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文在省京旁边赁了一户小院子,与同为钢厂员工的儿子儿媳一起住,孙子何茂也是省京的琴师。何茂是个极年轻的小伙子,个子很高,稚气尚未完全褪去。何世文对何茂极为疼爱,但总是沉下脸教训他,“你不要那幺聒噪,学学小方,比你大不了几岁,看看人家多优秀!”
何茂仰着脸,凑近何世文身边,笑着给何世文的酒盅里添满,“是是是,爷爷您说得对,我一定多和方姐学习。”
方群珊讲些首都的逸事,何茂在一旁搭腔,逗得大家忍俊不禁,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月挂中天的时候,何大哥去抱柴烧水,何茂帮着何大嫂将残羹端到厨下去,方群珊也要帮忙,被何世文拉住,何世文的眼珠浑浊,面容尽显老态,双手因酒精而颤抖,“小方,这把琴给你,一个好琴师,只有一把琴是不够的。”
方群珊接过琴盒,握住何世文满是褶皱的手,哽咽着说,“老师,谢谢你。”
在方群珊从少年到青年的过渡时间里,何世文充当了一个父亲的角色,他严厉,他温和,他幽默,他无措;如果说母亲让她坚守了为人的底线和原则,那幺何世文便呵护了她内心对美好的希望,在她对如枝陷入了深沉的我执与自毁中,还有活着的勇气。
何世文擦了擦眼角浑浊的眼泪,关切犹疑地问,“你的病都好了吗?小方,你得了什幺病啊?从我下放那年到现在……”
方群珊吸了吸鼻子,狠掐一把手心,将眼眶里的热泪忍住,提起精神说,“老师您放心,我没事了。”
说罢,抱起琴盒便出去了。挑开门帘后正好撞到何茂,方群珊对他低声说,“快去扶老师休息吧。”
方群珊踩着宵禁大门的时间点回到了院里,她流了一路的眼泪,鼻子发酸,嗓子里发不出声,她用袖子蹭了蹭脸,轻声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方群珊打开灯,先打了水洗了脸,又润了润嗓子,她拉开抽屉,泛着银灰光泽的手表静静躺在那里,指针显示是九点一刻。
她胡乱地蹬下马靴,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她“啪”地一声合上了抽屉,赤着脚,从嗓子里哼出意味不明的调子,步伐凌乱,好似吊诡的舞蹈,她梗着脖子,小腿绷得浑圆,以扼守的姿态定格在床边。然而不到一分钟,她就被自己摔进了床上。
她的内心痛苦,仿佛受着极大的煎熬,她侧过身抱紧双臂,像婴儿一样将自己蜷缩起来,皱着眉头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的额头发汗,四肢却冰凉。今夜月色很好,黄澄澄的一弯新月挂在枝上,就垂在方群珊的床边,她迷蒙着眼睛,意识越来越混沌,终于在半梦半醒中,她感受着身体的颤动,放开了自己的臂膀。
群珊听到了女人的声音,软软的声线通过气流拨动耳朵里的绒毛,痒到了她的心里。钟云芳一直留意着隔壁的动静,听到踢踏的声音就知道是方群珊了,她涌上一股喜悦与期盼的水潮。她已经换上了脱线的睡衣睡裤,无措地沿着房间踱步,她路过挂在墙上的镜子,借着月光朦胧了自己的面容,因着常年练功的关系,她的身材很好,胸房仍然高高耸起,一双玉腿笔直有力,腰腹紧致滑嫩;可她仍自怜般地,忧愁地看向镜中的女郎,轻轻地皱起了眉。
钟云芳从衣柜最里侧拿出一件“的确良”料的红色睡裙,将它套在了身上,露出修长的四肢,仿佛具有了一种勾魂摄魄的魅力。她圾拉着拖鞋,推开了方群珊的门。
方群珊疲惫地翻身,模糊间见到云芳伏在她的身侧,和她四目相对。群珊伸展出四肢,拉住云芳的手腕,上身便倾斜过去覆在云芳身上,吻上了云芳的嘴唇。群珊睁开眼,俯视着云芳,看见她穿了一条红色的睡裙,心里眼里都升腾起了情欲,她把手伸进云芳的睡裙里,揉捏着云芳滑腻柔软的胸房,舌头也进入了云芳的口腔,扫着云芳的贝齿,将酒气也渡了过去。
群珊与云芳吻得难舍难分,终于在近乎缺氧的边缘,松开了云芳的唇。云芳檀口微张,嘴角留下淫靡的津液,眼神迷离;群珊将裙子捞起,看见了裙底的风光,她弓起身,两手掐着云芳的细腰,下身压在云芳的双腿上。
ps.近日无法登录po,见谅。
另,由于个人学业问题,需断更至六月下旬,十分抱歉。
特加更一章,以飨读者,真的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