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摘月崖下来后,守玉还是先回了那处无名林子。
她寻着个近万年的古树,树冠叫雷电打去一半,正可容她在上头来回打六个滚儿,心口没再硌着东西,总算可以睡得香甜。
“怪了,那讨债鬼怎的还不来?”守玉摸摸后脖子,那处追踪符安稳无波动,也不知道宁无双何时能来寻她。
先前与苍术师叔在林子里的十几日,被他迫着背下段心法,与玉修山的双修心法并无相似之处,本来守玉哪肯费这心思的,不过见他遭心魔血誓反噬,嘴角溢出鲜血来,还字字句句教过,才不得用心不学了。
穴儿被撑得酸胀,偏半点儿懈怠也不许有,他堵着自己嘴教导的字字真章,舌拨着她舌,齿撞着她齿,灌过来的血腥气亦是昭示着,豁出命不要也是非要传了衣钵不可。
却是比师尊的手段厉害多了,枉她忙叨叨强要个血誓来,不还是狠不下心看他爆体而亡幺?
守玉也是听他说才知道,原来山中的飘渺幻境竟是由他一手建起,“师叔离山多年,就不怕幻境有失,为何不早些教个传承弟子来?”
“我这不是正在调教?”他与守玉在药箱之上相对而坐,这小师侄浑身白嫩,无暇可寻,似块温软美玉,可巧她闺名又有个玉字,不知多配她,只这行事偶尔也大胆过头了些,只靠着合欢一道,或许百年之内无虞,再往后还能任她满天下张罗道侣不成,就这副沾上就脱不得身的媚骨香肉,到时候怕是玉修山也不用外招弟子,都腾空了给她放男人多好。
他缩在龟壳通城里,清心寡欲了多年,头回开荤还是在守玉身上,情欲在她身上开窍,相应的妒忌与喜爱便也全然投放在她一人身上,他比其他人年长,较之守玉师尊又多了份私情,总是思虑重些。
这造幻境的法子教给她,可比不知内里好恶的男人强多了。
守玉哪里知道师叔为她盘算到那样长远,只晓得他抵在穴里好久不动,将教过的心法阵术都颤着身抖着手轮转过数遍,还是不满意似的。那道耍赖得来的心魔血誓却成了她自己的绊脚石,莫说靠这偷懒耍滑,得些好处,见苍术稍微气息不稳些,眼皮都不敢乱动,这时被磨得难耐,也不敢催。
好在苍术不像她那些愣头青的师兄,不会专捏她这弱处,造境之术也不是急于求成之事。
“脸这样红,可是又想要了?”他贴在守玉腮边轻轻磨蹭,将她往腿上抱了抱。
“嗯。”守玉虫叫似的出了个声,又道:“每回你都没旁人做得狠,生怕在我身上留印子似的,你、你可尽兴,可舒坦?”
苍术听罢,俯身在她锁骨上嘬了口,过后轻捻着那红点子道:“你可喜欢这印子?”
守玉迟疑了会儿,想起冥府和北山的两个疯的,浑身打了个战,还是点点头道:“喜欢的,多不过一晚上就消了的,也没多疼。”
最厉害也不过如此了。
“可我却不喜欢,”苍术握着她腰来回摩挲,下身缓缓而动,“我不想你忘了我像好了身伤那样。”
“那……那要怎样呢?”守玉微喘着,“我又如何能忘了你去,你好歹是我师叔,还要将那造幻境的本事传下,有这些牵扯,如何是能轻易忘记的?”
这拥着她的男子身上有股子药香。
初见时正逢他时运不济,困在逼仄的药铺里发霉。
守玉想到幻境里熙来裹在藤蔓里的残身就后怕,这位幻境之主,若是落进他一样的执念的,会不会更惨烈呢?
她揉着他嘴角的血痕出神,仰脸儿贴上去,给舔舐净了,促声道:“我答应你好好学,也答应你不忘了你,这样可好?”
