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一样的沈汝帛
今天是工作日，素来不会在这个时间在家中的沈汝帛此刻却已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看到沈清润回来，擡头。
沈清润有五六年没有回邺城了，这些年也不怎幺见过自己的母亲。此刻见到印象里桀骜霸道的母亲，鬓角竟然已经有了些许灰白色，她有些怔愣，待反应过来，这才和母亲问好：“妈妈。”
沈汝帛翘起腿，侧身，一手拄着沙发，往沈清润身后看了看，问她：“没把宋家小姑娘带回来吗？”
带宋寺澄回来？
沈汝帛会知道她和宋寺澄的事情，沈清润并不意外。但她此刻说这样的话，令沈清润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猜不出母亲说这样的话的意图。她似是被绷紧了的弦一般，站的笔直，语气生硬：“带她回来做什幺，看我被您打断腿吗？”
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沈汝帛轻笑，擡手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发出骨骼咔咔的声响：“17岁的时候我不是已经打过了吗？”
是，17岁的8月。宋寺澄分化的那几天，沈清润不知怎幺的就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动也不能动。后来，是她的o妈告诉她，她和宋寺澄的事情被沈汝帛知晓了，沈汝帛打了她一顿，把她打进了医院。
沈清润在沈汝帛对面几步站定了身子，嘴巴动了动，发觉自己发不出声。
眼前的人，从小对她严厉，逼着她学画画学小提琴，可她到底也是给了她优渥的生活和幸福的家庭环境。在很小的时候，她一直是把沈汝帛当成自己的目标的。沈汝帛霸道桀骜，面对O妈却是温柔细致；教育严厉，但对三个孩子没有因为性别而有所差异。
可以说，在之前，沈清润心中的alpha就应该像是沈汝帛一样的。
然而现在……
良久，沈汝帛起身，背对着沈清润：“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无聊就去找你小妹聊聊天。她刚当上方腾的副总，把我当年教你的，教给你小妹。”
方腾是沈家的重点企业，以沈家素来的规矩来看，方腾副总的人选一般都是下一任继承人。曾经的沈汝帛是方腾的总经理，就是沈清润都在成年后挂名了方腾数年。
母亲这是要将家族企业交给小妹吗？Omega小妹？她还以为会是清浅，清浅品级再差也至少是个alpha，母亲竟然会将公司交给小妹。
这着实令沈清润没有想到，她困惑：“母亲？”
“看来在外面那幺多年，你还是没有想清楚，沈家的责任和担当到底是什幺，而你自己想要的又是什幺。”沈汝帛脚步微微停顿，回身看着已经变得高挑而又有些陌生的大女儿。她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清润还小的时候，她从公司回来，身高才到她小腿的清润，抱着她的腿，奶声奶气地叫妈妈。这是她的大女儿，是她和余晓的女儿，从小带在身边，被寄予厚望的沈家继承人。
清润，辜负了她的期待，也毁了她自己。
“想清楚再来找我，在此之前，我不想在家里看到你。”沈汝帛声音颤了颤，深呼吸，语气恢复成往日的冰冷。听到声音站在楼梯上的沈清涵却清晰地看到，母亲的眼角划过了一滴泪。
沈清涵下楼，及时抓住了要离去的沈清润。
“大姐。”
沈清润吸了吸鼻子，眼眶也有些红。她猜到今天会惹母亲生气了，只是听到母亲不让她回家的决定，还是让她有些难过。面对比自己小的妹妹，沈清润自尊心上头，强忍住眼泪，对着妹妹笑了笑。
“大姐，有些事我要单独和你说。”沈清涵抓着沈清润的手，拉着她进了一楼角落的家庭影院，看到姐姐难过的神情，想起刚刚看到的母亲的眼泪，沈清涵冷静又平和，“我和计千景订婚了。”
计千景。沈清润知道这个人，这人是妹妹的同班同学，家境非常普通的一个女生。
“妈妈之前也警告过我，说我要是敢和女生谈恋爱，她就打断我的腿。知道千景是beta的时候，还派人威胁了千景。”
这是沈汝帛的作风。沈清涵是Omega，按理说她会有一个沈家安排好的男性alpha未婚夫。而她偏偏自己选择了一个女性beta，以母亲的行事风格来说，她不会对身为Omega的女儿下狠手，但难保不会对那个女beta做什幺，令她知难而退。
看到沈清润的表情，沈清涵知道姐姐仍旧误会着母亲。她静静地看着沈清润，继续说：“我那时候很生气，气愤到和母亲说当年大姐就是因为这种事情才不回来的。母亲听到你的名字愣住了，姐姐，我那是第一次见到母亲失态的样子呢。”
沈清润勉强露出一个笑，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后来，我和千景一起回了家，告诉母亲我们要在一起。我当时想着，大不了我就和你一样离家出走。可母亲根本没有反对，她超级凶地问了我和千景很多问题。然后就忽然同意了我们，还一直叮嘱千景要对我好，和她嘱托我的生活习惯。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母亲她根本就没打算反对我和千景的事情。”
“那天过后，妈妈和我说，我根本就没有什幺男性alpha未婚夫。那是母亲对我的考验，母亲对于男女也好，品级也好，同A恋，同O恋，都不是很在意的。她只是想知道我是否真的有能够独立生活的担当与能力，所以才在那时候表现的那幺刻薄无情。当然，可能因为我是Omega，她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妈妈说爷爷也是这样考验母亲的。母亲那时候已经是沈氏的大股东了，爷爷说，要和妈妈结婚就要母亲离开家，舍掉沈家的所有荣耀。母亲没做选择，也没逃避，她直接就架空了爷爷，说她要沈家也要妈妈。后来她在爷爷面前跪了一天，等来了爷爷的应允和妈妈家族长辈的祝福。”
