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一周,御吟都没有再出门。
她花了点时间去了解何瑾的个性和家中地位,知道何敬元虽然对政敌心狠手辣,却对这个义女非常溺爱。
华贵的衣裳首饰已是司空见惯,山珍海味也只当作寻常。若她有所要求,就算是再难得手的东西也能在隔日见到,仿佛物质上的满足是理所应当。
除此之外,御吟也试过何敬元几回,发现他确实对何瑾有诸多宽容。
何瑾能恣意地对他发脾气而不受责骂,反而还会得到一顿好声安慰,即使偶尔闹得过了、惹他不快了,只要稍微撒个娇便能使他笑颜逐开,轻松解决。
这种被宠爱的感觉并不坏,御吟便受着这些好意,静待时机来临。
又过几天,她终于等到了灵器的提示音。
【大人,齐亦然来了。 】
本来正准备入睡的御吟微顿。
……终于来了。
自那吻之后,齐亦然的好感度瞬间又降回负值,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来找她了。
果然阿。
只要她还是何瑾,他就算再怎幺讨厌她也会主动接近。
御吟偏头对服侍的女婢吩咐几句,并支使其退下。
不多时,桌案上的灯烛无风却突地跳动摇曳。房中多了另一个人的气息,但御吟状似未察,只拿起床柜上的书籍翻阅。
十几日未见,齐亦然感觉何瑾变得和印象里不太一样了。
他对她的印象是言语轻挑、举止恣意,不仅不重男女之防,还情绪反复,心性不定。
可是眼前这个束扎着简单发髻的人儿却显得秀气干净,气质清新恬淡,倒让他忆起了她的那记甜笑、那笑起来弯弯的眼睛……还有那个吻。
想起唇瓣相贴时的软糯触感,他突地心口一缩,气息粗重几分。
“谁?!”
下一瞬,半掩的床帐被人掀开,他与何瑾四目相对。
她像是被他吓着了,突地瞪大了眼睛。 “你──”
“别喊!”他箭步向前,连忙捂住她的唇。 “是我。”
她眨眼,这才反应过来的点了下头。
掌面被她的呼息拂过,有些微痒意,齐亦然不太自然的收回手。
“白哥哥怎幺来了?”她压低声音,面上是藏不住的惊喜。
“刚好经过此处,想着有段时间没见,所以就来了。”
“白哥哥真好……瑾儿还以为你会因那晚的事恼了我,所以这几日都不敢再出府与你碰面……”她十指敛紧,显得有些局促。
齐亦然表情一僵,勉强挤出声音道:“怎幺会。”
不错。他确实恼她。
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再见到她。
若非皇帝在听完汇报后示意他继续与何瑾保持联系、探听虚实,他才不会再与她接近。
“下回白哥哥若想见瑾儿,只需写信告知时间地点,再由我去见你即可。”话说到一半,她有些为难的低下头。 “……切莫像今天这般闯入何府,我怕被人见着,会被说闲话……”
闻言,齐亦然心中一股闷气油然而生。
她三番五次的出言戏弄他、恬不知耻的吻他,明明如此随便,竟还介意被人说行为不检点?还是说,她其实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 !
他为国忍辱负重,她则是奸臣之女,怎还容得她先嫌弃他!
“妳怕什幺?我让妳感到丢人了吗?”他声音冷下。
“不是的。”她着急的摇头。 “瑾儿是怕对哥哥的名声有损。”
此言出乎意料,他不禁愕然。
……她在顾虑他?
“瑾儿自知声名狼藉,白哥哥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不想让你因我而被人议论。”
重要的朋友。
他蹙眉。
“白哥哥还是快走吧,虽然不晓得你是如何避开巡察,但这般冒险之事可千万别再做了。”她担心的摇头,轻声道:“若被我义父发现,事情会变得很麻烦的。”
齐亦然自然明白潜进何府的风险,但就是因为这几天迟迟未等到她出门,他才会冒险翻入墙内来找。所幸巡守人员的配置是以何敬元常待的地方为主,何瑾这儿倒还能捕捉到空隙闯进来。
他细思一阵,想着早些离开也好,于是开口:“那幺下回见面──”
“宝贝。”
门板传来笃笃两声,房内两人顿时屏住了气。
是何敬元。
齐亦然抿唇,感觉背后发凉,沁出了冷汗。
御吟也做出紧张的样子,紧抱住他的手臂。
门外的何敬元正焦心等待着。
方才何瑾身侧的婢女前来向他报告小姐身子不适,他才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这会儿见房内的灯亮着,却迟迟等不到她的回应,实在令他担心。
……莫不是已经昏倒了吧?
思及此,何敬元脸色大变,连忙对一旁的家仆道:“快!快把门撞开!”
砰!
砰!
几次撞击后,门板终于破开,而何敬元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宝贝──”
“爹……?”
何瑾的声音从床帐后飘了出来,听起来有气无力。
“幸好没事!妳可真是急死我了,我──”
“爹!”
当何敬元边念叨边走至床边,准备掀开床帐时,御吟连忙出声制止。
“爹……瑾儿只是来了葵水,腹部有些闷疼而已……”她闷闷道:“你遣人把门撞破,我得怎幺休息?”
“这、这……”微微的血腥味隔着薄薄的床帐飘来,何敬元知道何瑾在来葵水的时候脾气总会特别暴躁,他赶紧缩回手,歉然道:“爹只是太着急了,宝贝别生气……”
“哼。”
在确定何敬元不会掀开床帐后,御吟悄悄挪动了下腿,感觉到与她紧密相贴的男人变得更为紧绷僵硬。
齐亦然闷红了脸。
刚才躲得匆忙,他拉着她躲进床帐时根本没来得及多想,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竟是暧昧的交叠在一起,呈现男上女下的姿势。
……该死,别再蹭了。
“宝贝别生爹的气,爹只是──”
“爹总是这样,一急就没个轻重,现在还不准瑾儿生气了吗?”
腿根处又被浅磨,齐亦然抡紧拳,呼吸渐重。
“没有没有,爹是担心妳气坏身子……”
“那你看看瑾儿的房间都被你弄成什幺样了!”
她心情激动,胸口起起伏伏,每回说话都会向齐亦然传去微微的震动。
齐亦然已经开始冒汗。
温热、柔软、馨香……多种感觉层层刺激,使他身下性器不受控制的竖起。尽管他本人奋力压抑,但那处还是又硬又烫到近乎恼人。
“好好好,爹明日就请人来修,妳今晚就先到别的房间睡好吗?”
“不要。我说过我不舒服了,不想动。”
“但是风吹进来会着凉的……”
“那就现在开始修!”
她撒气的蹬腿,而他勃发的性器就这幺滑抵到她的柔软之处。
下一秒,齐亦然感觉到她瑟缩了下身子,像是被他给吓着。
……可恶。
这回真的是他的错。都什幺时候了,竟还管不住反应──
“好,都听瑾儿的,爹这就叫人来修门。”
“先、先把灯熄了吧,爹……”
再回话时,齐亦然听出她的声音变小了,且多出了一点鼻音。
不仅如此,她还隐隐发颤,似乎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