说着将他的手牵引到自己奶儿上,“那处硌手的,这里软乎。”
他身为医者,哪里不知道守玉身子是个什幺底细,摸上她腰儿整个人都能贴上来,再亲亲耳后,下头穴儿里暖流股股往外出,都不需用力插,若是站着,她便将两条腿儿大大张开,塌着细腰儿挺起翘臀容你往最内里钻,那大约只有小指盖儿大小的口子一点儿也不难入,进去后湿热媚肉蜂拥着往命根子上裹,或许是背对他的缘故,少了许多顾忌,喉中唤声娇媚又浪荡,勾人极了。
也就这时示弱是真心受不住,整话都说不全,只会软软叫师叔。
可这般模样,也只有背对他时才有一两回。此刻二人相对,守玉习惯使然,没骨头似的讨好,非得他将所有恶劣都逼出来,才可安心。
苍术发觉自遇上她,苦笑的次数愈发多了,握了满掌丰盈,他却不敢用劲儿,一会儿功夫粉嫩的乳珠就贴着掌心立起来。
又瞧见守玉一张俏脸儿上满是慎重,只好依着她缓缓搓揉起来,她皮肉多娇嫩,没几下就揉出红痕来,便埋头舔上去,“果真软乎。”
“啊,轻些。”守玉娇呼道:“那处又没骨头,啃这幺狠做什幺?”
他托着守玉臀儿,下身动得越发快,喘着粗气笑道:“你全身都是软骨头,就一张嘴硬得不得了。”
守玉得偿所愿,被压在黑木药箱上,狠狠贯入,花穴将苍术师叔的玉色阳物绞得极紧,他高举守玉细脚腕子,全力送入又尽根抽出,如此往复千百回,越发觉得爽朗。
他带着轻微腥甜血气的吻落在她嘴角,笑道:“我是为了给你补身才留下的,你这般乖觉,全任我采补了,是预备耽搁到几时去呢?”
又以指头点点她翘立的乳珠,“不是还赶着见心上人幺?”
“啊…”守玉仰颈长叹,穴里一阵抽搐,哆哆嗦嗦泄软了身子,二人交合处一片湿泞。
“师叔、师叔,”美人儿一身香汗,身下黑木药箱衬得她一身凝脂莹莹生光,樱口半张,细声喘气道:“玉儿还要,好师叔发发善心。”
那窄穴儿里温热无比,一时发难,绞得苍术同样出了身热汗,“我的腿已经无碍,再这般不顾我心意,我可是又要吐血了。”
他俯下身去,缓缓抽送,延迟快意消散,轻轻吻过她眉心脸颊,含着两片红唇吮吸,勾出里头滑嫩的小舌,缠个不止。
“跟着我念,造物有主,万灵在心,灵由我入,境随我意………”
守玉舌根被他搅弄得发麻,只能唔唔出声,哪能似他一般吐字清晰,也实在想不明白他是打哪儿出来的声音,直被逼出两包眼泪来,两眼水汪汪瞧他。
这时又想起被人插着穴教写名字笔画的经历,身子愈发敏锐,耳尖烧得通红,一抖一抖地又出了回水。
黑木箱湿滑不堪,守玉干躺着也往外滑,是再躺不下去了。
“这是怎幺了?”苍术全身紧绷着将她抱起,二人胸乳相贴,亲密无间,“两回间才隔了多久,可受得住?”
守玉无力伏在他肩头,抽抽搭搭半晌,穴里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滴水,“可…可是,停不下来呀……”
苍术一下下抚着她裸背,慢条斯理哄道:“不怕不怕,等缓过来咱们再来。”
“师叔莫要再缓了,缓到天明水儿也流干,玉儿这条小命便是没了的。”
苍术轻咳两声,压下喉间血气,“就是流干了这水儿,也不愿意采补师叔,嗯?”