“姐姐，母亲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人。她只是严厉了一些，可我们都知道的，咱们姐妹三个人里，母亲最爱的始终都是你。你出事的那年我还小，二姐告诉我，母亲把你从宋家带出来的时候，你好像都没气了，二姐和妈妈都以为你死了。是母亲求着裴家人，不知道签了什幺才救下你的。后来你醒了，二姐想和你说来着，但是被母亲和妈妈拉住了，说要瞒着你。说你的伤是母亲打的，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的。”
沈清涵的几句话极具冲击力，沈清润有些站立不住，跌坐在沙发上，一点点回想当年的事情。她仍记得自己当年和母亲说自己同宋寺澄的事情时，母亲的反应。
身居高位多年的沈汝帛，万万没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大女儿会喜欢上同为alpha的宋寺澄。她本就对沈清润越发柔软的个性感到不满，此刻得知沈清润竟然也会被宋寺澄标记后，素来重视形象的沈总同女儿爆发了争吵，她厉声质问女儿：“这幺多年，我事事为你打算，所有最好的都巴不得给你。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成为你的Omega，你现在和我说，你和宋家的alpha标记了，甚至，甚至人家还不是你的女朋友？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哪里还有一点我沈汝帛女儿的样子？哪有一点alpha的样子？妈妈这些年教你的东西都教到哪里去了？！”
“沈汝帛女儿应该是什幺样子？！我在外面不够好吗！各种竞赛，各种培训班，我的成绩我的形象，哪一点给沈家丢人了！天天和我说沈家怎样怎样，沈家带给了我多少荣耀。你从来也没问过我，我是不是想要沈家的这份荣耀！” 沈清润的个性随了余晓大部分，性情相对比较温和，很少会和人有这幺激烈的争吵，当下就有点缺氧，有些站不稳。
“没有沈家，你以为你是谁？宋寺澄姓宋，你就以为她只是宋家人了吗？”沈汝帛气的浑身发抖，可看到女儿站立不稳，仍是伸手扶了她一把，将她摔在沙发上，“她妈妈姓裴！裴家的alpha小外孙女，没有沈家，你配站在人家身边吗？单方面的喜欢就敢跑到我面前大放厥词，你以为自己标记了人家，就能有结果。人宋寺澄的想法，你知道吗？年少做出这样的事情，莫说我觉得你们荒唐，就这种事情，你敢同宋家说明吗？”
年少的沈清润并不知道母亲说的都是什幺，她只记得，母亲否定了她。她咬着唇没有说话，泪水簌簌地往下掉。
她的软弱与执拗越发令沈汝帛感到失望和愤怒，她拽着沈清润的胳膊，将她拉到了门口，怒斥：“既然不想要沈家带给你的荣耀，那从今天开始，你离开沈家。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沈家，你是个什幺东西！”
沈清润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少年的稚气上头，擦干了眼泪，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的潇洒，可离开家后才知道生活的艰辛，她无处可去，又不愿意求家里的长辈。好在那时候她还是个学生，还可以回到学校去读书。校园里没有人知道沈家的变故，就是储杉妤和宋寺澄，也没有看出那时候沈清润的反常来。
后来，是妈妈来了学校，给她带了一些必需的抑制剂和一张银行卡。
妈妈什幺话都没有说，可她眼神里充斥着对沈清润的失望。
沈清润接受着两个母亲的失望，心情愈发沉重。她想着，在宋寺澄生日那天就和她表白。到时候可以带着宋寺澄堂堂正正的去见自己的两位母亲，告诉沈汝帛，就算她不是沈家人，她们也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可宋寺澄分化了，兵荒马乱的几天，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幺。醒来时就已经在医院，而大概有两三个月没有见到的沈汝帛，就坐在她的床边。看到她醒了，告诉她，她在医院是因为被她打的。
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伤势，可身体的各项反应都昭示着这次受伤的严重程度。以沈清润的武力值来说，校园内根本没有人能将她打成这样子，就是储杉妤和宋寺澄两个人一起，都很难把她打到躺在医院。下意识的，沈清润相信了自己是被沈汝帛打进了医院。
后来，在逐渐恢复中，她意识到了自己信息素的缺失。
沈清润成了没有了信息素的alpha。
有信息素时，沈汝帛重视她。若是没有了信息素，她又是谁？没有了信息素，她怎样和宋寺澄在一起？她配成为宋寺澄的女朋友吗？
不想看到沈汝帛失望的眼神，也不想听到沈汝帛可能会说出口的讽刺。
下意识的，沈清润选择逃跑。她选择了最差的一条路，但对于那时候的她来说，却是唯一的选择。
在休养了几个月后，一次只有二妹和妈妈来探病的一天，沈清润告诉她们，自己要去留学了。没有告诉母亲和妹妹们自己的留学地点，她想，没有了信息素，不在是沈家人，她也会成为令母亲骄傲的沈清润。
临走前，她去看了宋寺澄。可还没有到宋家，她被撵走了。
那人说，宋寺澄不想看到她，她给宋寺澄打了27个电话，无一例外的都被挂断。
那天，她在宋寺澄家楼下，站了一晚上。
那天，是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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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女性alpha和女性Omega只能生出女性孩子
有很多东西我写的比较慢，后续都会一一解释。文章初发时会存在错别字和个别错误，一般会进行二次修改。
周末即将结束，又一次进入社畜生涯。更新随缘，感恩大家的留言，欢迎多多探讨剧情。
ps.不是我不写肉，只是我不擅长写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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