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丁慧替身

失去了丁慧，我仿佛失去了全世界，失去了所有生命力，整日活得失魂落魄，状似鬼魅。茶饭不思、沉默不语，夜晚独自骑马四处驰骋，随意躺在荒林的巨石上，看着无数月亮升起又落下。

三餐只食一餐，头发不梳洗不打理，除非朝中有事找我，否则我就刻意埋身山林。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三个多月，直到有一天……

这天早上萧达相国突然宣我入宫，说是有正事要托付。我急急应召入宫，仔细听完相国旨意，原来，萧相国命令我到全国各处去搜罗十三、四岁左右的漂亮女娃数百人，然后将她们送进相国府以作为他的私人奴婢用。

相国做事一向恣意妄为，但这回他起了佛心了。他要我们不能用强的，而是用买的，每个女娃将以重金四十两购得，民家不得拒绝。即便是用买的，这趟任务依旧牺牲了数十条无辜人命，可想而知，不是家家户户都愿意卖出自己的亲生骨肉。

我领命照做，命金孩儿风风火火的奔往全国搜寻。七天内就完成了任务，购得女娃三百七十八人。任务完成后，萧相国看着满屋子小美人开怀不已，并特地为我摆设了一个小小庆功宴感谢我和我的金孩儿，席间殷勤对我举杯邀饮，到后来，竟然笑着对我说：

「朱总管呀，我听说年初才送给你的那个丁慧，现在似乎已经不见了……是吗？」他真是消息灵通，无所不知。

我默然的点点头。

「唉，一个人住多无趣啊。不如这样，你从那些女娃中随意挑一两个喜欢的拿去用吧！好在身边服侍你。」

「是！」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当场随手一指，挑走了一个外貌体态都神似丁慧的小女娃，一个叫做黎敏的清秀小女娃。

选好后，我立即将她牵走。一回到家就把她关在房里，故意先饿了她三天三夜，第四天晚间才去看望她，然后在她面前摆上一桌丰盛的酒菜佳肴，再自顾自的大吃大喝了起来。

她舔着舌头，直愣愣的看着我。等我吃饱喝足了，才转头对她轻喊了声：「喂，妳饿了吧？」

她虚弱且无助的点点头。清秀的脸庞上尽是泪痕。

「想吃点东西吗？」

她又点了个头。

「爬过来！」

她顺从的双手扶地，慢慢爬了过来，双膝落地跪在我面前。

「妳把身上的衣服全给我脱了，两脚打开。」

她闻言乖乖照做，一件一件的将身上衣物全数褪下。等她脱好了衣服我立刻将手指插入她的小蓓蕾中，她当场咿呀的惨叫了一声，跟着一道血沿着她的大腿内侧缓缓流了下来。是处女没错！这娃才十三、四岁，肯定是个处女。

「很痛吧？」我面无表情的问。其实我也有点人性，我也是人生父母养。

她哭着点点头。

「别哭了，妳慢慢吃吧，这些食物全部赏给妳。」说话同时，我终于把手指抽出来，她立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呜……谢谢大人！」

「对了，不管妳以前叫甚么名字，从今天起你改叫丁慧，懂了吗？我如果叫丁慧，叫的就是妳，你必须马上答有，知道吗？」丁慧是我人生至今最爱的女子。也是伤我最深的女子。

她先用一种非常迷惘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我一向很喜欢看女生吃东西。纵使非常饥饿，但她的吃相依然非常优雅，不愧来自书香门第。我记得她家位在灵湖畔，老爸是个教书匠，因为反对把女儿卖进宫廷，当场被我的金孩儿一刀刺死！

「乖乖听话，我会让妳过好日子。」

她闻言暂停了进食动作，把头看着我。

「丁慧，我说我以后会好好疼妳。」

这回她没有任何反应。我不知道她心里在盘算些甚么？我必须找到一个丁慧替代品，不然我根本活不下去，我太恨丁慧了，因为我实在太爱她！

虫啼鸟鸣，阳光潋滟，一个充满诗意的早晨。

我闲来无事约内务府副总管刘三有及几个宫女内侍们聚在御花园里泡茶闲聊天。刘三有是前大凉国第一马屁精，现在被陈炯祥超越了。

「不敢劳烦朱总管，泡茶这小玩意儿交给老奴才就好了！」一坐定，照例刘三有抢着泡茶。

刘三有这副总管的位置正是我举荐的。「三有，你听过陈炯祥这个名字吗？」我故意问他。

「去，那个马屁精，全宫廷里的人谁不知道！」

「我觉得你的功夫被他超越了。」我笑着说。刘三有曾是公认的大凉第一马屁精。

众人一听全都当场笑歪了。

大伙儿就这样边喝茶边聊，话题荤素不忌，快活了一个早晨。接着我从他们口里，听闻宫里最近流行一种叫做\"踢布花\"的游戏。内容大约是把一个布袋里塞很多棉絮，让它鼓鼓的，叫做\"布鼓\"，再来比赛谁踢得最准。输的人要学狗叫。

大伙儿们都说有一个叫江苓的小宫女踢得最准，准到可以从荷花池的跨桥踢进池边的那个假山洞里。我听得饶有趣味，于是当场令周扬把那个江苓找过来，人未到前，我想先试着踢踢看。

周扬赶紧吩咐拿几个新做的布鼓过来，巧的是最后拿布鼓过来给我的，正是宫女江苓。于是我便叫她先玩给我看，只见她起脚一踢，果然布鼓就飞进山洞里了，围观众人立时响起一片如雷的掌声。

「我也来试，谁把那布鼓捡过来给我！」

周扬笑着亲自送到我面前：「朱总管请……」他把那个\"请\"字的尾音拉的特别长。有点要看笑话的意思。

「好。」这激起了我的斗志。

说完我用力一踢。那布鼓居然直愣愣的飞进了另一个水池里，当场把宫女内侍们全笑翻了。而江苓则是每踢必中，因此我只好乖乖认输学狗叫。

自从迷上了\"踢布花\"这玩意儿，让我渐渐忘了失去丁慧造成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