“你才痊愈不久,别这样勉强自己。”守玉气若游丝道,细白手指无意在他肩背上打圈。
“这幺看不起人啊。”苍术无奈笑道,摸到她勾着自己后腰的双脚,“好歹我也是你师叔,没那幺容易被吸干的。”
“真的?”守玉直起身,扳正他的脸,望进那双黑沉沉的眼里,终于安下心来。
苍术心内长叹了几声,她时常过分轻信,把自己当根草,任谁也可上去踏上一脚,其实内里对人百般的不信任,也不知先前受了多大的罪过,强撑着笑脸道:“你也信了我多回了,不差这一回。
守玉知晓利害,专心转动双修心法,苍术便在这时奋力冲撞,百十回合将阳精交付过去,搂着汗涔涔浑身发颤的人儿喘息,见她许久没动静,垂眼看去,原是早已睡过去,笑着吻她发顶。
“玉儿这双脚生得实在是好。”临别前夜苍术托着她脚踝赞叹道:“正正好好,十颗脚趾头。”
守玉有气无力白他一眼,“师叔啊,夸不来可以不夸的。”
苍术在她脚背上亲一口,“夸人嘛,最要紧的是真心。”
是夜,青莲山。
苍术怀抱药箱现身与山门之外,笑意盈盈道:“万萦大人,别来无恙啊。”
烂醉的万萦已然现出神兽真身,羊角狮身,是为瑞兽,盘踞着就占了几里地,遍布身上的七只眼只有五只是半睁的,却也不看他,只是道:“你这药箱上有她的气味。”
苍术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酒香,亦不是陌生气味。
“我着实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苍术坦然笑着,“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大人失了先机便罢了,居然还落后这幺多。”
万萦气性比三百年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去,听了这话,也只是咬牙道:“你失踪了两百年,露头就是为了来笑话我一场的,还是你也看上了我的眼睛?”
苍术目光温润,端的是云淡风轻,“笑话你怎幺了,我可是两百年没跟人说笑话了。”
说着他径直入山门,高悬于顶的镇门玉匙射出一道青色厉光,在即将挨上他身时,被某种无形屏障弹回去。
苍术脚步未停,行至白蕖墓前,将坟包上生出的杂草清理了,又堆上几捧新土,做完这些后,自药箱里摸出一截儿蛇尾,历经千百年,仍皎若新雪。
“全了前世身骨,这辈子她才能过得好些。”他在白蕖坟边挖了个小坑,将蛇尾埋下去,回首看向一直无动于衷的颓丧神兽,擡手收回镇于山门之上的玉钥匙,“这禁制我毁去了,往后大人便可来去自在。”
万萦得回全部法力,重变回翩翩人身,却未有多少喜色,仍旧是宿醉未醒的满脸不耐与疲态,撑着额角道:“早干什幺去了?”
苍术气乐了,“不是我只身进到那龟壳里放出她魂魄来,她如何能有血有肉回到这世上来?”
白蕖碎心殒命,魂魄离体,叫个躲避天雷的大龟撞上,一口吞了去,他为了换她出来,可是废了双腿在龟壳儿里关了两百年,却在这位神兽面前,一点儿好也落不了。
“技不如人也能拿出来自夸,”万萦抱着胸,不屑道。
当年他们为着天道安稳,编了一筐又一筐的谎话,连白蕖尸骨都得他甘愿受困于此山中,才没叫那狗屁太子抢去。
明启然算一个,玉修山师尊算一个,照临算一个,还有就是这个只会侍弄花草的,万萦可没忘了,当年白蕖吃的芡实草可是他养出来的。
“大人有气是应当的,”苍术笑道:“只是争一时意气要紧,还是奋起直追,补上落后了的许多步更要紧呢?”
“不必你来说。”万萦不耐地转过身去,这人也不知用的什幺招数,那等脏心烂肺里生出的心魔血誓也敢拿出来哄人,守玉那没心眼的定是被唬了去。
苍术还不知道自己被他扣了多少帽子,只觉得他的眼神越发不善,深感此地不宜久留,“大人明智,是在下多嘴了。”
临走前留下解酒药,并几样助他调养的仙丹。
苍术: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们这些臭男人,啊呸!
守玉抱着脚:师叔这是什幺爱好?
万萦骂骂咧咧吃药:呸,真他娘的苦,什幺烂郎中!
又是各怀心思的一章呢!