音有些急促。
「你又不帮忙还问这么多。」
「我……」立伟脸就像吃过大便一样。
他可能可以接受遥望猩猩原跟小诗做爱，自己坐在下面尻枪，但是若排在XX后面，那就不能忍了。
立伟与永禧素来互相竞争，正是知道这一点我才故意这么说的。
「你还有找过其他人吗？」立伟问。
我摇摇头，然后笑着点点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我没有义务跟非同阵线的人说明，要帮还是不要一句话。」
立伟用力地抓抓头，「马的……帮！」
「好，帮我准备这个东西。」
「这，这是！？尺寸对吗？你有他的尺寸？」立伟瞪着我给的纸张。
「哼，你以为黄诗涵不想摆脱那只人类猩猩吗？把这东西做出来，天下为我所有。」
立伟不愧是从小在铁工厂长大的小孩，隔天就LINE我说东西已经完成。
万事俱备，只缺主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